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对于天斗城来说是一个十分炎热的月份,尤其是夏秋交季之时。
    璀璨的星空下,风儿吹动树叶带来一阵阵沙沙声,随着树叶被吹动,虫儿也不甘示弱地奏响自己的音乐。天斗城的郊区就这样陷入此起彼伏的音乐浪潮中。
    饭后,阎森独自一人行走在偏僻的巷道里,思索着唐门的问题。
    即使许米儿今天不提出这个问题,阎森也要早早地想好怎么处理唐门。
    毕竟这个组织真的是太庞大了,一句解散根本就是笑话。那么多人,从普通人到魂师到研究人员,一旦流落到大陆上,带来的冲击就太大了。杀了就更不可能了,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
    然而,树叶震动声与虫鸣交织的黑暗中,一个粗暴的开门声和随后响起的沉重步伐声将阎森拉回了现实。
    “滚开!”
    一个和阎森差不多高,身形十分肥胖,面相凶神恶煞,下巴上长着一圈络腮胡且浑身散发着浓重酒气的中年男人扛着一个被麻袋包裹的长条物体停在了阎森背后。
    听到呵斥声,阎森回过头看了看。
    “这里面是什么?”
    “我TM让你滚开!”
    “……”
    感觉问不出什么后,阎森直接散发出精神力探知了一次,然后……
    麻袋里是一个,遭受了非人般折磨的女人……
    “这大晚上的,你扛着这样一个女人是想去哪啊?”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道既清脆又沉闷的声音。
    肥胖中年人将麻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黑光闪烁间,锋锐的利爪出现在男人的四肢,一层青黑色的毛皮也出现在男人体表,而且,本就肥胖的身体又粗了一圈。
    “小子,你踏马找死是吧!”
    说话间,肥胖男人踏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向阎森冲了过来。
    “武魂是老鼠,人也像老鼠一样,下水道中的蛆,蛆都不如。”
    就在肥胖男人以为阎森将会变成长夜中的一个小乐子时,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锋锐的爪子将要到达阎森面前时,阎森消失了。
    就在肥胖男人以为自己因为醉酒的原因看花眼时,一道音爆声响起,肥胖男人紧跟着被打进了大地中,只剩一张脸和四肢的前端漏在地面上,以男人所在的大坑为中心,一道道像蜘蛛网一样的裂隙向外散发出去。
    将肥胖男人打进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后,阎森来到了先前被扔在地上的麻袋前。
    手指轻轻一动,一道细细的青色光线将麻袋划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了一个肿的像猪头,完全看不出全来模样的脸还有两个肿块与创口交织的胳膊。
    “喂,死了没?”
    阎森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女人,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问道。
    听到阎森的问话后,女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细弱蚊蝇的声音紧跟着被发出。
    “救…救我……”
    虽然女人的声音小到了微不可查的程度,但阎森是魂师啊,还是可以听清的。
    “救你?你凭什么让我救你?”
    小巷中的阎森一点也不仁慈,脸庞就像大理石一样,什么都看不出,看女人的眼神也和看死物没什么区别。
    毕竟,谁知道这女人是怎么进到肥胖男人那个组织中的。如果是被抓进去的,那好办,救人就完事了。如果是自己自愿进去的,那也好办,自生自灭吧您!
    然后就是现在的阎森做不到直接探查他人的记忆,不然也不用站在这里问话了,直接用精神力一扫,知道怎么回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
    “…求……你……救我……”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力量,像蛆一样一点点爬出了麻袋,紫黑色的皮肤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血迹,失去了指甲的手指奋力地伸向阎森的方向。
    女人在阎森面前一点点蠕动着爬着,但阎森仍然不为所动,只是在冷眼旁观着,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银幕,阎森只是在看一场十分真实的电影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女人一点点蠕动着,被阎森打进土地中的肥胖男人也醒了过来,不断哀嚎着,咒骂着。
    “好烦”
    阎森回过身,将一个黑色小球扔进了男人嘴里。
    “好了,你不用像个蛆一样爬了,我救你,但是,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你可愿意啊?”
    听到阎森那清晰的话语后,女人的身体颤抖了起来,眼角处浑浊的东西流了出来。
    “我……愿意”
    女人答应后,阎森用神虹将她拖了起来,也只能用神虹托着她走了。
    一个骨头不知道断掉了多少根的人,阎森是真的想不到该怎么带走,可能,保持现状是最好的吧。
    至于肥胖男。
    他就没有任何待遇可言了,被阎森直接放逐到了虚空中冰火两仪眼的附近,既让他遭罪,又不让他死。
    至于说将这个女人带到哪里,宿舍是不用想了,那是唐门的地盘,这样回去不被人揭穿身份才怪,只能是通过空间之术回东海了。
    银光两次出现,当阎森用神虹托着女人再次出现后,两人已经身在东海城内丁晓玲的住处了。
    “你怎么回来了?这又是谁?”
    看到阎森托着一个不明人出现后,丁晓玲立刻围了上去。
    “这是我捡到的,虽然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但可以救回来,然后你……负责带她……”
    阎森一边说着一边将女人放在了地上,但转头看向丁晓玲后,最后一句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阎森,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丁晓玲阴沉着脸说道。
    “你想多了,这是奴隶。”
    “小钰呢?”
    “修炼去了”
    丁晓玲没好气地说道。
    感受到空气中的怨念,阎森抽了抽嘴角,拖起女人后灰溜溜地跑进了一个空房间。
    将女人放在木台上后,阎森仔细检查了一下女人的状态后,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
    多处关节扭伤,骨头断裂,肌肉坏死,牙也被拔掉了几颗,身上还有几处被撕裂的地方,还有三种病以及药物中毒。
    之前阎森只是在一些书籍和报道中知道有人会这么做,如今亲眼看到了,就很难以置信。做这些事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虽然不知道寻常的治疗系魂师能不能给她治疗,但无论能不能治,阎森都没打算找那些人,阎森有自己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