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悄悄握紧了赵茹茹的手, 黑夜中,她侧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人的眼睛。
明明漆黑一片, 但林初月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面前人的犹豫, 感受到了她面上的闪过的几分慌乱。
赵姨娘许是不太愿意说的。
林初月明白,也能理解, 那些事又不是什么多好的回忆, 再说一遍肯定会挑起心中的伤感。谁会愿意想日不好的事情。
可, 除了赵姨娘,林初月再不知道该问谁了。没有其他人知道那段过往,甚至她爹爹, 她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
林初月并不是多对那段事情好奇,她只想知道她母亲和外祖, 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当了那样的罪责,落得那样的下场,即便后面平反,也无人敢为他们主持公道。
沉寂了许久, 林初月听到赵茹茹无奈的声音。
“阿月,你为何想要知道?”
她据实回答:“我听赵姨和爹爹都有说起过我娘亲, 你们都说他是个好人,是个很好的女子,可为何那样她好的人还会经历那些呢?我想知道原因,究竟是谁……”
她深吸了口气, 而后才缓缓道:“究竟是谁, 要那样害他们。”
赵茹茹伸手附上了林初月的发丝,沿着他的鬓角,一路流连道耳垂。
“真是长得和念秋一模一样, 越来越像了。”
只是再过几年的念秋,赵茹茹也没见过了,最多,也就是见过二十岁以前的顾念秋了。
“你若是想知道,我便与你说吧。”
林初月是顾念秋的女儿,性格和她也很像。但相较林初月,顾念秋要更加温婉端庄些,兴许是家世出生环境的原因,才造就了这点上的差异。
“孝仁帝曾经,是有一个庶长子的,虽说这庶长子来的不清不楚,且生母卑微,只是区区一介宫女,但总归他也是天子血脉,皇族传承。”
听着赵茹茹这话,林初月愣住。她只知道当今皇上唯有一嫡子,中宫皇后所出,嗷嗷待哺,是个婴儿,她并不知皇上是还有一个庶子的。
“只可惜十年前就夭折了,死在了那年太后的千秋宴上。”
说起那场千秋宴,赵茹茹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即使林初月看不到,但也能查觉到赵茹茹和刚才不同。
她在生气,很生气。
握着她的手也用力了,
林初月知道,这些都是自然而然,并不是刻意而为之,也就是说,即便隔了这么多年,赵姨仍旧十分在意当时的事情。
“明明就是一个宫女生的庶子,平常都不受重视,没人搭理,偏偏参加一场千秋宴就折了,反倒是这么一死,成了众人的焦点,真是可笑。”
十六年前,太后的千秋宴,皇帝下令,着礼部及太常寺光禄寺异同承办。
千秋宴设宴慈宁宫,宴请群臣,百官朝贺,宫内丝竹管弦,歌舞升平,可就是在这么一日,在这么一个所有人都在场都盯着的日子,那多年不曾踏出后宫一步的皇子,也出席了这场宴会。
那么小个孩子,甚至还不到十岁,往常总是默默无闻在后宫中没人在意,甚至连宫人都不搭理的,死的那天却那般兴师动众。
诚然,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位当初在仁帝后宫中,唯一尚存的年幼皇子,他并不受宠,甚至皇帝以其为耻。认为他的存在,是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当初是多么不堪,竟会乱性要了一个宫女。
无人在意,不受宠爱,母亲势弱。这位皇子在后宫中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甚至过得还不如皇妃所出的公主。好不容易自己的亲奶奶的生辰,喊了他一同去,原本是开开心心的一天,没想到去了之后,却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赵茹茹记得,那位年幼的皇子,千秋宴那天就待在一个角落,不动声色,若是没人说,根本不会引起注意,怎么好好的就偏偏有人要毒害他。那么多桌,偏只有他这一桌出了问题。
明明他都坐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了,可就会有人想要把他引入众人视野之中。
太后的生辰宴出了事儿,且这事儿还很大。
若是在皇宫内其他场合,也就是寻常的毒杀。可偏偏是在太后的生辰宴上,死的是皇子,甚至是仁帝在后宫中唯一的皇子。
即便并非出自中宫皇后,那也是皇室血脉。
这不禁让人想,现在敢在太后生辰宴上谋害皇子,是否再过些时候,就该会在皇帝寿宴上谋害皇上了?
仁帝大怒,即刻擢大理寺及刑部调查此事。
在调查结果还未出的时候,礼部就因着承办这场宴会而受了莫须有的责罚,其中主要负责的礼部左侍郎赵承贤和光禄寺卿周钦更是直接被问罪,关入了刑部大牢。
即便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但因着连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后来更是有内廷司礼监当初还是秉笔太监的孙寿,拿出所谓的证据,说是礼部左侍郎赵承贤监管不力,导致贼人混入光禄寺,而光禄寺卿更是至下不严,竟未发现有带毒的吃食进入寿宴。
这边有孙寿在吹风,那边有太后下压力,仁帝本身也对此事极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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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