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不打紧。”郑秋白不想再继续清闲下去了。
“那你、那你——”霍峋急了,“那我怎么办?”
霍峋不知道郑秋白住在哪里,这人要是从医院离开,霍峋都不知道去哪找他去。
这一刻,霍总心里已经在偷偷盘算找私家侦探调查郑秋白新住址的可能性了。
郑爷笑笑,邀请道:“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去我家里做客。”
“真的吗?”
“当然。”
“那今天可以吗?”霍峋步步紧逼,他今天就要上门。
“……可以。”
郑秋白的新房子是个跃层,才买不到三年,装修用了一年多,之后又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满打满算没住过几次。
站在厨房里准备给客人烧水泡茶的郑爷,自己都不记得买的茶叶和杯具放在哪个壁柜里,脑门冒汗,翻箱倒柜。
阿良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郑爷,我后备箱里有一箱矿泉水。”
郑秋白伸手,“快,拿上来。”
霍峋就这样捧着一瓶X师傅,参观起郑秋白簇新的房子,一边参观还一边点评,“这房子的地段和采光都不错。”
他这模样在阿良看来,好像这房子另一个主人似的趾高气昂。
阿良一个纯种直男,都看出这霍峋的心思不太对。
要是单纯的好兄弟的话,不至于这么黏糊,这妥妥是别有用心,估摸着也是沦陷在他家郑爷充满魅力的西装裤之下了。
不过鉴于霍峋的过往表现,阿良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的不说,这小子虽然粘人,但可比那姓叶的靠谱的多,看样子是能给他们家郑爷幸福的。
于是识相的阿良把矿泉水搬上来后,就找借口走人了,给这俩人让出一个二人世界。
郑秋白还能看不出阿良那点小心思?
他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本身让阿良跟回家,就是为了和霍峋不至于太尴尬。
把一个目的不纯抱有其它感情的成年男性请进家里独处,郑秋白三十三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也看到霍峋那蠢蠢欲动的小眼神了。
但郑爷真的没有这个念头,他是个性冷淡,再说了,他的身体也不大好看,大概率脱了衣服,还会吓到霍峋。
“霍峋,我——”
“你饿了吗?”
“啊?”
“你现在饿不饿?”
“我还行,你现在饿了?”
上午急着处理工作,早午餐只在酒店凑合吃了点草料的霍总点了点头,“有点。”
坦白而言,在这之前,霍峋的感官都有点退化,已经很久没有饥肠辘辘或是主动想吃点什么的时候了。
身材没有走形,全靠霍峋的财力和意志力,他的三餐都是定点定量的,由营养师规划,而后霍总硬着头皮塞下去。
在和郑秋白重新接触后,霍峋能感觉到,好像真正的他在慢慢地复活。
“正好,时间也不早了,但我们得出去吃,家里的冰箱是空的。”郑爷松了一口气。
“好。”霍峋眯眼,“不过,我有一家想去的餐厅。”
郑秋白以为霍峋是想去吃什么特色餐厅又或者燕城的本地菜,没想到霍峋带着他来到了电视塔上面的旋转西餐厅,这在郑秋白印象里又贵又难吃的玩意。
“你真要吃这个?”要他们两个男人坐在会旋转的餐桌前,伴着玫瑰蜡烛和音乐吃西餐,是不是有点过了。
“你不想吃这个吗?”霍峋眼巴巴道:“还是你和别人来过,就不想和我来了?”
上一次来,光顾着吃醋和生闷气了,霍峋是一口菜都没吃进肚子里去。
今天来,他就是要一雪前耻。
郑爷纳闷,“我和谁来过吗?”他还真不记得了,只记得这里菜不好吃。
霍峋愣住,嘴角忍不住翘起,“不用记得,你只需要记得,这辈子你和我来,是第一次。”
郑爷最后还是跟着霍峋走进了这家餐厅,挑了个霍峋喜欢的旋转台上的桌子坐。
坐下那一刻,郑秋白无可奈何地看着霍峋兴致勃勃和侍应生商量这一阵的季节限定菜色和配套的葡萄酒口味,他想要收回之前夸赞霍峋成熟的话。
霍峋,真的有点幼稚。
郑秋白对这家餐厅的菜压根不抱希望,菜上来之前,他都在听霍峋讲港湾的生活,恍惚间,郑爷都快误会这氛围恰到好处的一顿晚餐,其实是他们两个的约会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还什么约会不约会的,就是吃顿饭而已。
霍峋点了不少菜,看样子是真饿了,郑秋白还好,他本身晚上吃的也不多,简单尝了口火腿裹黑虎虾,味道却有点叫人惊讶。
霍峋将切分好的战斧牛排用刀叉夹进了郑秋白的碟子,他发觉了郑秋白一瞬亮起的眼睛,“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