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很平常的一天晚上,他洗完澡,玩了会儿电脑,在即将关机时习惯性地点开了加密文档,看到了那张曾经被琴酒发给他的警校五人组的合照,再顺其自然地怀念了下走过的难忘的时光,然后抱着一种稍微有点寂寞但坚信明天会更好的心态上床睡觉。
    没有失眠,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进入了一个神奇的空间,跟神秘游戏有点相似,他走在那条非常漫长的走廊上,心中却没有如同在游戏里的惊慌或着急,而只是慢吞吞地走着,好像是在潜意识里认定了里面没有危险。走了很很久才终于看到出口。
    当时他还有很浅的意识,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并且没有感觉到危险,便以为只需要从出口走过,就可以从梦境中回到现实。然而,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盒子,出现了极其不知该说诡异还是梦幻的开关——那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坐满了人的房间,场景布置再度与游戏重合。
    “……”
    “……”
    在他进去的前一秒,里面的人似乎正在讨论某个话题,气氛还挺激烈的。而在听到声响,转头看见他以后,那本来各色各异的神情立刻跟同化了一样,表现就跟见鬼了似的,全部都停了下来,带着难以形容的震惊甚至是惊恐。
    但是……
    到底谁才应该震惊和害怕啊!!
    他看着好几张在档案中写着“已逝”的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满脸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的无所适从,脚尖微微动了动,特别想转身回去,无尽的长廊似乎更加安全。即使是在梦境中依然保持着正常人的思维,并没有见到了睡觉前思念着的人而喜悦,更多的是怀疑,这究竟是谁的恶作剧,还是他也凉了凉?
    还有,这一幕真的挺恐怖的,思念是一回事,突然见到就是另一种状况了啊啊啊!
    苏格兰猛然跳了起来,双目含泪,满脸不可置信,“zero——!!!”
    才刚迎接了琴酒没几年,他根本没想到会那么快迎来亲爱的幼驯染啊!!
    悲伤,好悲伤,呜呜呜。
    满脸麻木的波本被吓了一跳,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已逝的幼驯染,内心十分纠结:既想要掉头就跑,又想要来个久别拥抱——重要的是,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幼驯染啊,在天台中因为情报错处,永远留在了那一天的苏格兰……不,hiro啊啊啊!!!
    “你……”悲伤的苏格兰已经跑到了呆愣的波本面前,绝对不会认错小伙伴的模样,于是悲伤无法制止了,双手用力摇晃着发小的肩膀,“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波本:“……”
    来?
    似乎有点听明白了,他小心地问:“苏格兰…hiro,你…你活着吗?”
    “怎么可能,我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苏格兰意识到了不对劲,“zero,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害了你吗?组织的人?”
    波本:“……”
    惊悚,好惊悚!脱口而出的话不用细思都恐怖到了极点!
    松田阵平双手插兜,走过来一看,先安抚住了激动到不行的苏格兰,然后再看看一脸迷茫的波本,经过了一番小小的思考,不确信地问:“降谷,你还活着吗?”
    波本:“……”
    你这问题也很惊悚。
    这要怎么说呢?
    如果是在进入这个房间前,他的答案绝对是肯定的,现在就有点自我怀疑了。环顾一圈,除了别的组不太清楚的那些,坐在组织这边的,可全部都是打了“已故”标签的那种。忽略爱尔兰和卡尔瓦多斯,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想念过的老情人吸引。
    与最后的印象区别很大,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色平静地坐在那里。也许下一秒会突然变脸,抽出一副牌让他选择,或者说些没那么好听的话,提一些不太正常比如女装的要求……总之,不是那天在小巷子里维持着一个坐姿,垂着头再也不会苏醒的模样。
    琴酒:“……”
    其实他和苏格兰的想法是一样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那么快下来了,此时此刻内心还非常纠结:是该哈哈大笑勉强和爱尔兰一起庆祝黑方的胜利,还是该微妙地骂一句“废物”,你又是牺牲在谁手上的?
    “我…”面对多道视线的关注,波本斟酌着回答:“我应该只是在做梦?”
    “做梦……”苏格兰松开了手,仔细打量着:很遗憾,并没能看出有啥区别。
    “我的记忆是我要去睡觉了,这会儿身体应该是躺在床上的…”波本心神不宁,很努力的尝试了,却再没能保持理智与坚强,“抱歉,hiro,松田,我待会儿再回答,实际上我不知道答案。”这么说着便快步走到了老情人的身边,俯视着那人不动声色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