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被掐得翻白眼,努力挣扎,“你被歹人掳走是意外,我也不想的,而且你已经是盛家嫡女、”
“不,是盛晏清干的,是她,”盛嫣清思维混乱,不妨碍她把锅甩到盛晏清的头上,“她嫉妒我容颜姣好,黑心肠派人来暗害我,是她干的,当初你们为什么不毒死她,只要她死了,我的脸也能好好的......”
不管盛母如何解释,盛嫣清都听不进去,毁容、失节对于娘子来说堪比生命之重,更别说盛嫣清一直把皇后之位视作囊中之物,一朝梦碎,犹如天崩地裂。
幸好下人的一句话解救了即将被掐死的盛母。
“二娘子为何不去找吴娘子,之前她得圣手相助,不仅疤痕尽消,容貌更上一层,想必肯定有办法治愈二娘子的脸。”
盛嫣清松开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喃喃道:“对,我的脸还有的治,吴娘子呢,快把吴娘子带过来。”
只要让吴娘子交代出圣手的位置,她的脸还有救,她还可以恢复从前的美貌,圣上也不会再忽视她。
着急之下,盛嫣清已经顾不上吴娘子知道是盛家绑走她之后会如何,反正吴王父子回不来,弱势的吴娘子还能怎么办呢?
盛母倒在地上,无力地干咳,神色仓皇恐惧,她差一点就要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掐死。
她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听从盛父的话,给盛晏清下药,配合互换二人的身份。
若是晏清在的话,定不会让她受尽委屈,这孩子自小就是个疼人的。
可惜盛母如何后悔也回不到曾经。
下人把手脚瘫软的盛母拉远,生怕盛嫣清又开始发疯,别说,现在的盛嫣清伤口狰狞,死沉沉的眼神更让人毛骨悚然,谁都不敢靠近。
这时候大家都无比希望吴娘子快点出现,转移盛嫣清的焦点。
“二、二娘子,吴娘子跑了,哎哟——”
报信的下人腿软的跟面条一样,盛嫣清一脚踹翻,揪起对方的衣襟,“没用的废物,一个小娘子怎么会让人跑了,去找,去抓,把人给我抓回来。”
下人有口难言,吴娘子什么时候跑的,他怎么知道,而且堂而皇之的去吴王府抓人,盛家也没牛气到这般地步。
显然盛嫣清也意识到这点,但她等不下去了,“备车!”
她要亲自上吴王府。
夜色暮暮,车辙压过石板,一路到吴王府前停下。
大门被扣响,刚开了个门缝就被人踹开,守门人哎哟倒地,“你们是谁,这里是吴王府、鬼啊!”
守门的老人年级大了,不经吓,看了眼盛嫣清就被昏厥过去了。
盛嫣清直奔吴娘子院子,一路上有来阻拦的都被盛家的下人挡住了。
她已经想好了,夜闯吴王府是僭越了,只要她说吴王府内有影响永国国运的秽物,要马上除掉,再让国师出面周旋,又有谁能拿她怎么办。
“砰——”
刚闯入小院的下人飞了出去,软软的落在地上没了声息,众人心中一惊,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盛嫣清也被这狠厉的一脚,惊出几分冷汗,她看向一身蓝衣襦裙,脸带面纱的‘吴娘子’,隐约觉得对方怎么突然变高了,下一瞬,却见身边的下人无一幸免被打。
肉体碰撞和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人牙酸,盛嫣清回过神来时发现,全场站立的就她和吴娘子。
吴娘子身手这么厉害吗?
盛嫣清发热的大脑,凉透了,吴娘子肯定是因之前绑架一事,所以二话不说上来就打,她怂了,“吴娘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之前把你请去盛府做客是意外,今夜我过来也是想要补偿你。”
明明是强盗行径,不问自闯,甚至两手空空,盛嫣清还能辩解是过来‘补偿’。
吴王世子压根不听她解释,抬手就是两个巴掌,他自小习武,力道本就大,又不留情,盛嫣清刚结痂的伤口被打得开裂,血流如注。
她疼的不行,想骂人却碍于伤口无法说话,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吴王世子毫不留情又是一巴掌下去,冷笑道:“毁容的滋味不好受把,揣着一肚子坏心肠竟妄想毁我妹妹容,你不知道那夜我拿着刀划开皮肉,看血流出来有多痛快。”
吴娘子是吴王父子的逆鳞,那夜吴王世子听到盛嫣清的话后,恨不得当场杀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盛嫣清怨恨的目光一颤,像是回想起痛苦的那夜,她发抖的厉害,“不、不是的,我就是想给她点教训,谁让她一直勾引圣上,只要她不出现、啊——”
吴王世子拔起她头上的发簪,在脸上的伤口搅动,盛嫣清痛苦不堪,却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她崩溃尖叫着,“我是神女,是永国的福气,你敢动我,我让圣上灭你们全族,国师也不会放过你们!”
“什么狗屁神女,不过是个乡野出身坏心肠的贱民,也敢妄想成为永国皇后,你以为你私下底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
吴王世子阴笑,那张脸在盛嫣清眼中犹如恶魔,“恐怕你可以预言的东西没多少了把。”
最大的底牌被揭穿,盛嫣清彻底慌了,她发出更为惨烈的尖叫,“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巨大的压力和被人揭穿之后的赤裸感彻底击垮盛嫣清最后的防线,不用吴王世子再诈,她胡言乱语的说出重生的秘密。
听到父亲会死在边境时,吴王世子呼吸乱了,簪子深深陷入指节中,冰冷的触感刺的生疼,“你胡说什么,父亲不会死的。”
盛嫣清癫笑着,“吴王必死,吴娘子也会死在战场上,是你害死你妹妹,哈哈哈,你害死了她。”
原本上战场的是吴王世子,出发前夜他磨不过一心想施展拳脚的吴娘子,这才答应互换身份。
想着,有父亲在身边,也能护妹妹无忧,没想到——
吴王世子一拳头下去,笑声戛然而止,盛嫣清被打晕。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