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误给钓系总裁赎身 > 第76章 [VIP] 玉蘭雨(一)
    第76章 [VIP] 玉蘭雨(一)
    三天以後再看見外界的陽光, 江雨濃竟生出了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她們只是領個證而已,竟然鬧了這麽久,關鍵是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只覺得她們好像确實玩的有點久。
    畢竟兩個人都輪流了好多次。中間吃飯睡覺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江雨濃握了下拳, 這才确定, 她和曲明淵真的鬧了三天……
    休息的時候江雨濃把婚禮的事給曲明淵說了。
    曲明淵還真答應了和岑沂康挽玫她們一起去那個海島辦婚禮。
    “辦一個月……咱們可不能輸給她們。”還被激起了奇怪的勝負欲。
    “姐姐, 你不會想辦兩個月吧?”江雨濃哭笑不得。
    她還有項目要做呢,說來還是曲明淵的項目。
    她家姐姐為了婚禮的排場, 不會連錢都不要了吧?
    當時曲明淵瞥了江雨濃一眼, 随後咬住她的脖頸,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這會兒江雨濃也還在上班, 給曲明淵去了個信息, 專注到手裏的活上了。
    解決了曲馥清的事之後,曲明淵重新整頓了曲家上下。
    她把有異心的送到非核心項目組去了,她的人幹事順利, 她最近清閑了不少。
    這會兒,她正在和康挽玫喝茶。
    “我以為你不會答應。”康挽玫端着茶杯,睫毛蓋着眼, 濃郁的陰影把茶水泛的光都遮住了。
    “你若是足夠熟悉我, 就該知道, 我這人還挺離經叛道的。”
    曲明淵彎了下眼角,笑意不達心底。
    江雨濃和岑沂是沒什麽利益糾紛的真心朋友。
    曲明淵和康挽玫嘛……頂多算逢場作戲。
    都是為了哄自家老婆罷了。
    若不然, 康挽玫第一時間就該阻止岑沂的胡鬧。
    她以為曲明淵這兒是最後一重保險。
    誰知道曲明淵竟然同意了。
    康挽玫默着品了口茶。
    談話地點是曲明淵選的, 這茶自然也是曲明淵挑的。
    茶香醇厚而不失清雅。曲明淵的待客禮儀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康挽玫也看不出她這麽做的真實理由。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實話實說吧。”對有些人需要逶迤, 對眼前的女人,大概直白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們要是再彎繞下去, 這婚禮什麽時候才能辦得成?
    “我還是挺困擾的。”康挽玫把茶杯放下了,看向曲明淵的眼。
    她也含着笑,真心比曲明淵多一分。
    “那就不要答應岑沂。”曲明淵的态度也明顯了。
    “這恐怕做不到。小公主的性子你可能不了解。她答應聯姻的時候就說了,不希望我事事順着她——而我又看出來,我要是不事事順着她,她就要鬧到她姐姐媽媽那裏去。”作精的性格就那樣,話要反着聽。
    “她要是不高興了,她姐姐就要阻止她和我的事了。”
    曲明淵也就聽着。“這事……恐怕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吧?”
    說到底,曲明淵并不需要婚禮來充排場,給曲家長臉。
    她只需要喜歡的人高興。
    江雨濃想和岑沂一起辦婚禮,那就一起。
    和康家還真不一樣。康家本來就沒站穩,急需一個展示家底的儀式。
    而曲明淵這一答應,硬生生的掐斷了康挽玫的計劃。
    康挽玫沒再提這件事,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盒子。“先吃點糕點吧。”
    曲明淵也不急。
    她沒啥好急的。康挽玫想和她談婚禮的主次問題,就得拿出點誠意。
    只是口頭上說說,那她也有的是時間陪康挽玫繞彎。
    兩塊蛋糕分完,康挽玫和曲明淵談起了商業上的事,一談就是兩個小時。
    最後康挽玫讓出了談論項目的5%,成功從曲明淵手裏奪下了舉辦婚禮的主場。
    這事曲明淵在回家後給江雨濃講了。
    “那我是不是不該答應岑沂和她一起辦婚禮啊?”沒聽到獲利的時候,江雨濃還想得天真。
    她真以為她讓朋友為難了。
    聽完利益之後,江雨濃一秒變臉。“我答應的真對。”
    曲明淵被她雙标的姿态逗笑了,摟着她往下倒。
    然後被江雨濃掐住了手。
    “……咳咳。才鬧了三天,我也沒有那麽饑.渴吧?”
    曲明淵被江雨濃這下意識的反應弄得不好意思了。
    江雨濃給了她一個“你還好意思說”的眼神。
    “我是想說,我們答應退讓到次場,實在是委屈。之後我們回港城,或者度蜜月的時候,還要再辦至少一場婚禮。”
    曲明淵是想和江雨濃商量這個。
    “反正我錢多,随便燒。”末了曲明淵還補充了一句,讓江雨濃對財務上的事放寬心。
    “那第二場要等我做完項目。”最近江雨濃的事業心挺蓬勃的。
    曲明淵把別墅買了,那她想出裝修的錢,正在努力攢錢呢。
    “好啊。我覺得可以等度蜜月的時候辦。剛好我們也有假期。”
    曲明淵把之前和江雨濃讨論的蜜月旅游地點擺了出來。
    “那……就在塞羅維亞辦吧?”江雨濃傾向于選和曲明淵有過回憶的地方。
    兩個人排定這件事,之後一邊忙工作,一邊還要抽空和岑沂她們一起去海島籌備婚禮。
    一晃又是三個月。這還是她們用了鈔能力,把所有工序都壓縮到最短時間的結果。
    婚禮定在了立春當天,同樣也是華國的大年初四。
    所有的請柬都是曲明淵和江雨濃一起寫的。
    江雨濃這會兒正在給朋友寄請柬,而曲明淵回了曲家。
    自從上次和曲馥清鬧不快之後,她就沒回來過了。
    盡管後來曲馥清沒再阻攔她和江雨濃的事,曲明淵也懶得回老宅。
    這次回來,曲明淵也只是來發請柬的。
    她沒想過會在曲家看見曲馥清。
    四目相對,曲明淵急速掩飾住眼底的驚浪。
    “你回來了?”就算曲馥清同意了,曲明淵對她也沒什麽好臉色。能問這麽一句話就不錯了。
    “嗯。”曲馥清收回眼神,沒什麽情緒的給了個鼻音。
    “……不給我?”兩個人就要錯開身位,曲馥清才側頭,一句話攔住了曲明淵。
    “你要來?”曲明淵捏着請柬的手緊了下。
    而後她回過頭,看向曲馥清,眼裏還帶了點笑。“我沒寫。”
    曲馥清沒再廢話,伸手抽走曲明淵手裏的請柬。
    受邀人那裏赫然寫着她的名字。
    整個請柬沒有陌生的字跡——是曲明淵背着江雨濃偷偷寫的。
    曲馥清笑了一聲。
    曲明淵總覺得有點尴尬,腳趾抓着鞋,在原地站定。
    一顆汗從她額角流下。
    她們是母女。本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而誰也不肯向誰低頭,雙方都對彼此有所不滿。
    這才造就了如今的僵局。
    曲馥清挺認真的把請柬收下了。
    “發完了嗎?”她自若的換了個話題,沒看曲明淵的眼睛。
    曲明淵稍稍自在了一點。“還差二姑和三舅的。”
    “行。”曲馥清也沒說別的。
    跟着曲明淵,說是陪她,倒不如說是監視她,把剩下的請柬發了。
    “聊聊?”而後曲馥清終于擺出了她的目的。
    “我還不知道你到底跟什麽樣的姑娘的領證了。”
    曲明淵愣了三秒。
    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跟着曲馥清,去老宅後院坐着了。
    兩個人一塊兒靠在搖椅上,仰頭望着無星的夜。
    曲明淵有點懊惱。她發完了請柬就該回家,和江雨濃彙合。
    她們還有婚禮的事沒商量完呢。
    這會兒都跟着曲馥清一塊兒坐下了,她只好給小雨發了個消息,說要晚一點回去。
    “她是什麽樣的人?”曲馥清似乎真的改過自新,只是在關心女兒。
    曲明淵卻覺得她們這樣相處很怪。
    兩個人是靠得很近,空氣卻彌漫着不熟的味道。
    氛圍也是冷冰冰的僵。
    曲明淵還真沒有被母親關心過私事。
    “你不留在游從樂那邊?”于是曲明淵換了個話題。
    她脖子都有點僵硬,語調略微奇怪。
    “陳渚韻在照顧她。”曲馥清看滿眼墨色,心中也只有一望無際的黑。
    她找不到游從樂以外的存在,回過頭,連游從樂都不要她。
    無根的萍草簌簌的落在地上,無人依靠的那一刻,曲馥清想起了她的母親。
    母親的面容已經模糊。早幾年就因為年輕時過度操勞,去世了。
    曲馥清在母親的墳前坐了好久,不得不承認,她已經什麽都不剩了。
    迷茫之際,她恍惚間看見了她生下的,那個有着游從樂眼睛的女兒。
    所以她回來了。不是為了曲明淵的婚禮,不是為了修複她們的關系。
    只是為了她自己。
    曲明淵無意思考這麽多彎繞,她只覺得心口不大舒服。
    又癢,又帶着無邊的微痛,好像螞蟻在啃,卻始終沒有咬掉一塊肉。
    她無比的想要逃離這種感覺。
    可身邊的人,是她十幾年都想要得到注意的母親t。
    哪怕如今,她知道她出生的原因,有了更愛的人,她心底也依舊殘留有些許渴望。
    曲明淵扯了扯衣領,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她叫江雨濃。小我四歲。”好半晌,風都不願來這處打破凝固的空氣,曲明淵終于開口了。
    “港城本地人,孤兒,家境普通,有個挺厲害的小姨。”
    曲明淵真就像念戶口一樣,給母親介紹着自己的愛人。
    “我問的不是這個。”曲馥清打斷她。
    “你和我吵兩個月也要在一起的人,是什麽樣的?”
    曲馥清頓了頓,又道:“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怎麽确認彼此相愛,怎麽都到婚姻這一步的?”
    “有沒有過不快,有沒有吵過架,彼此有沒有過懷疑,不忠?”
    一旦開了口,曲馥清這才發現,自己的話真的好多。
    她真的有很多事……想從女兒嘴裏聽到。
    就好像在彌補從前,她不曾為游從樂的閑話停留一刻。
    “你問題好多。”曲明淵閉上了眼。
    她感覺到有風輕輕撓過她的臉。
    柔柔的,好像江雨濃的手。
    于是她把這種感受也給曲馥清說了。
    曲明淵越說越多,越說越起勁。
    對她來說,曲馥清也不過是個陌路人。
    和她講這些話,不需要有壓力。
    她想,反正曲馥清不會在意。
    “相遇是意外,最開始我也只是想留在她身邊,給自己一個居所,不想再回到酒吧打工。”
    曲馥清聽着想,怪不得管家跟她說,曲明淵最近在開酒吧。
    “怎麽喜歡上的……我也說不清楚吧。日常相處中覺得她很可愛,想要她一直看着我,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看見她就很高興……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喜歡已經很深了。”
    “所以你們在一起了?”曲馥清心裏念着,她發現她對游從樂的感情,也是這樣。
    “沒有吧。小雨被她前任傷得很深。不肯開啓一段新的感情。是我被屈芷暗害差點出事,她才下定決心,不能讓過去蒙蔽她的現在,妨礙她的未來。”
    “她還挺堅定的。”曲馥清難得沒有戴上有色眼鏡,給了評價。
    曲明淵笑了一聲。“我也覺得。她真的很好,對我很好。就像之前……”
    曲馥清打斷了曲明淵的舉例。她不想被女兒秀恩愛。“矛盾呢?沒有過嗎?”
    “有啊。”曲明淵講她人格分裂的事,記憶恢複的事。
    “本來是想給她驚喜,結果驚喜變成了驚吓……她氣了好幾天,到頭來又覺得是她不夠好。我哄了好久,我也挺怕她因為這個不願意和我繼續了。”
    曲明淵說完,還在回味之前追江雨濃的種種。
    有了确定性的結果,回頭去看她們的矛盾,曲明淵也覺得回憶泛着絲絲的甜。
    她很滿足了。別的情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她和江雨濃只有一次大矛盾,別的時候都甜甜蜜蜜的,感情十分穩定。
    “……沒了?”誰知道曲馥清還在等後續。
    “對啊。吵一次夠難受了,還要吵幾次?”曲明淵眼珠一轉,看向曲馥清。
    “不知道。”曲馥清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她記得,游從樂和陳渚韻都吵過好幾次。
    至于她,連和游從樂吵架的機會都沒有。
    游從樂是默默的失望,又默默的離開,再和陳渚韻相戀,談了個昏天黑地。
    “你呢?”曲明淵躺了回去。
    好不容易開口,好不容易在一起交流。
    她也挺想問問她的兩個媽媽過去經歷了什麽。
    “我?我只是個可悲的單相思病患者。”曲馥清勾着嘴角。
    最終在女兒的注視下,淡了嘴角的弧度。
    “我只是兩邊都不肯放手。想要愛,也想要權力和資源。沒有人教過我該怎麽做。我也不屑于去學……也沒有機會。她沒等到我開竅。”
    曲馥清的語氣淡得不帶一點嘲諷的意味。
    曲明淵聽着卻覺得驚心動魄。
    從小她就覺得母親完美的不像真人。
    母親好似沒有七情六欲,是只知道工作的機器人,從不和愛人多纏綿一秒,從不和女兒多相處一刻。
    她的辦公桌上永遠整潔,多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她的卧室永遠清冷,沒有旁人的痕跡,甚至沒有她的痕跡。
    她的決策從不出錯,她在公司說一手下人不會說二。
    如今曲明淵才知道,她也好,曲馥清也罷。
    她們都只是人。是芸芸衆生的一員。
    她們都有深愛的人,都給萬事萬物排了優先度,又都會犯錯。
    只不過是,曲馥清不再有能彌補的機會。
    “別看着我。下下周,我要和賀裳離婚。”
    曲馥清給了女兒一眼,說出一個驚雷。
    曲明淵怔愣片刻,緩緩道出一聲“恭喜”。
    恭喜曲馥清放過了旁人,更放過了自己。
    恭喜曲馥清終于從幻夢裏清醒,在鎮痛中決意向前。
    曲馥清望着天。
    天一如來時,澄澈幹淨到只剩無邊的黑。
    她卻不再覺得自己有同樣無邊的孤單。
    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一個人懂她。
    不需要她多說,就能得到她的想法。
    只不過她們的關系,大概不會比今夜更近了。
    她已經錯過可以給予女兒溫暖的年歲了。
    曲馥清摸出一早準備好的镯子。
    “這是我媽媽在我結婚時給我的。她知道我喜歡游從樂,所以沒有阻止我和被醫生判定時日不多的人結婚。”
    “她希望我至少能有一小片自己的幸福。當時我不理解。現在,我把它送給你。”
    玉镯被人溫養得水潤透亮。
    色澤是漂亮的綠加白,形狀也依舊完美無瑕。
    曲明淵接過母親的镯子。
    接過她難得的祝福。
    “我會的。”她把镯子戴在了手上。
    她會帶着母親未完成的心願,帶着她們世世代代的祝福,和愛人走完這一生,永遠快樂。
    “姐姐?”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啊……阿姨好。”江雨濃小跑到曲明淵面前,這才看見曲馥清。
    “都領證了,還喊我阿姨?”曲馥清瞥向江雨濃。
    江雨濃哽住了。
    “媽,她才第二次見你,你們都沒說過話,你要她怎麽改?”
    曲明淵起身,橫了曲馥清一眼,摟住江雨濃。
    “那你婚禮也不改啊。”曲馥清跟着站起來,拍了拍裙擺。
    “婚禮沒打算請你來。”曲明淵怼了母親一句,而後拽着江雨濃,兩個人一塊兒跑出了曲家老宅。
    事情發生的太快,江雨濃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她是送完了請柬想來接曲明淵回家,被管家十分熱情的迎進了老宅,帶到了後花園。
    然後還沒有來得及為曲馥清的刁難尴尬,就被曲明淵帶走了。
    “你別管我媽。”上了車,曲明淵把自己疊在江雨濃身上,跟她耳語。
    “但……”江雨濃覺得這樣不太好。
    曲明淵親她一口。“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江雨濃果斷閉嘴,受着半天沒見的老婆熱情的吻。
    * * *
    兩對新婚妻妻的春節是在海島上過的。
    大年初二的晚上,江雨濃被岑沂拉去開單身派對了。
    “你準備了什麽活動啊?”海島不小,江雨濃被岑沂帶去了南面,和住宿的地方隔得很遠。
    江雨濃心系曲明淵,說話的時候都還拿着手機。
    “很多啊,就party的活動。哎呀你看看你像什麽話,單身派對就是你婚前的最後一次狂歡。把你對象忘了,好好跟我們玩。”
    這一車人都是岑沂的塑料小姐妹。岑沂這麽說,她們也紛紛附和。
    江雨濃給了岑沂一個眼神。
    她和曲明淵都領證小半年了,早結婚了。
    能把對象抛下舒舒服服的享受派對這種事,确實是留給未婚人士的。
    和她江雨濃有什麽關系。她有老婆,她想和老婆玩。
    江雨濃自己的朋友能來的倒是都提前來了。
    這會兒都在party大廳等着她們到。
    進了大廳,江雨濃蹿到了自己朋友旁邊。
    岑沂還過來招呼她們。“随便吃随便玩,今晚就要嗨起來!”
    不然等後天辦完婚禮,她還怎麽可能有機會玩這麽花的party?
    “她看起來好年輕啊。”小雅感嘆了一句。
    “是小我兩歲,還沒到年齡。她們豪門嘛,打算先搞婚禮,當結婚了。”江雨濃解釋着。
    阿曼她們也在,江雨濃和她們寒暄一會兒,場內燈光突然一滅。
    場內頓時安靜,而後臺子上亮了一束晃眼的光。
    岑沂找來的主持人拿着麥喊了起來,她身邊的樂隊手一齊奏響搖滾。
    到這兒都還算派對的标配,而後一群穿着各式制服的小姐姐從後臺走了出來。
    “……”江雨濃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岑沂要選離住宅這麽遠的地方了。
    合着她是要玩這種類型的派對啊!
    “有直女嗎?不好意思啊,我沒喊男模,你們有需要的話我現在喊?”
    驚訝間,岑沂已經被一群人簇擁着來到了江雨濃這邊。
    人群靜了一秒。
    “別拘謹嘛,又不真玩過火,就是增加個氣氛,圖個開心。我給你叫兩個?”
    岑沂一眼識別了藏在一群姬崽中的直女,江雨濃t的一個組員。
    “不,不用了。喊來大家也會覺得不自在吧?”這兒都是女生,她也不好意思真讓人叫。
    “那行吧。你們留這邊,你們跟我走。”岑沂大手一揮,把她喊來的超模分為了兩部分。
    一群人圍住了江雨濃她們。
    江雨濃頓時感覺有些呼吸不暢,味道不一的香水噴在她周圍,悶得她發慌。
    “那個我有點事,就先……”沒等她找理由離開,一只手牽住她的手腕。
    “回去?”曲明淵的聲音破開香氛鑄成的暧昧牆,給江雨濃一絲清隽。
    “好。”江雨濃暈乎乎的往她懷裏靠,沒問她為什麽在這兒。
    半個小時前。
    江雨濃被拉走了,曲明淵只好和同樣落單的康挽玫在會客室喝茶聊天。
    讓了5%的利息,康挽玫倒也不心疼。
    外人眼裏,她和曲家扯上了合作關系。
    她還好好利用了這番誤解,最近簽了好幾個項目呢。
    兩個人今天也只是閑聊。
    隔會兒她們都收到了各自對象發來的消息,說派對開始了。
    康挽玫看曲明淵這麽淡定,大概是江雨濃沒說是什麽樣的派對。
    她想了想,自己都從她手裏搞到了那麽多好處,幹脆提醒一下吧。
    “我不知道江雨濃是什麽樣的人。但小公主平時玩的還是挺花的。”
    她意有所指,給了曲明淵一個暗示的眼神。
    “這是她婚前最後一次瘋玩,真不知道會找什麽人來。”
    話說到這兒,她不信曲明淵聽不懂。
    曲明淵最開始還沒有反應。
    康挽玫眯眼,難不成曲明淵真覺得伴侶瘋玩也無所謂?
    她自己和岑沂只是商業聯姻,目前沒什麽感情基礎,她做不出阻止岑沂開派對的事,只能眼不見心不煩。
    曲明淵不一樣。她和江雨濃可是合法妻妻。她有管這種事的權利。
    曲明淵只是看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麽。
    五分鐘後,曲明淵把眼前的茶水喝完,起身。
    她留下一句“謝了”,雷厲風行的出了會客室。
    康挽玫笑了一聲。真以為曲明淵這麽大方呢。
    一進party的場所,曲明淵嘴角就抽了一下。
    江雨濃也沒和她說是這樣的派對啊。
    曲明淵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心中的不快,在場館裏疾走,錯開一群玩瘋了還想勾搭她的人,朝江雨濃的方向走去。
    好在她聽見江雨濃有同樣想走的意思。
    這才有了剛剛那一幕。
    小雅她們看着江雨濃被曲明淵帶走了,也不意外。
    不如說,曲明淵不來抓人才奇怪呢。
    這種事換誰都受不了吧。
    也不知道岑沂她對象是怎麽忍下來的。
    回了房間之後,江雨濃被曲明淵順勢堵在了牆角。
    而後脖頸被狠咬了一口,痛覺順着肩膀往上傳。
    江雨濃摟住曲明淵的腰,低低的喊了一聲“姐姐”。
    曲明淵這才松嘴,擡起頭,眼裏竟含了點淚。
    “我不知道是那種party。”江雨濃撫過曲明淵的眼角。
    “對不起啊姐姐。剛開始我看party還挺正常的,就是和朋友聊天,吃點心。結果岑沂不知道從哪兒帶了一群人出來……”江雨濃說一句,曲明淵眼淚就多一點。
    “對不起……我要是早知道,肯定早早就走了。我看見她們之後就在想走。”
    江雨濃嘆息一聲,把肩帶往下扯了扯。
    “姐姐咬我吧。”
    曲明淵吸了下鼻子,也沒說話,真咬了上去。
    力道比之前小了很多,玩兒似的。
    “乖……”江雨濃揉着曲明淵的頭,還吹氣,哄小孩一樣。
    曲明淵松了嘴,悶在她懷裏,情緒依舊低落。“不高興。”
    “我沒和她們有接觸。”江雨濃看曲明淵好一點了,推着把她往房間裏帶。
    剛剛她就想好了,回家之後可以和曲明淵一起看電影。
    這會兒時間也來得及。
    “她們也沒碰到我。”
    曲明淵點頭,把江雨濃按在了沙發上,無骨似的粘着她。
    “我知道。”然後閉上眼,任睫毛沾上淚痕。
    “就是委屈。”
    江雨濃把她往上提了一點點,捏着她的臉。
    “絕對沒有下次了。之後我不會一個人參加party了。”
    “嗯……”曲明淵再一次很快的被江雨濃哄好,吻上江雨濃的唇。
    纏綿的熱吻逐漸被江雨濃的話取代。
    “婚禮之後再說,姐姐……不然影響狀态,好嗎?”
    “姐姐乖一點……一次的話也可以,別脫,我怕忍不住。”
    “隔着衣服也很軟呀。今天就在外面,聽話。”
    “就知道你喜歡被這麽捏。痛嗎?我不會停的。”
    再後來,就只有兩個人微弱的吐息聲,伴着卷了夜色的海風,催人眠。
    電影自然也沒看成。不過江雨濃也滿足,她看了比電影更可愛的景色。
    * * *
    考慮到主次問題,兩對情侶沒有選擇同時舉行儀式,而是以岑沂康挽玫在先,江雨濃曲明淵在後的順序進行。
    時間上也就差半個小時。四個人都得早起做造型。
    “姐妹,我能不能偷看一眼你的婚紗?”岑沂從昨晚亢奮到了今天。
    她的婚紗是她和姐姐選的,康挽玫沒看過,她也不想在儀式舉辦之前給康挽玫揭秘,一直保持神秘到了今天。
    她快憋不住了,要找人分享她精心挑選的漂亮裙子。
    “兩個小時之後我就換上了,你要現在看嗎?”江雨濃倒也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