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第 226 章
許嘉嘆了一口氣, 本着死豬不開水燙的原則将事情和盤托出:“事情就是這樣的,這件事其實也是想在審判結束後私下裏和二位聊的,但是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至于向不向大衆公布這件事, 就全看二位的了,我的夢境轉換器也确實記錄到了當時發生的全部過程, 也算是一個比較有利的證據能證明楓丹人可以溶解在原始胎海之水中。”
芙寧娜和那維萊特聽到這件事後給人的反應完全不同,那維萊特聽說作為生命起源的原始胎海之水居然能溶解楓丹人覺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而芙寧娜雖然看上去完全不在意這件事,但細看之下許嘉發現芙寧娜還是有些神情不太自然, 顯然是在消化她剛才說的大量信息。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許嘉從芙寧娜臉上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憤怒,不過這也能理解, 畢竟作為現任水神,一直在為阻止預言而在全提瓦特收集情報, 結果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子民溶解,想來也會憤怒。
那維萊特看向夙雪和索菲娅:“所以你們當時也是看到了這一幕,對嗎?”
索菲娅點點頭:“是的, 正是因為那把刀上塗有高濃度的原始胎海之水, 在那把刀刺入莉莉娅小姐身體的一瞬間她也因此溶解, 也或許是因為莉莉娅小姐在那天之前一直持續性的服用含有原始胎海之水的<樂斯>,這是沙爾格斯大人實驗室出具的報告,檢測的東西正是我曾經在莉莉娅住宅中找到的殘餘<樂斯>, 上面顯示有低濃度的原始胎海之水,莉莉娅體內堆積的原始胎海之水濃度太高, 才會讓她在被刀刺中的一瞬間溶解在水。”
夙雪點頭, 同樣抱臂附和道:“雖然當天晚上我喝了一些酒,意識不太清楚, 但我記得索菲娅誤傷的那個地方并不致命,而且你們也查到了現場留下的出血量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死人的,最重要的是索菲娅是被陷害的,如果不是那天殺的朱斯蒂娜故意推了索菲娅一把,她才不會一刀刺到莉莉娅。”
烏卡:“喂喂喂,夙雪,注意言行舉止,我們可是來自璃月的仙人,你不上舞臺那麽久不要動不動就把某些粗鄙之言挂在嘴邊,你這樣子會讓我們覺得已經被市井氣息腌入味了。”
夙雪只是白了一眼烏卡,并沒有說話,但眼中透着一股嫌棄,那意思仿佛就在說你現在說這話難道不市井了?
作為幻星百戲團負責人的越衿這時候對那維萊特和芙寧娜說:“其實我個人覺得這件事是不适合公布到大衆面前的,畢竟這會造成恐慌,而且索菲娅小姐查了十多年也只是查到了一個朱斯蒂娜,而<少女連環失蹤案>已經有幾十年的跨度了,幾十年前朱斯蒂娜才多少歲,甚至都還沒有出生,所以幕後兇手另有其人,而我們現在還完全沒有幕後兇手的一點兒線索,現在公布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只會讓幕後兇手有恃無恐。”
許嘉點頭認同:“對,我就是這麽想的。”就像在她的世界為什麽抓到人販子從來不會直接判處死刑,就是因為怕人販子狗急跳牆抓更多無辜的孩子進行人口販賣。
芙寧娜起身抱臂:“确實不應該公布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可是……你們又要用什麽理由證明夙雪無罪呢?要知道針對夙雪究竟有沒有罪的審判中谕示裁定樞機更偏向于亞歷克斯所屬的指控方,許小姐,你作為夙雪的代理人又要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呢?”
許嘉擡手自信的說:“有兇手不就行了?之前确實有在糾結要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布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不過轉頭一想為了楓丹女性的安全還是隐瞞下了,這才故意在辯護中露出破綻,引得指控方的亞歷克斯先生質疑我們的證詞,這才能有機會引朱斯蒂娜現身。”
索菲亞笑眯眯的拍拍手:“不愧是百寶奇貨的幕後老板。”
那維萊特看向索菲娅:“這很危險,索菲娅,你們向她寄出挑戰書這本身也是一場豪賭,如果朱斯蒂娜不那麽自負,确定不會來看這場審判,那麽等待你們的就只能是将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公之于衆。”
索菲娅一臉認真的看向那維萊特:“很抱歉,那維萊特大人,但我們沒有不考慮楓丹的民衆,事實上正是因為我對朱斯蒂娜調查了十餘年,才足夠了解她的性格,能出此下策不僅是因為我的調查足夠深入,也是基于我的專業判斷能力,那維萊特大人我曾經也是在逐影庭工作數百年的美露莘,從我入職逐影庭的那一刻起,就發誓要對得起身上這件制服,打擊罪犯,保護楓丹廷,不讓您丢臉。”
那維萊特神情有些許動容:“索菲娅……”
索菲娅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那維萊特:“那維萊特大人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麽在朱斯蒂娜第一時間戳穿許嘉小姐身份的時候,您沒有感到驚訝呢?”
芙寧娜也注意到了這個點:“诶诶诶,對哦,那維萊特,難不成你早就知道了這位許小姐的身份了?”
那維萊特點頭承認:“其實這位許小姐的僞裝看似天衣無縫,其實還是能看出些僞裝的端倪的,我知道許小姐那張臉是假的,但其真實面貌卻隐藏在濃霧之中看不透徹,直到許小姐因為偷看卷宗被處罰之後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那封信寫明那位所謂的金岩先生其實就是已故的百寶奇貨前老板許嘉小姐,我才去查了一些事情。”
許嘉覺得好像當面被人暴擊:“也就是說我做什麽你都知道是我了?”
芙寧娜握緊雙手,質問着那維萊特:“喂喂喂,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居然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
那維萊特面無表情的看向芙寧娜:“沒有記錯的話,芙寧娜女士那之後每一天都沒有時間與我碰面。”
芙寧娜反駁:“那也不是你不把情報共享給我的理由,真是的,下次這麽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就算我沒空你不會給我個消息讓我去找你嗎?見你的時間總歸還是有的。”
那維萊特覺得不無道理,于是點點頭:“好的。”
許嘉:“!!!”怎麽有種打情罵俏的感覺,果然,那芙仙品!
不過沒有給許嘉磕CP的時間,那維萊特轉頭看向許嘉:“許小姐,雖然你隐瞞身份來到楓丹是為了幫助夙雪先生脫罪,但是也違反了一些規定,我們将會在這次審判後對你進行全方位的調查,希望在此期間許小姐不要離開楓丹廷,另外鑒于魔神沙爾格斯的身份太過敏感,我認為現階段也不應在楓丹民衆面前公布沙爾格斯的魔神身份,也避免為她本人造成一些困擾,畢竟在你們的故事中她現在也化身為凡人行走時間,既然化身凡人想來也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被人看穿,所以我們會幫其隐瞞身份,這樣一來需要許小姐你吃一點苦了。”
許嘉攤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還能怎麽說呢,反正黑鍋背的夠多了,也不差這一回了,無所謂啦,只要到時候別又給扣一大筆摩拉就行。”
“至于幻星百戲團的諸位,在證明夙雪先生無罪後,我也不會在繼續跟進諸位的表演,既然是誤會,就證明各位會遵守自己的契約,竭力保障楓丹民衆的安全,我也就沒有了繼續監視諸位的理由了。”
越衿抱拳向那維萊特表示感謝:“多謝最高審判官先生。”
烏卡嘆了一口氣,有些覺得可惜的看向越衿:“唉,仔細想想最高審判官先生在現場的話還能幫銀星擋一下有些狂熱的粉絲呢,那維萊特大人一走,這安保工作不又要落到那沒趣又死板的破玩木頭的家夥身上了,唉成天看着他那張臉感覺我演出結束後玩七聖召喚都沒有動力了。”
夙雪:“……”
越衿:“……”
索菲娅:“……”
那維萊特:“那你們準備一下,等時間到了繼續開庭審判。”說罷便和芙寧娜一起離開了,作為最高審判官和被指控方在休庭期間交流已經違規,他只能選擇現在盡快離開以免影響審判的公正性。
許嘉和幾人又确認了一下流程,等到時間一到又重新和夙雪站上了席位。
但不同于剛才的庭審,這一次他們和亞歷克斯一起站上了指控方的席位。
考慮到庭審的先後順序再加上暫時還不能在楓丹民衆面前暴露原始胎海之水,所以那維萊特臨時決定先審判朱斯蒂娜,随後根據谕示裁定樞機對朱斯蒂娜的審判結果再行審判夙雪的罪名,既然朱斯蒂娜作為被指控方,那麽夙雪、索菲娅和沃爾森将作為指控方以及證人出庭。
這麽做就是有點費亞歷克斯,他花了僅僅半個小時就将許嘉遞交的全部材料整理好并看透,對手變隊友對身經百戰的亞歷克斯來說并不算什麽,也是在指控方的席位上蓄勢待發,等待警備隊的人将朱斯蒂娜帶上來,可等了很久朱斯蒂娜還未現身,剛想詢問那維萊特朱斯蒂娜的去向,結果警備隊的人匆匆趕來:“不好了,那維萊特大人,兇手跑了。”
兇手跑了的消息一下子引起軒然大波,坐在觀衆席上的觀衆坐不住了,深怕朱斯蒂娜反社會也要把他們都殺了,現場一下子又亂了起來。
那維萊特剛想喊肅靜,結果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一個木偶出現在舞臺上狠狠踹了那名警備隊的成員一腳,也不知道那木偶用什麽做的,踢的格外狠,慘戾的叫聲一下子鎮住了整個歌劇院,衆人的目光都在那個躺在地上滿地打滾的警備隊員身上,然後一個冷淡的聲音從被指控方的席位上傳來:“哼,聒噪。”
只見被指控方的席位上多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被五花大綁的朱斯蒂娜,而另一位是一位長相異常出挑的家夥,那人披散着一頭深藍色的頭發,身穿伶人的衣服,挂滿了鈴铛,只要動一下就能發出清脆的鈴铛聲,衣服上是琉璃百合的元素,指甲是藍色的,坐在席位的護欄上,手中把玩着長線,細心一看他的長線緊接着臺下的木偶上,這個木偶渾身上下都是賽博朋克風格,模樣和坐在護欄上的怪人一模一樣,最重要的是這木偶身上還有一枚草神之眼,好家夥敢情動用元素力的是木偶?怪不得踢人那麽狠呢。
坐在護欄上的人只是随意沖着那維萊特抱拳介紹自己:“<伶人線>盛凜,見過審判官先生,你們警備隊出了細作,想要放這人走,恰好被我看到,給你們抓回來了不然兇手跑了沒地說理去。”
那維萊特:“多謝。”随後叫人把臺上那家夥帶到一邊等會兒再行處理,至于朱斯蒂娜這裏,那維萊特又讓兩個警備隊信得過的人看守。
确認了朱斯蒂娜不會再有機會跑,盛凜一躍而下,穩穩當當的落到了舞臺上,牽着自己的木偶往臺下自己的位置走去。
這一下讓觀衆們又有了竊竊私語,警備隊都有細作,由此可見朱斯蒂娜身後的靠山有多厲害,而突然出現的盛凜也無疑讓他們激動了一下,要知道<伶人線>盛凜大人脾氣古怪,不輕易登臺表演可粉絲數一點兒也不比烏卡或者銀星差,也許是因為他會做木偶給粉絲,不清楚,反正人氣也很高。
“這次的審判将會圍繞兩個點展開,一是誰才是<莉莉娅失蹤案>真正兇手,二是如果确認了兇手身份,則另一位将會被判定為無罪,那麽請指控方提出自己的觀點。”
許嘉上前一步,擡起手道:“諸位應該還沒忘記剛才發生的什麽,首先我先和諸位道歉隐瞞了自己的身份實在抱歉,我是百寶奇貨老板許嘉,也是璃月七星天權星的使者,我先申明,今日我站在這兒只是以許嘉、以夙雪代理人的身份,和璃月官方沒有任何關系,在剛才的庭審中,我們确定莉莉娅攝入了<樂斯>,樂斯是什麽相信我不要過多贅述,攝入過多它會讓人陷入狂躁偏執,而這是當時前逐影庭探員索菲娅在莉莉娅居所找到的殘餘<樂斯>,時間久遠不過我們也請專業的人檢測了這其中的成分,确認這就是<樂斯>,這是由教令院生論派诃般荼盛漾澈女士出具的檢查單。”
那維萊特:“既然指控方說是朱斯蒂娜殺害莉莉娅,她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許嘉直言:“財産的分配問題以及對生的渴望還有變态的心理狀态,這是我根據證據得出的結論,莉莉娅和朱斯蒂娜都來自溫達爾家族,這是楓丹的中上流貴族家庭,由于一場綁架,尚處襁褓中的朱斯蒂娜流落灰河,至此與妹妹的人生截然相反,在妹妹莉莉娅享受着優質教育的時候,姐姐朱斯蒂娜卻被養母強迫去竊取錢財,在此之前我向大家介紹朱斯蒂娜這位來自灰河的養母是個偷竊犯,曾因為入室盜竊進過梅洛彼得堡,出來後死性不改,只是這一切都交給了養女去承擔,而且只要養女沒有偷到一定金額,就會對養女非打即罵,不管養女被打的多狠,第二天依然強迫她去偷竊,雖然養大了朱斯蒂娜,可在這樣的家庭條件下成長的孩子又怎麽會有正确的三觀?”
那維萊特看向朱斯蒂娜:“朱斯蒂娜女士,對許小姐的指控你有什麽要反駁的嗎?”
這個時候朱斯蒂娜反倒一臉平靜,大大方方的承認:“呵,沒有要反駁的,她說的都是對的,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居然能查到這種程度,明明我已經将我的過去都抹去了。”
許嘉抱臂冷靜道:“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存在過就不會被輕易抹除,還需要我繼續說嗎,朱斯蒂娜小姐?”
“呵,我倒是很想知道在你這位小姑娘眼中我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你繼續吧,呵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