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个时候。
那原本锁在喉咙处的那股无形的力量，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明的身子从高空跌落。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那看向陈凡的目光，也变得冰凉且怨恨起来。
“陈凡，我杜明，从此和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这一刻，陈凡想要解释，但是他的嘴巴张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咬着牙，那眼中快要喷出火来，这一刻，他甚至，想要宰了自己身旁的那家伙。
“你看到了，原本一口一个的凡哥，也不过是假的。这些人心底最深处，都是想要杀了你，想过么？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道身影，丝毫没有因为屠杀了这么多人而感到有什么惭愧。有什么心理负担。
相反——
那道身影的脸上，尽是玩味。
“这么说，你可能还有些不太理解。那就这样把……”
“啪嗒”
又是一个响指。
顿时，陈凡和那道身影腾空上升的更高了。
这一刻，那整个圣州的相貌，都展露在了陈凡的眼中。
“我说了——”
“一旦我出现了，那便可以生灵涂炭了。”
话音落下。
陈凡身旁的那道身影突然低呼一声：“恶来！”
顿时——
一道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那黑色的光柱，打在了陈凡身旁那道身影的身上。
也是这个时候——
那道身影缓缓闭合双眼。
在其身上，一股让陈凡感到触目惊心的恐怖力量缓缓浮现。
“祖境……”陈凡喃喃念叨了一句。
这个境界，他先前从未听说，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境界，不说别的，至少在这圣洛大陆，可以神挡杀神！
“恶来！”
片刻功夫。
那黑色光柱之中的身影突然又吼了一声。
顿时——
陈凡便是看到，这家伙，眼中突然出现了黑色的光芒。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从其身上散发出来。
而后——
那光柱，就像是手电筒一般，不断地朝着这圣州之上横扫而去。
光柱所扫到的范围之内，凄厉的惨叫声练练不断的响起。
那些建筑、那些人、那些花草树木。
都在这一刻，湮灭成了灰烬！
这是……
何等恐怖而又强大的力量啊！
此刻的陈凡，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蝼蚁二字，他终于知道如何书写了。
短短片刻的功夫。
整个圣州，无一生灵存还。
整个圣州，数百万的人口，在这一瞬间，居然，变成了一座死城。
空气里，那血腥的味道比灵气的味道还要浓郁不知道多少。
圣州原本算是圣洛大陆上一座凸起的城市。
但是现在——
这圣州，整个都没入到了地表以下。
从此以后。
这圣洛大陆上，便再无圣州一地。
而除了那漫天的血腥味道之外。
陈凡唯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
那满满的怨念。
因为这些人没有办法看到陈凡身旁的人，所以，那满满的怨念，全部都是朝着陈凡而去的。
这一刻——
陈凡突然喷出一口血来。
“我说了，这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不信，现在，你看到了？”
陈凡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那谈笑风生的身影。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思？”
“这些人的生死，和你又有何关系？”
“你为了向我证明一些事情，就杀了他们吗？啊？！”
陈凡怒吼着。
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也是这个时候。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
陈凡看着面前的裴齐。
“裴老，跑！”
陈凡咬着牙，吼出三个字。
他以为，裴齐和其他人一样，也只能看见自己，所以，洞悉不到此刻自己身边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然而，让陈凡没想到的是，裴齐是径直朝着自己身旁那道身影而去的。
此刻的裴齐，脸上还有一些血迹，显然，不久前还经历过了一些战斗。
裴齐苦笑一声：
“陈凡小友，你终究，还是将他给复活了啊……”
听到裴齐的话，陈凡愣了一下。裴齐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他认识自己身旁的这道身影？
“在更高的九幽大陆之中，有沉寂了上亿年的两处天璇。”
“一处，名为正义天璇。”
“还有一处，则为邪恶天璇。”
“后来，这两处天璇，都被世间最为强大的自在神给收走。”
“只是后来，自在神大人似乎是玩倦了，所以卸去了身上的附加。”
“正义天璇和邪恶天璇相继化为人形。只是，两道天璇的信念不同，自然，行事风格也就不同。”
“数百年前，正邪天璇交手，虽然邪恶天璇的底蕴更强大，但是，在自在神大人的熏陶下，正义天璇也并非是那般容易对付，所以，两人交手的结果，是平局。”
“但是，正义天璇和邪恶天璇之间有过一个赌注，若是百年后，有人受不了实力的诱惑，达到了武帝境界，那，邪恶天璇，可重现于世。”
裴齐的话说到这里，目光，才从那道身影身上，转到了陈凡的身上。
“其实……”
“我当初忘了。就算没有你，那影主，也有可能激发这邪恶天璇的复苏。”
“陈凡，你先前不是一直问我，我的那位大人是谁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我的那位大人……便是，正义天璇！”
陈凡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脑袋里面都是“嗡嗡”的。
裴齐刚才的这一番话，里面信息量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也是这个时候，那邪恶天璇淡淡道：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正义天璇的走狗？”
“先前你主子和我说过什么，你不会忘了吧？难道，你们要反悔？”
裴齐听到邪恶天璇的话，苦笑摇头。
“您要做什么，我自当不会阻拦，不敢阻拦，也无法阻拦。但是，我家大人说，要我带陈凡走。”
邪恶天璇皱了一下眉头。
“带他走？”
“这不可能，他是我复苏的媒介，我不会让你把他带走的。”
“邪恶天璇大人，若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失礼了。”
邪恶天璇听到裴齐的话，顿时乐了。
“你不过只是一道蝼蚁，你和我说，失礼了？”
然而——
邪恶天璇的笑声还没有出来。他便是看到，从裴齐的眉心处，一股极为浓郁的白光浮现。
而这道白光里面，夹杂着，浓郁的正义天璇的力量！
自古以来，邪不压正，虽然邪恶天璇底蕴比正义天璇强悍不知道多少，但是，这一刻，它还是有点难以抵抗。
下一秒——
邪恶天璇伸手，低挡了一下这耀眼的光华。
在下一秒——
邪恶天璇便是发现，陈凡也好，裴齐也好，两道身影的气息，都消失了。
“该死的正义天璇！”
邪恶天璇怒吼一声。
他随手一扬，顿时，又是一个国度化为粉末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