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笙柳眉轻挑,手上的鞭子就朝着那个断了手臂的人甩去,鞭子的尖端收了力气,没有多狠,轻轻划破衣裳。
不过是将柔软的丝绸锦缎给划破了个口子,那贵女就好像是被鞭子狠重地敲打,娇媚的面容上立马聚上泪水,扶着自己受伤的手隐忍不语。
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梁瓷笙冷呵一声,还未等她冷嘲那贵女装模作样的时候,站在一旁暗地指挥这场戏码如何唱下去的江之烟端着一幅担忧雅静的模样便站了出来。
劝慰着梁瓷笙,“公主这是何意?不过是一个宫女,更何况刘妹妹也的确是受了伤,心里过意不去,这宫女还不安好心地压到了她受伤的手。”
“妹妹怎么还因为一个宫女,上了心,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江之烟还想说什么,来装饰自己一副好心肠,全然是为了梁瓷笙好。
谁知道梁瓷笙这次完全没有按照她的剧本往下面走。
对方一双漂亮水润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红.唇轻呡,执着鞭子的手环抱在胸.前,嘲讽的笑容就像是在说——“你继续演,我倒要看看你能将你的愚蠢心思掩藏到几分?”
江之烟薄唇轻呡,心里一慌。
梁瓷笙越是不说话,她反而越是焦急,这次的事情走向全然不是她刚开始计划的那般完美。
最开始,她只是想要通过这个南山庄的花宴来踩低梁瓷笙,让她跟楚太子反目成仇,如果能够羞辱到楚太子无疑是更好的。
偏偏从一开始,她的愿望就泡汤了。
泡汤以后,南山庄更是被梁瓷笙带来的人封堵得严实,她跟情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消息送出去,想要借着梁瓷笙的手,让皇家跟世家之间出现裂缝。
毕竟梁瓷笙是个蠢货,平日里趾高气昂,最受不了别人踩在她的头上面为非作歹,自己稍微刺激一下她,很快她就会咬牙切齿地破坏整场花宴的氛围。
到时候公主仗势欺人的名声一打出,她再适时出来当个和事佬,简直是完美。
江之烟微敛眼眸,狭长尖锐的指甲深陷入柔嫩的掌心肉中,看向梁瓷笙的眼神里仍是无奈和退让,但背地里藏着的却是狠毒和一丝琢磨不透的恶意。
江之烟薄唇轻呡,无声道:“要是我是公主就好了。”
我一定会比你这个废物,光长容貌没有任何才智的蠢人做的要好。
梁瓷笙冷眼看着那个断手的贵女哭闹着跌坐在地面上,对方就像是受到多大的委屈一样,怯生生地抓着一个婢女,连眼神都不敢看向梁瓷笙。
“哭什么哭?”梁瓷笙手微抬,原先站在一旁维持场面安稳的侍卫也开始听从命令往中心靠拢,领头的侍卫从衣袖里面抽出了一张卷轴,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
站在一旁的银面看到自己主子在马上微愣后,翻身下马,便连忙起身迎上,侧耳低语,将他这些天在南山庄里面看到的事情都告诉给楚竹煦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