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爽约两次的Top killer先生!”
    “……”
    看起来怒气冲冲,然而琴酒并没有丝毫歉意,“我不是主观上想爽约的。”
    “那……”
    “第一次是boss急着叫我回去,第二次…”琴酒意味不明地看向波本,提起自己的死亡场景多少还是有点微妙,不过他相信即使他不去描述,波本也绝对没有错过他最后的模样,“你看到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来得太慢了。”
    刚有点察觉到自己行为过于冲动,表现出了很在意,想要稍稍收敛的波本:“……”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理解这句话,因为在那之后的三年里,的确经常会幻想「如果能够早一点到达,哪怕是十分钟、五分钟……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哪怕无法改变眼前这人必死的局面,至少,可以倾述或者倾听很多东西,比如电视剧里的那种,最后解开心扉什么的。
    “你要来早十分钟,我就能狠狠揍你一顿了,朝着你的脸。”
    “……”呵呵,什么互诉衷肠,全是瞎编的。假的,崩人设了,他俩也没心结要解!
    波本觉得偶尔会幻想那些奇怪画面的自己脑子有点毛病,竟然还没认清楚琴酒是什么类似的混蛋吗?就算及时见面了,哪怕是没有任何人干扰,他们也绝对不会说多余的真心话,而是会全心投入拳打脚踢,间接性的发枚子/弹,怒火超标了就丢枚炸/弹一了百了。
    “我还要怪你没能多坚持几分钟,害我对着你的脸做什么,你都没反应。”
    琴酒有点无语,表情一言难尽:不是,你对着…我的脸做了什么啊?
    场面有点安静。
    爱尔兰一副“狗男男,别挨着我”的嫌弃嘴脸,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再挪。
    明明面对苏格兰能够重拳出击从不讲究口德,对上了波本却只能自己走远一点。可能,苏格兰的gay气只不过是绯闻捏造出来的假象,而波本是真的跟琴酒搞过的,弯得明明白白,话里的那种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气息,真的很微妙。
    侠客默默地举起了手,“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的深情对视了,但你们刚才的对话很危险啊——波本,你该不会对琴酒…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趁着身躯无法反抗,做那种糟糕的事,因为没有办法接受什么的……哇哦,你们是拿的苦情剧本吗?”
    波本:“……”
    这个梦境也太不可控了!
    怎么连侠客都能继续刁难他啊!
    “什么都没做,其实我只是站在那里,等别人将你抬走。”波本微微犹豫,决定还是重视一下自己的名声,哪怕是在梦里,哪怕是在一群大概率不会出现在人世间的家伙。
    琴酒:“……”
    并不是很想听身后事。
    波本独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跟上坟汇报工作时似的,“我把组织的人全部抓了,包括那位神秘的先生,我听说是他非要处决你的,那这样也算是给你报仇了吧?”
    琴酒:“……”
    给他报仇就是毁掉他的组织?
    哦,是组织先舍弃他的,那…扯平了?
    “其他坏蛋都没啥好下场。”
    “……”啧。
    考虑了几秒,琴酒含蓄地问道:“为什么没见到更多的人下来?”
    组织毁灭,按理说,不该是大家一块凉凉吗?
    不提boss,一起玩过游戏的基安蒂他们,就应该也能够在死后进入这里吧?
    波本:“……他们还活着。”
    “……哦。”真惊讶。
    波本想说“但也快了”,又觉得作为公职人员不该说这样的话,于是继续汇报日常,“黑麦滚回去继续当他的FBI了,听说雪莉和宫野明美被他藏起来了,应该在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工藤新一作为高中生侦探十分活跃,伊达…在一次任务中不幸遇难……”
    毕业照里的人早就没办法凑齐了,因为只剩下他一个人。
    “我还是一线奋斗,偶尔会去别的犯/罪/团伙搞破坏,但更多的还是处理组织留下的那些烂账。我…我把你葬在离海很近的地方,不过没怎么去过,毕竟一想到你跟我实际上敌对的关系,就觉得去给敌人送花很怪,但是没关系,你的墓前应该不缺少野花…”
    “…………”
    琴酒听着波本说个不停,没有阻止,但也回应不了一字半句。
    波本也没有再往下说了,他经常单曲循坏的音乐,那几句仿佛能破开表面一切伪装的歌词,一旦说了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所以,还是继续保持无知吧,继续若无其事,不去分辨是否曾经有过真正的感情。
    两人沉默了许久,气氛太过微妙,导致没人好意思开口打断。
    琴酒敏锐地发现波本的身影在变得透明,便相信了松田的说法,说:“看来还没有到来算总账的时候……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