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路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喊着说:“你要我怎么冷静?!你干嘛一直骗我?”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明明是自己心虚,却要占据道德高地,找到对方的错处揪着不放。
“骗你是我不对……”于江的声音一直很冷静,反复和尤路道歉,“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尤路一开始是转移炮火,说着说着真的生气起来,真情实感地困惑:“对啊,你骗我这个干嘛,真的是莫名其妙。”
于江低声说:“我可以和你解释,你跟我来……”他再伸手去拉尤路,这次没被拒绝。
“要给我看什么?”尤路跟着他回到房间,一路上脑子里胡思乱想。有没有可能于江是双重人格,宫水是他的另一个人格,现在于江要给他看的是病例?
这样想着,尤路又心疼起来,先前的那些责难也顾不上了。
于江看向床头的位置,说:“你先坐下等等。”
尤路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安安静静在床沿坐好,默默地等待他拿出些什么东西。
下一秒,咔哒一声。
于江把他的一只手拷在了床头。昨晚他们还玩过这个。
这张床的由来尤路记得很清楚,是他们给新家装修的时候,于江专门挑的,说这样可以玩的花样更多。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靠床上的事解决问题?尤路抬头瞪向于江,刚要爆发,忽然发觉他看上去不太对劲。
眼眶通红,嘴唇颤抖,看上去脆弱得好像要碎了,反正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尤路想象中兽性大发的样子。
尤路懵了,小心翼翼地发问:“怎么了?”
于江张了张嘴,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顺利出声:“你不能离开。你说过会永远爱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尤路下意识说:“都这岁数了,你还说这个……”
见于江面色不对,立刻收住了话,转而安慰:“我没有说要分手啊。我只是感觉很尴尬……”
于江已经完全听不进他说了什么,崩溃地把人抱住,哽咽着和他道歉:“我知道我太过分了,对不起,哥,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要是没了你,我肯定要去死的。”
他平时爱叫老婆,现在却喊尤路哥,显然是已经完全乱了阵脚,想要祈求他的心软。
尤路安慰了人半天,也不见他情绪平复下来。
“没事的。我真的没有要分手。”他有点儿无奈,扯了扯手铐,“你这样我没法上厕所啊。”
于江泪眼婆娑地抬头:“你想去厕所了吗?”
尤路终于听到他说点除了道歉忏悔以外的话,立刻点头:“想!”
他以为于江终于要把他解开了,没想到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根长长的铁链,手上动作两下,便组装在了这幅手铐的两个圆环中间。
现在他有更大的自由活动空间了,走到卫生间刚刚好。
“你什么时候买的?”尤路发现了,一直安慰他根本没用,于江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负面情绪里出不来了,还不如跟他说点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没看刚刚去拿铁链的时候就不哭了吗?
于江看了他一眼,眼泪又掉下来,哽咽着说:“对不起。”
尤路赶紧说:“没关系没关系。”
午饭是于江端上来给他吃的。
起初的震惊过去以后,见于江没有要追究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小银洼的事,尤路的羞恼也渐渐退去了。目前情绪稳定,甚至觉得带感,把这当成了一个新的play。
十分配合地被于江锁了将近一个月,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人伺候性生活,日子简直不要太自在。
尤路靠在床头,优哉游哉地想,这才是中年男人真正的休假啊。以后还是不要做攻略带于江出去旅游了,反正就是换个地方……而已嘛。
但到了休假临近结束的时候,尤路笑不出来了。
“你真的不打算放开我啊?我明天要上班了。”
于江固执地摇头:“不。”
“别啊老公。”尤路能看出来,起初那几天于江是真的不安,怕会被他抛弃。
但是到后来,于江和他一样,只不过把这当做情趣了。
不光尤路此刻还是很配合地求饶:“我保证,就算走出了这个家门,我也不会偷偷逃走的,每天都会乖乖回家。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于江表情松动,尤路乘胜追击:“老公,求求你了……”
于江默默起身,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形状很直白,尤路看到的第一眼就脸红了,同时又有点儿兴奋。
表面上还是假装不解:“这是什么?”
“可以锁住你。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尤路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想被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