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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我那時不知你能不能活下來, 或許,我看不到你能活下來的希望。但當你母親決定要孕育你的那刻起,我們便已做好了傾盡一切的準備。”花姨對着沈樂知低眸輕語。
    “我意外闖下的禍, 也是影響到了你之後的人生。你母親耗盡精血, 就是想為你争取到時間, 讓我能找到你的一線生機。”花姨說到這裏時,神情哀傷無比。稍稍擡頭,眼眸眺望着遠方, 似在懷念那已離去的人。
    沈樂知知曉花姨還未說完,所以并不接話, 只聽花姨嘆息一聲, 接着說道:“所以我施展了禁術,将你的靈魂從身體中抽離。但這種法術我并不能控制,不知你的靈魂會飄向何處,或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軀體, 最終完全消失。”
    “但這是我當時唯一能想到的一線生機, 哪怕微乎其微。”
    “這也是我剩下一縷靈識作為陣眼守在這裏,等待玲珑心成長的緣由, 是那些記憶的主人,将最後殘留的力量借給我的條件。”
    花姨并不知道這禁法能不能成功, 但她已沒有了別的辦法。
    沈樂知是神木一族最後的血脈,她只能期盼于上天的族人能保佑她。
    這個過程并不複雜, 或許真是如花姨所說,神木一族的先祖真的在天上守護了沈樂知,讓她的靈魂到了另一個世界, 死亡後又回到了自己身體。
    那這具身體中的原女主又是誰?
    是掌門将原女主帶回的,是否又是她動了手腳?
    這些後來的事花姨也無從得知了, 彼時她已身死,只有一縷靈識作為陣眼殘存於禁地之中。
    沈樂知聽聞後沉默不語,沒有給予一絲回應。
    她不知該如何回應,也并不想回應。
    她在現代的生活很美滿,雖然與父母的感情淡薄,但奶奶始終愛着她,老師幫助着她,還有很好的同事。
    生活一直都平淡卻美好。
    她在現代短暫的一生并沒有經歷太多的苦難,那裏才是她的家鄉。
    沈樂知垂下眼簾,心口泛起了寒涼。
    她不會承認奶奶可能不是她的親人,在她眼中,無論怎樣的真相與話語,都抵不上她親身經歷過的真切感受。
    她搖着頭,在花姨的注視下,抗拒的退後。
    她只是退後了兩步,但花姨卻忽的眼眶微紅。
    沈樂知看見了,實在於心不忍,聽過了花姨的講述,明白她們為了讓沈樂知活下去付出了太多。
    但沈樂知咬着唇,心中一陣陣抽疼,無法說服自己在此刻改變想法。
    她最後的良善,是緊緊閉上嘴,不讓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再刺傷眼前的女人。
    “抱歉,與你說了些無用的。”但沈樂知下意識的行為還是讓花姨傷心,她明白沈樂知的無法接受,所以不願去苛責對方,只是轉了身,掩蓋住自己的痛苦。
    但她實在已難以克制自己的情緒,對沈樂知說完這句話後便立即轉身離開,獨自回了小木屋。
    沈樂知此時也混亂極了,她一直堅信着現代才是自己的家,她在這裏毫無歸屬。
    她好不容易,終於在這裏找到了牽挂,卻有人說她以為的家鄉并不是她的家。
    沈樂知茫然的去尋找望汐,對方站在不遠處的身影在沈樂知眼中清晰可見。
    她深吸一口氣又快步走到了望汐身邊,伸手将對方緊緊抱住。
    望汐對她突如其來的擁抱并不驚訝,沈樂知走來時,神色毫無掩飾,太過哀傷迷茫。
    望汐同樣摟住了她,像是在無聲的給予沈樂知安慰。
    沈樂知嗅到了她身上的冷香,随即被望汐冰冷的指尖溫度所感染,躁動的心慢慢平複了下來。
    她想讓望汐侵入她的靈識,像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時,望汐對她探查的那般。
    望汐查過她好幾次,卻從未發現異常。是因為望汐并沒有檢查得很仔細,還是因為她的靈魂與這具身體融合得太好。
    如花姨所說的那樣,她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沈樂知深深吸了口氣,将臉埋進望汐頸窩中,又忽然不想再查下去。
    她心中的答案不會因此而改變,她又為何要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我說過我并非這裏的人。”沈樂知十分小聲的開口,但與她如此貼近的望汐能夠聽清。
    沈樂知想告訴望汐自己真正的人生,盡力的說得讓望汐更容易理解一些。
    不過對方理解不了現代那些東西也沒關系,沈樂知只是想讓望汐知曉自己所思念的家鄉,自己的根源究竟是個地方。
    她說了許久,斷斷續續,并不是一天就說完,偶爾想到了什麽,就忽然說起來。
    或是自己兒時的趣事,或是院子裏奶奶種得那些的小花,或是進研究所後老師與同事對她的照顧。
    她有時與望汐坐在一起打坐入定,還纏着望汐選了塊空地也搭建了一個小木屋。
    離花姨的小木屋很遠,沈樂知實在不想兩人親密時還像之前那樣一點遮擋都沒有。
    刺激是刺激,害羞是真害羞。
    在現代的一生,沈樂知全都說給了望汐聽,說到最後,她凝視着望汐的眼,在那眼中看到一絲為她停留的溫暖。
    望汐聽她說這些,神色始終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但不由自主露出的暖意,卻燙着沈樂知的心。
    沈樂知停頓下來,發覺自己已沒有什麽可講的了,她無奈的輕聲嘆息,随後傾身吻在了望汐的唇畔。
    沈樂知輕咬着望汐的唇,第一口像是吃到了冰塊一樣,她并未深入,只是咬住,牙齒在上邊輕磨。
    她的動作挑逗又純真,磨得望汐心癢,但一時又對她無可奈何。
    只是随手将哭魂縷趕出了屋子,但并不阻止沈樂知這緩慢輕柔的動作。
    沈樂知只瞥了眼被丢出門的哭魂縷,并不出聲阻止,移回了目光,只專注的落到望汐的唇畔。
    哭魂縷簡直委屈至極,它自己伸出藤蔓爬起來,哭兮兮的去找花姨。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主人自從跟這個大魔頭好上之後天天都丢它,開始主人還挽留兩句,如今已經連看都不看它了!
    哭魂縷在心裏大罵着大魔頭望汐,但花姨說了,這時候不能去打擾她們,哭魂縷也只能在背後罵罵咧咧,毫無辦法。
    .
    而屋內的沈樂知,含着望汐的唇,見望汐沒有反抗,見對方那眉眼未曾變化過冷然,稍稍停下。只是貼着望汐的唇,并不離開,随後輕輕嚅動嘴唇問道:“師尊打算何時從這裏出去?”
    她們都清楚的,遲早會從這裏出去。就算她們想要一直待在這裏,掌門也不會允許。
    花姨的陣法并不是牢不可破,以往掌門不知道花姨為何将禁地封閉,嘗試破陣無果後便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畢竟望汐還在玄玉宗內。
    但如今她已經看着玲珑心跑進了禁地,也徹底與望汐撕破了臉面,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便不可能再放任禁地的陣法不管。
    遲早有一天,陣法會被破開,她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坐以待斃。
    望汐聽聞沈樂知的話,沉吟片刻才出聲回答:“那些記憶已經告訴我答案了,當我的修為足以破開這陣法之時。”
    強大到連陣眼都壓迫不住她的修為,照玲珑心這一世如此恐怖的成長速度來看,或許那時真的再無人能威脅到望汐。
    沈樂知按住了心口,那裏有着半顆玲珑心在跳動,她低下頭,不讓望汐看到她的神情。
    若是,若是她将這半顆玲珑心還給對方,是不是望汐就會事半功倍。
    她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卻又忽然有些不舍。
    人都是貪念的,未能找到望汐時,沈樂知只想對方平安;找到了又與望汐真正的纏綿之後,她又希望留住此時所擁有的一切。
    她的沉默讓望汐察覺到一絲異樣,望汐以為沈樂知害怕她因為複仇而不惜代價,甚至死亡。
    但望汐已在沈樂知追尋而來時改變了主意。
    所以她主動與沈樂知分開了一些距離,擡手捧起了對方的臉,霜雪的眸子似天上的白,幽幽墜入了沈樂知眼眸。^
    “我對天起誓,無論如何,一定會活下來。”望汐的眉間在說出這話時聚起了一點金光,這是修煉者的誓言,“大仇得報之後,便與你結為道侶,永生不分離。”
    随着望汐話語落下,金光在沈樂知眼前聚攏,最後完全沒入望汐的腦海。
    修真界中沒有随意的承諾,一切的誓言都将受到天道的法則,無人可以違背。
    沈樂知沒想到對方會許下這樣的誓言,更是在聽到望汐說要與她結為道侶後心中顫栗。
    她緊緊抿住唇,為自己想要丢下對方而愧疚。用死亡來成就望汐的複仇,她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樣對望汐才是真的結束。
    完整的玲珑心,從此再也不用反反複複的遭受痛苦,但這條簡單的路,并不是望汐所希望的。
    “好。”沈樂知應下了對方的話。
    她用額頭抵着望汐的額頭,眉間也閃過了金光,種下了誓言。
    她們都要活着,等到結為道侶,從此生死相随。
    望汐得了回應,卻并未将沈樂知松開,反而将人抱得更緊,眼眸是白雪化開的清透。
    她低低輕語,呢喃的聲音只有近在咫尺的沈樂知能夠聽到:“你可知,同心雙修,是最快精進修為的法子?”
    沈樂知當然不知,她都沒聽說過這種說法,況且她與望汐都雙修這麽多次了,修為怎的還沒恢複到之前的?
    沈樂知覺得望汐定然是在騙她。
    這人不過是想與她親密罷了。
    沈樂知并不阻止,她又何嘗不是?
    不過……
    沈樂知不阻止望汐倏然侵入她靈臺的靈識,卻擡手抵住了望汐傾身壓來的唇齒。
    在望汐的疑惑之下,沈樂知從納戒中拿出了一顆丹藥抵在了前者嘴邊。
    “這是歡笑花汁水與清虛靈葉制成的丹丸,我一直想試試效果,師尊,吃下它吧。”
    她說這話時眼眸清澈,若不是望汐正好知曉這兩種靈植的功效,差些會以為她說的是什麽補靈丹一樣的東西。
    歡笑花的汁水,會讓人産生強烈的情yu,并不抵抗之人會因此徹底沉溺於欲念之中。
    清虛靈葉,能暫時散掉修士周身的靈力,讓人變得毫無抵抗之力。
    望汐實在想不到沈樂知煉制這樣的丹藥要做什麽,百草真人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氣得指着罵她歪門邪道。
    不過望汐只低眸瞧了沈樂知笑着投來的期盼目光,滿不在意的張口将這小小的丹藥咽下。
    咽下後她也不再管沈樂知是否準備好了,攬住了後者柔軟的腰肢,親吻上對方的雙唇。
    望汐依舊如此霸道,她的靈識侵略得很快,完全知曉靈臺中哪一處是對方的弱點,她只需勾着那處,沈樂知便會不受控制的主動纏綿而來。
    但今日略有些不同,她的身體比以往更加熱,她的氣息染在沈樂知身上,比從前更加香甜。
    連望汐自己都能嗅到那股濃郁的香甜,讓她一度懷疑這是否是自己的味道。
    沈樂知被她禁锢住,微微仰起脖子,承受着她的侵略,如此脆弱的模樣,望汐卻在她的眼裏看到了一股強烈的占有欲。
    望汐一直都知道沈樂知并不弱小,不是說她修為的強弱,而是意志與性格。
    沈樂知大多時候外表看上去乖巧柔軟,實際也是不喜歡別人違背她的想法。
    只要她不願意,她會在別人強硬時表現得更加尖銳激進,沒有一絲退讓的可能。
    她對與望汐親密之事自然沒有尖銳到一定要與望汐分出個高下來,只是她此時想看望汐沉淪,想要将望汐掌控,如對方掌控她那般。
    她沉迷望汐帶給她的極致快樂,也同樣喜愛十足望汐曾露出的那般脆弱的神情。
    她想看望汐失控啊。
    失控到尖聲叫出她的名字,失控到如她一樣在空白的世界裏泣不成聲。
    她更知道望汐不會拒絕,那顆丹丸不需要她哄騙,望汐也會乖乖吃下。
    沈樂知承受着望汐越來越兇猛的親吻,她已經注意到對方比以往更加急促的呼吸聲。
    那聲音已帶上細微的顫唞,含在兩人唇齒之間,全都被沈樂知吞下。
    快了。
    沈樂知心想。
    望汐貼近她的身體都已經在戰栗,侵入她靈臺的靈識已混亂得不堪一擊。
    在望汐身上的靈力開始消散之際,沈樂知終於搶到了主動權。
    但她并沒有急迫的調轉兩人的姿勢,反而順着望汐摟住她的力量,躺倒在椅子上。
    她的舌尖還與望汐在糾纏,她高仰着頭,将對方的舌尖含在嘴裏。
    望汐的眼睛已經變得迷蒙,朝沈樂知迎來的目光裏,裹着茫然無措的渴望。
    沈樂知真是極少見到她這般模樣,興奮得心口不斷劇烈的起伏。
    伸手緊緊抱着望汐,哪怕對方已戰栗不止,哪怕自己也被彼此間激烈的親吻咬得有些承受不住,但沈樂知依舊不肯松手,不肯放望汐離開。
    “師尊,望汐。”沈樂知喊着她,聲音變得妩媚纏綿。
    望汐只覺身上的靈力正在慢慢消散,腦海裏是被歡笑花控制的欲念。
    她知曉歡笑花的作用,對眼前人越是渴望,便越是沉迷,越是無法自控。
    但意識清醒之人對歡笑花也很好排清,於望汐而言,只需運行靈力在經脈內游走一周天,歡笑花便會被完全排解出去。
    或許是為了避免她主動排解歡笑花,沈樂知還給她吃下了清虛靈葉。
    但沈樂知不知,這種靈植對擁有玲珑心的她來說,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這緩慢排解的靈力,都趕不上玲珑心正常恢複的速度。
    但望汐此刻忍耐着将歡笑花排出體外的沖動。
    她任由自己在沈樂知身上失控,任由歡笑花的欲念占據她的思維。
    她感受到比以往更熱的體溫,看到沈樂知故意引誘她的神情。
    望汐阖上眼,已覺無法正常呼吸。
    不是因為激動而導致的,是沈樂知故意控制了周圍的水靈掠奪了她呼吸的空氣。
    她自然可以閉氣,但沈樂知咬着她的舌尖,含糊着呢喃:“不要反抗,師尊。”
    望汐自然沒有反抗,她只是顫唞着,任由窒息感一陣陣襲來。
    她終於承受不住,沈樂知便拉着她坐到了後者腿上。
    她雙手無力的握着木椅的扶手,勉強的支撐起身子,并不能完全消散的靈力,在引誘着望汐沖破這刻的難受與窒息。
    沖破了一切的束縛,侵占眼前的人。
    但望汐不願。
    她的失控被理智拉扯着,她要控制着自己不主動排出歡笑花的效果,不使用靈力緩解這樣的窒息感。
    她如此折磨自己,只是因為眼前,沈樂知在她身下露出了那般歡愉的神情。
    她只需要看着,便也覺得如此的快樂了。
    可沈樂知今日不會輕易的放過望汐,沈樂知扶住了坐在她身上搖搖欲墜的冰雪之人,對方那被染上了緋紅的清冷容顏此刻竟是這般絕豔。
    沈樂知看過許多回了,這回卻是望汐最為激動難以自抑的一次。
    是歡笑花的作用,還是對方也更喜歡被這樣折磨?
    沈樂知不去深究,擡手解開了望汐的衣衫,讓裏面雪白的肌膚顯露出來一些。
    望汐已被窒息感逼迫得發不出聲音,連眼神都開始潰散。
    她已不受控制的高仰起頭,脖頸因太過用力而凸起青筋。她整個人都在抖,劇烈的顫唞不止。
    她無力阻止沈樂知解開她的衣衫,直到沈樂知将水靈撤離,還給了她呼吸的權利。
    望汐弓着身子拼命的chuan息,哪怕在她快要不能忍耐的時刻,也始終壓制着自己想要使用靈力的本能。
    得以chuan息後望汐也并沒有好過,沈樂知貼近她,咬着她頸間,反反複複的品嘗着那處。
    歡笑花的效果此時已到了極致,望汐只覺全身都沉溺於瘋狂的欲念之中,但沈樂知除了輕咬着她的脖頸,再沒有其她多餘的動作。
    這樣蝕骨般的癢意快要将她逼瘋。
    可沈樂知哪怕與她一樣輕吟着,也不肯疼惜她。
    望汐感覺此刻還不如方才窒息絕望之時,至少那時只有無法呼吸的痛苦感,而不是像此刻這樣,身心都癢到極致,身體的每一寸都仿佛在遭受淩遲一般痛苦難耐。
    “樂知……”望汐喚着沈樂知,她不想再經受這樣的折磨,不明白為何沈樂知只是親吻她,卻不肯碰到其她。
    “仙尊,慢些。”沈樂知卻只回了她這話。
    她不明白對方要她怎樣慢些?
    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什麽都還未觸碰。
    她的眼中充滿了迷離渴望,哪裏還有一絲霁月仙尊清冷高傲的模樣?
    望汐無法忍受的拉着沈樂知的手往下,要對方觸碰,她已沒了平日裏維持的矜持。
    可沈樂知對上望汐的眼眸,還是搖頭,不肯碰望汐,她說:“不夠,還不夠啊仙尊。”
    哪裏不夠?
    究竟還有哪裏不夠?
    望汐已控制不住的全身戰栗,她被沈樂知的話激得赤紅了眼。
    眼角嫣紅,眼裏有一滴水珠,欲墜不墜,但還未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