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
除了司珩開始緊抓他學習這一點不太好之外，在司珩家裏住的這段時間江故還是很舒心的。
天氣冷了，北方的雪也來得早，早上就不太适合走去學校了，這一路上能把人都給吹成冰棍，于是司珩每天帶着他從小區的側門出去，公交坐一站路到學校的側門下，買了早餐繞半圈走到正門進。
每天早上要檢查儀容儀表，學校側門是不開的，只能從正門進。
每天保溫杯也給帶兩個，一個裝熱水，一個裝在家裏熱過的牛奶，牛奶不給裝進保溫杯裏，從家裏帶到學校來，沒一會兒也就冷了。
司珩不愛喝牛奶，但每天保溫杯一大杯江故又喝不完，只能無奈撿他的剩。
看着司珩皺眉喝完牛奶，江故趴在他的桌子上笑：“雖然你很高了，但還可以再高一點，長到一米九，哇，那個大長腿，我喜歡！”
一旁正在閉眼背書的唐鳴睜開了眼睛，往課桌下一撇，似乎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腿長和司珩的腿長，目測應該是差不多。
江故看他的小動作，笑着道：“別看了，你以後肯定沒有司珩高。”
司珩以後是真的有一米九的，唐鳴嘛也不算矮，一八三是有的。
唐鳴這話就不樂意聽了：“你怎麽知道我以後沒有司珩高？”
江故得意搖頭：“我就知道。”
于是不喝奶的唐鳴也開始每天一杯奶，生怕身高以後落人下乘。
江故看向宋書：“你怎麽不喝，你們三人組一起成立一個一米九男團多帥。”
宋書笑了笑：“算了吧，長那麽高幹什麽，鶴立雞群地走哪兒都顯眼。”
兩人每天一起上學放學，剛開始江故還算乖，他不知道司珩爸媽已經知道他們在談戀愛了，想着好歹是在司家，怎麽都要收斂一點，可是這睡覺方式一旦養成習慣，身邊少了個人多少有些不适應，睡眠質量明顯沒有以前那麽好了。
于是第一次晚上趁着司珩爸媽睡了後，他偷偷鑽了司珩的被窩，一覺睡到天大亮，神清氣爽的。
從那之後，在江故過來之前，司珩房間的門再也沒關過。
布置的極為溫馨的房間內，司珩正批改着江故額外的補習，數學試卷最後面幾道大題，司珩自己找題然後定制成冊的給江故惡補，每天寫五道，一開始從一題都不對，經過幾天系統的套用公式後，慢慢也能做對兩三道。
司珩看着正确率，笑了一下：“你要是從高一開始就認真學，年級前十肯定有你。”
他發現江故不是學習不開竅，反而比他所想還要開竅，就是對一些公式題型很陌生，一般教過他幾次，即便是題型變換，他也很少再錯了。
這種正确率明顯不是學不會，而是沒有認真學。
江故指尖轉動着筆，他是學文沒錯，那是因為他喜歡看書，喜歡跟文字有關的一切，并不代表他學不來理科。
好歹也是考上過名校參加過高考的人，只是丢了十多年的課本，但腦子還是在的。
看着男朋友一臉還有救的表情，江故一把丢開他手裏的題集，把人壓到了床上：“問你一個問題。”
司珩擡手扶着他的腰：“什麽問題？”
江故：“跟我談戀愛會讓你無心學習嗎？”
司珩笑了笑：“怎麽會這麽想？這次期中考試我還是年級第一，又沒有退步。”
江故趴在了司珩的身上，轉着他睡衣的扣子：“這不是擔心你每天就想跟我親親熱熱的，怕你成績退步了嗎，我還想你能考個好大學，以後憑本事實現人生自由。”
司珩揉了揉他的腦袋：“人生自由？”
江故嗯了一聲：“就是能做你喜歡的事，不愁一日三餐，不需要大富，小康小安就很好了。”
司珩聞言将他抱緊了一些，笑着道：“那這目标也太低了，我以後如果不走創業的路，那只會從事科研，錢財總歸是不愁的，只是這兩者對我來說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偏向，就暫時還沒定走哪條路。”
不過賺錢這事倒是要開始規劃了，等上了大學，他雖然不至于完全不要家裏的經濟貼補，但也不能幹什麽都要找家裏要錢，小男朋友還是要自己養的。
這些年壓歲錢零花錢倒也積攢了不少，可以看看能做點什麽讓錢滾錢，總比死躺在銀行裏要好。
江故戳了戳他的胸口：“我是考不到高考狀元了，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運氣，能擁有一個高考狀元的男朋友？”
司珩看着他：“現在就開始給我壓力了？”
江故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我是在提醒你，金榜題名，才可以洞房花燭。”
司珩一個翻身将江故換了個姿勢壓了下來：“洞房花燭？”
江故眉眼帶笑地看着他：“嗯哼，你不想？”
司珩：“你還沒滿十八，別招惹我。”
江故拽着他的衣領：“下個月就滿了。”
他現在的生日是十二月的，正好是聖誕節那天，年滿十八，可以考駕照了。
司珩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本就被他蹭得身上開始燥熱，再一聽這話，只覺得整個房間的地暖開得太大了，一件薄薄的睡衣都要裹出汗來，于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還有兩道題沒做，快去做了，我等下要檢查。”
江故頓時眼露控訴：“你簡直不是人。”
這時候難道不應該直接撲上來吻他嗎！
看着乖乖去寫題的人，司珩下樓吃了根冰棒才重新冷靜下來，坐在客廳裏看了一會兒窗外的飄雪，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看到老爸下來了。
司爸爸端着茶杯道：“一個人坐這兒幹什麽，不會是跟小故吵架了吧。”
司珩：“沒有，樓上有點熱，下來涼快一下。”
司爸爸道：“藝考的事我找人問過，小故如果有繪畫基礎的話也容易，先找個老師教着，你的雅思那些也去考一個，國外的學校先挑選好，把該弄好的資料都弄好，咱們做兩手準備。”
司珩點了點頭，看他老爸倒了熱水後準備上樓，便開口喊住了他：“爸，如果我想用壓歲錢做點小投資，你有什麽建議嗎？”
司爸爸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做生意啊，那可是他的強項啊，不過他也沒忘自家兒子的年紀：“這些事等你上了大學也來得及，大學四年就是給你們一邊學習一邊試錯的，現在想這些太早了點。”
司珩搖了搖頭：“不算早了，高考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
江故家裏是給江故做好了出國準備的，所以他至少要有能把江故留下來的經濟基礎，加上他跟江故的關系，一個弄不好怕是要跟家裏鬧翻，多做幾手準備總歸沒壞處。
司珩謀劃着他們的未來，江故也開始認真努力備考，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留多久，是不是能一直留下來然後陪司珩過一輩子，但總不能什麽都不做，至少先把眼前的學業搞定吧。
而且陪司珩一起上大學這件事還是很令人期待的，陪他四年大學，陪他創業，盡管內裏定然會辛苦，但那又是不一樣的人生和感情。
只是所有的美好期待，都不一定能按照計劃的方向去走。
這天，第一個晚自習結束，江故雖然也沒有餓，但天氣冷了總會忍不住想要吃點東西，校門口有一個推着大鐵桶用炭火烤的紅薯攤子，隔老遠都能聞到紅薯的香甜味。
這兩日江故也沒少吃，趁着第二節晚自習上課前買一個，然後跟司珩一人一半。
打鈴聲響起，江故拉着司珩往校外去，他去買紅薯，司珩去買熱牛奶，唐鳴也拉着宋書湊熱鬧，本來他們沒打算吃的，但那香味太勾人了，所以他倆也沒忍住中途下來覓食了。
江故挑選了一個大的紅薯，正拿着往司珩那邊走的時候，一旁突然沖出來一輛速度極快的摩托車。
江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險些就要撞上去了，被站在他身後的宋書猛地拉了一把。
一陣心驚肉跳後，司珩臉色大變地沖了過來：“江故！”
看江故傻愣愣的明顯被吓到的樣子，連忙将人抱在懷裏安撫：“沒事了沒事了，撞到你沒有？是不是吓着了？不怕啊。”
手裏的紅薯還滾燙着，抱着他的司珩很用力，手不斷在他背上輕撫着，不知道要怎麽緩解剛剛那場驚慌的好。
江故被吓到了，但不是被險些撞上的摩托吓到，而是被他自己。
他低頭看了看他的腳，剛剛那一步他踏出去了，他甚至能明顯感覺到那輛車是從他腳上沖過去的，可是什麽都沒有，沒有受傷，沒有壓痕。
繁星滿布的夜色裏，只有後面整排商店裏的燈照亮着路面。
在司珩抱着他的時候，江故眼睜睜地看着他身體的一部分，從隐約的透明重新凝實起來。
明天完結啦，明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