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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你不聽話
    朱赫忒星球, 深夜——
    柔軟床鋪上的阿舍爾早在近日的連軸轉裏忙得滿身疲憊,蟲母孱弱的身體導致他易累易疲憊的特點,幾乎是在等着三個子嗣們躺在地毯上沒多久, 阿舍爾便已經摟着被子,陷入了沉甸甸的夢境。
    但另外三個被蟲母身上甜香包圍着的雄性蟲族, 就沒那麽好入睡了。
    仰躺在地毯上的迦勒深深吸了口氣,他有些耐不住地無聲翻身, 撐着眼皮看向床頭, 然後拿出聯絡器偷偷拍了兩張照片。
    半分鐘後,僅有蟲群們的群聊裏, 在淩晨兩點, 由迦勒發出一張照片:
    畫面裏的光線很昏暗, 隐約能看到床鋪被褥的分界線, 烏黑的發絲散落在枕面上,哪怕只有半截朦胧的影子, 也足以令蟲群們遐想連篇。
    迦勒欠欠地打字——
    【迦勒】:和媽媽睡覺的一天[愛心][愛心]。
    【烏雲】:?我警告你別得了便宜還賣[拳頭]。
    【塞克拉】:睡地毯算什麽?有本事你睡床上去!你要真能睡上床, 我服你!
    【伽德】:@迦勒,群記得調整成靜音,別打擾到媽媽休息了。
    【阿爾法】:可惡, 沒趕上這次見媽媽的機會!
    【貝塔】:可惡,沒趕上這次見媽媽的機會!
    【西格瑪】:可惡, 沒趕上這次見媽媽的機會!
    ……
    【歌利亞】:照顧好媽媽, @迦勒,@缪,@伽瑪。
    【缪】:放心。
    【伽瑪】:收到!
    【旦爾塔】:那顆星球安全程度如何?用不用再做其他準備?
    一說起正事, 群裏的氣氛立馬轉變,缪和伽瑪細細彙報了他們在別墅周圍巡視檢查的結果, 而迦勒則簡單說明了一下這顆星球的環境情況。
    蟲母的安危是重中之重,哪怕抛開體質問題,阿舍爾的精神力足夠他在人類世界過得如魚得水,但蟲群們依舊會擔憂和蟲母有關的方方面面——從衣食住行到安全隐患。
    在阿舍爾以為迦勒他們只是打掃衛生、收拾家具的時候,實則三個雄性蟲族已經把別墅附近排查了一遍,有幾棵樹、幾窩松鼠、幾個鳥巢他們知道得清清楚楚,生怕這裏存在任何意外。
    小半個晚上,蟲群用聯絡器群聊細數安排好了朱赫忒星球上的警戒工作,一直到後半夜,為媽媽的安全添磚加瓦的雄性蟲族們才意猶未盡地閉上眼睛,準備享受只剩下兩小時天就該亮了的晚間休息。
    ……
    與此同時,廣袤無垠的宇宙深空中,在離開蟲母後,創始者號全速前進,原本慢吞吞地需要走半個月的路程被壓縮成兩,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目的地。
    在朱赫忒星球的地平線上逐漸升起光源時,猶如龐然大物的創始者號則緩緩降落在始初之地寬敞的停靠點前。
    早就得知蟲群們今日會回來的庫亞等候在不遠處。
    戰艦降落的熱風吹起了包裹在身上的白色鬥篷,一如六百多年前打扮的庫亞幾乎毫無變化,五官、容貌均被大片白布包裹在底下,唯一的不同大抵是終于露出了那雙淺色的眼瞳。
    溫和平靜,像是一方看不到盡頭的深空蒼穹,似乎藏着很多秘密,卻又淡得難以被捕捉。
    蟲母穿越蟲洞導致的時間差,并不曾在這群雄性蟲族身上留下太過明顯的時光痕跡,但六百多年的時間,足以讓庫亞的心性發生脫胎換骨的改變。
    戰艦徹底停靠,特殊金屬的艙門緩緩打開,當遠行歸來的蟲群們走下來時,庫亞彎了彎眼睛,“看來這一次出行還是很順利的。”
    “确實很不錯,”塞克拉上前給了自己兄弟一個擁抱,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開口道:“媽媽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知道的。”
    早在蟲母開口提出“十年承諾”的時候,當天蟲群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狂歡響徹整個蟲群,對比六百多年的等待和尋找,這十年根本就不算什麽。
    蟲族向來是行動上的巨人,陪伴蟲母的時間安排表當即就被伽德、伽斓合作加班一夜敲了出來,為了符合媽媽“有時間過來看我、沒時間就去忙自己工作”的要求,兩兄弟盡可能做到公平公正,把現階段的蟲族高層都安排了個遍。
    ——雖然會嫉妒,但他們誰都清楚,媽媽不會單獨屬于誰,媽媽是整個蟲群的蟲母,早在能徹底留住媽媽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這個事實。
    只是當時間安排表都發在各個蟲族高層的聯絡器後,剛剛與蟲群們彙合,正和旦爾塔、歌利亞彙總近日始初之地上情況的庫亞,看着聯絡器愣了一下。
    “……怎麽,還有我?”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庫亞那雙如水色般的眼瞳裏充滿了茫然。
    正和弟弟說些什麽的伽德偏頭,看向庫亞,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
    “可……”
    庫亞認為自己是贖罪者。
    所有的蟲族都有靠近蟲母的權利,但庫亞認為自己沒有,他當初是王蟲的幫兇,也曾令蟲母在始初之地陷入過危難,哪怕後來蟲母沒有怪罪過他什麽,但庫亞卻沒辦法放過自己。
    比起大多數蟲族,他似乎活得更加敏感。
    塞克拉:“哥,你想那麽多幹什麽?到時候時間表發給媽媽看看,媽媽要是覺得沒問題,你就順着安排走就行。”
    ……是啊,蟲母一定會把自己劃掉的。
    庫亞松了口氣,他忽略胸口那股憋悶又抽搐的感覺,暫時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
    蟲族——芬得拉帝國的星域範圍很大——以始初之地為中心,呈放射狀向四周延伸,包攬一整個星系。
    在六百多年前,原始又落後的蟲族只偏居一隅,始初之地就是他們全部的活動範圍,可後來當阿舍爾出現,驅散了那層籠罩着失落科技的迷霧後,蟲群們一步步向前,把腳步放在了陸地之外。
    從始初之地的底層開始到天空之城,再乘坐不同等級的戰艦向外開拓,無人居住的荒野星球變成了他們發展、建設的基底,六百多年的時間和蟲神賦予他們超前的科技,足以支撐起一個龐大的、只屬于蟲族的帝國。
    比起其他同為和平聯盟的種族,蟲族內部的蟲群數量并不算多,但卻勝在生命體壽命的長久和強大。
    不論是人類、魚人還是冰人,在他們的族群國度內部,必然存在政府、貴族以及普通民衆的分類,但在蟲族卻是不存在的。
    蟲族全民皆兵。
    這不是誇張說法,而是蟲群在這六百多年裏發展的趨勢。
    以旦爾塔、歌利亞他們為首的蟲族高層久居高位,實力強大,是最早一批曾親身陪伴過蟲母的元老級存在,對下實行分散管理,是蟲族金字塔模式下的頂尖部分。
    中高層蟲族活躍在各個星球,30%是星球首席,其他70%則為其他各個高軍銜的存在,均由上級蟲族直接管理,構成了金字塔的中上位置。
    中低層蟲族則分布于各個星球上的部隊,數量龐大,包含全部較低軍銜的蟲族,主要包攬了金字塔的中下部分。
    至于底層蟲族則更加分散。
    當初在蟲族跨越離開始初之地後,原本僅限制在始初之地的繁殖蟲瘿也被破開了枷鎖,世界降于蟲族的懲罰徹底被消除,這才讓蟲群們的痕跡能夠出現在被他們踏足過的、屬于蟲族星域的各個星球。
    ——如同神跡。
    蟲族的繁衍,特殊到區別當今和平聯盟內的各個種族。
    散落在野外的蟲瘿孕育着構成蟲族金字塔的基底,日漸強大的蟲群野蠻生長,會在合适的年齡走出所謂的“貧民窟”,進入軍隊,成為為蟲母而戰的千萬分之一。
    他們活着就是為了蟲母。
    阿舍爾的存在是信仰、是核心,是力量之源,也是全部雄性蟲族堅持的希望,這些近乎狂熱的癡迷和追随下,造就了蟲群們終其一生都在追逐蟲母的現實。
    他們甘之如饴。
    也都奮力地,試圖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碰觸蟲母的腳尖。
    ……
    十年計劃開啓的最初,不論是阿舍爾還是蟲群,都需要磨合。
    位于人類帝國星域邊緣的朱赫忒星球變成了蟲母與子嗣們“相會”的秘密基地,設備齊全、道具應有盡有的實驗室在半個月內徹底建成于別墅底層,而原本用于稀有藥劑材料的植株也在新一批園林機器人的照顧下,再一次重獲生機。
    和藥劑師協會聯系後徹底确定研究方向的阿舍爾,很快就進入了正式的工作模式,對于伽德發來的“排班表”,他并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只把一切都交給蟲群們自己安排,靜待他們的到來。
    位于花海的三層別墅很大,卧室算下來超過二十個,但比起單獨的床鋪和私人空間,每一個輪到來陪伴阿舍爾的雄性蟲族都會更喜歡媽媽的房間。
    于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占據阿舍爾房間三分之一的地毯被換成了二分之一的,但沒過多久,又被換成了鋪滿整個房間的。
    地毯的面積在擴大,而阿舍爾的私人空間裏,也在一點點多着屬于蟲群們的痕跡——
    淺色系的床上擺着一個伽德親手勾的花朵抱枕,桌面上則是一對伽斓織的杯墊;書櫃上一排七個陶瓷小狗,是赫爾親手捏的;牆上的照片則是每一個雄性蟲族共同努力的結果。
    照片牆的事情,還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那時候正好輪到了烏雲來陪伴蟲母,登堂入室準備睡媽媽房間地毯的烏雲一進門,就看到了房間內屬于其他同類的痕跡。
    在蟲母面前,再成熟的蟲族,都會變成争強好勝、争風吃醋的幼稚鬼。
    當時的烏雲偷偷在心裏評價了一番伽德、伽斓的作品,心道顏色不好、線條不好、搭配不好、哪哪都不好,可等輪到了他自己,烏雲卻一時犯了難。
    那自己應該在媽媽的房間裏留下個什麽呢?
    別的蟲有的,他也要有!
    思維活躍的烏雲幹脆在阿舍爾的房間裏,留下了一張自己和媽媽的合影。
    照片的背景是在花海,容貌精致到有些超過的蟲母身形纖細,被呲着一口大白牙的烏雲抱着坐在肩頭,捕捉的鏡頭輕微晃動,但卻很好地同時留下了屬于蟲母和其子嗣的動态感。
    後來,這張照片在阿舍爾的默許下,被烏雲挂在了媽媽卧室牆壁的最中央。
    但顯然,這不是結束,而是勾起蟲群們大膽試探的開始——
    第二個被挂上去的是伽瑪和阿舍爾的合照,平常一看到蟲母就害羞的小象鷹蛾,在最近化身為執行力超強的行動派,拍了一張陪媽媽一起做實驗室的日常照。
    于是後來上牆的第三張、第四張、第五張照片……一個個都包含着蟲群們的小心思,或是與蟲母的親昵,或是陪伴媽媽的日常。
    總之一面空白的,本來阿舍爾打算做資料整理的牆面,在他半個月對蟲群們的縱容下,已經被貼了三分之一的照片,甚至他很清楚,這面照片牆還會有繼續擴大的架勢。
    畢竟,阿舍爾已經好幾次看到迦勒在偷偷摸摸測量着長款,似乎準備搞一個大的。
    阿舍爾:。
    ……進了房間感覺像是進了他自己的照片藝術館,還是和各路俊男搭配的成果。
    關于照片牆的存在,阿舍爾并沒有制止,只是任由每一個有想法的子嗣自由發揮,比起約束蟲群們的行為,現在阿舍爾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甚至每天結束實驗室的工作,都能在自己的房間裏發現一點小小的變化。
    ——那是一種從前他不曾體驗過的期待感。
    ……
    深夜,朱赫忒星球的天空與宇宙接壤,群星閃爍,宛若一條銀河橫陳在整個世界的上方,靜谧又瑰麗。
    別墅底層的實驗室內,冷白的燈光依舊亮着,絲毫不見熄滅的意思,戴着白色膠皮手套的青年擰眉站在實驗臺前,神色沉靜,那雙鉛灰色的眼瞳被擋在了透明色的鏡片之後,藏起了幾分淩厲的光。
    藥劑實驗對于阿舍爾來說是家常便飯,繼A-80藥劑後,阿舍爾的研究方向和從前差得不算太多,但在細節上卻又得磨,整個嘗試的過程裏,難的不是其中的操作,而是各個材料的搭配,以及微妙的份量變化。
    這樣的工作充滿了挑戰,而近期阿舍爾正好整理出一份新的數據理論,正待實踐階段,已經連着在實驗室裏晝夜颠倒了快兩天。
    而這兩天,在那份時間安排表上的陪伴者正好輪到了旦爾塔。
    忙碌沉浸在工作裏的蟲母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時間關注自己身邊的陪伴者,只除了第一天旦爾塔到來之際的招呼,阿舍爾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在實驗室裏度過的。
    吃飯、睡覺、數據記錄……
    忙起來的阿舍爾似乎是把自己當作機器人在使用,不知疲累,甚至中途好幾次,如果不是旦爾塔敲門送飯,他會徹徹底底忘記哪怕是機器人,也是需要充電充能的。
    這些忙碌被旦爾塔看在眼裏,祂只沉默地陪在蟲母身側,用那雙猩紅色的眼瞳時時刻刻描摹着阿舍爾的身影輪廓,直到偶爾幾個空隙裏被蟲母察覺,他們彼此的視線會短暫地對視,随後阿舍爾會移開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旦爾塔則像是被勾走了魂一般,一眨不眨。
    認真的媽媽是很有魅力的。
    這一點旦爾塔從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
    祂欣賞蟲母在實驗室中忙碌的身影,原本還能勉強保持平靜的眸子像是開始沸騰的熱水,咕嘟咕嘟冒着氣泡,甚至直至這束目光滾燙到被阿舍爾本人所察覺。
    将手裏結束最後一個反應的試劑蓋好,放入小冰櫃裏,又簡單收拾了一下實驗臺的臺面,随即阿舍爾轉身,身體向後,臀部半壓在桌面上,套着手套的手指抓着桌沿,神情略有倦怠。
    “您忙完了?”旦爾塔詢問。
    “嗯。”
    阿舍爾應答時候的嗓音略微沙啞,是忙碌期長時間不說話造成的。
    他微微屈腿,歪頭看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始初蟲種。
    深紅色的長卷發,蜜色的皮膚,一雙猩紅又滿是獸性的豎瞳。
    身高腿長,肌肉結實,哪怕只穿着最尋常的休閑裝,也足以見得那副藏在布料下身材的優越。
    是天生的模特體。
    感知着來自蟲母目光的掃視,旦爾塔只覺得自己凡被注視的部位都開始一寸一寸地發燙,似乎要開始燒灼起來了。
    旦爾塔忽然往前走了幾步,當距離拉近後,祂和阿舍爾之間的身高差便顯現了出來,以至于這一刻阿舍爾必須要擡頭仰視對方。
    “媽媽,”旦爾塔伸手,輕輕整理着蟲母的衣領,“……想放松一下嗎?”
    “唔,放松什麽?”
    結束實驗的阿舍爾覺得身體很累,但大腦神經卻格外興奮,正跳動着,似乎在渴求着某些刺激。
    旦爾塔一本正經道:“情欲纾解可以适當緩解疲勞。”
    阿舍爾抿唇沉思。
    完美蟲母模拟器的解綁進度,于他居住在朱赫忒星球的第二天就達到了滿值,當模拟器從阿舍爾身上徹底脫離時,屬于蟲母的一切與他的身體似乎又有了另一層的深入接觸。
    那種感覺阿舍爾無法描繪,甚至不同于靈魂同化的完成。
    先前蟲母體質帶來的各種無規律的敏感反應,似乎也伴随着模拟器的離去而淡化,逐步變成了最貼合他身體的本能。
    可控的欲望讓阿舍爾更加自如,也更加習慣屬于蟲母的一切。
    此刻,旦爾塔的提議讓阿舍爾身體內乖順的生理反應,隐約被勾出了細微的苗頭。
    距離上一次他和旦爾塔做,已經是很久之前了。
    自離開創始者號暫居朱赫忒星球開始,阿舍爾就過上了完全禁欲的生活,從前還會在夜深人靜裏用一用小玩具,只是近來每晚都有雄性蟲族睡在他床邊的地毯上,就是偶爾再意動,阿舍爾也沒有當着子嗣們的面自慰的愛好。
    ——更何況蟲族的五感驚人,那個臉他可丢不起!
    于是在主動被動之下,阿舍爾陷入了徹底的禁欲生活,後來又忙碌于實驗內容,精力被消耗得差不多,自然也想不起這些事情。
    但是眼下……
    阿舍爾頓了頓,他的腦子想,可身體又覺得累。
    倚靠在實驗臺上的青年眉頭輕微蹙起,低聲道:“……可是我有點累。”
    是“有點累”,而不是“很累”。
    幾個字眼上的差異讓旦爾塔感知到了什麽,祂又靠近一步,忽然半抱起阿舍爾,将人放着坐在了實驗臺上。
    随即,旦爾塔蹲了下來。
    高大如野獸一般的始初蟲種矮下身體的時候,像是臣服的大型犬,藏在衣領下的項圈正好露出半截,象征着祂在阿舍爾面前的身份。
    是媽媽的子嗣,也是主人的小狗。
    阿舍爾模糊猜到了什麽,但是他還是問出了口,“你要做什麽?”
    “讓媽媽舒服。”
    并攏的長腿被柔和小心的力道打開,此刻的始初蟲種溫馴又聽話,就那麽直勾勾地盯着阿舍爾的眼睛,随後一寸一寸納入深處。
    明明是蹲在主人身下、承受主人欲望的大型犬,可偏偏那雙猩紅色的豎瞳裏,卻充滿了反身将主人占有、入侵的侵略性。
    ……
    實驗室是嚴肅、整潔、安靜的。
    但偶爾,也會變成暧昧、迷亂、窸窣的。
    ……
    有些皺巴的白色外衣落在了一側的休息椅上,在阿舍爾開口準備說什麽的上一秒,旦爾塔喉結滾動,迎着蟲母的目光輕輕舔了對方一下。
    于是才從阿舍爾嘴裏掉出來的“吐掉”二字,就變得有些遲了。
    他踢了踢旦爾塔的小腿,暈紅着臉頰輕聲道:“你不聽話。”
    不是訓誡,而是在舒服後,帶有一點點柔軟意味,像是撒嬌一般的語氣。
    旦爾塔起身小心整理着蟲母的衣服,面色穩重卻說着最下流的話,“媽媽的□□的很甜。”
    “……閉嘴,不許說話了。”
    “那媽媽,要回房間休息嗎?”
    “嗯,我累了。”阿舍爾眯了眯眼睛,又用腳尖踢了踢旦爾塔的小腿,“抱我過去,沒力氣。”
    “好的,媽媽。”
    旦爾塔喜歡蟲母倚靠在祂懷裏的各種樣子。
    單薄的身體被強壯有力的手臂包裹,感知着另一具身體上的溫度,在即将走近卧室的那一刻,旦爾塔忽然停住了腳步。
    阿舍爾偏頭看祂。
    “媽媽。”
    旦爾塔的聲音有些啞,“——小狗今天可以上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