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荷香反应过来,周边站着的好几个婢女就已经冲上去将荷香紧紧按住,也不知道是谁狠狠踹了一脚荷香的小腿,直接将人给踩到泥泞的土地里面,然后“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贵女之间。
悠闲享受婢女伺候的贵女连多一眼都不愿意往跪在地上的荷香看去,好似她的命不过是蝼蚁一条。
公主的婢女又如何?
公主尚且还能够看着她尊贵的身份谦让几份,但是你一个下贱的婢女,竟然也敢欺负到她的头上面来。
这要是不给点教训,还指不定以后是不是谁都能够到她的头上面撒野。
宝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咬牙直接冲上去护着荷香,生怕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姐被这群贵女打出什么好歹。
但宝月也不过是一个人,根本不够这群暗地里面下黑手的婢女来得狠。
银面抱剑站在旁边,薄唇轻呡,似乎旁边的惨叫对于他来说有些难以忍受,可一想到自己的主子交代自己的事情,手上面的握着的剑柄一点一点地被手指推出剑鞘,不过微光一闪,又被压回去。
循环往复。
还没有等银面思考清楚,南山庄又是一阵马蹄声,被按在地上打得面颊红肿,双目沾染上泪珠的荷香顺着声音从泥泞之中抬头看向远处朝她们这边狂奔而来的主子,原先压抑着的哭声像是决堤的潮水,压抑不住。
“谁让你们动手的?这里是南山庄,一个两个,像什么样子?”
梁瓷笙咬牙看着满场的混乱,她远远就看到了上辈子忠心耿耿的荷香被按在地上面狠打,左胸膛阵阵抽疼,就好像是有刀子从她的身上刮下了一层层的肉,硬撑着一口气,手上的鞭子抽得地面唰唰直响。
若是抽在人的身上,不少一块肉,都是幸运。
原先还吵闹成一团的贵女侍女,这会儿雅雀无声。
刚刚紧压着人往地上面扑的婢女也悄然地将自己的手往回伸,甚至开始悄悄地朝后面退,都不愿意冲在前面当出气筒。
梁瓷笙冷着脸,风.尘仆仆,身上面的衣服还有被枝丫刮破的痕迹,看上去狼狈不堪。
荷香匍匐在地上面,脸上也不知道被那个狠心的贱人用长指甲深深划到肉里面,带出血色。
梁瓷笙一眼看去,便知这伤口以后会留疤。
这哪里是教训她的宫女?这明摆着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直接朝她的脸上面狠狠甩了一巴掌。
“荷香!荷香你怎么样?”被按住的宝月连忙冲上面将荷香护着,清纯稚嫩的面容上布满泪痕,眼神狠厉死死盯着先前出手最狠的那个人。
“刚刚谁出手打得我的人?南山庄现在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想怎么样打人就能怎么样打人?不分青红皂白了?”梁瓷笙的视线在庭院里面环视一圈。
上辈子她被楚竹煦关在北楚,别的没有学会,看人脸色这件事情她真的是学了个十成十。
在场的谁是主谋,谁是符合的,这些生活在上京里面,少接触外人的贵女们自然是难以掩饰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