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相親
車輛穩穩的停在了斑馬線前, 後面車門打開的一瞬間,阿諾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朝着後面追車的田陽跑過去, 後面陳曉峰也跟着下來,指揮後面的車輛安全停靠。
田陽拼盡全力,終于重新看到了阿諾。
阿諾前爪子一把摟住田陽, 着急的問:“陽陽,陽陽, 你怎麽了, 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
田陽一把掙脫阿諾的摟抱, 用爪子按住阿諾的嘴巴打斷阿諾的話。“你先別說話, 讓我說。”
田陽氣喘籲籲的把組織了一路的話像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阿諾,我喜歡你, 很喜歡你, 超級喜歡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說到最後一句田陽的聲音都有點哽咽了, 天知道田陽到底克服了多少才能對着阿諾一條狗說出這一段話。
然而比起田陽直球式的表白, 阿諾對另外一件事情更加驚訝, 在田陽說完話以後, 阿諾用爪子把田陽的爪子從自己嘴邊扒拉下去,不可置信的看着田陽驚訝的說道:“陽陽, 你能聽到聲音了?”
阿諾的話一說出口, 田陽也愣了一下, 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世界好像已經不是完全安靜了, 周圍車的鳴笛聲, 發動機的聲音,還有剛剛阿諾的說話聲音, 以及迎面走過來的陳曉峰對着後面的司機挨個道歉的聲音,每一道聲音都那麽清晰。
就這麽突然而又輕易的恢複聽覺了?
田陽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直到被趕過來的陳曉峰拖着脖子上的牽引項圈拉到前面停着的警用車上,阿諾也乖乖的坐在自己身邊,旁邊卡爾和喜樂的聲音也清晰的傳過來,田陽這才感覺到真實。
自己好像真的恢複聽覺了!
一旁的陳曉峰還在打電話和趙爸爸溝通,說明田陽已經安全的追上來了,讓趙爸爸不用擔心,另外一邊喜樂和卡爾還在咬耳朵。
“陽陽怎麽來了,陽陽也要去嗎?”喜樂對于突然出現的田陽很是疑惑。
“不知道,反正你別管,到了那裏聽我的就行。”卡爾的表情很嚴肅,像是在謀劃什麽大事。
阿諾則在一旁聒噪的重複着:“陽陽,陽陽,陽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田陽好半天才适應了車廂裏的環境,轉頭回應阿諾:“能,我能聽到!”
田陽的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失而複得的喜悅充斥着胸腔,阿諾也沉浸在這種喜悅裏,好像完全忘記了剛剛田陽的沖動告白了,完全沒有給任何回應,說實話,田陽其實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失落的。
不過也沒事,自己終于可以如願跟着阿諾一起離開,這才是最讓田陽開心的事。
輕松愉悅的心情持續了一路,在下車時看到眼前的場景時,田陽完全懵圈了。
“這是哪裏,我們來這幹什麽?”田陽歪頭看着阿諾,對于眼前的景象很是疑惑。
前面的一排站着十幾條各種各樣的警犬,高矮胖瘦,各種類型的都有。
“就是……”雖然早就想好了今天寧死不屈,但是阿諾對着田陽詢問的眼神莫名有點心虛,“就是比賽,警犬比賽,對,今天來這裏是進行警犬比賽的。”
編到後面阿諾自己都相信了,可不就是警犬比賽嗎,比誰的毅力強,能坳的過訓犬員,從這裏全身而退。
“阿諾啊。”田陽意味深長的看着阿諾,緩緩的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識字吧?”
阿諾剛剛還撐着的表情突然一僵,下一秒立馬低頭認錯:“陽陽對不起,我不想來的,陳曉峰非讓我來,我都反抗了,不過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田陽氣不打一處來,不顧場合和儀态的開口噴道:“陳阿諾,你現在膽子大了,還學會騙我了,你是不是以為我耳朵聾了,眼睛也瞎了啊,警犬繁育基地,那麽大的幾個字我看不到啊?還騙我說是來這裏警犬比賽的?你眼裏還有我嗎?”
罵到最後,阿諾還沒怎麽樣,田陽自己先憋不住了,聲音也開始顫抖,甚至帶着一丢丢的哭腔。
這下阿諾徹底着急了,急忙湊上去,一邊幫田陽舔臉上毛,一邊道歉。
“陽陽你不要生氣啊,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和你說的,不過你放心,我肯定不會--配---種的,我只喜歡你啊陽陽,我只和你--配---種--好不好?”
“閉嘴,誰要和你--配---種---啊?你把我當什麽了?你別碰我,你離我遠一點,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田陽沒想到自己這種淚失禁體制會随着自己的重生帶到狗身上來,本來想着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好好的質問阿諾一番,沒想到現在把自己搞成了怨婦一樣我見猶憐的模樣,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掙脫阿諾的摟抱一爪子就把阿諾推的向後倒退好幾步,直接躺倒在地上。
旁邊的一群還在相互寒暄的訓犬員直接一整個目瞪口呆,大家紛紛的看向陳曉峰,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犬王?
這身嬌體弱易推倒的,被一只薩摩耶這樣拿捏都不反抗?
所以所謂的犬王什麽的,看起來有點名不副實啊!
和訓犬員反應不一樣的是一旁等待--配---種的十大幾只警犬,他們和訓犬員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于他們是能聽懂阿諾和田陽的對話的。
或許剛下車那會,還有狗對阿諾這一款威風凜凜的警犬存在過一定的幻想,甚至還有個別警犬眼光奇特,覺得田陽這樣的薩摩耶其實也不錯的,但是随着兩人在那一個哭一個哄,一個推一個順勢倒的一連串動作,現在大家都默默的想要遠離這兩個癫公了,長的帥有用嗎?破案厲害有用嗎?這看起來腦子也不太好啊!
現在所有的警犬都不自覺的把眼光移向一旁的卡爾和喜樂,這兩個看起來外形一點也不輸那個所謂的犬王,最關鍵的是沒有那麽癫狂!
陳曉峰也很無奈,關于--配--種--這件事,其實已經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過好多次了,但是基地非得讓來這麽一趟,動辄搬出大局觀,好像今天不來就沒有全局觀一樣。
陳曉峰想的是過來走個過程,如果阿諾有相中的,倒是也能考慮一下,不過也是沒想到,薩摩耶會半路跟車跑過來。
薩摩耶上車時,陳曉峰就知道今天這事沒戲了,看阿諾那個舔狗的樣子,也不像有膽子和別的狗去暧昧配==種去。
今天參與配---種的還是比較含蓄的,不像阿布和瓜瓜那一波一樣,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挑選最優良的品種直接開配。
這次畢竟是陳曉峰的警犬,所以基地還別出心裁的搞了個小型的相親大會,每個警犬都制作了自己的小牌子,上面父母血統,樣貌特征,本犬擅長等基本信息寫的清清楚楚的,一旁還有用各種小零食和大骨頭擺成的愛心形狀。
訓犬員都牽着自己的愛犬在當中交流,相互詢問情況,活脫脫一個相親現場。
“哎呦,這個好啊,阿諾,你看看這個,妙妙,上面寫着父母都是純種的拉布拉多,除了刑偵破案以外還會跳舞呢?啧啧啧!”從剛剛進來這個小園區開始,田陽就一直陰陽怪氣,每看到一個都要大聲的念出來給阿諾聽,阿諾現在害怕的屁都不敢放一個,小心翼翼的跟在田陽的身後,眼睛都不敢往兩側亂瞟一下。
和阿諾田陽不一樣的是卡爾和喜樂,喜樂從進來園區開始,就直奔着中間的心形美食區去,這裏的零食大多都是平時在基地訓犬員不給吃的,偶爾過節或者立功以後才能吃一點,來了這裏,喜樂可是像老鼠掉進米缸裏,周圍那些相親的狗是一只也看不見,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零食。時不時的趁着劉暢不注意,用爪子扒拉過來一個偷偷吃,劉暢在上面交流的時候,本來說話就不利索,再加上下面喜樂的各種小動作,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這種活動劉暢每次都是拖到最後才來的,如果不是基地下了死命令,劉暢本人是非常不願意帶着喜樂過來--配----種的。
卡爾就高冷的站在離喜樂不遠的地方,相較于劉暢的局促,陳曉峰的尴尬,楊骁這邊就是一個高冷的存在,不僅人高冷,狗也高冷。
每當有訓犬員試圖帶着警犬過去攀談,都會在楊骁犀利的眼神中拜下陣來,下面帶着那只叫卡爾的德牧,也是一個德行,有好這口的小---母—狗頂着壓力過去,也被卡爾直接一聲“離我遠點”給吓走了。
阿諾那邊最為出乎大家的意料,壓根就沒有狗願意湊過去,哪怕訓犬員有想過去和陳曉峰攀談一下,取取經的,狗子也拉不過去,大家好像統一對阿諾這樣的慫包很是蔑視。
眼看着這次相親會的兩個主角都要無功而返了,基地的負責人迫不得已的站出來,組織起一些拉近距離的小游戲,但是這個提議壓根就沒有狗願意響應。
這些警犬平時執行任務時一個個機靈的像個人一樣,這會了都開始裝聾作啞,喜樂的嘴巴從進來就沒聽過,估計壓根就沒聽到人家主持人說啥,卡爾一副別煩老子的樣子也不像會參加這種弱智游戲的樣子。阿諾就更不可能了,跟在那只薩摩耶後面委委屈屈像個小媳婦一樣,說他是只警犬估計都沒人敢信。
就在這樣尴尬的氛圍裏,相親大會匆匆結束,直接進入最後一步,本想着前期培養一下感情,到頭來發現不過抛媚眼給瞎子看,竟然沒有一個相互看對眼的。
陳曉峰和楊骁鎮場子,自然沒有人敢再針劑上動什麽手腳,或者說壓根就沒人敢提這一茬,基地的人也只敢偷偷摸摸在那些小零食裏加點助興的東西,但是沒想到全場最該吃的那兩只警犬一口沒動,倒是其他警犬都或多或少的吃了點,尤其是那只叫喜樂的,吃的那叫一個忘乎所以,知道的他是來這相親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來這參加美食節的。
不過盡管喜樂表現的不如意,但是在卡爾和阿諾的襯托下,這會反倒像個香饽饽一樣,不少訓犬員帶着自家的狗子上門求配。
剛剛吃飯時還想點樣子的喜樂,到了這會該真刀實槍的環節了突然就露怯了,任憑小--母----狗們一個個的上門,自己就是躲在卡爾的身後死活不肯出去。
“卡爾,怎麽辦,他們過來,我該怎麽辦?”喜樂看着那一條條狗,吓的直直的向卡爾求救。
“笨,剛剛吃的不是挺香的嗎?這會知道害怕了?”卡爾一邊訓斥着,一邊錯步把喜樂擋在身後。
“是你說聽你的就沒事的。”喜樂現在有點後悔自己剛剛吃太多了,感覺卡爾的身體好像有點擋不住自己了。
“哼,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你只管站我背後。”卡爾能感覺到身後喜樂噴出的灼熱的氣息,尾巴不自覺的擺了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