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陆言上了二楼。
到应宁的诊室门口,刚准备抬手敲门,却忽然听到诊室里传来一阵低沉而压抑的呻'吟声。
“哎呀,啊啊,嗯……”
谢陆言心头猛地一惊,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只见白色的帘子后面,应明辉赤'裸着上身趴在治疗床上,那宽厚的背上一片通红,旁边放置着一瓶红花油,应宁正手持刮痧板,全神贯注地为他进行着治疗。
应宁闻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谢陆言瞪着应明辉,气呼呼地说。
“那你去外面等会我,我还没忙完呢。”
谢陆言随即被应宁无情请了出去。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应明辉终于离开。
走之前还神清气爽地看了谢陆言一眼。
谢陆言立刻撩开帘子钻了进来,他对着应宁抱怨,“老婆,你以后别亲自给人做刮痧了,多辛苦啊,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应宁洗手消毒后,把白大褂脱下,走到他身旁,揉了揉他的肩膀,一眼戳穿他的小心思。
“都是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小心眼儿?”
“就是当爸爸才要小心眼,谁让你是我老婆。”谢陆言转过身,一把搂住她的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撒娇地往她怀里蹭,“我不要老婆给别的男人推拿,老婆只能给我推拿,好不好嘛?”
应宁笑死了,他这撒娇简直跟溪溪一模一样,应宁几乎怀疑溪溪会撒娇的本事都是跟他学来的。
“好不好嘛?”谢陆言眨巴眨眼眼睛,又亲她的手,她的手上还有一股消毒水味儿,他也不嫌弃了。
应宁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好吧,等我招聘个师傅过来,我就把它交出去。”
谢陆言这才露出一点笑,随后他又坏坏地说:“那老婆以后只给我一个人推拿。”
“好。”应宁答应他,“以后只给你一个人推拿,你最近哪里不舒服吗?”
谢陆言说:“有点,有个地方硬邦邦的,一到晚上就难受的不行,回来你可得帮我好好推推。”
“哪里?”应宁担心坏了,恨不得现在就要给他看,谢陆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勾勾唇角,笑了起来,“不急,晚上在看,现在先吃饭……”
下午五点,谢陆言从药堂出来,去镇上的幼儿园接溪溪放学。
没想到老师今天又给溪溪“告了一状”。
老师也很无奈,这已经是溪溪第三次把同桌小朋友用拳头揍哭了。
“这次是因为什么呢?”谢陆言领着溪溪从幼儿园门口出来,他背着机器猫的书包,脖子上挂着溪溪的水壶,到了车门前,没有先上车,反而蹲下来问溪溪。
溪溪在学校犯错这种事儿,他向来是在回家前解决的,坚决不告诉妈妈。
一方面是维护女儿,省的应宁数落她,应宁教育孩子比较严格,溪溪可怕妈妈了,一方面也是不想让应宁担心。
溪溪哼一声,傲娇地叉起小腰,小奶音凶巴巴的,跟谢陆言当年一模一样,“他抢我的橡皮!”
谢陆言耐心教育宝宝:“如果他需要,那我们就借给他呀,忘了爸爸妈妈是怎么告诉宝宝的吗?在学校,要学会和小朋友一起分享。”
溪溪撅了撅小嘴,指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说:“我分享惹!可他拿了我的橡皮,还亲了我一下!”
握草?谢陆言一听就急了,“那确实该打!”
丫的,臭小子,敢亲他宝贝女鹅?打一拳都是轻的。
溪溪高兴地跳了起来,“那爸爸给宝宝买零食奖励宝宝!”
谢陆言搂着溪溪的腿就扛在了肩膀,“走!爸爸带宝宝去买好吃的!”
来到附近的零食铺,正巧碰上了溪溪一位同学的妈妈。
“溪溪爸爸,上次多亏您帮我倒车,这瓶水您拿着喝。”女人超级热情,非要把篼里的一瓶水拿出来塞到谢陆言怀里。
谢陆言推拒,“别客气,不必了。”
其实,上次帮她倒车时是因为她的车挡住了他的出路,迫不得已才出手帮忙。
那次她还趁此机会偷偷拍了好几张他的照片发到了妈妈们的小群里,那个群里没有应宁。
自打溪溪上了幼儿园,谢陆言每天开着辆奥迪来学校门口接溪溪。
有时候提前到了,就从车上下来,曲腿靠在车头,指间夹着只电子烟,偶尔抬手抽上一口。
身材模特似的,衣服也很有品,一年四季都不重样。
他很少跟人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只要他家孩子一出来,他就立刻挂上笑脸。
很快谢陆言就成了妈妈群里的大红人。
妈妈群里没有爸爸们,也没有应宁。
应宁除了班级群,没有加过任何小群,但是谢陆言是红人这件事,她还是略有耳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