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病
“乖孩子,”艾德里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混帐再有染指你的心”因为目的已达到了。()
洗了澡出来的白玦看见梅丽夫人拿着一支电话等候着他,“什么事”不顾滴水的发梢,白玦冷漠开口,从她身边走过,到吧台旁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只觉一阵冷气从身边穿过,梅丽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中央空调,确定温度适中后才开口,“艾德里安夫人打来电话。”
“回拨。”想起刚刚蓦然打来又蓦然挂断的电话,白玦将酒一饮而尽。
“是。”
待接通,梅丽夫人将电话递给白玦,“外祖母大人。”白玦不带任何感彩地叫了一声。
“凯文。”对面传来艾德里安夫人慈爱的声音,“你休息了吗”
“不,还没有。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唉,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那个混帐东西真是气死我了。”老夫人怒气冲冲,“刚刚德里克那个逆子,色迷心窍,竟然强吻了小融。”
手中的酒杯无声而碎。梅丽夫人小小惊呼一声,连忙去寻急救箱。
“抱歉,凯文,你小舅舅人你也知道,风流惯了,以为小融对他和颜悦色就昏了头。我已经严惩过他了。”
“外祖母打电话来的意思”
“我是为了小融,她有些不知所措,叫我不要告诉你。我想着纸包不住火,如果以后你再知道就误会了,所以我还是跟你说一声。你也别再跟小融提这件事了。”
“我知道了,谢谢外祖母大人。”
挂了电话,艾德里安夫人冷笑一声。白玦的性格她很清楚,以他高傲冷酷的性子来看,对他坦白远比对他隐瞒好,但温融那种单蠢的思考模式,肯定会选择听她的话瞒着不说。如此,他们之间便会出现细微的间隙。只要那一点,就够了。
“主人,请让我为您包扎伤口。”梅丽夫人望着全身散发冰冷寒气的白玦,轻声开口。
“出去”白玦一拳重重砸在吧台上,暴怒出声
第二日,温融坚持要离开,艾德里安夫人婉拒了一会,遗憾地让她乘上专机走了。
飞机上,温融还在愤愤不平地想那个恶心的吻,她昨晚上刷了不下十次的牙,但总觉得刷不去那恶心的滋味。想要回去让白玦帮她消消毒,但又害怕那滋味间接传到他身上,难受啊难受
飞机直接到了龙腾总部,温融一跳下专机,便迫不及待地冲向总裁办公室。
“融小姐,白主并不在这里。”负责接机的工作人员看清下来的人时,连忙追在身后唤道。
“咦”温融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兄长大人他不在这里那他去哪了”
“白主今天没有来总部,可能还在主宅。”
咦奇怪工作日竟然还在家温融小小失望,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的说。旋即她俐落地上了飞机,“回主宅。”没听说他有什么出行计划,应该是在家。
又折腾了一段时间,温融走进白家主宅,只见一向安静平和的豪宅里有些焦躁浮动,女佣们进进出出像是在忙些什么。
“兄长大人在不在家”她抓住一个女佣问道。
“融小姐,你回来啦太好了,快快快,白主正在发脾气呢。”看到了救星,一脸愁容的女佣欢呼一声,拉着温融便往楼上跑。
“发脾气”兄长大人那个从来就不需要用脾气来解决问题的白玦现在竟然在发脾气,而且还弄得人尽皆知
“是呀是呀,发了好大的火,好几个人都被吓哭了呢。”想起来那女佣还心有余悸。
“究竟是什么事”温融不可思议,什么事值得他发这么大火
“其实是”
“融小姐,您回来啦”
“感谢上帝,融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在房门外守着的女仆见到她,欣喜地扑了上来。另一名女佣赶紧打开门,对里面报告道:“白主,融小姐回来了。”
温融正纳闷这极度的不寻常,刚穿过退到一边的女仆想要进门,一道冷峻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我现在不想见她,让她出去,越远越好”
温融的脚步就那样愣在原地。他不想见谁
“这个”习惯于服从命令的女佣下意识地拦在温融前面,为难地犹豫不决。
紧接着,半掩的门里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中音,话语里带着焦虑,“白主,您这样下去可不行,您需要”
“闭嘴,滚出去”那道独一无二的冷情嗓声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怎么会这么暴躁不似平常的白玦,温融皱起了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烦心事,让他连她也不想见
“白主,求求您,你现在在发高烧,再不吃药病情会加重的”一道柔软的女声传来,让听到重点的温融立刻拨开女佣冲了进去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的白玦半躺在床上,紧皱眉扫开护士送上前的药丸跟水,在一阵惊呼下,水晶杯应声而碎。
“兄长大人,你怎么会生病”温融冲到他面前,伸手探向他的额,“好烫”她心一紧,惊呼出声。
“你进来干什么,离我远一些。”白玦不悦地推开她。
“你发烧到多少度了很难受是吗为什么不吃药”温融慌了,小脸皱成一团,像是难受的是她一般。
“只是轻微感冒,不需要吃药。”
“融小姐,白主的体温已经有40度了,必须要吃药才行”白家的主治医生见温融一进来,白玦就不自觉地敛了许多怒气,他连忙抓住救命稻草道。
“你听”
“他是庸医。”白玦瞪那医师一眼,“全都给我出去”看到这些人他就烦。
兄长大人生了病后脾气好坏呀。温融挑了挑眉。
梅丽夫人从护士手中拿过药,放到温融手里,“我们这就出去,融小姐,麻烦您喂白主吃药,还有请将他的手包扎一下。”
“我知道了。”
“你也出去,我要休息。”白玦冷着脸对温融道。
温融置若罔闻,拿过水杯倒了一杯水。
其余人等鱼贯而出。
晕眩感又涌上脑袋,白玦身上一阵无力,他背对着温融躺了下来,还顺手拉过毯子罩住头。
温融转过头来,见白玦已经睡下,叫道:“兄长大人,你要先吃药才能睡啦。”
没有人回应。
温融一手拿药,一手拿水,围着大床跑了半圈来到白玦面前,跪在床头对只露出一个黑色头颅的男人软语道:“兄长大人,我喂你吃药好不好一点也一不苦,一下子就咽下去了。”
不说话。
“你怕吃药,不会吧我们兄长大人竟然害怕吃药,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还是不说话。
“兄长大人,真的很难受吗先别睡着,我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求你了”怎么这男人生病这么难搞啊
还是没人理她。
“兄长大人”她放下水杯,伸手去拉他的毯子。热气立刻袭上她的手,她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热啊,兄长大人,别玩了好不好,把药吃了吧”
“我不需要吃,你出去。”白玦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般。
三岁的小孩都知道生病了要吃药
“你需要吃的,不然,我用嘴喂你好不好”温融凑上去,柔柔低语。
剑眉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原状,“我说我不吃,你很吵,出去。”
“你吃了药我马上出去。”
又恢复了无人应答的状态。
温融黔驴技穷,她都快哭了,无奈地道:“兄长大人,好哥哥,亲爱的,达令,好老公,乖宝贝,好宝宝,你就吃了药吧”她已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叫什么”冰眸里闪着异光,他危险地道,“再叫一遍。”
温融暗道不好,嘿嘿傻笑,“我发神经,别介意,把药吃了”
“啰嗦,除了乖宝贝,好宝宝,再叫一遍。”他粗声粗气地命令。
“兄长大人”温融古怪地对上他的眼,见他一脸让她继续的模样,“好哥哥”她迟疑地唤着,“亲爱的达令,好老公”
“把药给我。”白玦撑起身体,淡淡道。
“啊”温融完全呆滞。
“啊什么。”拉过她的手,嫌恶地将药丸呑进嘴里。
回过神来的温融连忙送水送到他的嘴边,白玦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好了,出去吧。”白玦又躺回柔软的大床里。
原来,发烧中的兄长大人已经变了人格模式,这个白玦暴躁、任性、甚至有些撒娇
“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我要休息,不用你陪。”
“我不会吵到你的,你安心休息,我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你了,只是想呆在你身边。”
白玦像是有些难受,单手捂着眼睛,自胸腔叹出一口气,低喃道:“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你生气啦”温融紧张兮兮地趴在他床边,“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我是生气了,”不知是高烧还是药力发作,白玦的大脑迷迷糊糊,说出的话似乎没有理智控制,“我不喜欢你这样。”
“不喜欢我什么”危险危险,自己做了让他讨厌的事还不知道,幸好兄长大人生病了,不然他才不会说出来。
“我不喜欢你参加宴会。”
“我不喜欢你去艾德里安家。”
“我不喜欢你学茶道。”
“我不喜欢你为了参加哪个社交活动而苦恼。”
“我不喜欢你对着外祖母笑。”
白玦缓缓地说着,温融愣愣听完,不由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
就这么简单一句竟让她鼻子发酸,她轻轻道:“可是我太喜欢你了。”所有的其他的不喜欢都可以被它消灭。
“我知道,所以我才生气。”白玦侧头看向她,“我明明是想好好爱你,好好宠你,可是到头来却让你一直做不喜欢的事,从你参加音乐会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担心,担心哪一天你厌恶了这样的生活,然后讨厌我,抛下我,昨天我听到你被强吻的事我害怕得浑身冰冷,在我身边净是让你遭遇这种恶心的事,难怪j想抢走你该死的他说他比我适合你”他的眼底浮出杀气,如受伤的野兽般低吼。
温融没有想到他竟然将这些事都归结于他的责任,满满的心动溢上心头,她爬上床,隔着毯子抱紧他,“谁再适合我我也不要,我只想在你身边,玦,你为什么会为了那些事自责我只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我发疯了一样想永远在你身边才会去做那些事,又怎么可能厌恶你”
带着馨香的娇躯入怀,耳边听到的是美妙的情话,这才让白玦紧绷的身躯缓和一点,他探出手抱紧她,满足地低叹,“想永远在我身边,要做我喜欢的事。”
“嗯。”温融乖乖地点点头,“你说什么我都做。”
“乖乖在我身边,不许再动不动就去参加宴会。”
“嗯。”
“乖乖听我的话。”
“嗯。”
“乖乖让我宠。”
“嗯。”
“不喜欢的事情不许做。”
“嗯。”
“不许跟j走。”
“嗯。”
“朋友聚会要参加。”
“嗯。”温融听到后面有些啼笑皆非,这个小孩子模式的白玦透露了这么多不安,不知道他病好了会不会灭她口。不过原来她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吗还以为只有她有看来她的那样东西非得要贡献出来不可了
“还有吗兄长大人”
“嗯,还有”药性发作,白玦终于沉沉睡去。
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温融轻轻退开身,想将他的手放进毯子里时,才赫然发现他的左手伤痕累累,甚至还有未结痂的血迹,她大吃一惊,想起梅丽夫人的交待,连忙找到纱布为他处理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弄得温融心疼地皱紧了眉头。
白玦的烧到了第二日才退,这期间,温融喂过他两次药,两次粥,每次都是要她摒退所有佣人,“好哥哥,好老公”叫个不停他才肯吃,而且粥还必须她吹凉了喂到嘴边他才勉为其难地入口,稍一热点或是稍一凉点他就坚决拒绝。
她真是被他折腾得没脾气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这样的白玦好可爱啊
这世上除了她,又有谁能见到这样的白玦呢温融在困极趴到他床沿睡前,满意地如此想到。
白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华丽床帏,他动了动身子,有种沉重过后的轻松感。他记得,在接到温融那个带着哭腔的电话后,他的心就像被揪紧一般,为了抚平心中的躁动,在寒冷的冬天未开暖气的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浴,然后接到外祖母那别有用心的电话,联想起融的反常,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心,不知不觉就那样在阳台站了一个晚上。
他记得自己是发烧了模糊中有家庭医师的影子,还有融她回来了白玦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一头柔软的黑发披散在床沿,那小小的可爱的睡颜钻进他的视线。
这个小女人总算回来了他轻吁一口气,轻抚她柔亮的发丝。想用左手探探自己的额,却发现手上裹着纱布,是她帮他包扎的吗
换了右手探了探,确定自己不再发烧了之后,他轻轻下床,将她抱起放进床中,然后自己侧躺在她的身边,凝视她娇美的容颜。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一点,这个小家伙
睡得这么熟,昨天是她照顾了他一晚上吗他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较平常暴躁,所以不让其他人近身,但他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真是烧糊涂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他的气爱怜地抚了抚她滑嫩的脸颊,白玦搂着她再度沉睡。
再度醒来,却见他的小女人支着下巴,笑吟吟地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
“怎么不叫我”病后初愈的嗓音比平常沙哑几分。
“正准备叫呢,你该吃药了。”
白玦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我已经好了。”
原来是真不喜欢吃药呢,“不行,你还有些低烧,还要再吃两次药。”温融义正辞严。
“怎么是你在照顾,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白玦闻言,身体往后挪了挪,不悦地道。梅丽夫人在干什么
“你把人家都骂出去了呀。”温融反身去拿药。
白玦的眉头皱在一起,他有骂人他为什么要骂人
温融回头见他略为疑惑的表情,“不带这样的。”她不满地道。把她折腾了半死,自己却马上忘掉了。
“什么”望着那一脸不高兴的娇容,白玦有些奇怪。
“你忘记了吧”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了,唉,早知道她先录下来好了,也算是有证据,那个任性的白玦。
“忘记什么”接过她递过来的药丸,他一口呑下。
算了,好歹也不怕他灭口了,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小秘密也不错。思绪回转,温融又高兴起来,“没什么。”
一会儿恼一会儿笑,白玦摇摇头,不打扰她的小乐趣,自己翻身下床,准备洗澡。
见他准备进浴室,得到宝贵回忆而凤心大悦的温融估摸着刚好的白玦没什么精神逗她,于是笑嘻嘻道:“兄长大人,你洗澡吗我帮你搓背好不好”
每次让她一起洗都会推三阻四的小女人竟然会主动要求,白玦挑了挑眉,倒开始有些稀奇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高兴。
用白玉镶嵌的偌大浴池里,白玦全身,泡在从山脉引进的温泉水里,温融坐在浴池边,哼着小曲为他擦着精壮的后背,然后顺着他的背脊往上,湿热的毛巾滑过他的臂膀。
白玦享受着美人的服侍,听着她轻快的曲子,一个星期以来的烦闷烟消云散。昨天他们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然今早醒来他不会觉得莫名心安。
“兄长大人,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看到他抱着纱布未沾水的手,温融终于记得询问这件事。
“只是一时不小心刮破了。”白玦轻描淡写地道。
“骗人,我帮你包扎的的时候里面还碎玻璃,不小心刮破的哪能弄成那样”惟一的可能是他抓破了什么玻璃制品,而有前科的他让她猜了个大概,但她不明白究竟是哪一件事让他暴怒。
白玦沉默。
“你不说我就不帮你洗啦。”温融幼稚地威胁。
“外祖母说你被德里克强吻。”白玦的声音有些压抑。
“啊别跟我提那恶心的事快把我气爆了,要不是外祖母来得快,我真让他求死不能”一提起这事,温融便恨得哇啦哇啦。
白玦不作声。
“兄长大人,你生气啦。”温融见他僵直不动,从后面抱住他,小心翼翼地道,“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嗯。”白玦敛下眼中杀人的,尽量平和地回应她。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经历那种不好的事,到头来她却还向他道歉
温融猛地忆起昨天白玦说的话,说他听到她被强吻的事让他害怕,抱歉让她遭遇那样的事,可是现在恢复理智的他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将事情闷在心里,她一疼,抱紧他道:“兄长大人,吻我好不好,我要消毒啦。”说完带笑的唇便想贴向他的薄唇,却不料被他的手拦在半空。
“我被其他人亲了,你讨厌我了。”温融泫然若泣。
“胡说什么”白玦立刻斥道,“我还没有完全好,会传染。”
“那你记得欠我的。”温融嘟嘴。
“好。”冰眸柔了下来。
见白玦心情好些,温融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真好笑,外祖母叫我一定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她却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你。”
“看样子你在她那里乖巧扮得不错。”她笃定她不敢说出来,才敢跟他中伤这件事么外祖母太了解他的性格,肯定无法想像自尊心极强的他竟然会将这件事问出口,但她不知道的是,有关于这个小女人的,他又还有什么自尊可言
“那当然,都说是我的专长了。”温融很得意,用脚丫在他背上摩挲两下,“肯定是我哭的时候她确定了。”
“哭了”白玦转身用未受伤的手抓住她的小脚,不让她再玩火,“怎么回事”就是打那个电话的之前的事吗
“那个就是一点点小事。”她才不告诉他那么丢人的事呢。
“哦,一点点小事你会哭”白玦不准备放过她,那个电话把他搅得一团乱,她还敢打哈哈
“是关于你的事啦,我一个不留神就哭了。”脚被抓住当“脚质”,温融不得不小声吐实。
白玦听得奇怪,外祖母会知道他的什么事能让她哭出来
“不说那个了,兄长大人,我要开那个门的权利。”温融困窘地转移话题。
“不行。”白玦不再问,但另一个话题也拒绝得干净俐落。
所谓的那个门,就是上次白玦带温融去的那间小书房,温融被那间房里的东西弄得心痒痒的,几次想要进去看个仔细,却都被白玦无情地拒绝。
“为什么啦”
“不行就是不行。”白玦将受伤的手搭在温融的腿上,身子重新浸进水里。开玩笑,那里面的东西都给她看了,非爬到他头上不可虽然现在已差不多了。
“我拿一样东西跟你换好不好”擦干双手,温融轻轻抚着他裹着纱布的手,将它包在自己的双手间,调皮地对他一笑,“是我的宝贝,我想你感兴趣的。”
白玦抬头看向她,见她有些神秘中带些羞涩的表情,感兴趣地眯了眼,“是什么”
“是不行不行,我还要再做一下心理准备。”冲动之下说出了口,但又临阵退缩起来,毕竟那东西会掀她的老底啊。
“倒是勾起我的兴趣了。”白玦似笑非笑,“别让我失望。”
“哼,还不一定给你看呢。”温融对他吐了吐舌。
“帮我擦擦前面。”男人似乎对她的服务很满意,再次提出要求。
“是,大老爷。”温融探手拿了一条毛巾,浸了水后一手扶着他的裸肩,一手拿着毛巾从他的颈上下滑,顺着水滴抚过性感的锁骨,擦拭他坚实的胸膛。
“舒服吗”隔着氤氲的水气,伴着颇为挑逗人心的水声,温融觉得有些口干舌躁,神使鬼差地轻声问道。
“嗯。”白玦喉头滑动一下。
在水下擦至他的下腹,温融停住,不知是被热气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熏红了小脸,她喏喏道:“剩下的要自己来。”
白玦缓缓接过,沙哑道:“今天放过你。”今天不行,福利他总有一天会要回来。
“讨厌。”话虽这样说,她却情不自禁地倾身向前,在他颊边印上一吻,再一吻。其实她也很想他吖
“融。”血液伴着温热中的水沸腾起来,白玦几近呻吟地叫了一声,让那诱惑的小女人应适可而止,“你明天想要干什么”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再这样下去他非在这里狠狠要了她不可。不行,他在生病。他的理智不断告诫自己。
“明天你说我干什么好呢”温融坐直了身,偏了偏头想了想,然后笑嘻嘻地问道。她说过要听他的话的。
白玦挑眉,“询问我的意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是呀,”温融娇憨道,“是你的指挥,你是大老爷嘛。”
“你昨天做坏事了”别人听他的命令行事是理所当然,但她这么乖
“没有,我发誓。”原来她在他心中的信誉这么差的。
“那么去总部找点事情做,别整天玩。”
“是”明明就想让她在身边还是那个生病的白玦坦率。下次他再生病时一定要记得录下来呸呸呸,她在咒他生病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见她答应得这么俐落,原以为她要反驳的白玦倒小小吃了一惊,那个前些日子倔强得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小女人现在竟然这么好说话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向一脸笑得灿烂的温融,知道她想故意隐瞒,也不追问,从浴池里站了起来。
哗然的水声响起,温融突然面对白玦毫无遮掩的身体,羞得立刻转了头,抱怨道:“怎么也不说一声嘛。”
白玦好笑,“你在害羞什么,过来帮我擦干。”
“哦”记起他手上的伤,温融连忙跑了过去,在一旁抽了大毛巾往他身上盖去,挡住了关键部位之后她才稍稍冷静下来,但见白玦一派闲适的模样又不乐意了,道,“兄长大人,你好像很习惯别人帮你擦身子嘛,是不是以前的生活太堕落了”她可没忘记他是个样样都有女仆服侍的超级份子呢。
低头凝视她嘟嘴吃醋的可爱模样,“如果是又怎样”
温融马上恼了,将毛巾压在他身上,骂了一声“色狼”转身便走。
白玦轻笑着将她拉回自己的怀抱,在她耳边带着笑意低语,“除了你没有别人,小醋桶。”她的反应明显取悦了他。
“就知道捉弄我。”温融哼了一哼,热气浮上脸颊,有些丢脸地低着头嘟喃。
看着她连耳朵也染红了,白玦再也忍不住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吮住她柔嫩的耳朵,伸出舌舔过她白嫩的耳廓。
耳朵非常敏感的温融不由得浑身一颤。
灼热的气息伴着湿热的唇瓣下滑至她的项颈,温融正想说什么,白玦猛地推开了她,“快出去。”
“哼,看你以后还生不生病”温融当然知道他身体的紧绷程度,对他调皮地吐了吐舌,飞快地跑出去了。
白玦差点因那个动作将她拉回来
平复了呼吸后,白玦走出浴室,两名主治医生与几名护士站在门口处,梅丽夫人正指挥女仆换下床单被罩,见他出来,微笑着问:“白主,您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嗯。”
“让奥克兰医师再复诊一下好吗”她请示。
“嗯。”
温融因在浴室湿了衣服,在更衣室换了一件,出来时正听见医师说:“白主,您已恢复了大半,再调养两天就可以了。”
“完全好还要多久”
“正常来说两天就行了。”
“知道了。”
“呃,白主,我想了解一下您生病的原因。”奥克兰医师小心翼翼地问,他们都是两个星期为白主检查一次身体,没理由会突然发烧啊。
“这个你不必知道。”白玦冷淡地道。
“可是白主”这是他的失职啊。
“是我个人的原因。跟你们无关。”
“那是什么原因啊兄长大人”一阵舒服的香气袭来,温融从后面环住他的肩,带些危险意味地问。
白玦垂眸,正想着该如何说,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暗松了一口气。
“我不会忘记的。”温融作势掐了掐他的脖子,跑去接电话了。
如此亲昵的模样吓傻了待命的医生护士,任由女人如此放肆的人真的是他们的白主么他不会是高烧烧傻了吧
来电的是唐紫,温融乐呵呵地接起电话,“嗨,女人。”
“融,太好了,你接了电话。”唐紫的声音带着万分焦虑,“你现在能来我的公寓吗麦雪儿跟尉迟闹得很严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冷静正在安慰她,现在可能只有你能帮她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温融也一下子正经起来,一个星期前她打电话时不是还好好的
“电话里也说不清,你赶快过来吧,来的时候不要让人认出你”
“喔,好,大概一个半小时”温融也不多说,挂了电话连忙收拾东西,“兄长大人,麦雪儿出了事,我现在要去紫的公寓。”
“嗯。”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匆匆在他颊上印了一吻,温融一边往外跑一边喊道:“梅丽夫人,叫人准备好一架直升机。”
“是的。”梅丽夫人闻言,立刻拿出电话交待有关事宜。
白玦看着她出了门,今天不在身边也好,看得到吃不到,真的很痛苦。
在白家的机场下了车,温融一人驱车狂飙至唐紫在伦敦的公寓,一进门就看见麦雪儿哭倒在冷静怀里,“麦雪儿”她吃惊地快步走向脸上哭得一塌糊涂的麦雪儿,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向坚强的她变成这样憔悴。
“融。”麦雪儿抬头,梨花带雨的脸上净是脆弱悲伤,“融”她伸手,温融连忙丢开手中的包,将她紧紧抱住,“好了,别哭了,我们都在这里,没事的。”
轻声安抚着好友,温融与冷静交换了一个眼神,冷静皱着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麦雪儿,不要哭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谁要送给谁好了”唐紫实在无法忍受好友这样消沉的情绪,对她大声说道。
“麦雪儿,尉迟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融,不是误会。”麦雪儿痛苦地摇头,“他在外面有女人,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两岁的孩子”
温融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气,两岁不正是尉迟与麦雪儿刚刚开始交往没多久的时候怀上的那么久的时间,尉迟竟还是让那个女人生下了他的孩子,难道真的
“等等,麦雪儿,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以尉迟的谨慎怎么可能让麦雪儿发现他情妇的存在,难道是有心人故意离间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那天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在静家,听到你说聚会改期,本想偷偷去找尉迟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就在他开的俱乐部的楼下看到他跟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在一起,他还接过那个孩子,对孩子笑得好温柔好温柔”麦雪儿一边说,眼泪一边哗哗地掉,“我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很不安,神使鬼差地叫人去调查那个女人,才知道事实的真相,他原来只是为了得到父亲的支持才对我百依百顺融,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曾经抱着孩子几次出现在我面前过,有一次还是我跟尉迟在一起的时候也碰到过她,我当时还以为只是巧合,好恶心,好恶心”麦雪儿紧紧温融的衣裳,被欺骗的愤怒、被背叛的痛苦让她的心如火烧一般疼,几乎不能呼吸
温融瞬间也冒了火,该死的男人
“融,我不想再看到他,你帮帮我好吗父亲不让我回家,尉迟的保镖二十四小时在我周围,今天也是我已绝食抗议才能到紫这里来,他的保镖还全都在下面,融,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麦雪儿,冷静下来,没事的,没事的”温融拍着她的背,对唐紫使了个眼色,两人交换了位置,她才拉着冷静进了房间。
“静,你说该怎么办”
“虽然拖着也不是办法,但麦雪儿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让她平静一段时间也好。融,你带她去白家主宅,只有那个地方,尉迟无法进去。”冷静神情凝重,“尉迟这几天很疯狂,他们两个不能凑到一起,或许尉迟是真的爱麦雪儿,但是这件事情无法让麦雪儿原谅,等她平静下来,再让她自己作决定吧。”
“嗯,好”温融跑到外面去找手机,一边柔声对麦雪儿道:“麦雪儿,别哭,我们去白家住一段时间好吗”
铃声乍起,温融吓了一跳,看了看屏幕更是皱起了眉,竟然正是尉迟青
做了个让大家噤声的动作,温融接起电话,“尉迟”
“小融,”尉迟青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文,“最近好吗”
温融轻笑两声,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大忙人怎么会关心我的生活来了”
尉迟顿了顿,才笑着道:“也是有事才找你的。”
“哦什么事”温融感兴趣地问。
“你现在在哪方便说话吗”
“哎呀,我现在在兄长大人的外祖母家,接受正妻指导呢,都快烦死我了,正好借你的电话逃出来一会。”
“是吗那看样子我的电话打得很及时。”
“呵呵,是呀,对了,麦雪儿怎么样了,我没去聚会她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尉迟沉默了一会,然后道:“她很好,哪有那么容易生你的气。”
“那就好啦。”
“既然你在忙,那就算了,上次我们去旅游时带了些礼物回来,麦雪儿一直忘了给你们。”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那我回去冲到你家拿好了。”
“哈哈,那恭候大驾了。”
挂了电话,温融道:“尉迟已经在怀疑我是不是在这里了。”
“哼,道貌岸然的男人,装作很深情的样子。”麦雪儿满脸不屑,擦干眼泪站起来,“融,我们快点走吧。”
“等一下,”冷静叫住他们,“尉迟既然怀疑了,他肯定会让保镖警惕,还是让融叫人来接吧。”
“也好。”温融拨通电话,“兄长大人,我想偷渡麦雪儿到我们家做客龙暗哦,那你叫他们快点吧。”
没过半个小时,一对情侣敲响了唐紫家的门,不多久,两人又从里面出来,在楼下尉迟家的保镖的注目下,坐进跑车扬长而去。
再过了十分钟,温融带着墨镜与一个女子有说有笑离开了高级公寓的社区。
车开出了公寓一段距离,温融才缓缓开口,“没想到是你来,克里丝。”
“属下现在在伦敦分部任职。”克里丝望着前面,不带一丝感彩地道。
两人再无话,温融只沉默地开着车。她心里其实有些复杂,虽然是以前的事,但身边这个女人毕竟是白玦从前的而且她明白克里丝现在可能还爱着白玦。
如果是克里丝怀了白玦的孩子并且生了出来温融皱紧了眉,也许是跟她在一起之前的事,也许是克里丝偷偷生下来,也许白玦只是责任所在,可是很难接受。即使她想尽所有为他开罪的理由,还是很难接受。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的骨肉,在跟她一起的时候孕育只是假设她的心都痛了,麦雪儿又怎么受得了
手机铃声响起,温融扫了一眼屏幕,又是尉迟。他这么快就发现了吗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电话。
“小融,把麦雪儿还给我”尉迟的声音带着恐惧与哀求。他不该让麦雪儿离开他的视线,即使恨死了他也不该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尉迟,让麦雪儿冷静一下吧。”温融叹息一声。
“她要冷静我给她地方冷静”见她承认,尉迟青更加害怕。他就是查到温融还在艾德里安家,才敢让麦雪儿出来跟唐紫见面,让她的朋友安抚一下她激动的情绪。可是没想到温融竟还是
“尉迟,我知道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有别人可以掺和,可是麦雪儿现在太脆弱了,我不能弃她于不顾,我答应你,等麦雪儿心情平稳一点了,就让她回来跟你有个交待好吗”
“小融,你听我说,那件事我可以解释,并不是像麦雪儿想的那样,我爱的只有她”尉迟见温融态度和坚决,心提了起来,语速也加快了许多,“麦雪儿不给我机会解释,她的性格我了解,不绑她在我身边,她一定会离开我的”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难道就要为他以前所犯的错误离开他了吗不他不许
“抱歉,我现在也不想听你说。”思及刚才的假设,她的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那你们要我怎么样,杀了那个女人跟那个孩子吗如果这样你就把麦雪儿还给我的话,我会去做”尉迟终于按捺不住地大吼,声音几近疯狂。
“正是因为是无法抹去的存在,麦雪儿才如此痛苦。”说完,温融便挂了电话。
温融带着麦雪儿回到白家时,白玦在书房处理公事,因为知道她马上就会回来,连去总部的心情都没有。
温融让麦雪儿洗个澡,稳定一下心情,自己则简要地向白玦说了事情大概,“你说,该怎么办”
“你们女人的心思我不懂。”白玦摇摇头。可若是融背着他跟另外一个男人有了孩子他的眉头蹙了起来,他可能会杀了那个男人跟那个孩子,再将她永远禁锢在他怀里罢
“我也想像不来你要是有了类似的情况我该怎么办呀。”
“不要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白玦弹弹她的额。
洗过澡,麦雪儿又休息了一下,在温融的带领下在主宅的主客室与白家主人见面,一路走进大厅,麦雪儿不由暗叹白家的财富实力,虽然处处都不显高调,但明显处处都是大家手笔。
进大厅里,白玦正坐在高雅的黑色欧式沙发上,通过电话对部下交待事情,见麦雪儿进来对她点了点头。
温融拉她坐在单人沙发里,自己想钻进白玦的怀里,后者却皱了皱眉,让她坐在旁边。
温融嘟着嘴照做,感冒都快好了还那么担心干什么。
麦雪儿颇为意外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闪过担忧。
等他打完电话,麦雪儿有些拘谨地道:“抱歉,白总,要叨扰您几天了。”
“麦雪儿,别说这些客套话啦。”温融受不了地道。
“你是融的朋友,她邀请你来家里作客跟我无关。”白玦淡淡道,。
麦雪儿一愣,然后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谢谢您。”
“希望你能跟融玩得愉快,我还有事,失礼了。”知道有他在麦雪儿会不自在,简单说了一两句后白玦便起了身。
“您请便。”麦雪儿跟着站了起来。
待白玦离开,麦雪儿转头道:“融,你们不是已经是情侣了吗为什么刚刚白总对你那么冷淡是不是你惹他生气啦男人要哄的呀,别老使性子。”
温融眨了眨眼,没想到自己的问题还未解决的好友竟会担忧自己,她心头一暖,不好意思地笑道:“别担心,兄长大人他是生病了,怕传染给我才不让我靠近。”
“白总生病了”
“发烧了,不过现在快好了。”温融解释,然后道,“麦雪儿,我们玩些游戏吧,是去游泳还是去打网球,或是其他的”她现在不想逼麦雪儿谈尉迟的事,先让她发泄一下压力比较好。
“就网球好了。”
于是温融陪着麦雪儿打了一下午酣畅淋漓的网球,晚上又带她到空中花园玩,看着她呆呆地蹲在地上看着一朵小花,她也陪着她蹲在一旁,两人久久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麦雪儿才回过神来,见温融陪着她一边,连忙歉意一笑,“抱歉,走神了。”她拉着她站了起来,不料双腿一阵软麻,几乎站不稳了。
温融拉着她站直了来,“哈哈,看样子我学跪坐还是有用的。”
原来自己已经发呆发了这么久了吗感受着双腿的抗议程度,麦雪儿看向一脸轻松笑意的好友,心里涌起感激,“融,我”
“如果想说谢谢就免了。”看她那副模样,温融开口打断她的话。
“自作多情。”麦雪儿终于笑了起来。
第二日,阿蜜莉雅向两日未见的主子报告了两天来各区的重大动向,并记录下白玦的指示后,关心地询问了一句:“白主,您几天没到总部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明白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些,但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不管你的事。”白玦无情地道,“出去。”
“是。”阿蜜莉雅难堪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回到秘书室,几名机要秘书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楼下的总台内线响起,正愁怒气无处发的她接起电话,口气不好地问道:“什么事”
“您好,”楼下的小妹不知是哪位秘书,又听得冷硬的声音,只得小心翼翼地道:“有一位先生没有预约,却想见总裁”
“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白主要见的人物哪一个不是我们提早派专人下去迎接的你以为白主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见得到的吗”阿蜜莉雅打断她的话,厉声骂道。
“可是,小姐,那个人是丽影连锁酒店的总裁”世界知名企业的大人物一脸消沉地单枪匹马来找他们总裁,她实在没办法硬声回绝,也不敢让保安赶他出去啊。
“丽影酒店的总裁”阿蜜莉雅一诧,难道是白主的朋友可是白主的朋友来之前他都会通知她一声,让她下去迎接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请示总裁,毕竟来人不是小人物。“请他坐一会。”
白玦听到阿蜜莉雅转回办公室的报告后,滑着鼠标的手顿了一下,尉迟青“让他上来。”
“是。”幸好自己没出错。
在阿蜜莉雅的带领下,尉迟青来到第一百二十层楼,在经过休斯的检查后,他进了总裁办公室。
“白总。”尉迟青唤了一声。
白玦抬眼看向他,虽然衣着光鲜,但他的神情透露着抑不住的萎靡,“请坐。”
尉迟在他对面的小牛皮椅上坐下,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尉迟董事长,您需要咖啡还是红茶”阿蜜莉雅带着标准笑容问。
“不用了谢谢。”
白玦挥了挥手让秘书出去。
待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们两人,尉迟青才沙哑开口,“白总,我很抱歉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可是我没办法不来。”麦雪儿只离开了一天,他的世界就像停止了一般,毫无生气。他不敢想像她再不回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什么事”白玦停止工作,背靠向大大的椅背,双手在胸前交叉。
“请你让小融将麦雪儿还给我。”尉迟青开门见山。
“我无法答应你。”白玦也拒绝得开门见山。
“白总,我们同样是男人,你应该会理解我的心情,知道心爱的女人马上要离开自己那种痛苦的恐惧”
白玦沉默。
“那个女人是我在遇到麦雪儿之前,金钱交易的情妇,我要她的身体,她要我的金钱和地位在演艺界立足。在我为了酒店不得不追求雷蒙银行的娇蛮大小姐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是那么空虚无聊。那个女人突然说她怀孕了,当时有些自暴自弃的我没有叫她去做手术,想着反正妻子、情妇、嫡子、私生子这些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早一点又怎么样”尉迟现在只想说出来缓解心里的烦闷,“起初麦雪儿给我的印象并不好,但在自己假意追求的过程中,却发现传闻中刁蛮任性的雷蒙千金竟是那么活泼可爱的精灵,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迷恋一个人,当我终于与麦雪儿确定了彼此心意,忆起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时,已经快要临盆无法再打掉了。我只得让她生下来,负起自己应负的责任。我曾经有几次想要告诉麦雪儿,但每次都是因为害怕而作罢,没想到隐瞒到今天却是最糟的状况”他只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剩下的只是一具空壳。
“很难。”白玦听完,冷淡地道,“融的朋友,不会接受你的解释。”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尉迟当然清楚麦雪儿难以原谅他,她对他的信任度降至冰点,并且那个该死的女人还瞒着他三番五次出现在麦雪儿面前,她怎么能受得了那种耻辱
“白总,若是你,你该怎么办”
昨晚因温融陪麦雪儿而自己一个人睡的白玦因怀中的空虚,倒真有些心惊这个问题,他缓缓道:“小孩总是容易生病的不是吗”他的世界除了融没有别人。
尉迟一惊,他的意思是“不行,我做不到,”他摇摇头,“我曾狠下过心,可是那是一条生命,而且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生命。”温融清楚,所以她才说那是无法抹去的存在。
白玦并不意外,尉迟青是个温和的男人,他不可能下得了手,正因为如此,事情才更加难以解决。“那你打算怎么办”要是别人,白玦管他去死。可是麦雪儿在白家,融的全部心思都在她上面,这可不行。
“让我进白家主宅,我当面跟麦雪儿解释清楚。”
“不行。”融会不高兴。
“如果我见不到她,做什么也没用”原本只在他怀里的人儿,现在却被别人藏得远远的。
“我帮不了你。”白玦坦言。
“白总,向你借一个人情如何”商场上人情的代价是很大的。
“这是融的事,跟我无关。”白玦推得一干二净。再大的利益也比不过融的一颦一笑。
“白总”
内线响起,白玦拿起话筒,却听到休斯报告道:“白主,暗主回来了,受了重伤,正送进医院治疗。”
白玦皱了眉,“有生命危险吗”
“现在还不清楚。”
“随时向我报告,暂时不要让融小姐知道。”
“是。”
看似是大事件,尉迟虽然心焦,但还是知趣地告辞,“我明白白总的意思了,你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白玦也没挽留,只在他起身的时候道:“打电话给融,让她解释给麦雪儿小姐听。”
“可是小融也不听我的解释。”
“这次她会听。”为了麦雪儿。
“谢谢”当局者迷,尉迟一边快步走出办公室一边拿出手机拨打温融的号。
等尉迟离开后,白玦按下电话,“准备飞机去医院。”没用的东西,暗中给了他那么多支援还生死未卜
不知情的温融陪着麦雪儿在白家媲美电影院的家庭影院中听着歌剧,后者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跟着音乐踩着凌乱的舞步,她则偶尔跟着歌哼上一两句。
看似闲适的时间缓缓度过,一曲既了,麦雪儿停了下来,慢慢沿着沙发的走向放置红茶甜点的圆桌,看了看一旁矗立的昂文德帝制“时间纪念者”时钟,品了一口茶后,她轻声道:“融,明天,我会去跟尉迟说清楚。”
“说什么”温融一惊,按停了歌剧。
“说分手。”放下精致的茶杯,麦雪儿眼里只有坚定。
温融心一疼,眉头皱了起来。
“不要这副模样啊,正如紫所说,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嘛。”麦雪儿对她眨眨眼,轻轻一笑。
“麦雪儿,不要轻易说分手。”那样的滋味她尝过,多么苦涩。
麦雪儿垂下长长的睫毛,沉默了许久才道:“没办法了,我努力过了,我想过千万种理由想原谅他,可是到最后还是不行。两年时间,七百三十天,他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向我坦白,但他选择欺骗,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了,我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知道他还有个女人,还有个孩子”
“我认为尉迟爱你不是假的,那个女人应该跟他没有关系了,只是那个孩子,他可能是害怕你知道会不谅解,所以才选择隐瞒。”
“融,你知道我现在回想起那个女人是什么嘴脸吗她每次抱着小孩出现在我面前,高傲得就像女王一样,看着我的样子充满了挑衅。若不是尉迟给她的自信,她又怎么可能以那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麦雪儿的心随着自己的话在滴着血,那个永远带着爱意看着自己的温柔尉迟,竟然会伤她如此之深
温融眼神闪着担忧,她明白麦雪儿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再回头,但是她也明白这个高傲的小姐为了尉迟收敛了多少个性,她那么地爱尉迟青
此时,一名女仆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融小姐,您的电话。”她用银质托盘捧着温融的手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