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千机扇[重生] > ☆47.第47章
    第 47 章
    屋裏燈還亮着,花雅進門時,便見搖風半倚在床頭,手中拿着一卷書,正在細細的翻看。
    他模樣極為專注,甚至有人進門亦未曾察覺,花雅心下好奇,悄無聲息的過去,問道: “什麽書,竟看的這樣專注”
    聲音不大,搖風卻被驚了一下,指尖書卷當即便脫了手。
    花雅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接住了。
    “尊上,您何時來的”搖風擡頭看他,徐徐的問道。
    “剛來。”花雅說着,一邊将手中書冊随手翻了幾頁,口中納罕道, “這是何人所撰,瞧着字跡,倒有幾分眼熟,只是這裏面的手記與所繪陣法漏洞不少,實非良作。”
    搖風見他一臉認真的點評起來,心下不由又些失笑: “這是您寫的。”
    花雅一愣,又快速的翻看了幾頁,最後阖上書看了看封面,道: “是麽,本座怎不記得還寫過這樣的東西”
    搖風肯定的點了點頭。
    花雅見狀,面上倒是閃過了幾分窘意,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 “那一定是我早年所攥,這般拙作,看了亦無用處,你若于此道感興趣,本座那裏還有許多高階陣法。”
    搖風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拒絕。
    但事實上,花雅所說的那些藏書,他全都看過。畢竟花雅的寶貝,都藏在那枚納戒中,而那戒指,可是被搖風珍藏了八百年之久的。
    搖風之所以會拿着花雅從前的書看,也并不是為了研習陣法,不過是為了看裏面的筆記罷了。
    他認識尊上的時間太晚,之後又分離那麽多年,對于這個人,其實他了解的并不深刻,故而想要從這些字裏行間的東西裏,解他更多一些。
    花雅見他應下,倒也沒有立馬就去給他找什麽書看,反是将那用養魂盅重新改造而成的燈盞和那枚狐族玉玺拿了出來。
    他在床沿坐下,然後以靈力引出玉玺之中的血淚,注入燈盞之中,然後看向搖風,道: “把手給我。”
    搖風也不多問,順從的将一只手伸過去。
    花雅抓住他的手,手上一動,便在對方白皙的腕上劃出了一道血口。
    搖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花雅把着手腕将那滲出的血一滴不落注入了燈臺之中。
    搖風愣愣的看着,終于忍不住問道: “尊上,這是做什麽”
    花雅将燈盞放在床頭,彈出一點火星将那燈芯點亮,又施一個小巧的結界護住,然後取了傷藥撒在搖風腕上的傷口處。
    那藥也不知是用何物所制,接觸到傷口的瞬間,便止住了血,甚至轉眼便結了痂。
    花雅又扯了一塊二指寬的紗布他纏了兩圈,這點傷口,對于搖風而言其實算不得什麽,但是花雅不論是下手亦或包紮的時候,都極為注意,等做完這一切,他方回道: “此燈長燃三月,你的元靈便能痊愈了。”
    搖風聞言,清潤的一雙眼,頓時透亮了幾分,随後一個歡喜的笑意,在他臉上徐徐綻開。
    花雅摸了摸他的臉,道: “就這麽高興,如若本座是糊弄于你呢”
    “搖風相信尊上。”花雅眼睛彎彎的說。頓了頓,又道, “即便是騙我的,搖風也高興。”
    這樣無條件的信任與依賴,就像一股熱流擊在了花雅的心房,他看着那張眉眼舒朗,笑意盎然的臉,竟陡然生出了幾分癡迷。
    搖風察覺到他的異樣,頓時一怔,收了笑意問道: “尊上,您怎麽了”
    花雅伸手攬他入懷,溫柔的親吻落在他發絲斑駁的頭頂: “傻子。”
    搖風想到自己會好,心裏便是一陣抑制不住的雀躍,甚至就連花雅說喜歡他時,都沒有過的那中雀躍。
    他想:若是自己好了,是不是就可以……永永遠遠的陪着這個男人走下去了
    腦海裏這麽想着,卻被身後的人轉過腦袋,吻上了唇瓣。
    搖風短暫的怔了一下,卻沒有如往常一般推脫之類,反是縱容自己回應了對方。
    花雅被他那從未有過的主動,弄的下。身一熱,眸色頓時就深幾分。
    夜很漫長,搖風不記得自己被翻來覆去多久,一次又一次被灼。熱的甘露灌溉的身體,變得時輕時重。
    很酸很累,可是那種生命流逝的虛弱感覺卻消失了。
    混亂中,搖風擡眼,迷離的看着在自己身。上馳騁的人。
    見他雖然褪了下衣,可上半身尚是完好的,發髻亦是分毫不亂,仿佛只要一收起眼底的情。欲與面上隐。忍,提了褲子便能出門。
    這般模樣,禁。欲而性。感,于不經意間展露出一種至極的誘惑,讓搖風徹底亂了節奏,一瞬達到了頂峰,可是等稍微冷靜下來時,心裏卻又生出一股莫名的羞。恥感。
    ——仿佛在這場感情裏,狼狽的就只有自己一個,而對方,卻得心應手,收放自如,随時随地都能抽身。
    并非不信任,只是不安。
    那種不安的感覺,讓搖風下意識想要将對方抓的更緊。于是他用力的擁抱住對方,想要扯下對方身上的衣衫。
    他的手,抓住了花雅的領口,正欲往下拉扯,不想卻被對方制住了動作。
    也不知是不是搖風的錯覺,他總覺得,在自己去褪花雅衣衫的時候,對方的情緒裏似乎帶着幾分抗拒,可是不等他多想,緊接着,他便被一陣更為洶湧的浪潮淹沒了神志,乃至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
    三個月,說長不短,說短卻也漫長。
    這期間,搖風受損的元靈,确實在一點一點的修複,只是真身,卻始終不好不壞的。
    換句話說,那具身體,幾乎全是靠着花雅的精血在維持着運轉,就像是一朵處在幹涸天環境之中嬌花,必須每日不歇的灌溉,一旦停下,那花便會枯萎,直至湮滅在這世間。
    花雅每天白日裏在偏殿也不知鼓搗些什麽,只是每到時辰,都會端一盞那種很苦的,帶點淡淡血腥氣的藥為搖風服下,一日三餐,次次不落。
    他會看着搖風用完藥,再回到偏殿閉門做事,一直到睡前方回來,摟着搖風做上幾回。
    一日一行的房事,恍若例行公事一般。若非因為對方每一次都格外的熱。情。高。漲,搖風甚至都要以為他不過是為了替自己續命方才如此的。
    搖風起初雖然也有些想法,可并未往深了去想,可時間一長,卻發現花雅面色比之前虛弱了些。
    故而是夜,當花雅再一次将自己按在床上輾轉厮磨時,搖風推着他的胸。膛止住了對方。
    “怎麽了”花雅一手撐着床榻,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漂亮的銀眸中,燒着一團火紅而隐。忍的情。欲。
    搖風面上閃過幾分赧。然,還有幾分窘迫,半晌方委婉道: “尊上應當……應當節制些,如此終歸于身有損。”
    花雅呆滞了一會兒,方反應過來他這話中的意思,當即拉下了臉來: “你這是在說本座不行麽”
    “尊上英明神武,卓爾不凡,搖風絕無此意。”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那方面被人質疑,所以他這話一問出來,搖風頓時忘了原本的意圖,只是焦急的否認。
    花雅原本也不過是佯怒,聽了他這兩句話,面上表情頓時繃不住,當即愉悅的笑出了聲來。
    搖風聽着那幾乎是從胸腔深處發出的一聲低沉的笑意,腦子裏瞬間亂成了漿糊,然後來不及去思考什麽,已被身上之人一把。壓。了回去。
    于是這件事的最終結果,就演變成了搖風勸人不成,反而被做。的暈了過去。
    搖風之後又說了兩次,見對方無動于衷,只得放棄。可即便如此,心裏的愧疚與擔憂卻是越積越深。
    這一日,他在園中樹下小憩,醒來時看向那扇緊閉的殿門,猶豫良久,終是忍不住的走了過去。
    行到殿門外,便聽內裏傳來輕微的靈力流轉之聲,搖風透過門間的縫隙朝內看去,卻是頓時愣在了原地。
    空曠的殿內,花雅席地而坐,他的面前,是那樽從前被他用來煉制丹藥與各種靈器的九龍赤焰鼎,而此刻,他正解開了纏袖的布條,然後将那只手伸過去,往爐鼎之中放血。
    鮮紅的血液,恍若一股潺潺溪流,不停的往鼎中灌注,直到男子嘴唇都開始微微泛白,他方才停了下來。
    搖風呆呆的盯着那一幕,回過神來時,他下意識一把推開了殿門。
    靜谧空氣中,突然傳來的聲音,瞬間吸引了花雅的注意。
    他身子一頓,卻沒有立馬偏頭去看,而是動作飛快的拉下袖子,方才将目光轉向門口。
    “怎麽了”花雅看着搖風,面上甚至帶了一絲淺笑,看起來那般的若無其事。若不是唇上那一抹蒼白的顏色,搖風甚至都要以為方才那一幕,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朝着花雅伸出手,想要去抓對方的手,卻被花雅不動聲色的避開
    “本座還有些事,暫時不能陪你。”花雅頓了頓,又道, “這地方什麽也沒有,還一股藥味兒,你若覺得無聊,便讓月樞陪你去外面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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