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语音平静又温柔,但是不停闪动的眼睛和不住颤抖的双手终是在这一刻击垮了她。
明明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更加难过,更加心疼呢?
大串大串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他的脸上,她伸手帮他擦着,还嘱咐他:“先别说话,也别激动,我找江太医过来。”
她说着就要起身,慕秋凉伸手抓住她,激动的情绪也难以掩饰。
还好,醒来后看到的还是她,还是她爱的这个云初念。
云初念又重新坐下来,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江太医。
江太医看着醒来的慕秋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紧接着眼睛立马红了。
他急忙跑上前,查看了一番慕秋凉的身体,又为他把了脉,还拿银针在他身体上测了毒,最后激动到语无伦次:“公子,公子,毒没了……身体里的毒没了。”
屋外的江义和梁齐慌忙冲进房间,两人看到醒来的慕秋凉,一把跪在了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慕秋凉看到依旧遇事总是夸张的他们,忍不住笑了。
云初念的一只手被慕秋凉紧紧地抓着,她此刻冷静到让人出乎意料,她看着江太医给慕秋凉医治完,又看着江太医喂他喝下药。
下雪的天气很冷,梁齐和江义在房间里摆了两个火炉子。
云初念为慕秋凉盖了两床被子,许是病久的缘故,他的身上一直都是冰的。
云初念脱了鞋躺在床上,双手搂着他,为他暖着身子,她给他暖了一夜,他身上仍旧是冰凉的。
慕秋凉调理了两三日,精神了许多。
云初念每晚都会抱着他为他暖身子,今晚她又多加了一个热水袋。
慕秋凉一只手揽着她,好像从他醒来以后,她都未与他说过几句话,除了问他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没再说过其他的。
她连“慕秋凉我想你”这样的话都没有说过。
屋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房间里依旧很安静,偶尔听到火炉里火苗发出的“滋滋”声。
慕秋凉把脸贴在她的头上,见她还是不说话,轻声问:“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云初念的脸埋在他的胸口里,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她不看他,也不回答。
慕秋凉见她不做声,一阵心疼,搂紧了她一些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丢下你这么久,以后我会好好弥补过来。”
云初念的眼睛已经湿了,他胸口的衣衫也湿了。
过了很久,直到她放声哭出来,他才放心了。
他心疼地捧住她的脸,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道:“丫头,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云初念哽咽着问他:“慕秋凉,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所以你才回来对不对?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不会怪你。”
她为何要这样说?
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慕秋凉吻掉她唇边的泪水,回道:“傻丫头,我爱的人当然是你,别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云初念擦着眼泪,紧紧地搂住他,哭了很久才平复了心情。
世界上奇怪的事情确实有很多,慕秋凉重生算一个,慕秋凉奇迹生还也算一个。
他为何还能醒来,为何是那百分之一的幸运者,行医多年的江太医始终都没有搞明白。
今年的雪下的有点大,梨园的枝头全部被大雪压弯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慕秋凉终于可以下床了,身体状态也几乎恢复正常。
慕秋凉披着厚厚的氅衣,怀里搂着云初念,站在门前望着屋外的大雪纷飞,轻声问她:“丫头,还想不想回京城?”
云初念被他搂在怀里,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她抓起他的一双手,回他:“我想娘亲,想云嵘和媮姐姐,不知云嵘和媮姐姐有没有成婚,等你的病彻底好了,我们就回去。”
慕秋凉扯着她转过身来,用氅衣把她紧紧裹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水润的红唇,笑回道:“好,再过几天我身体应该就无碍了,回京城不成问题。”
他说完,又忍不住亲上她的唇。
云初念伸出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点着脚尖迎合着他。
“丫头。”慕秋凉微微离开她的唇,“我觉得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应该可以。”
“可以什么?”云初念有些疑惑,看着他眼中渐渐流淌的欲、色,微撤了一下身子,红着脸道:“不行,江太医吩咐了,一定要好好修养,万万不能再伤着身子。”
慕秋凉把她搂紧了,贴着她的胸口,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反应更加强烈了,凑到她唇边道:“我轻一点,应该没事。”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撩得她也开始情难自控,但她还是劝阻道:“我既是你的妻子,以后天天都可能,现在身体当紧,听话,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