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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4章 224
    “你們熟知的一戰、二戰就是最典型的貨幣戰争。現代貨幣戰争漸漸退居幕後, 貿易戰被拉到幕前。我預測未來百年,世界各國以貿易戰為主流。今年5月份,國家又開放14個沿海城市為經濟特區, 為什麽?就是為貿易戰争做準備, 世界格局将重新洗牌。
    這個機遇, 不僅是國家的機遇,也是我們每一個人的機遇, 能夠讓我們站在時代的風口上賺大錢。你們要問我什麽是時代的風口, 你們不需要了解, 你們只要知道站在時代風口上,傻子都能賺大錢。這個機遇可遇而不可求, 一旦錯失這場機遇, 那就只能錯過。你們要謹記時間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留,也不會為任何一個人重置。”唐昊的這番演講傳到任智耳中, 聽得任智震耳欲聾、心潮澎湃。
    任智沒有敲響門,默默轉身離開。
    他回到林北那兒, 喝了一杯茶, 心情不平靜說:“唐主編說的真好,聽得我都想下海經商。”
    任智越想心裏越火熱。
    林北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腦中猛然閃過席年年的身影。
    “唐主編辭去主編工作, 回來籌集資金,前往經濟特區尋找機遇創業,他必然成功。他即實現了自我,又讓大家賺一筆錢, 對雙方來說雙贏, 我個人覺得不錯。”任智仿佛站在礁石上,唐昊就是太平洋, 彼岸的風裹挾先進的思想吹到了他面前。
    “……我跟你說一個我身邊發生的事,想聽嗎?”林北沉默良久,說。
    任智心情不錯,坐椅子上:“你說來聽聽。”
    林北娓娓敘來:“故事主人公是一名女性,她叫席年年。她82年冬還在鎮上供銷社工作,83年年初,她到另一個富裕鎮上的供銷社工作,同年五月份,到市裏百貨大樓上班,也是這一年,她當上了百貨大樓采購部主任。
    她不滿足給人打工,打算自己創業。她有了目标,就積極尋找機會跟淮大教授劉雪接觸,熟悉之後,跟劉雪談她的創業想法。劉雪一聽,覺得這件事可行,主動幫她集資。那些教授把自己的存款、養老款拿給劉雪,這筆錢轉到她手中。84年元旦前,大家聯系不上她,發現她帶着這筆錢消失了,劉雪也消失了,他們報了警,公安調查了半個月,也沒找到兩人。有一個老教授想不開,選擇元旦那天自殺,被家人發現立刻送進醫院,因為送醫院及時,被救了回來。”
    任智只當一個故事聽,唏噓不已。
    林北把他的神色看在眼裏,繼續說:“劉雪有丈夫,有孩子,她這麽一消失,把丈夫和孩子往死裏坑。她丈夫原本在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當局長,前途一片光明,因着這件事,他離職了,給藥企醫院當中間人,賺取一些中介費,錢剛到手裏還沒焐熱,就被他拿去還債。她的孩子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小孩不知道怎麽擺脫這種充滿惡意的環境,決定離家出走,被找回來後,小孩接受了命運,再後來小孩騎三輪車到火車站拉客。我聽說他這麽努力攢錢,就是為了幫他母親還債。”
    總覺得林北在隐射唐昊和劉多仁,任智心裏有一丢丢不舒服。任智忽略心裏的那點不舒服,問:“你不是瞎編的吧?”
    “望湖街道辦主任孔國賢是劉雪丈夫多年好友,孔國賢兒子孔晨和劉雪兒子馮遠洋從小玩到大。我給你寫一個電話號碼,你打這個電話就能找到孔國賢,你想了解什麽,可以問他。”林北放下鋼筆,撕下紙張遞給任智。
    任智對折紙張,把紙張裝上衣兜裏,扣上扣子離開。
    林北帶人去了一趟罐頭廠,給宋旭陽最後一筆錢。林北三人在外邊吃了晚飯才回招待所,正巧撞上張彼得和霜花聊天。
    張彼得觑見林北,忙塞給霜花一張電影票,闊步走到林北面前。注意到霜花把電影票夾書裏,張彼得心裏歡喜,按着胸口跟着林北上樓。
    今天下午,他到招待所找林老板,林老板不在,車也不在,天一下子塌了下來,他頭暈目眩,失魂落魄往外走。霜花喊住他,告訴他林老板出門辦事,讓他晚些再來找林老板。他魂魄瞬間歸體,擦拭臉上的冷汗,跑去跟霜花聊天。他的聊天內容始終繞不開林老板,霜花突然罵他兩句,丢給他一個電話號碼。他瞅着紙張上的號碼,有些摸不着頭腦。霜花說林老板經常打這個號碼,就不理他了。
    張彼得猛親電話號碼,他把座機抱到面前,霜花把座機奪了回去。
    察覺到霜花不高興,張彼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不管霜花因為什麽不高興,維持微笑總不會出錯。
    張彼得笑着跟霜花道謝,一溜煙兒跑了出去找電話。
    他撥通了這個號碼,對面門衛接的電話。
    張彼得從門衛口中套出了不少話,還搞到了當地鄉鎮府的電話號碼。
    他又撥通鄉鎮府的電話號碼,從幹部姚廣亮口中得知林老板的兩個同伴風風火火裝修火車站附近那條街,廣告都打到了火車站,兩位老板正在培訓店員,女店員穿格格裝,男店員穿阿哥裝,還邀請了舞獅隊……
    張彼得喜不自勝,手忙腳亂騎車回廠裏。
    他找到領導,跟領導說了他了解到的情況,領導十分謹慎,親自打電話核實他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領導挂了電話,臉上笑開了花,命令他一定簽下大訂單。
    林老板購買那麽多貨,能不能賣掉,他不關心,就算一年後林老板不履行合同,可以拿那條街抵債嘛。領導算盤打的噼啪響。
    張彼得再次回到招待所,帶着點羞澀找霜花聊天。他剛問霜花下班後有沒有時間,林老板就回來了,只來得及塞一張電影票給霜花。看到霜花把電影票夾書裏,張彼得的心髒砰砰砰跳,要不是他按住胸口,他的心髒已經跳出胸膛。
    張彼得拍臉散熱,深呼一口氣,擡腳走進房間。
    林北讓馮援朝先去洗漱,他給張彼得沖泡一杯茶。
    張彼得朝從他身邊經過的馮援朝點頭,把公文包放椅子上,滿臉喜意告訴林北一個好消息:“領導說了,只要您從我們酒廠拿的貨多,我們酒廠給您最優惠的價格,同意您上午提的付款方式。”
    林北假作猶豫不決,說:“等我回來,我到酒廠找你談這件事。”
    “別啊,林老板。”張彼得跑到林北面前,“您想要買一批櫻桃酒,我們酒廠也願意賣櫻桃酒,前期還分文不收。我們酒廠誠意這麽足,您還猶豫什麽?”
    “……我考慮一晚上。”林北退讓一步。
    張彼得怕他半夜乘坐大巴車跑了,可不敢給他一夜時間考慮。
    張彼得眼珠子骨碌碌轉:“林老板,您看這樣行不,我們照舊簽合同,分三次給您貨。如果櫻桃酒賣的不好,後面就不給您提供貨,您只需要付第一次貨款,付款方式還按合同走。”
    簽了這個大單子,他就能轉成正式員工。林老板不要第二、三批貨發生在他升職後,廠裏也不能開除他。
    是的,他還是臨時工,因為會來事,會拍領導馬屁,領導安排他到辦公室幫忙整理文件。那天林老板來到酒廠,還有一個多鐘頭下班,同事們擔心他們不能準時準點下班,跟往常一樣打發他接待林老板。
    以前他接待顧客,簽下單子。
    第二天同事上班,拿單子看,這是誰以前簽的顧客,誰就在單子後面添上自己的名字。
    林老板是一個新顧客,他不需要和同事報備,直接跟領導溝通。
    剛剛領導答應他,只要他簽下這個單子,就給他轉成正式員工。
    為了勸說林老板簽下單子,張彼得已經絞盡腦汁了。
    好在林北沒有繼續難為他,問清楚酒價,林北同意和他簽合同。林北之所以這麽爽快跟張彼得簽合同,是因為張彼得報的價格已經接近林北心裏價格。
    兩人當場拟合同,并且簽下了合同。
    張彼得拿着兩份合同興高采烈離開。
    第二天,早上九點,張彼得又來到招待所。
    林北已經退了房,站在大巴車旁乘涼。
    張彼得騎車停在林北身邊,掏出蓋了章的合同遞給林北。林北翻閱合同,确認沒有問題,給張彼得一份合同,便上了大巴車。
    張彼得站在樹蔭下揮手,直到大巴車消失在視野裏。他前一秒放下手,下一秒開心地蹦起來。
    他們回到了後齊,林北給許樹結了包車錢,帶着馮援朝走進招待所。
    阿傑在招待所上班,看到林北二人進來,眼睛登的一下亮了。
    “給我開一間雙人房。”林北把行李遞給馮援朝,放一包煙在櫃臺上。
    阿傑眼疾手快拿了煙揣兜裏,邊給林北辦入住手續邊問:“老板,我聽阿濱說你這趟來西南不是旅游,是到大廠參觀。前段時間你和罐頭廠談成合作,安排參觀團在廠裏上班,是嗎?”
    “是有這麽回事。”林北餘光溜到門外,看久了,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
    “天吶,老板,你可太厲害了。”阿傑借着工作便利,瞅準機會就向客人推銷當地土特産。他覺得自己老厲害了,遇到老板,才知道他只是小打小鬧,他離厲害差的遠着呢。
    “我要是厲害啊,我就不把參觀團安排進廠上班了。”林北側身靠在櫃臺上。
    “啊!”阿傑聽不懂。
    “我把我帶來的錢一股腦投進罐頭廠,沒錢付接下來的食、住、行,沒辦法,只能讓他們進廠上班掙錢。”林北說完這句話,門外溜達的年輕人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滞。
    門外幾個年輕人互換眼神,彼此傳遞同樣的信息,前段時間阿濱回來,他們揣測阿濱偷盜被南方老板抓了個現行,被南方老板趕了回來。他們找阿濱打聽南方老板的行程,承諾帶阿濱幹一票大的。阿濱把他們臭罵了一頓,氣憤說‘你們記住我沒犯事,也不是被老板趕回來的。參觀團在廠裏上班,老板只用一輛車,我主動跟老板說我繼續跑我的專線’。
    知道無法拉阿濱入夥,他們怕阿濱把這件事說出去,警告阿濱,如果阿濱敢告密,一旦南方老板離開,他們就偷走阿濱女兒賣掉。
    阿濱一定不敢告密。
    那麽南方老板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幾人罵了幾聲髒話,當時他們還納悶呢,六十多個人跟在身後,走到哪裏橫到哪裏,居然把保镖安排進廠裏上班,這老板是不是傻啊!
    都怪阿濱,不願意跟他們一起搶劫南方老板,就不願意呗,幹嘛那麽激動,那麽憤怒,誤導他們以為南方老板腰包還很鼓。
    幾人罵罵咧咧走出林北的視野,他們不死心,溜回來靠牆走,趴牆上偷聽。
    聽到阿傑跟南方老板說他把證辦下來了,吹噓一下自己的辦事能力。
    林北讓馮援朝把行李放到房間,他留在前臺跟阿傑聊天。
    阿傑賣力自誇,林北十分捧場,阿傑心裏老舒服了,又恢複了自信心。
    馮援朝回來,林北跟阿傑說:“我到收購站看一看,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
    “好嘞。”阿傑舉起手,沖林北擺手。
    林北和馮援朝走出招待所,偷聽的幾人火速背過身,等兩人走遠了,他們小聲說:
    “他倆沒帶行李,我們要不要去他倆的房間看一看?”
    “你是不是傻呀!他上回到西南,包車從頭包到尾,高調的嘞,生怕大家不知道他是從南方來的大老板。憑他這麽高調的人,我不信他兜裏有錢,突然低調起來,只帶一個人在身邊!”
    “晦氣,走了。”
    一個人離開,其他人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離開。
    躲巷子裏的林北目送幾人走遠,又在原地逗留一會兒,發現幾人沒回來,他和馮援朝一路走到收購站。
    收購站門口放了招牌,裏面放了一張櫃子。
    馮媛愛正在跟一個人講話,瞥見林北兩人,高興喊:“老板,小弟。”
    “你忙你的,我和小馮四處逛逛。”林北帶着馮援朝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