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见吴邪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本，对照着墙上的文字查看。“这是什么？”
“俗称，字典。在小镇时，我花好大功夫弄来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
昌东发现吴邪对于知识的涉猎极其广泛：“不愧是小三爷，这种现在统共没几人认识的古文字，都能让你弄来字典。”吴邪笑言：“昌东，你是沙獠，按照这种风格取名号的话，我也能被称一个墓獠。”不等昌东发问，吴邪解释道：“陵墓獠牙。”昌东再次被吴邪逗笑：“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了，墓獠吴三爷。”
现代人对佉卢文的认知还是有限，很多字没在这字典里，吴邪觉得这文字是对壁画的注解，对着壁画和文字猜了个七七八八。“这层主要画的是这个带着双鱼尾的公主降生的故事。你看这画，双鱼尾小孩出生，大殿里的人纷纷跪下，这边这张，斩杀众人，能看出斩杀的人里有刚刚那张画里的接生婆。再后来，双鱼尾公主被关在房子里长大，最后这张，她被一众人围着离开王宫。”
昌东跟着吴邪的脚步，看着壁画听他解释。“应该是楼兰王生了个女儿出生就带着双鱼尾，楼兰王大怒视为不祥斩杀知情者，双鱼尾公主从小被关在暗房里长大所以外人并不知此公主，待公主长大便把她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可能就是这里。”
昌东想着这建筑里到处可见的鱼标志，同意吴邪这猜测。“你说，楼兰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公主了？何必大费周章还给她建这么一大座宫殿，安排众人来伺候她。如果说楼兰王爱她舍不得，我不相信。她从小被关在暗房长大，这可不是爱女儿应该有的表现。”
“我同意，应该不是出于爱。你看这高塔建筑，古西亚只有在建寺庙和观星台时会用这种结构，是代表对上天的尊重和崇敬，就算他爱他女儿也不至于给她建这种建筑。沙漠国家水是最珍贵的，他们会不会觉得这鱼尾公主可能是鱼神转世或者鱼妖？所以即使不喜欢她甚至害怕她，也不敢杀了她，反而给她供奉在这。”
“有可能，或者在鱼尾公主长大后他们发现了她什么可怕的能力，才把她从暗房中放出来给了她这么大一片自由地。你看这画上送她离开的那些人的穿着，不像普通百姓或侍从。”
“嗯，看着像方士。可能是发现了她某种能力或者觉得她是妖，派这么多方士去守着她。”吴邪若有所思：“这公主也是够不幸的，基因突变也不是她的错，一出生就被视为不详冷眼看待。要我说啊，这公主就是生错了地方，要是她生在海边，那王得高兴死，人鱼公主，比传说中的还多了条尾巴，得给供起来以保佑他们的子民出海顺利次次都丰收。”
昌东笑出声：“墓獠说什么都有道理。”吴邪一把揽过昌东的腰，咬住他耳垂：“你取笑我？”身边还有人，两人没大闹，逗了几句嘴便向下一层走去。
第8章
估计是这个空间本身已经足够隐蔽，所以没有机关保护，他们一直下到第六层也没遇到什么奇怪东西。每层除了壁画就是武器，是成箱成箱的武器，现在看来那武器有些过于简陋和粗糙，但在当时那个时代，这种程度和体量的武器应该足够用来起兵了。两人一层一层连猜带蒙还原了壁画和文字描述的故事。
鱼尾公主被遣到此地，一年一年过去她却不老不死像是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多岁，派来照顾她的侍从和看管她的方士和附近的住民通婚定居在此。楼兰位于丝绸之路要塞，且在匈奴与中原之间，政治生命难以维系，楼兰王选择示好依附，送王子去匈奴和中原做质子以保全国家。可楼兰王仍被西汉所杀，楼兰改名鄯善，汉朝在此派兵屯田。公主私下觐见当时的国王意图劝说他起兵兼并周边西域小国再攻打大汉，后她被身边人所杀，整座宫殿沉于地底。
两人还没从这个故事中回过神来，昌东提出疑问：“历史记载楼兰国是因为更亲匈奴，多次斩杀汉朝使臣才激怒大汉。既然已经派出质子在汉，如果没有完全准备意图脱离汉朝牵制，怎么会斩杀汉朝使臣？”
“我们看到的是汉朝记录的历史，真真假假谁知道了？你记得在楼兰考古的书里记录的楼兰美女吗？那女尸身上带着小麦种子，比中国小麦发现的时间还早上了一千年，说明当时的楼兰很可能在农耕文明上要比中原要先进。楼兰地处东西交界，能接触各种文化，说不定其他方面的文明也比中原要发达。地处丝绸之路要塞经济发达的小国，你要是统治者，难道不想拿下吗？”
昌东点点头：“是这个理。不过有一点不合理，即使楼兰国当时再富有，但环境限制，人口与大汉比起来劣势太明显，公主再怎么雄心勃勃也不会想要以卵击石，怎么会劝说王国攻打汉朝了。除非······”
“除非公主有什么秘密武器，让她有信心他们起码有与汉朝一战的实力。恐怕她的秘密武器确实实力非凡，让楼兰王忌惮，所以买通了她的亲信杀了她。有雄心有实力的王室血脉，不论哪朝哪代在帝王眼里都是眼中钉，必须除之而后快。”
昌东不禁感叹：“这成箱成箱的兵器，她是做了完全准备的，如果她够冷血，说不定历史得改写。”
可时间无法回溯，历史也不能重演，两人打起精神继续往下走，下面就是最底一层，应该会有东西。
到达底层，吴邪让众人先别动，他扔了一个小石子进去，叮叮咚，小石子停在地板上没有动静，众人松下一口气抬脚欲进，突然呲呲咔咔的声音响起，地面升起了大概两米多高的土墙，土墙横竖不一结构复杂，俨然形成一个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