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睦之眉头动了动,凑到宁景身边,镜头在他身上一晃,又很快移走,语气带笑,“我男朋友,您总看什么……现在您那儿是几点,要上班吗?”
这小子。陈妈妈眉稍顿时抬起。
可终究是自己儿子,她是了解的,也无可奈何。
在生病最难受的时候一直抱着那个录音,不远千里回国为了找人,又终于在一起,自然是护得比什么都重要。
旁人,就算是爸妈多看一眼,也要吃醋。
就像他那个喜欢没醋自找醋吃的爸爸,占有欲强大抵是他们陈家人的通病。
“赶着去开一个会,忽然想起什么事,就给你打了电话。”
陈睦之挑眉:“什么事?”
“虽然你现在的病都治好了,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陈妈妈叮嘱,“之前我托同学做了些滋补的中药给你,最近一段时间应该快到你家里了——”她的话语一顿,“让宁宁看着你,把药都喝了。”
陈睦之:“……”
宁景也一愣,转头看来:“药?”
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上宁景怔疑、担心的视线。
陈睦之的眉头跳了跳,忽然有种莫名不妙的预感横生,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觉屈起。
——而实际也确实如此。
自从陈妈妈那一通电话之后,两个人原本并没有刻意节制的感情生活戛然而止。宁景之前不知道陈睦之还在喝药,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倏然严肃起来。
一连五天,在寒假终于正式来临的时候,陈睦之已经一周没有碰过他人,还被盯着每天早上晚上各喝一袋中药,甚至在吃饭的时候感觉嘴里都是苦味。
终于,在宁家的最后一天晚上,陈睦之再忍不住,磨着牙将宁景拦腰抱了起来。
“光补不疏,只进不出。”将人抱到床上,他被那几顿大补的中药弄到气血上涌,想到回到宁景爸妈家里要待一个礼拜那段时间两个人更不方便做这些事情,整个人都在冒着躁气,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急到不能等待半分的毛头小子,没几下就将人剥了个干净。
宁景被他的身体从里到外烫得发颤,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陈阿姨不是说这是你每年都喝的吗?”
“我已经好了……”陈睦之语气有些气闷,咬上宁景颈侧的皮肉,“早好了,没有病,不需要再喝。”
“陈阿姨说那些对你的身体没坏处。”
“有!”陈睦之的语气却极其笃定。
宁景眼眸微湿,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陈睦之俯下身子,将已经对自己极为适应的人全然打开,抿唇弄了几下,嗓音哑到极致,“都要憋死了,师父。”
他的声音平白无故都是委屈。
对于血气方刚的人来说,最近几天的确是折磨。
……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过了很久闹人的动静才停歇,天边已经微明。
陈睦之最终餍足,而宁景已经坚持不住,任由他将补的东西疏了出去,昏昏沉沉都是困意,在意识弥留的时候声音沙哑提醒,“今天回不了家,你给爸爸妈妈打电话提前说一声。”
陈睦之自无不应。
也算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那样让他忍着了。宁景迷迷糊糊这么想着,听到他的回应之后,才放心入睡。
陈睦之将他抱去清理。
临末,处理好一切,看到桌上在昨天温好已经放冷的药,眉首动了动,最终还是拿了起来,咬在嘴里,三两口喝完。
最终只剩下一点的时候,陈睦之尝着口腔中丝丝缕缕扰人神经的苦味,走到宁景面前,俯身伸手碰了碰他沉睡温热的脸颊。
最后一口中药咽下,陈睦之看着眼前人,忽然觉得,原本难以忍受的药味似乎也没那么苦涩。
将中药袋丢进垃圾桶,他翻身上床,伸手将宁景抱在怀里,看着外面又开始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嘴唇轻勾,好半晌,亦阖了眼眸。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