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爵士,你说什么?”近卫骑士收起了铎金长剑,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把他身上的泥泞都冲洗干净了,铎金战甲再次闪耀起金色的光芒。
“我不想重复,”索玛特厌恶地看着眼前的近卫骑士,“还不让开,你身后是亲王盖瑞的王妃。”
近卫骑士愣在原地,等到他理解了当前的情况后,便立即转身行礼,“对不起,刚刚多有得罪,亲王妃,任您处置。”
那名近卫骑士这是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一直在袭击的是王室的成员,若是真的伤及分毫,他就可以用自己的那把铎金长剑割开自己的喉咙了。
当然,如果现在要他死,他也不得不立即执行,他的同伴也是一样的。
“妈,”凯伦僵硬地扭过头,“你到底是谁?”
文森站在一旁呆在原地,手中还握着断成一半的木棍。
“小朋友,这不是你待的的地方。”索玛特提醒过后,文森才一言不发慌忙地跑开了。
狄安娜看见没有外人之后,才苦涩地笑了笑,“你只用知道是你的父亲救了你,就行了。”
索玛特看着淋着雨的母子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亲王妃,凯伦王子,今天就走吧,时机已到,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凯伦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棕色且光鲜靓丽的皮衣,桀骜不驯的眼神,淡黄色又稀疏的头发,身上名贵的挂饰,但是腰间破旧的酒壶却显得格格不入,这让凯伦对索玛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你的名字是我喝醉的时候起的,虽然很草率,但我好歹也能记住,”索玛特挑起嘴角,“你可以叫我菲尼克斯爵士,也可以叫我索玛特,当然随便你。”
“我还不能走。”狄安娜疲惫地摇着头。
“为什么?”
“我的麦子还没收。”
索玛特忍俊不禁,笑了两声,“失礼了,亲王妃,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斯威!”
那名教宗骑士虽然把头扭过来了,但是由于厚重的头盔是固定在肩膀上的,所以就感觉他依旧看着另一边,似乎显得有些不礼貌。
“大人,什么吩咐?”
“你安排一下,把麦子收走。”
斯威扭过身来收起长剑,张开双手表示自己的疑问,“大人,我又不会收麦子。”
“让你万能的光神哈维斯教你,”索玛特不耐烦地挥挥手,却只看见斯威愣在原地,“你脑子被头盔挤到了?我当然不是让你收麦子,我让你组织收麦子!”
“哦哦!好的!”说完,斯威跑到人群那边去,挑选健壮的农夫,孩童们也都跑过去围观斯威的战甲,他们第一次见到光神教的教宗骑士,全都被斯威身上帅气的亮银色战甲吸引了过去。
“你们两个也来!”斯威幸灾乐祸地指着两名近卫骑士,近卫骑士看了看狄安娜,又看了看索玛特和斯威,只能极其不情愿地被斯威拽过去了。
当然,这是索玛特给斯威出的坏主意。他们早就看两名近卫骑士不爽很久了。
“这下可以了吗,亲王妃。”
“不...还有...”
索玛特皱了皱眉头,明白了狄安娜的想法,“狄安娜,我知道你不想走,但是你要明白,凯伦不属于这里。”
狄安娜注视着凯伦,凯伦从没见过母亲如此憔悴的神情。
“我明白了,”狄安娜低下头,“先让那两名近卫骑士走吧,的确是凯伦有错在先。”
“为什么,”凯伦不解地看着狄安娜,“妈,你现在是亲王妃,他们刚才对你这般失礼,你还帮他们说话?”
“凯伦,你记住,”狄安娜直直看着凯伦,“你坏掉的是规矩,害的是别人,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份突然提升逃离了惩罚,就不负责任,对受害者进行加害。”
凯伦还是不解,只是怒视着两名近卫骑士,这两名差点杀掉他的近卫骑士。
“不愧是伊斯特家主的妹妹,明事理,”索玛特欣慰地笑着,“看样子盖瑞可以有个好妻子了,这个打了六十多年光棍的混蛋。狄安娜,你可要千万别到盖瑞面前说我说过这句话啊。”
“我的父亲已经六十岁了?”凯伦不可思议地看着狄安娜,他不理解母亲为什么和一个快大她四十岁的男人曾经走在一起。
索玛特看出凯伦脸上的失望,但他只是叹了口气,“凯伦,到马车上我们慢慢说。”
“我自己会骑马。我要自己静静。”狄安娜说完就走向麦田外的车队,雨水渐停,但是狄安娜头顶上的阴霾却好像更加阴暗了,坐在马鞍上沉默不语,就连凯伦从她身边走过她都没有注意到。
“凯伦,我们以后还见得到你吗?”文森和所有的孩子在村口给凯伦送别。
“当然,你不是还要当近卫骑士吗,”凯伦皱眉笑着,“我以后一定让你伴我左右。”
索玛特一脸嫌弃,指着远处收走粮食正在远去的两名近卫骑士,“还当近卫骑士?那这两个烂人就是你的榜样。”
“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文森反驳完索玛特,就转身抱紧凯伦,“走好。”
村里的那些大人知道了狄安娜的身份后,不少人大为惊讶,在送走他们的时候心中嘀咕着自己是否曾经的罪过这家母子,面容有些惊恐。
当然,也有人不服气,“不就是爬上了一个老头的床上,有什么了不起的,那盖瑞亲王也不过如此,竟然找个妓女取做王妃,幸亏他当初没当上国王。”
当然,他们也是在车队走远之后才敢这么议论的。反观孩子们,大多都是兴奋至极,没想到今天这场闹剧竟然会有这种发展。
“村里的小孩都不认识我,都敢和我这样说话,挺有意思的哈,”索玛特坐在马车上轻松地哼着小曲,“你说是吗?凯伦,或者你想要我叫你王子殿下。”
“你是说文森,刚才我那个想当近卫骑士的朋友吗?”
“是啊,”索玛特望着逐渐放晴的天空,“你的,朋友。”
“为什么故意加重朋友两个字呢?”凯伦坐在索玛特对面问他。
“因为朋友很重要,”索玛特,“你对那个叫文森的有多信任?”
“你也看到了,最危险的那一刻是他冲过来帮助我和母亲的。”
“懂了。”
凯伦突然想起了关键的一点,兴奋好奇地问:“还有一点我很疑惑,索玛特,为什么今天你们能出现的这么及时?”
“是你母亲叫的我们。”
“啊?”
“没事,如果你以后能修习法术,我会告诉你,你现在理解不了。”
“唉?我妈呢?”说到这,凯伦才发现马车旁边并排骑行的狄安娜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需要独自思考一会,她不用你操心,你就操心你自己吧。”
狄安娜驾马到队伍的最前面,和斯威并驾齐驱,狄安娜一直在观察着斯威,直到找到她找到她需要的东西,此时斯威一只手提着马缰,另一只手捧着一本红封皮的书看着,结果因为没看路,和狄安娜的马匹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亲王妃,”斯威慌忙地把马拉了回来。
“没事的,你刚好把书放下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是的,亲王妃,”斯威把红皮书放在马鞍的旁挂着的白色袋子里,“有什么能效劳的。”
“我看到了你胸前的徽章,是光神教的标志吗?”
“是的,我在五年前成为了光神教的护教骑士,那是我的荣幸。”
“但你依旧保留着盖瑞亲王殿下赐给你的授封骑士腰带,是吗?”
“是的,您观察地真仔细,”斯威礼貌地笑了笑,“怎么了?”
“十五年前,帕斯尔高原的雪地,你还记不记得。”
斯威猛地一顿,头盔之下的眼神开始慌张,声音也开始颤抖,因为当年的他就是在和狄安娜的兄长交战,狄安娜问到这里的用意,他已经猜到了。
“是的...我当时差点...冻死。”
“那说明你在场,你能告诉我,是谁砍下了我兄长的头颅吗?是盖瑞殿下吗?”
斯威把头扭过去,逃离狄安娜尖锐的目光。
“知道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