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VIP] 玫瑰公主(二)
眼鋒一轉, 然後岑煊看見了妹妹稍顯隆重的打扮。
“要見你那個女朋友?”岑煊想起岑沂前天的異樣,不由得多問了一句。
岑沂喜歡分享,或者說炫耀。
拿到點好東西就喜歡到處發, 那束夕陽似的玫瑰也不例外。
但是這次無論自己怎麽問,妹妹都不肯說到底是誰送的。
謊都說不來,只知道否定和打太極。
岑煊當然不覺得這花是羅雲箋送的。
她t都很久沒有從岑沂嘴裏聽見這個名字了,這會兒提起也是在詐岑沂。
岑沂僵了一下。她感覺她姐姐察覺了什麽。
岑沂迅速做出反應,眼神亂竄着, 想把岑煊拉進屋,給她看昨天新買的小飾品轉移注意力。
岑煊這回卻有些不依不饒, 非要問個清楚。
“不是你那個很喜歡的女朋友,那是哪個追求者?”
“哎呀姐, 什麽女朋友啊。”岑沂拗不過,開始裝傻。
岑煊也不意外她這麽說。“分手了?這是分手禮物?”
“什麽分手禮物啊,誰分手了還送禮物?”
她不把戀愛期間給羅雲箋的拿回來都算她人好了。
畢竟那些東西對她來說沒什麽價值, 她也沒想和羅雲箋撕破臉。
至少,她以為她對羅雲箋有過那麽一點點真摯的喜歡。
“那是什麽?你才十九歲,姐姐有義務幫你篩選一下身邊的人。先說好,之前那種喜歡亂搞的絕對不行。”
到這兒岑煊還以為岑沂只是有了新的暧昧對象。
而也是她們在門口拉拉扯扯的時間裏, 一個身影出現在岑煊背後。
岑沂臉色一變, 小幅度的開始跟康挽玫做表情,示意她快跑。
岑煊感應到了什麽,回過頭, 看見了送花的那個人。
“哦。我還說是誰。”岑煊抽着嘴角,給了妹妹一個挺冷的笑。
岑沂火速放開岑煊的手臂往後狂退, 順手從鞋櫃旁邊拿出一把傘撐開,就這樣把兩個人趕出了門, 摔上。
“……”岑煊無語了。
合着岑沂自己也知道不好。
那還繼續沉溺在康挽玫的甜言蜜語裏。
她都幫忙把這個危險的女人從岑沂身邊掐走了。
兩個人到底是怎麽又見上了?
而且,岑煊可以肯定,是岑沂讓康挽玫來她家的。
“她沒跟你們說?”康挽玫若有所思。
她就說這兩天怎麽過得這麽順。
未婚妻還沒通知家裏人啊。那要她周五怎麽去見家長?
那不是給岑家人一個驚吓嗎?
“是沒有。”岑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康小姐不介意我教育一下妹妹吧?”再睜開眼,岑煊看向康挽玫的眸光不帶溫度。
“自然不會。麻煩告訴小沂,我在門口等着。”康挽玫也沒多勸阻,拿着随身帶的折疊椅就開始處理工作。
岑煊多看了她一眼才拿出鑰匙重新進門。
康挽玫的态度讓她像心口被禿嚕了個洞一樣慌。
兩個人商業上也有所來往,偶爾還給對方下過套。
若是放在以前,康挽玫絕對不會是這個态度,頂多說個“請便”,遑論在原地等。
難不成……
岑煊進屋的時候,岑沂已經沒影了。
十八層的高度,岑沂又沒長翅膀,飛不走。
岑煊便頗有耐心的一間一間屋子搜查起來。
母親和父親都出馬幫忙收拾資金漏洞的事,太婆那邊的人也出手了。
不知道成效如何,至少這個上午岑煊是很閑的。
她也想知道康挽玫的耐心極限在哪兒。
開到浴室的時候,岑煊明顯感覺角落裏的簾子動了一下。
她徑直朝浴簾走去,唰一聲掀開。
“嗚……”岑沂抱着頭,跟個淋雨小狗似的委委屈屈的在原地蹲着。
見自己被發現,只好睜着淚眼望向姐姐,企圖蒙混過關。
“別這樣,小沂。”岑煊看她這副沒長大的模樣就頭疼。
她有能力和康挽玫抗衡嗎?就這麽草率的把自己的後半輩子訂了。
且不說長輩那邊是什麽态度。
至少岑煊絕對不支持妹妹靠聯姻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
她甚至想過破産後重來。又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魄力和資本。
何必要靠賣妹妹的方式去換一時的利益。
岑煊把岑沂拉起來。
“姐姐……”岑沂換了一種攻擊方式。
岑煊聽不得她這樣,幹脆捂住了耳朵。
岑沂拽着姐姐的胳膊想晃,又被岑煊抽出手。
至此,岑沂的全部招數都用完了。
她知道她沒希望很順利的解決這件事,幹脆破罐子破摔,氣哼哼的往沙發上一坐,先發制人,倒反天罡。
“不是說我有戀愛自由嗎?我和誰暧昧,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她兩手臂一抱,嘴就撅上了。
“岑沂。”岑煊直呼了妹妹的大名。
效果堪比死神點名,岑沂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她被定在了原地,岑煊幫她把飲料兌好,還端給她。
“你知道康挽玫是什麽樣的人嗎?”岑煊真沒打算兇妹妹。她也做不出這種事。
岑沂頭耷拉下去,被姐姐這麽柔和的問話按沒了氣勢。
“就,我覺得她還挺好的。”岑沂頂着手裏的飲料,透過液面望向自己的眼。
“她,她會給我買花,也會給我送胸針,還能陪我玩。”岑沂猶豫着開口。
岑煊一聲嘆息,壓在她背上。
“誰不能給你買花買禮物陪你玩呢?你交往過那麽多人,不都能做這些?”
岑煊一只手覆上岑沂的背,把嘆息的重量具象化。
岑沂只覺得肩頭好重。
她慢慢往下低落,視野好像模糊了。
“但她說能幫我,幫家裏解決資金鏈的問題……”岑沂眨眼,一滴鹹澀的淚遞進茶杯。
她也當沒看見似的,一口口抿着茶水。
茶水都是玫瑰味的。
岑煊從她手裏拿過水杯。“我就知道。”
她給岑沂擦起眼淚,輕車熟路的。
小公主是淚失禁體制,從小到大岑煊不知道給她擦過多久眼淚。
“而且,而且!媽媽之前不也在讓我聯姻嗎?”
岑沂突然擡頭,自己硬生生的止住了淚,咬着唇看向岑煊。
“人還是你們挑的。”
岑煊沒有直面回答,只是說,“辛苦了,妹寶。”
岑沂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一次決堤。
岑沂笑不注意形象,哭也不管自己有多慘。
她哇得一聲爆發出來,揪着岑煊的胳膊,盡管發洩。
“還不是你們壞,都不跟我說到底是什麽情況。我也會擔心啊,我又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做不到什麽都不去關心。”
“我還得跟個外人了解家裏什麽情況。都怪你們,都怪你。”
岑沂哭了好半天,岑煊在旁邊一聲一聲的跟她道歉。
最後岑沂哭累了,癱在沙發上。
一副“你要阻止就趕緊”的表情。
夾雜着岑煊熟悉的叛逆——“反正我也不會聽”。
“妹寶,姐姐能搞定這次危機的。”岑煊只是不想讓岑沂以後日子難過。
她是在托大。她不覺得康挽玫這種天之驕女能受的住她這小脾氣能疊一百次,還喜歡翻天覆地的妹妹。
要是妹妹真因為家族的事業和不合适的人結婚,哪怕後來離婚,岑煊都能愧疚一輩子。
“我才不信。都多久了,你的房子賣了,媽媽的首飾賣了。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康康都跟我說了。問題就是很大。就是很難解決。姐,我也想為你做點事。我,我又不讨厭她,就當試一下,主要是為了解決問題。不行嗎?”
岑沂看岑煊态度軟化,立即收了淚。
她很能變臉,岑煊是見識過的。
這要是媽媽在這兒,兩個人可能得吵起來。
岑煊在心底止不住的嘆氣。親人裏都只有自己最能忍岑沂。
康挽玫真的做得到全方位照顧岑沂的情緒?
畢竟,照顧岑沂的喜好其實不難,她又不挑。
但她小毛病多,情緒變化極快,毫無規律。
就算是岑煊,也經常惹岑沂生氣。
“她對你又不是真心的。”岑煊沒辦法,只能把商業的事掰開來講,給岑沂從頭到尾的科普了一下康挽玫和康家的關系。
“……所以她哥是她爹和後媽的孩子。等等,她爹這不是孕期出軌嗎?!”岑沂驚掉了下巴。
“難怪……”難怪康挽玫這麽急切的想要和自己聯姻。
她也是想通過自己,岑家這條線,去和那個私生子抗衡,然後去幫母親複仇吧。
想通這一點之後,岑沂反而沒那麽難過了。
她就知道康挽玫不可能只是因為中意她,就要和她結婚。
至少,她們都別有所圖。還挺配嘛。
岑煊人麻了。
她看着她妹聽完康挽玫的事之後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
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馳。
“好可憐哦。”岑沂還表達了對康挽玫的關心。
岑煊換了個思路,給岑沂講康挽玫上位的手段有多毒辣。
“那怎樣?她是為了媽媽複仇。要是你們遇到這種事,我能比她更惡毒。”
岑沂非但沒覺得康挽玫有問題,還挺欣賞她。
岑煊累了。
她覺得她勸不下去了。
她妹完全是陷進去,被康挽玫這個壞女人勾走了魂。
“我是怕你受欺負。”岑煊休息了一會兒,喝了杯玫瑰茶。
喝完她冷不丁想到進門前從康挽玫身上聞到的玫瑰香。
很好,她決定給岑沂換掉家裏所有跟玫瑰有關的用品。
“我還能受欺負啊?真結婚了,不應該是我欺負她嗎?”岑沂想得很美好。
岑煊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她。
岑沂縮了縮脖子,随後哽着喉嚨也要挺直腰杆。
她沒有心虛!
“你們都不是對等的。你還是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小朋友,沒t掌過權,沒操作過項目。你底色是純善的,和那個灰的發黑的狗……女人不一樣。”
岑沂瞥了姐姐一眼。她聽見岑煊喊康挽玫“狗女人”了。
“她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淪陷後脫不了身,卻自己可以轉身走人。姐姐怕你心受傷。”
岑煊倒是不擔心岑沂物質方面受委屈,這絕不可能,岑家會給她兜底的。
但情傷一旦形成了,天神難救。
岑沂那前女友的前女友不就為這麽個事難過了很久嗎?
“那不會。肯定是我把她勾.引得離不開我。”岑沂還挺有自信的。
“倒不如說,我倆都是各自懷揣別的目的在一起,你怎麽會覺得她對我真的有興趣,會來欺負我呢?”
岑沂振振有詞的分析着。
“我還擔心她從咱家搞的好處太多了怎麽辦呢。”
岑煊想笑說不會。
而後忽然明白了岑沂的自信從何而來。
想來也是。岑沂可是被愛包裹長大的孩子,在愛面前從來不會卑微。
喜歡的人會不擇手段的得到。
等不喜歡了,随随便便也就甩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和自己這個姐姐有着相同的性格底色。
她們畢竟是姐妹啊。
她這個當姐姐的能在商場上把握全局。
那岑沂這個妹妹,也就能在情場上掌握一段段的關系。
不應該這麽焦慮的。
“姐姐知道了。我去把她喊進來。”岑煊沒再多勸。
“啊。她還在外面等着啊?”岑沂驚了。
她們斷斷續續起碼談了一個小時。
康挽玫竟然一直在外面等?
“她說她在,看看就知道了。”岑煊拉開了門。
康挽玫果然還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不知道和誰打着電話。
看見門開,她把電話挂斷,站起來,斯文的理了下裙擺。
她動作太優雅了,好像中世紀的貴族,遇事永遠不曾慌亂似的,看的岑沂耳根一熱。
“我們三個談一下吧。訂婚,婚禮,聯姻之後的利益。”若是放在以前,後面的事岑煊肯定要背着岑沂。
但今天岑沂一番話砸在她心底。
她萬般呵護着的小妹妹,也想要幫上忙。
那她一直以來把她護着不讓她看那些髒的醜的麻煩事的策略,是不是錯了?
“好的。”康挽玫态度好得可以。
岑煊也理解了為什麽剛才她能一直等。
岑沂可能還沒反應過來。但在康挽玫眼裏,她們已經是未婚妻妻的關系了。
“我以為小沂和你們說過,便沒有在正式見家長之前多加通知。”康挽玫解釋了一下原因。
“無妨。我妹妹年紀還小,很多事考慮不周,以後可能要請你多關照一下。”岑煊也拿出很正式的态度。
兩個人的語氣惹得旁邊喝花茶的岑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康挽玫對上岑沂的眼,還跟她笑了一下。
岑沂立即收回眼神。
自從知道了康挽玫也是別有目的之後,岑沂就不大能适應她這麽深情的眼神了。
好像那目光裏雜糅了一點假。把美幻化成無。
“原計劃是周五和小沂見你們,周六她和我回我家。訂婚宴的話……我傾向于越快越好。小沂呢?”
康挽玫還不知道自己老底都被這個幾年的競争對手扒幹淨了。
她說的時候,給岑沂遞了個禮物盒賄賂她。
“我都可以啦。反正你答應我下周幫我家解決資金鏈嘛。”岑沂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
今天康挽玫送的是一只發夾。琺琅質感,瞧着不會很貴,但做工太精致了,月下夜莺雕刻的栩栩如生。
岑沂很是喜歡,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戴。
岑煊……岑煊現在真的很擔心她的憨包妹妹。
一個禮物就能這樣……以後怎麽辦?
康挽玫看岑煊臉色不對,想了想,從包裏摸出一包補品,遞到岑煊面前。
“……我不是她,我不吃這套。訂婚宴無所謂,婚禮不能最近舉行,起碼……要等到明年。”岑煊說的還不是領證。
岑沂年紀還沒到,想領也領不了。
對于她們這種情況來說,辦了婚禮就能算正式結婚了,領證的優先級比婚禮還要靠後。
“小沂怎麽想?”康挽玫把皮球踢了回去。
岑沂才從自拍裏醒過來,一臉茫然。“什麽?”
康挽玫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
“她聽我的。婚禮明年再辦,聽到沒有?”
“哦哦。好哦。”岑沂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繼續顯擺去了。
“……”也行吧。康挽玫想了想,訂婚宴的份量應該足夠了。
之後岑煊和康挽玫商定了商業上的合作。
還好,康挽玫不是抱着把岑家吃絕戶的心态來。
是真的想要互利互惠,實現共贏。不然事情會很麻煩。
岑沂跟着聽了一耳朵,一邊還在等她那群小姐妹回消息誇她,怪心不在焉的。
不過岑煊也沒想讓她多操心。
說到最後,岑煊跟康挽玫說了句悄悄話。
“婚後你不許欺負她。你敢欺負她的話,我不要事業都會來報複你的。”
康挽玫心口有些發麻。
姐姐和哥哥真的不一樣。
她那死哥從來不會這麽對她,每次都臭着一張臉,還老喜歡pua她。
“不會欺負她的。”康挽玫答應下來。
她和岑沂哪怕相敬如賓,也不可能去欺負她嘛。
“你倆說什麽呢,貼這麽近。”岑沂沒聽見,就看見了,挺不高興的,把兩個人的腦袋分開。
她抱住康挽玫的頭,往自己懷裏帶。“這是我未婚妻。姐你注意點。影響不好。”
“……”岑煊今天吃了不知道多少次啞巴虧,這是最無語的一次。
“放心,你姐對誰有興趣都不可能對她有興趣的。”岑煊青筋都要爆開了。
養了十九年的妹妹,學會護妻了。
她老婆還是個超級無敵黑心芝麻糊。
岑煊多的也不想提醒了。
康挽玫喜歡欺負岑沂那就可勁兒的欺負吧。她不管,管不了。
岑煊灰溜溜的離開了。
康挽玫還貼在岑沂的懷裏。
“我們去玩呀,你有定好地方嗎?”岑沂倒是挺自在的摸了摸康挽玫的頭。
現在關系也定了,她做什麽都不算出格。
不是第一次和別人親近,岑沂沒有任何不适。
康挽玫的心髒卻持續收緊着。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自己的心跳了。在母親重病住院,被人渣爹抛棄之後。
如今,這顆心在她胸腔裏猛烈的收縮着。
脹得她好難受。
她卻不太想離開岑沂的懷抱。
她們接觸的面積其實很小。只是六根手指,和一小塊頭皮。
後腦勺是頭發貼着一寸柔軟,康挽玫猜測那是岑沂的小腹。
如此普通的一個懷抱。
康挽玫卻覺得,有些溫暖。
過了頭。讓她想把冬日多穿的呢絨外套脫掉。
……或許是岑沂家暖氣很足吧。
“去港口。”康挽玫定定的離開,讓岑沂放了手。
她起身,餘光被岑沂清甜的笑填滿,再也容不下旁物。
* * *
岑沂的家裏人相當滿意康挽玫這個聯姻對象。
至于康挽玫家……岑沂想了想自己之前去的時候那股子壓抑的感覺,不提也罷。
反正她就是去吃個飯。叔叔也喊了,禮物也送到了。
後來她跟着康挽玫,兩個人一起偷偷去看了康挽玫持續住院的母親。
岑沂想,這或許才算見了康挽玫的家長。
而康挽玫動作很快,拿出了十足的誠意。
岑家斷掉的資金鏈,确實在周一被補齊。
心底一塊巨石落下,岑沂又恢複了平日的自在。
岑沂平時沒什麽事幹,要麽是在各處玩,要麽是在各處找茬。
最近她那群塑料姐妹們沒收到她的找茬,還挺不習慣的。
一打聽才知道她訂婚了,最近都在煩未婚妻。
少了個麻煩。幾個人還聚了一次慶祝自己的解脫。
訂婚宴只準備了兩個星期。
“辦了訂婚宴才作數?”訂婚宴前一晚,岑沂留在康挽玫家裏。
她來過好多次了,把這兒完全當作了自己家,不過是第一次過夜。
她一寸一寸的改造着,把黑白灰性冷淡風暴改成奢華宮廷風。
今天帶來了一張歐式躺椅,洗澡前還拉康挽玫一起躺了一會兒呢。
康挽玫也沒阻止她,由着她來。
“也不是。”康挽玫還在看文件,沒回頭看她趴在自己床上的未婚妻。
“辦了訂婚宴我才好有動作。”康挽玫這兩個星期主要是在做準備。
她有些線從岑沂答應見她那天開始就埋下了。
這些事不好告訴岑沂。
“好吧。有需要跟我說哦,不要繞過我跟我姐說。我會生氣的。”岑沂翻了個身,把平板舉着擋光。
她和康挽玫玩了半個月。依舊沒有她要訂婚的實感。
或許是因為,她和康挽玫是利益聯姻,不是真心喜歡?
岑沂看向平板之外,只看見了康挽玫的一撮頭發。
“知道了,小公主。”康挽玫關掉電腦,起身。
岑沂就這麽擋一半視線,光明正大的偷瞄康挽玫。
康挽玫拿掉了她的平板。“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做造型。”
“哎呀,你怎麽跟我媽一樣就管我。”岑沂一個側身想要翻滾離開康挽玫的控制範圍。
她t沒能得逞,康挽玫稍稍用力,扯了下她的衣角。
她被迫滾入了康挽玫的陰影裏,成功失去了平板。
“你在家不是姐姐管?”康挽玫很自若的把她平板關機,充電,順帶拉上了燈。
“不是啊。我姐怎麽會管我呢?她慣我還差不多。”岑沂往上拱了拱。
家裏很暖和,她不太想蓋被子。
“睡覺。”康挽玫和她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挺習慣她的性子。
小公主這樣那樣的事看似很多,但真要讓她做什麽,她其實也不會違抗。
就比如現在。
岑沂乖乖的閉上了眼。
然後把身上的被子往旁邊丢。
“晚上冷,小心感冒。”康挽玫和她隔了起碼三十厘米,不得不起身去給她蓋被子。
商業妻妻嘛,感情基礎還在培養。
兩個人就算睡一張床,那也是相敬如賓的。
岑沂似乎太純良了,根本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
康挽玫猜,在此之前,她姐不會讓她在別人家過夜。
哪怕岑沂有過許多的前任,她大概也從未經歷過那種事,思想落不到那兒去。
“才不要,蓋着難受。你的被子毛毛的,紮人。”岑沂已經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感冒了明天會很麻煩,你會很難受的。”康挽玫堅持要給岑沂蓋被子。
岑沂眼睛都沒睜開就精準抵擋住了康挽玫的手。“可是不喜歡你的被子。”
“将就一晚上。你早說要來過夜,我就早點準備了。”
康挽玫力氣要大一點,已經在用力了。
岑沂忽然睜開眼,戳了下康挽玫的腰。
康挽玫腰身一癢,軟得使不上勁而。
她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床颠了兩下後,懷裏多了一團熱。
“你抱着我不就完了?反正,不要蓋被子。”
岑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
康挽玫胸口随着肌膚相親的觸感,酥酥的,泛起了陣陣麻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