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找出杀害记者的凶手。」
盘踞在你身侧的任务列表忽地一闪,刷新出几条新的提示。
你:“……”
好的,看来倒在地上的记者是真的凉透了。
反正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用力地按了按鼻梁,心态稳定地绕过惊慌失措呼喊记者名字的渡濑,走上前查看记者的尸体。
这不是你面对的第一具尸体,但就血腥程度而言,记者的死状明显比沉睡在地下室里的黑长直更令人不适,此刻躺倒在地上的男人完全没了早上那副傲慢无礼的模样,记者面色惨白,双目圆睁,右手僵硬地立在半空,你注意到他的两根手指被削掉了半截,徒留下两个黑色的血洞,他的脖子和胸前交错着数道狰狞的伤口,浅色的上衣被血染得猩红发黑。
四周都是血,渗到了地板里,一柄刻着黑色字纹的长刀横在他的身侧,看上去像是凶器,你没敢去碰,略过它继续观察房间。
这间客房的构造和装饰都和你所住的205房基本一致,但它更凌乱,靠墙的电脑桌下散乱地放着数个空酒瓶,房间的窗户大开着,风雪从屋外不停地吹进室内,几乎铺满地板。
房间钥匙就放在床头柜上,你探头看向窗外,发现楼下的积雪并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教授也抱臂走进房间,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好一会儿才道:“有人闯进来了?”
你没弄清楚情况,不敢把话说死,只是摇头,对他和渡濑说:“我去把其他人都叫来。”
教授回过神,摇头道:“不,还是我去吧。”
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门外,不多时,旅馆内的其他客人便陆续出现在了门外。
“天啊!”最先到达现场的白莲花忍不住尖叫,捂着嘴趴在门边,“谁干的?”
跟着跑过来的神棍也慌张地问:“什么情况?有人闯进来了?”
他望向渡濑,后者的表情难看得好像自己才是被杀的那个。
“我不知道。”渡濑痛苦地说,“记者先生一直没理会我的敲门,我放心不下,就和丁玛小姐一起用备用钥匙开门进来查看情况……没想到会发现他这么躺在地上。”
他愁眉苦脸地向其他人解释情况,这时教授带着春川魔姬和中原中也来到了门口,年轻的侦探快速扫了一圈屋内的陈设,走上前查看记者的尸体。
“你和渡濑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他问你。
你点点头,把记者的房间被反锁了这件事告诉了他。
“抱歉。”你低声对他说,“如果我中午的时候不阻止你上来……”
虽然你心里清楚暴风雪山庄模式里肯定要有个人先死,也明白记者这个角色大概只是梦中游戏的某个npc,他的生死只是你的幻觉……但当你真的面对这么一具尸体时,内心还是不太好受。
“不关你的事。”中原中也皱眉,“……别露出那种表情,你又不知道记者会死。”
你:“……”
不,你知道。
“而且我中午过来不来找他都没用,”他指着地上的尸体,“记者是被砍死的,死因应该是颈动脉割裂出血,伤口不深,但是足够致命,就算提前发现了也没人能救他,等救护车上山后他早死透了。”
渡濑结结巴巴地插话:“那、那把刀……杀死记者的是那把黑色的刀吗?”
中原中也拿起那把长刀,拔刀出鞘看了看。
“有血迹,刀面和切口也对得上。应该就是它。”
一直没出声的春川魔姬忽然开口:“用长刀杀人可不常见。”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中原中也看了她一眼,继续道:“确实。”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拿着长刀去杀人的家伙了。”他说,“枪并不难弄到手,用短刀或匕首杀人也很方便,对方会选择在旅馆房间内并不方便施展的武|士|刀作为武器,并在杀害记者后还把它留在了现场,肯定有什么理由。”
“中原先生怎么知道凶手是男性?”神棍忍不住问。
“记者的上半身被砍得面目全非,连手指都顺势砍断了两根,这需要很大的力气,对方多半是男人。如果凶手是个女性,那我想她一定非常、非常愤怒。”
“那……”
你的便宜老婆终于有点不耐烦了,“行了别问了,我又不是警察,问那么多有什么用?记者的血都干了,鬼知道他死了多久,你们就不能先报个警吗?”
你:“……”
哦草,报警,你差点忘了这茬。
众所周知,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最大特点就是警察不存在,不是联系不上就是来不了,总是得等到人死得差不多了后才能登场,其存在意义仅限于给倒霉催的配角收尸和收监,你直觉这次也是如此,果然,跑下楼报警的渡濑遇到了麻烦。
“电话打不通。”渡濑干巴巴地提着座机听筒,“可能是电话线断了。”
你:“……”
看吧,你说什么来着。
大厅的座机是整个旅馆内唯一的通讯设备,渡濑一头冷汗地摆弄它,显然不知道怎么修理,白莲花站在一旁探头探脑,神神经经地问:“不会是凶手把电话线剪了吧?”
那不然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被猫啃了。
“不会吧?”神棍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渡濑沉默了一下,说:“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报警,我开车下山去警局吧。”
“我跟你一起去。”白莲花马上道。
教授想了想,也表示想去一趟警局,渡濑说行,又问:“还有谁要一起去?”
你心道这几人肯定没法下山,摇头说不必,中原中也也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春川魔姬没有表示,神棍看了看你们,说:“那我也留下来好了。”
于是你们留在了旅馆内。
因为渡濑在去找记者前已经做好了饭菜,所以你们这些留在大厅的人可以提前吃上晚饭,这顿饭你吃得食不知味——没人能在近距离观察过一具血腥的尸体后还能吃得下东西,事实上,你不仅没胃口,甚至还想回到楼上再看多两眼现场。
尼玛的,到底是谁杀了记者?
你头都快想秃了,满心满念都是你没写完的试卷,可惜渡濑为了保护现场,也为了防止那个不知名的凶手原路返回潜入旅馆,走之前把记者的房门锁上了,你没法凶地重游,只好无所事事地坐在大厅等待。
十几分钟后,渡濑他们回来了。离去的三人显然无功而返,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山上吊桥的木板被人破坏了。”教授说,“车和人都走不过去,我们恐怕没法下山了。”
听见这个消息,你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flag就是flag,没有一座暴风雪山庄的吊桥可以逃掉,你今天上午说那座桥要死,它就必然不可能完整地支棱到明天早上。
“那怎么办?”你顺着教授的话问。
教授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白莲花被吓坏了,两眼一弯就要哭出声来,神棍连忙安慰她,在场另一位女性春川魔姬的反应倒是很平静,“看起来那位凶手并不希望我们去报警,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白莲花抽抽搭搭地问:“那个杀人犯还会动手杀人吗?”
“不知道。”春川魔姬说,“如果我们能抓住他,说不定能阻止他继续行动。”
她看向中原中也,“名侦探,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你吗?”
中原中也没有拒绝。
“我知道了。”他说,“先找个地方坐下吧,我想先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