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得太近,纪苏心脏不听话地剧烈跳动起来，震得他头都有点发晕：“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顾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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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苏耳旁“嗡”地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好几秒后，他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知道啊，我也喜欢——”
顾昭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不是当成朋友或者家人的那种喜欢。”
纪苏茫然地反问道：“那是哪种喜欢？”
顾昭捏住下巴的手往上移,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耳后的软肉：“是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纪苏的大脑还是没转过来弯：“我们本来不就是……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顾昭沉默了几秒，凑近他的耳畔，低沉的嗓音直往耳朵眼里钻：“是想亲你,想抱你,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的那种喜欢。”
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根处，激起一阵酥麻般的战栗，纪苏受不住似的直往他怀里躲，试图将自己藏起来。
多年以来养成的依赖感,让他习惯性地寻求顾昭的怀抱,忘记了此刻谁才是罪魁祸首。
柔嫩的脸颊贴上滚烫的胸肌，顾昭呼吸声重了几分：“躲什么？”
纪苏心乱如麻,手指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东西,结果指尖也陷入了背肌里。
顾昭身体一僵，背肌瞬间绷紧隆起来：“乱摸什么？”
纪苏触电般缩回手，语气委屈巴巴地回道：“我没……”
顾昭深呼吸一口气,克制地往后撤离了一点。
纪苏抓住机会,像只泥鳅一样从他身下溜出去，滚到床沿边去了。
顾昭又好气又好笑，就势翻身躺下，平息身体里的燥热。
纪苏安静了片刻,忍不住扭过头，偷看了一眼。
顾昭平躺在床上，眉心微皱，双眸闭阖，身上出了汗，头顶的灯光打下来，给结实流畅的肌肉渡上了一层亮光，看起来漂亮又丝滑。
纪苏的手又痒了，偷偷摸摸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令他眼馋的腹肌。
他本想一戳就跑，可顾昭的反应却比他想象中快得多，一把攥住他的手指，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也睁开了。
顾昭盯着他：“又想干什么？”
纪苏怂了，指尖缩成一团，小声回道：“我以为你睡着了。”
顾昭似笑非笑地问道：“以为我睡着了，就可以干坏事了？”
纪苏眨了眨眼睫，突然换了个话题：“顾昭，你是什么时候发现——”
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像是有点难以启齿。
好在顾昭足够了解他，侧身和他面对面挨着：“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上了你？”
纪苏耳根微红，哼哼唧唧了一声：“嗯……”
顾昭有些出神，似乎是陷入了某些久远的回忆里。
七岁那年，纪苏懵懵懂懂地闯进了
他黑漆漆的世界里，从此他的生命里开始有了色彩。
他们形影不离地长大，就连心有灵犀的双胞胎也不会比他们更亲近。
一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纪苏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他不能容许纪苏和其他任何人比和自己亲近，哪怕是顾家人。
他不择手段地赶走了纪苏所有的追求者，将人牢牢圈在自己划下的范围里，像一个吝啬的守财奴，不分昼夜春夏地看守着他的珍宝。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对亲手养大的人产生了邪恶的欲念。
那天晚上，纪苏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白衬衫走出来，衬衫纽扣只随意系了两颗，露出大片大片雪白无瑕的皮肤，被热水熏成了漂亮的烟粉色。
他底下没穿裤子，衬衫下摆堪堪遮至大腿.根，毫无防备地露着两条笔直纤长的腿，白生生得晃眼。
顾昭喉结微动，想到那双腿握在手心里温软细腻的触感，忽觉有点口干舌燥。
纪苏像往常一样往床边一坐，等着他给自己擦头发。
顾昭拿起白色毛巾，目光落在湿漉漉的头发上，清晰地看见发梢的水珠顺着白皙的后颈往下滑落。
他的心尖微微颤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那天夜里，顾昭做了一个梦。
梦里纪苏浑身湿得厉害，被他死死压在身下，一双白玉似的长腿紧紧绞缠在他腰上，向来清甜的嗓音里带着可怜的哭腔，乱七八糟地哀求着他，反倒更激起了他的施暴欲……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顾昭只短暂地慌乱了片刻，便坦然地接受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渴望。
纪苏是他的，不论是以什么身份，都只能是他的。
只是，他现在还不想吓着他的小猫。
“大概是察觉我想独占你的时候。”顾昭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听起来很真挚，“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这种关系的转变，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
这一夜对纪苏来说有点漫长，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身旁的人倒是呼吸平稳，好像睡得很熟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纪苏终于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黑暗中，顾昭睁开双眼，抬手将人搂进了怀里。
*
自从顾昭告白后，两人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处境。
纪苏每次不自觉跟他有什么亲密的肢体接触时，就想起那晚对方说的话，又会红着脸避开。
时间长了，就连乔锦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了。
在乔锦的逼问下，纪苏坦白了部分事实。
“我早就说过吧！”乔锦一脸“早有预料”，“说了你还不信我！”
纪苏趴在桌子上：“小乔，你小声点。”
乔锦凑过去：“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纪苏用书本盖住脸：“什么怎么想的？”
乔锦压低了嗓音：“你答应
跟他在一起了吗？”
纪苏：“没有……”
“你不喜欢顾昭吗？”乔锦学着他的姿势趴在桌子上，“那你打算后面怎么跟他相处呢？”
纪苏小声回道：“我当然喜欢他了，我只是不知道是哪种喜欢。”
对他而言，顾昭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这种感情甚至超越了血缘亲情，但他不知道是否可以变成爱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乔锦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你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一时转变不过来。”
纪苏点了点头，又问：“小乔，你知道友情跟爱情最大的的区别是什么吗？”
“独占欲？”乔锦思考了一下，“你想象一下，如果顾昭有了对象后，大多数时间都跟他对象在一起，那你会不会——”
“不会的。”纪苏蹙了蹙眉，打断道，“顾昭不会那样的，他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
乔锦哽了一下，试图讲道理：“但是有了对象后，肯定要花时间陪对象啊，不然怎么谈恋爱呢？”
纪苏没说话，眉心拧得更深了点。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完全没办法想象顾昭会离开他的生活，去到另一个身边。
乔锦比了个夸张的手势：“难道你们要三个人一起谈恋爱吗？”
“别瞎说。”纪苏直起腰身，“反正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乔锦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下结论道：“你完了，苏苏你完了。”
纪苏侧眸：“什么？”
乔锦叹了口气：“这就是我说的独占欲啊。”
纪苏这才反应过来，想说什么来否认又不知该怎么否认。
“当然，这个判断标准也不是绝对的。”乔锦碰了碰他的肩膀，“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还是要你自己思考清楚。”
“我知道。”纪苏思绪一团乱麻，“谢谢你，小乔。”
“不过说实话……”乔锦欲言又止，“算了没事。”
以顾大校草的性格，就算纪苏想清楚了自己的感情，最后也只能是同一种结果吧。
*
下课后，纪苏抱着书回自己的教室。
刚走到走廊上，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背影。
纪苏下意识想加快步伐，却发现对面站了个女生。
他停下脚步，看见那个女生往顾昭怀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就朝他的方向跑过来。
顾昭转过身，目光触及他时，表情有点意外。
纪苏抿了下唇，继续朝教室门口走去。
在路过顾昭身边时，他灵活地躲开了伸过来的那只手，迈进教室里。
顾昭捞了个空，皱了皱眉，收回手跟着他走进去。
接下来的一整个晚自习，纪苏都在埋头做题，刻苦学习。
顾昭知道这是小猫生气的表现，想把人单独拉出去哄哄，却连机会都没找到。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习下课，纪苏
收拾好书本，自顾自地背着书包往外走。
顾昭几大步追上去，书包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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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纪苏目不斜视地回道。
顾昭没再废话，走下楼梯后，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顾昭！”纪苏吓了一跳，捶他的肩膀，“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顾昭垂眸看着他，“你再继续躲着我，我就真发疯给你看。”
“你先放下我。”纪苏感觉脸都烫了起来，“回去再说行吗？”
“行。”顾昭放下他，又伸手接过他的书包。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家。
纪苏站在玄关处，弯腰准备换拖鞋，却被大手抱坐到了柜子上。
顾昭双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俯身看着他：“说说，今晚在闹什么别扭？”
纪苏垂下眼睫：“没有。”
“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还说没有？”顾昭抬起一只手，掐住嫩呼呼的脸颊肉，“是不是乔锦跟你说什么了？”
纪苏被他的敏锐惊到了，连忙摇头：“没有，小乔什么也没说。”
“那是怎么了？”顾昭微微眯了眯黑眸，忽然想到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是因为那个给我塞巧克力的女生？”
纪苏心尖一跳，小刷子似的眼睫颤了颤。
“你是在——”顾昭抬起他的下颌，“吃醋吗？”
“我哪有？”纪苏嘴硬地否认道，“你想多了。”
“首先，那个女生是趁我不注意塞给我的，准备还她时看到你了，所以没来得及。”顾昭的语气显而易见地愉悦起来，“其次，你就是在吃醋。”
“我都说没有了！”纪苏有种被看穿的羞赧，“谁会吃这种无聊的醋啊？”
“哦。”顾昭笑了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我……”纪苏掀开眼睫，赌气般回道，“反正你将来总要找对象的，我吃醋吃得过来吗？”
顾昭眼神变了变：“纪苏，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纪苏看着他：“那要是我不答应你，难道你一辈子都不会谈恋爱了吗？”
“嗯。”顾昭阴沉沉地回道，“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纪苏莫名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如果他不跟顾昭在一起，又怎么能不许顾昭喜欢其他人呢？
他这种想法真的很自私，对顾昭来说也太不公平……
顾昭抬起尖尖的下颌，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所以，你今晚是吃我的醋了吗？”
纪苏脸红了，咬住下唇就是不肯承认。
顾昭用手指拨开他的唇，眼神落在湿红饱满的唇瓣上，嗓音低了下去：“那你想知道我对你的喜欢，到底是哪种喜欢吗？”
纪苏乖乖点头：“想知道。”
下一秒，滚烫的薄唇猝不及防地压了下来。
纪苏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
顾昭贴着柔软的唇蹭了蹭，又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缝。
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唇瓣迅速蹿至脊椎，纪苏不禁打了个颤，本能地往后仰躲去。
顾昭眸色暗了暗，大手往后捏住脆弱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将人往自己唇边送。
纪苏轻哼一声，紧闭的唇微张，火热的舌头就趁机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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