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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第 79 章
    輕甲軍凱旋而歸, 京師的難民短短幾日,已經領了朝廷的赈災銀回去重建家鄉。這一仗不僅僅是打贏了契丹,還徹底收獲了民心啊!
    可謂一舉三得。
    實在漂亮。
    今日一早, 內閣放出宣隆遇刺的消息,果不其然京中百姓一片叫好!
    馮弘已經重掌司禮監掌印,今日一早聞陛下休整好, 便立刻召集內閣成員,一早就在這宣政殿候着了。
    這是陛下三日前回京之時就交代好的事情, 他不敢不辦好。
    馮弘迎上,目光和天子身邊秀美的青年對上。
    馮弘在天子身邊這麽久,是一路看着海平侯府的小世子和天子走過來的, 知道如今天子最在乎之人,除了眼前這位乖乖巧巧的漂亮青年,就是剛出生的小殿下了。
    可殺宣隆謀反一事, 從天子回京師就還是布局, 眼前這位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馮弘被趙旻盯着, 有些心虛,擠出來個笑容:“陛下, 今日可與諸位大臣商議登基大典的日子。”
    趙旻揪着蕭忌的衣袖,狐疑的看着不像是演戲的馮弘,又看看身邊成竹在胸的蕭忌。
    蕭忌:“先帝剛剛駕崩,朕失去兄長痛心疾首,還有什麽心思辦什麽登基大典?”
    蕭忌:“傳朕旨意,朕要戴孝百日,為先帝送行, 所有事務一切從簡來。”
    “是——”馮弘眼睛一亮,瞬間醍醐灌頂, 今日內閣會議是陛下這裏下達的旨意,為的就是将人湊齊,好徹底表現一番!
    馮弘咽了口口水,不禁道:“主子好英明,如今南海剛定,遼東一帶百姓還需多休整。陛下仁愛一切登基事務從簡,為遇刺的先帝爺守孝百日,陛下仁孝,乃我大宗之福。”
    蕭忌冷冷道:“去宣長寧侯,朕明日正午前要見到他,衆卿今日回府去即可。”
    “是。”馮弘應了聲,看了眼趙旻,帶着笑臉退下。
    這時候趙旻還站在蕭忌身側,一頭霧水看着遠去的馮弘,以及從宣政殿出來的文武百官。
    好像,是真的。
    緋袍和墨袍常服的兩排整齊劃一從殿內出來,皆手持笏板,面色或嚴峻或平淡。目光垂地,走到他身邊的蕭忌面前,統統掀袍下跪:“臣等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帝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旻:“……”
    一襲玄袍的冷面帝王鶴立人群,目光所及之處,無不噤若寒蟬。
    趙旻站在蕭忌身邊,覺得自己像個鹌鹑。
    蕭忌,真的變成皇帝了?
    這時。
    蕭忌攥着小孩兒的手,輕輕一捏,淡淡道:“衆愛卿平身。”
    衆位大臣:“臣等叩謝聖上天恩。”
    衆人這才起身作揖,又整齊劃一地從漢白玉石階下去。
    随着人群遠去,趙旻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趙旻抽了抽手,擡眸,與蕭忌那雙冷幽幽的金眸對視上,似乎沒有欣喜,而是疑惑。
    趙旻抿唇咕哝一句:“蕭,蕭忌。”
    蕭忌:“……”
    自知理虧,安撫小孩兒道:“阿旻,進殿,聽為夫給你解釋。”
    “……”
    趙旻不知道該說什麽,點了點頭:“好。”
    趙旻牽着蕭忌的手往宣政殿去。
    還沒進殿,便聽見蕭忌淡淡籲了口氣,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是故意在趙旻耳邊嘆的:“夫君許是這些日子沒有睡好,得多補補,阿旻——”
    趙旻抿唇:“……”
    早就摸清楚蕭忌的性子了,或在外人面前無情冷血穩重如山,但在他面前經常是蠻不講理,由着性子來,做錯是了便親他兩口哄的他團團轉,最主要的是他每次都心軟。
    趙旻搖了搖頭,堅決道:“阿旻想聽夫君說清楚。”
    趙旻舔了舔唇珠,牽着蕭忌的手走進空曠的宣政殿。
    如今他再覺得不可思議,也無法不信蕭忌已然是大宗天子的事實。
    他此刻已經從方才的震驚,到現在成了擔憂、害怕以及懊悔。
    蕭忌腳步一頓,夾了夾小孩兒的五指,淡淡道:“好,為夫坦白,走吧。”
    趙旻最早跟着蕭忌的時候,就來過宣政殿,熟練地跟着蕭忌穿過正殿,掀開內殿的珠簾,走到書案前的軟墊坐下。
    趙旻做好,與蕭忌隔着書案,正色看着他:“夫君,請說吧。”
    蕭忌:“……”
    這時候小太監上前送了一壺茶:“陛下,娘娘。”
    趙旻:“……”
    蕭忌:“出去,在外頭守着。”
    小太監:“是。”
    小太監出了門,很快,吱呀一聲,宣政殿的門被合上。
    蕭忌拂袖,給小孩兒倒了杯茶,送了回去:“阿旻,先喝口茶。”
    “夫君……”趙旻抿唇,垂眸思忖少頃,倏然擡眸看着蕭忌,“夫君是因為阿旻的夢魇,所以從西北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瞞着阿旻計劃謀反是嗎?”
    蕭忌手裏的茶還懸在半空,一縷茶霧袅袅升起,隔着兩人的視線。虛虛實實看不真切對方的情緒。
    蕭忌放下茶杯,“是。”
    趙旻心裏咯噔一聲,抿了抿唇,“夫君是相信阿旻的夢魇了是嗎?”
    方才在殿外的時候蕭忌已經主動回答過這個問題了。
    蕭忌答:“是。”
    趙旻又問:“夫君是不是準備,趁着阿旻産子,登基,想用這個告訴阿旻夢魇可破?”
    蕭忌目光靜靜放在趙旻身上,對方的一舉一動都牽着他的心。他做的事情太多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甚至不知道自己做到如今這個地步,究竟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他的阿旻破局還是為了赴死殉情。
    蕭忌沉思了很久,回道:“否。”
    他就知道!
    趙旻忍不住了,眼淚順着臉頰吧嗒吧嗒往下掉,淚珠落下素色的暗紋綢緞上染上一片深色。
    他就知道,蕭忌怎麽可能乖乖聽他的話。
    混蛋!
    蕭忌大混蛋!
    趙旻抹了把眼淚,咬着唇,又問:“夫君是不是,是不是想阿旻産子身亡,夫君也不獨活——”
    “阿旻。”蕭忌掀開衣袍,繞過書案,走的趙旻身邊握住他的手:“為夫可以說真話,但是阿旻不能生氣。”
    趙旻怎麽可能不生氣:“阿旻已經猜到了,蕭忌你混蛋,明明答應好阿旻要帶着寶寶好好過剩下的日子的。”
    “還未回京師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計劃好要一直瞞着阿旻了?”
    “蕭忌…你……你過分!”
    蕭忌抿唇不語,抱着懷裏的小孩兒,沉沉‘嗯’了一聲。沒錯,就如趙旻所說的那樣,若是趙旻産子身亡,他也願留在遼東,至于他們的孩子,早就托付給了趙墨。
    “乖,”蕭忌順着小孩兒的背,将人抱在腿上,“阿旻莫要生氣。”
    “夫君錯了。”
    趙旻傷心了一會兒,雖然生氣蕭忌一直瞞着自己,可蕭忌做了這麽多,卻全是為了他。他有什麽好抱怨的?
    每個人愛一個人的方式不同,他想讓蕭忌帶着他們的孩子活下去是因為愛蕭忌;蕭忌想為了他放手一搏,他是愛的方式。
    趙旻最擅長的就是自己安慰自己。
    哭了一小會兒便調整過來了,伏在蕭忌肩膀上小口喘氣兒。
    “夫君有錯,不該瞞着阿旻,”蕭忌:“以後不會了,待海清河晏夫君便禪位,蕭景馳也好你我的孩兒也好,皇位留給他們,夫君和阿旻遠離紛争,去過一過那如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趙旻:“……”
    蕭忌又在給他畫大餅。
    “……那好。”有點期待。
    趙旻蹭了蹭蕭忌的肩,把眼淚都蹭幹淨了,蕭忌抱着他,順着他的給他講了好多好多情話,趙旻聽得一愣一愣的。
    “為夫只要阿旻一人,”蕭忌舔了舔小孩兒的眼皮:“只喜歡阿旻一個。”
    趙旻撐着蕭忌的肩,起身,濃稠的長睫輕輕一顫,圓潤清澈的雙眸看着蕭忌的薄唇,俯身輕輕吻上:“夫君不說這些了,說多了阿旻臉燒。”
    小孩兒說話認認真真。
    也可可愛愛。
    蕭忌應了聲,抱着懷裏的小孩兒起身,将人直接壓在書案上:“那便不說了——”
    “嗯?”趙旻推搡着蕭忌的心口,自己的衣帶被蕭忌輕輕一扯,溫熱的大掌便握住了自己的腿根:“夫君?”
    趙旻剛剛緩過來,懵懵的看着蕭忌:“夫君你做什麽?”
    蕭忌:“……”
    “阿旻已經出了月子,為夫問過白聿阿旻的生子藥已解,以後不管為夫給阿旻多少,阿旻都不會再有孕了。”
    趙旻:“是……好像是這樣。”
    蕭忌嗯了聲,含住小孩兒柔軟的唇瓣,輕輕吮了下:“所以,今日為夫無事,阿旻要不要?”
    “不要!”趙旻推開身上的蕭忌,揪着自己的衣擺,臉羞的通紅:“這裏是夫君處理朝務之地怎可白日宣淫,再者說阿旻雖然不生夫君的氣了,但也沒準備好這麽快就和夫君同房。”
    蕭忌蹙了蹙眉,起身,幫趙旻系好衣物:“嗯。”
    蕭忌失落回道:“阿旻若不願意,那便不做,沒事的。”
    “嗯……”趙旻整理好衣物,看着神色有些陰郁的蕭忌:“嗯?”
    蕭忌臉上淡淡的,方才濃烈的情緒蕩然無存,又成了冷峻矜貴的佛子。
    趙旻咕哝道:“夫君,你怎麽了?”
    “乏了,但政務頗多,為夫不能懈怠。”蕭忌勾着小孩兒的手,賣完慘便起身,喚了殿外的小太監去催長寧侯。
    小太監得了令,納悶的不行,明明方才馮公公也交代了陛下肯定兩個時辰內出來,他們便放松懈了些,怎麽突然又要去宣長寧侯。
    雖然疑惑,但也不敢慢,匆匆下了玉階。
    趙旻緩了少頃,“夫君,那你辦正事吧,阿旻先回府照顧阿念了。”
    蕭忌扯了扯唇角:“……”
    握緊了小孩兒的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