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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40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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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被原惟推開時, 明成傑正沒精打采抱着筆記本電腦,并毫無頭緒地瞎點着課程作業,聞聲一擡頭, 見他哥并沒有換上不久前他送去隔壁的睡衣, 心想,這是奉命來“教育”他了。
    他做了挨訓的準備,合上電腦放到一旁,喊了聲“哥”。
    原惟把房門關上,走過來, 高大的身形十分有壓迫感,并且神情也不太好。
    明成傑準備把個人“寶座”讓給他哥,剛起身,只聽他哥說:
    “你平時都怎麽偷偷跑出去鬼混的?”
    明成傑臉一皺,賴皮似的低嚷着:“哥,我這陣子真沒鬼混了, 我爸他們看我看得特別嚴,我插着翅膀也飛不出去啊, 我真老實了。”
    “我問你怎麽跑出去鬼混的。”
    一聽原惟耐心無多的語調,這是坦白從寬的意思嗎?明成傑立時瑟瑟,人都站直了, 支吾道:“我翻窗……那都是上周的事兒了,哥,我以後不敢——”
    “帶路。”
    “什麽?!帶路?!”
    被打斷的明成傑瞳孔地震, 很快在不可思議中慢慢翹起嘴角, 興奮難藏, “哥!你要我帶你出去鬼混?可以!當然可以!這個我最拿手了!”
    看着興奮到就差原地搖尾巴的明成傑,原惟蹙眉:“小聲點。”
    明成傑恍然, 一驚一乍的:“哦——樓下來人了!”
    要不是如此,原惟此刻也不至于出現在明成傑的房間,傅潤宜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原惟聽出來,傅潤宜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
    雖然幾小時前才分開,但傅潤宜似乎很想他了。
    明成傑自信地拍着胸脯:“哥,我辦事,你放心!”
    明成傑不懂他哥為什麽要他把電腦帶着,但是他哥吩咐,他就照做了,他哥自然有他哥的道理。
    兩人順利從明家出來,明成傑還難得心思缜密地提醒原惟,說:“哥,你那車有定位,開我的車吧。”
    于是,一輛跑車開出明家的別墅前門。
    明成傑點開車載音樂,在原惟的副駕晃肩舞臂,高呼“這就是自由的感覺”,他問原惟:“哥,我們去哪兒?”
    原惟一腳油門,車子開得飛快,明成傑的超跑騷氣十足,轟鳴聲大到震耳。原惟關了音樂,側過頭,吩咐道:“現在給你媽發消息,說你積了一堆期末作業,我帶你出門查資料去了,看到家裏來客人了,不好去打擾,我們從後門走的。”
    明成傑五體投地:“牛啊哥!好主意!我要是說去學習我媽肯定不信,你帶着我,她鐵定不懷疑!”
    二十分鐘後,紅色法拉利停在一家規模頗大的24小時圖書館門口,吸引來往行人的視線。
    明成傑拎着黑色的電腦包,站在車門旁邊,聲音都快發抖了。
    “哥,哥你不是認真吧?”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明天早上來接你。”原惟點了幾下手機,重新戴上行車墨鏡,一臉冷酷之下,殘存些許溫情,“我助理的微信推給你了,他以前在商學院當過講師,應付你的課程應該沒問題,好好學習,多讀點書對你沒壞處。”
    說完,又是一腳油門,跑車轟鳴而去。
    明成傑的車子太吵了,停在便利店門口,引得正值班上貨的店員探頭出來看,看見紅色法拉利的表情很驚訝,看見從車上下來的原惟,又不驚訝了,嘴巴收圓,露出一副“原來是你”的表情。
    之前原惟也跟這個店員打過幾次照面,久盯的視線過于明顯,但原惟鮮少有在他人注視下不自在的時刻,他笑意微淡,沖對方點了個頭,算作招呼。
    店員也跟着點頭,笑着找話說:“呃,你女朋友剛剛買東西回去!”
    原惟應着:“是嗎,謝了。”
    原惟走到樓棟前,一擡頭便看見在陽臺上抱着小貓的傅潤宜,他留心朝上多看了一眼,三樓并沒有燈光,等他走進聲控燈不大靈敏的樓道,亮燈的同時,二樓右側那戶的門也“吱”一聲,打開了。
    “你來得好快。”
    傅潤宜微微瞠目,從門框裏伸出腦袋,她懷裏的小貓也同樣探頭看着原惟。
    原惟心想,要不是送明成傑去圖書館,還能早半個小時。
    “你換了車。”
    原惟進門又合上門,問:“好不好看?”
    傅潤宜想了一下,“有點……不是特別好看。”
    換好拖鞋,原惟抛出四個字:“明成傑的。”
    傅潤宜幹脆多了,“好吵的車。”
    原惟應和說:“是,剛剛一路開過來,感覺自己在擾民。”
    傅潤宜放小貓去一邊玩,想到不久前原惟在電話裏跟她說的話,有點擔心地問:“為什麽你舅媽不讓你來?是不是我沒有去吃飯,他們覺得我不禮貌,就——”
    原惟打斷,兩手按在傅潤宜的兩側耳朵上,疑惑道:“腦袋這麽小,想事情怎麽這麽複雜?不是叫你不要亂想了,不是舅媽不讓,是我媽不讓——她讓我尊重你,給你一個人思考的空間。”
    傅潤宜顯然很苦惱,仰頭看着原惟:“可是我不需要一個人的空間,我以前已經有過好多好多了,原惟,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原惟低頭看着傅潤宜的臉,唇角似抿似揚,似乎在消化什麽,默了幾秒,随即很沒辦法地說:“知道了。”
    “傅潤宜,你怎麽跟你的貓一樣黏人。”
    小貓黏人嗎?現在好像的确有一點了。
    可能是以前流浪時被人類欺負過,傅潤宜剛帶小貓回家的時候,它特別怕人,永遠縮到角落裏,把自己藏起來,即使是一些好心的靠近照顧都會引起小貓的驚恐戒備。
    現在它甚至會主動找傅潤宜玩。
    傅潤宜說:“可是小貓黏我,我很喜歡。”
    原惟很輕地點了一下頭,說:“是這個道理。”
    等原惟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傅潤宜才慢了許多拍地反應過來,原惟剛剛的回答裏,好像也有喜歡她黏人的意思。
    冰箱裏的冷光映出來,照得人十分透淨清冷,傅潤宜看到原惟擰開她不久前剛買回來的水,微仰頭喝着,透明的液體奔湧,原惟的喉結很凸出,他脖頸修長,一角方冰似的硬骨滾動起來,非常欲氣。
    傅潤宜想到一些時刻,原惟因劇烈運動脖頸出汗,一上一下的對視中,淪陷的地方不止一處,她受不住原惟近距離的盯看,就會略略移開一些目光。
    從他的臉,去看他的脖子,視線随身體輕震,人發軟暈眩,汗液也是扭曲的,順着皮膚慢慢流淌到喉結的位置,他再呼吸或吞咽的時候,會帶着那一點水痕一起動。
    那時候她有一點罕見的反駁欲,原惟總說她很濕,傅潤宜想,其實你也是。
    片刻的神游,令她面上生了燥。
    原惟關上冰箱,在這時喊她:“你剛剛下樓特意去買水的?”
    傅潤宜“嗯”了一聲。
    之前以為原惟不會再來了,所以只買了自己喜歡喝的烏龍茶,想起來就趕緊去補了幾瓶功能性飲料,有點像果味版的礦泉水,原惟好像挺喜歡喝。
    原惟走過來,打量她:“你耳朵怎麽這麽紅?”
    “啊?”傅潤宜懵懵張口,朝自己的耳朵捂了一下,“很紅嗎?”
    這個問題原惟是在十來分鐘後回答的。
    他淋浴後的身體上有比傅潤宜更高的溫度,卻和傅潤宜散發着同一款沐浴液的香氣。
    傅潤宜的睡裙塌落一側吊帶,像折角的書頁卡在她細瘦的胳膊上,但并沒有暴露什麽,因為原惟的手掌很大,修長的骨節握攏着,陷下去,有力地護着。
    傅潤宜朝相反的一側扭着頭,在自己的肩膀位置,和身後的人接吻,似乎彼此都很急,唇舌勾探,欲念橫生。
    原惟叫她看水臺上方的鏡子。
    她耳朵紅得像要滴血了,摸一摸,完全發燙。
    很快傅潤宜就看不到鏡子了。
    因原惟将她抱上水臺,傅潤宜有些為這方并不寬敞的水臺的承重擔心,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雙膝遠遠地分開坐在上頭。
    同樣,她也為自己擔心。
    水臺只有半米多寬,而她睡裙朝上翻起,兩手後撐,幾乎坐在邊沿位置的敞開姿勢,即使什麽也沒發生,就已經十分羞恥。
    但原惟就站在兩腿之間,雙膝只能這麽大開分離,根本合不上。
    傅潤宜聽見上面小櫃子被打開的聲音。
    原惟取出來的粉紅小鳥,更是令傅潤宜周身一緊,他單手拿着,小小的物件在他手上更顯得袖珍可愛。
    原惟的臉上毫無波瀾,垂眼疑惑了一句,聲音很低:“有電嗎?”随即便按下正确按鈕。
    輕震與微響同時傳出。
    傅潤宜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原惟擡眼看她,那聲響猶在他掌心,他卻十分自然地跟傅潤宜說話:“我第一次來你家那晚,你是不是就在玩這個?”
    傅潤宜忽然明白了,怪不得他剛剛無需研究就正确啓動了,可能之前那晚,他就研究過了。
    傅潤宜吸了一口氣。
    原惟靠近過來,若有似無地吻了她兩下,氣音惑人:“放哪裏?”
    傅潤宜口幹舌燥,只覺得呼吸都緊了,“原惟……”
    “我慢慢弄好不好?”
    此刻不管原惟說什麽,傅潤宜應該都會說好。
    嗡響不停的高頻震音在密閉的浴室明顯到無法忽視,它貼在傅潤宜腿上,敲擊她的神經,一路上移,要去更敏感的地方作祟。
    她看不見,盲區的感受反而加劇了,目力所及是原惟的臉,時近時遠,斷斷續續地與她接吻。
    他與小玩具一起完成前戲。
    但似乎沒有就此停止的意思,傅潤宜趴在他肩上說這樣坐着不舒服,原惟就單手托在她腿根,抱她回房,換了一個舒服的地方。
    電力充足的小物件和她一起被抛到松軟的小床上,她趴着,伸手去拿,想關,卻不成。
    原惟的浴衣大敞,站在床邊,不費力地将她往後一拖,危險從身後襲來。
    微黏的緊貼感,不留一絲縫隙。
    傅潤宜不敢亂動,因這種時刻,稍稍的扭動都有種急促渴望的意味,即使她此刻就有,也不太想表現。
    但原惟敢動,他只要微微俯身,就能壓着傅潤宜的背脊,抓住她的手,以及她手裏還在勤勉工作的小玩具。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飽脹,酸麻,原惟在縮短距離。
    傅潤宜仍保持伸臂拿物的姿态,此刻想躬身起來,就會頂到原惟的胸口。
    她能感覺得到原惟在給她時間适應。
    但原惟并不是時時都這樣溫柔。
    他帶着她的手朝下,傅潤宜有點緊張,她沒有試過同時,可連帶着她手腕間的一點顫抖,原惟都一并壓下去了。
    小玩具在前,原惟在後。
    寸許之距,震動的頻率他同樣能感覺到,傅潤宜躺着,仰頸看着床頭的燈,光芒似幻,她的手指無助地伸去抓原惟的手腕,搖着頭,神智近無,說着不要了不要了。
    原惟并不遵從她的意思。
    等她弓起腰,微微抽顫,徹底結束這一次,他才将東西拿開。
    但他自己仍深陷其中。
    原惟把筋骨疲軟的傅潤宜撈起來,她太濕了,連帶着原惟親近她的地方都同樣濕濘不堪,她還沒緩過剛剛那次,失神的表情仿佛斷掉一口氣,又再一次活過來。
    即使疲憊,她的肢體也有記憶,每次原惟這樣撈她起來,她都會趴到原惟肩上,尋到最舒服的位置,閉眼休息。
    原惟撫撫她的背,仔細感覺,能察覺她還在發抖。
    “不要了。”她埋在原惟肩窩裏小聲說。
    “不要我,還是不要小玩具?”
    傅潤宜兩臂環着原惟的脖子,甕聲甕氣:“不要小玩具,要你。”
    酥麻到好像已經失感,平時她自己弄,到了就會停下,雖然刺激但很短促,因為實在精力不足。
    但是剛才原惟并不理會她中途舉白旗,強制性地放在那裏,一次比一次強烈,她最後直接哭了出來。
    他和小玩具不可以一起這樣,太多了。
    傅潤宜忍不住說:“……那裏,麻到沒有感覺了。”
    “哪裏?”
    傅潤宜忽然有點委屈,但聲音仍然兇不起來:“……是你弄的。”
    原惟恍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哦,那我知道了。”
    傅潤宜懊悔不已,她發現原惟總是不費力地就能翻着花樣作弄她。
    他的唇舌那麽熱,她當然會有感覺。
    舔着嘬着,還要問:“沒感覺嗎?”
    傅潤宜像篩子一樣發抖,但兩腿被原惟按得不能動彈,她想躲想讓想求饒。
    原惟偏曲解她的意思:“你往前送,是要我全都吃進去嗎?”
    傅潤宜頭皮發麻,身下同樣。
    舌頭的濕軟高熱,刺進去,太可怕了。
    “原惟,可以了可以了!”
    原惟不聽她近乎變調的聲音,等她的身體反應誠實地說“可以了”,水跡汩汩彌漫,才徹底停下來。
    這種刺激并不強烈,但心理上的羞恥是數倍以上,傅潤宜雙腿潦倒,原惟問她還有哪裏沒感覺,她搖搖頭,臉往被子裏藏,不敢再亂說話。
    原惟裹上浴衣,打開房門,去冰箱拿水。
    門半敞着。
    外面的聲音更加明顯了。
    她的小貓在叫,不知道是餓了還是在撒嬌,聲音軟綿綿的,原惟似乎打開了水龍頭,有水流的嘩嘩聲,接着冰箱門被打開,短時間內,輕而發悶的兩聲“砰”,是開合的聲響,然後是貓糧被倒進食盆裏的窸窣聲。
    傅潤宜穿着寬松的白色吊帶睡裙,懶懶地趴在小床邊,枕着自己的手臂,人很放松,聽覺卻很專注。
    只覺得由這些片段組成的聲音,很熟悉。
    她想起來了。
    原惟第一次來她家,那個離奇的夜晚,似乎就是以這些聲音作為結尾的。
    唯一不同的是——在這些聲響結束後,那一次原惟很快就離開了。
    而今晚,客廳安靜下來的同時,原惟推開半掩的房門,腳邊跟着小貓,手裏拿着兩瓶飲料,擰開其中的一瓶烏龍茶,走到床邊遞給她。
    他自己喝着另一瓶。
    傅潤宜記得,那晚原惟走後自己回溯了一個很美好的紀實夢,夢境裏,是她的少女時代,原惟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他在淡青色的雨天裏,忽然回頭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傅潤宜。”
    傅潤宜輕怔着,聞聲回神,聽見此時此刻,近在咫尺的原惟在喊她,她捏着烏龍茶的瓶身,鼻音低低“嗯”了一聲,朝原惟看去。
    後者将手掌放置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問:“你晚上打電話的時候,聲音不太對勁,怎麽了?”
    傅潤宜将臉貼在自己的胳膊上,抿抿嘴,卻沒出聲。
    “你不想說?”
    傅潤宜小幅度搖頭,“不是,是不知道怎麽說。”
    她把跟傅雯寧打電話的事簡單講了。
    但這件事并不是重點,她沒有因為傅雯寧說的一番話就立馬覺得自己脫胎換骨、重獲新生般的輕松暢快。
    原惟問:“那是什麽感覺?”
    傅潤宜拉住原惟的手指,一邊想一邊形容着:“就是……覺得心裏酸酸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惟低頭看着自己掌心裏的手,在他的手的對比下,很小,很白,幾乎沒有力量可言,她連掌紋都很淡,淡得像與這世界的關聯零星無幾。
    像傅潤宜這樣的人,即使有一天,需要救命稻草了,她可能也不會用盡全力去抓。
    或許這就是她自己說的不上不下的狀态。
    原惟願意當這個錨點,緊緊抓住傅潤宜,他不想看到她孤孤單單地飄浮磕碰。
    原惟握着她的手,說:“你想怎麽辦都可以。”
    傅潤宜想了想,沖着原惟很淡地笑了一下,“我想說‘謝謝’。”
    但當時在電話裏,有些百感交集的堵塞,沒好意思說出來。
    原惟看着她,有些不解:“嗯?”
    傅潤宜說:“我想對雯寧說‘謝謝’,也不止,還有很多人,我都想跟他們說謝謝。”
    命運的砝碼曾未經同意就在她的人生中降臨,真相大白後又将她長久地墜于一種失衡的狀态,很長很長的時間裏,傅潤宜總覺得自己需要還些什麽,于是透支自己,不斷地往外拿,是那些愛她的人重複同樣的動作,讓她填滿。
    “原惟,我也想跟你說謝謝,謝謝你喜歡我。”
    原惟将她手背執起,送到唇邊,落下一吻,好像在學傅潤宜說話。
    “不客氣。”
    傅潤宜把飲料瓶放到床頭,爬起來,想到原惟懷裏。
    原惟抱着她,接收那些親昵的肌膚之間的緊貼觸碰。
    傅潤宜在他耳邊問:“原惟,你可以留在我身邊嗎?”
    這個問題傅潤宜曾經問過,在酒店那次,她希望原惟可以留下來陪她度過噩夢後的幾個小時。
    原惟輕撫着她的背,說:“我不走。”
    傅潤宜小聲道:“我說的是一直。”
    原惟回答:“我說的也是。”
    床頭昏黃的月亮燈下,原惟的手表旁邊放着敞口的豔俗紙盒,裏頭是沒開封的鋁膜包裝小方塊,外頭用紙巾潦草裹住的,是使用過的,床頭櫃不寬,剩餘的空地不多,兩只半剩的飲料瓶緊貼着放在一起。
    剛剛喝過它們的兩人此時也貼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