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寒门子弟,纵使再有才华又如何,无门可入,只能流连青楼卖弄而已!”极度蔑视的语气,仿佛帝国科举如何取才由他所言。
寒门学子虽然身份不如他们,但他们也有着自己的骨气,毫不客气的质问道:“圣上圣明,开科取士,要的是真学识,可不是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任你们千般手段,又如何能堵天下悠悠之口,某等凭借的就是十年寒窗,你又能奈我何!”
“呵呵,十年寒窗不过无用功,哪怕侥幸高中,也不过发配小地空有抱负。如今官场如你们寒门有多少高官?寥寥无几,大部分还不是我们世家和那些勋爵把持,要拿捏你们还不是手到擒来!”趾高气扬,这位世家子弟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竖子不可与谋。”寒门子弟气的满脸通红却不知该如何反驳,高吼道:“朝廷若是你们这群蛀虫当道,国之危已。董某在此立誓,若你的中,此生不入官场,哼!”
说完拂袖而去,至始至终唐震就在一旁看着,哪怕心里再愤怒也没有出来。不过他心中已经暗暗把这两人记住,心里直接把这个嚣张的世家子弟判了死刑,哪怕他再有才华也绝不会让他有中榜的可能,否则此事宣扬出去,损失的将是天下寒士的心,而唐震知道,在官场基础还是由他们组成。
因为白天的遭遇,晚上郡守的接风唐震也没了参加的心思,严肃道:“刘郡守,此次文试严阵以待,秉公处理,杜绝作弊,一当发现,永不录用!所有人一视同仁,明白不?”
“下官明白,请殿下放心。”刘郡守对于这三殿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摸不着头脑,但他也绝不敢阳奉阴违,接风宴开不下去.不过官员都来了,那就刚正好训话,把把殿下的意思都告知他们。
文试来的很快,第二日就开始,一共进行三天,首日考诗赋文章,考究考生的文气;第二日考时务策,了解考生对政治的敏感;第三日则考经义,考究考生等人是否明理知节。
唐震每日都去稍稍看看,并没有出现在考生视野之中,不过他发现了当初那起争端的两人。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还刚好处于邻里关系的位置。
唐震招来主考官刘郡守道:“那二人叫什么名字?”
“左边董椿,右者孙兴,是河南郡孙家子弟。”刘郡守的回话带着明显的差别。
唐震皱了皱眉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到时候评判结果本王公布之前先让本王看看。”
“是,殿下。”刘郡守听出唐震语气中的不满,额角冷汗淋淋,虽说如今唐震不过县令,可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大唐的三皇子。
文试是国之重事,守卫全部换成由各地的军队来维持,因此整个文试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接下来就是长达半月的阅卷时间,朝廷的旨意必须要认真对待每一份考卷,认真对比选择,择优而录。
上万份的考卷,阅卷考官封闭批阅,偶尔唐震会过来看看有没有极其优秀的答卷,不过可惜还没有发现。很快评卷的环节结束,即将进入放榜的日子。
这日刘郡守将它们选择的名单恭敬地呈现给唐震:“殿下,这是这次上榜的名单,这些是他们这次的试卷。”
“嗯,本王会仔细看的,过几日给你们答复。”
等打发走刘郡守他们,唐震对一旁的赵军道:“一起看看,难道还要我一个人看这么多呀。”
“不是吧,这是你的事,别硬拉着我好不,这么多卷子,累不累!”赵军抱怨着,不过身体却是跟着唐震一起评阅这些被选上的卷子。
诗词歌赋这方面,能够被选上的自然不错。但唐震看中的并不是这些,在他心里为官者这方面最不重要。
时务策和经义,唐震看的直摇头,中规中矩,虽然有些亮点,但只是比普通的好那么一些。
这份名单中唐震并没有发现当初那争吵两人名字,看来综合方面他们并不突出,那寒士有书生的傲骨,却没有符合的能力。
“赵兄,如何,有没有比较惊艳的文章?”看完自己这边的卷子,唐震对赵军询问道。
“什么狗屁文章,简直有辱斯文,相比于前朝,如今的这些学子文章华而不实,这么多修辞对治国有何用!”起初赵军还有些兴趣看看,不过后来变得极其的随意,心中太过失望了。
第二日唐震就直接差人把这些送回,心中失望他都懒得出面。这倒是把刘郡守吓得战战兢兢,还以为唐震有什么不满。不过还好入围的文章和名单送往朝廷后,上头没有出现异议。
文试结束唐震并没有在此处多留,毕竟在平常时候皇子们是不可以离开自己的治地的。
回到洪都县自己的府邸,转眼赵军又不见了,而接待他的就是那位曾经笨手笨脚的霍莹莹。此刻她的手法娴熟多了,许多的家务也知道如何做。
见唐震归来,连忙泡上一壶清茶,嘴上甜甜道:“恭迎殿下归来,殿下请喝茶。”
“嗯,辛苦莹莹了。”唐震并没有把霍莹莹当做侍女来看待,给与足够的尊重,但也没有超越一般的感情。
霍莹莹很懂事,如今唐震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依靠,温柔地走到正在喝茶的唐震身后轻轻地按摩起来。
唐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夸奖道:“如今莹莹的手法越来越好了,不过你也无需如此的。”
“殿下,这是莹莹自愿的,只求殿下不要赶莹莹走。”
“唉。”唐震听了心中暗叹,脸上笑道:“放心好了,如果你不想离开就一直留下来吧,若是哪天你遇到心仪的男子,本王会放你离开的。”
“嗯。”霍莹莹没有多言,不过心中早就发誓:“今生就伺候在殿下左右,哪怕为奴为婢。”
这次出行虽说不赶,但舟车难免劳顿,稍作休息的唐震就感觉有些乏,此刻天色亦是不早,无事索性就去休息,待再次醒来已是二日清晨。
先是去了县衙看看有没有事务,若无喝茶乘凉,或者下乡叨唠百姓,询问些他们烦恼的问题。
有时候实在闲着无聊,唐震就白日睡觉,因为无事可做心里真的难受。
不过还好,多日过去,终于等来了有事可做。
这日县丞突然来报县中发生命案,需要升堂审理。
对于命案的审理唐震真没有经验,为此他直接把赵军也一起拉来,多一个人多一种判断不是,他可不想自己堂堂皇子还造成冤案。
“威武。”肃静后唐震一拍惊堂木道:“下跪何人,有何冤情?”
原告是一名农村妇人,而被告是他的邻里农夫。具体是妇人的丈夫被人杀害于家中,而妇人发现时刚好农夫在自己丈夫的身旁,手中拿着勒死妇人丈夫的绳索。
目击证人,凶器,案发现场的所有证据都指明这农夫就是凶手。
妇人道:“大人,民妇状告刘二狗杀害民妇的丈夫,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所谓凶手,也就是刘二狗在妇人还没有说完就慌忙说道。
“哦,那你有何辩解?”唐震问道。
闻言刘二狗连忙道:“大人,那日我刚好听到隔壁有动静,等我进去的时候发现三郎已然倒在地上,而那根绳子突然从天上掉到我手上,草民冤枉呀。”
这么巧合!唐震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赵军,可赵军根本就没看他,没办法只好道:“如此太过巧合,可不能解除你的嫌疑,还有其他证明吗?”
“还有,还有……”刘二狗根本找不到对自己有利的信息,脸色愈加的苍白,最后直接吓得昏厥过去,哪怕用清水将其弄醒也是一直呢喃着:“我没杀人,我真没杀人。”
这下案件审理不下去了,有疑点就不能轻易下结论,命案需谨慎,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需要慢慢求证。
“先收押,待本官进一步了解后再为尔等定论,退堂。”
“威武!”
回到后堂,唐震问道:“赵兄,你怎么看待?”
“什么怎么看待,那农夫明显就不是凶手,那表情不似假,除非他有这样的城府,可这几乎不可能。”赵军虽然没有审理的经验,但看人还是很准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想,升堂审案讲究的是证据确凿,赵军又道:“具体的还要先看过尸体和现场。”
“嗯,那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在县衙的停尸房中,现场官差都保留原样。”
“好。”
验尸的任务由赵军进行,虽然前面仵作已经给出验尸报告,但总体而言他更加相信赵军的眼光。
屏退其他人,里面只留唐震和赵军,赵军也不废话,戴上专门的验尸手套后开始检查。
待赵军一番检查过后,唐震急忙问道:“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