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看谁敢!”
    高仲猛地勒紧缰绳,骏马前蹄腾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稳稳停在人群外围,
    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环视四周:“本官奉圣命维护京都秩序,本官倒要看看,当着本官的面,何人敢纵奴行凶!”
    “呵!好一条走狗!”
    闵郡王妃冷笑连连,沈月带着人在闵郡王府门口闹了半天,无人出面,
    换她准备出手时,所谓维护秩序的立马就来了!圣上这心简直偏到咯吱窝了!
    她倒要看看,圣上是不是真的为一个女人昏了头!
    闵郡王妃抬手,正欲让侍卫继续,就听人群后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
    “娘!别再惹事了!”
    人群识趣的后退几步给高仲一行人让出路来,
    闵郡王府世子翻身下马,快步上前按住闵郡王妃的手,红着眼质问道:“今日一切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拱火!您就看不出来吗!非要为争那一口气,将闵郡王府推上风口浪尖!”
    闵郡王妃不甘:“分明是那安乐县主先挑衅!你看看你侄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娘!若不是他先冒犯!如何能惹祸上身!要怪就怪你们太过溺爱!纵的他顽劣不堪!”
    见闵郡王妃还愤愤不平要反驳,闵郡王世子直接发了狠,撂下狠话:“您若是还认我这个儿子,就立刻回府。到正厅等着赔罪!若不然,您就只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带着你的乖孙离开!”
    将闵郡王妃镇住,闵郡王世子整理了下因为疾驰而来凌乱的衣襟,走到沈月面前和颜悦色的赔罪:“有劳县主大义,替我郡王府训诫顽劣子侄,之前多有冒犯是郡王府之过,还请县主宽宏大量,挪步府中给我赔罪的机会。”
    人至中年却要对小辈卑躬屈膝,闵郡王世子心中涌起一抹悲凉,
    闵郡王府因支持朱轩禹本就让朱谨心生芥蒂,而后又错误的站在了太后队伍中,一连两次错误决断,已经让整个闵郡王府处于悬崖之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可偏偏越是需要谨言慎行的时候,自家不成器的小辈还让人钻了空子,被人当成出头鸟,
    而自家长辈也不省心,一个不理世事只顾追寻长生之道,一个看不清现实,依旧沉溺于往日的荣光之中。
    放弃尊严,只为求得阖府上下安稳,
    疲惫的面容略显沧桑,闵郡王世子缓缓弯下腰,做出请的手势,恭敬道:“还请县主给个机会。”
    周围的人群瞬间静默,那些原本等着沈月与闵郡王府硬碰硬,两败俱伤的人们此刻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闵郡王府哪怕再错,那也是皇族。
    闵郡王世子竟然会对一个县主放下身段,卑躬屈膝的请求她谅解!
    沈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闵郡王府中还有一个清醒的明白人,
    别人错是别人错,万没有迁怒旁人的道理。
    沈月脚步轻动,避开闵郡王世子躬身的动作,站在他身侧将他扶起,
    “世子折煞安乐了。”
    眸光掠过一旁不断呻吟的朱磊,沈月冷然道:“若非贵府公子太过梦浪,安乐也不会下此死手,这次他范在我手里顶多受些皮外伤,可若是他犯着不该犯的人身上,指不定整个闵郡王府都要被他牵连。”
    “县主教训的是,那畜生罪有应得!您请!我定给您一个交代!”
    闵郡王世子面容冷肃:“这次不给他长个教训!这个畜生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祸事!今日一切是他咎由自取,县主莫要放在心上,为他气着身子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