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牧阳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了。当他从这些神秘物质跳出来时,随意挥舞了一下手臂,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于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突破了原本七阶,达到了八阶。
牧阳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惊愕。
要知道,七阶到八阶是一个大槛,需要念力师收集不下二十种名贵药材,在特殊的重力塔辅助下,还有九成可能失败。
每一个八阶念力师,都失败了不下五六次。可以说每一个念力师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念力师,拼的不仅是天赋、信念,更是财力,没有钱的人无论天赋再无论惊艳,到了七阶已经是头了,不可能再往上一步。
就像牧阳的前世,最多也只到达了七阶,已经算是到头了。
能够到达八阶的,无论是皇甫复火、黑龙,还是卫蝉,都是人中龙凤,第三悬臂最为强大的天才。
而现在,又多了牧阳这一个名字。
老实说,在到达七阶之时,牧阳就想过,自己如何托这一层最难突破的阶级,达到八阶。他设想了很多方法,,甚至想过是否寻求卫氏的方法。
但是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突破了?
凭什么?
为什么?
如果被第三星区无数卡在七阶一辈子的念力师知道,甚至被黑龙、皇甫复火这些已经突破七阶的八阶念力师知道,恐怕他们能活活气死!
牧阳想了很久,似有所悟。
一方面,因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千万人魂,自己是人类历史上灵魂最强大的念力师,也进入了一个从未有人的前所未有境界,没有人知道进入这个领域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千万人魂的自己不仅在身体素质各方面都突破了人类极限,而且,似乎在念力师的世界都可以轻松突破常人无法突破的阶级。
另一方面,也要感谢卫蝉,在和他的战斗中自己受伤太重,此刻经过了大量治疗之后,再被卫氏家族这特殊的容器一泡,不破不立,反而帮助自己突破了七阶的阶级壁垒,达到八阶。
在八阶之后,牧阳原本就强大无比的肉身进一步得到了提升。另一方面,他的念力储存量也到了惊人程度,远远超过同阶八阶念力师的程度。
可以说,牧阳名义上是八阶,但是实质上他已经无限接近九阶了。
牧阳披上了衣服,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那张特殊的面孔。
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百感交集。
酸楚、高兴、兴奋、不安。
不容易啊。
从被黑金集团的诅咒系念力师暗算,身中饲咒,进入梦境前最后的绝望和无助,知道自己的腾被夺走却无能无力……
那段日子,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
皇甫复火。这一场漫长的追逐,终于到达了尽头。
我,牧阳,终于和你达到了同等阶级。
我牧阳,也终于不用再用这具躯体了,我不再畏惧任何人,像是一只老鼠一般躲躲藏藏,我要回到我原本的躯体,以我真正的面目行走在这安天地之间。
黑夜寒彻,万物潜行;有梦为骨,灵魂作诱。在阳光来临之前,所有人都将被狩猎。
而现在,夜之将明,这一场狩猎也到了尽头,最终的猎物,皇甫复火和其背后的黑金集团。
牧阳闭上了眼睛,他那具克隆人2号的身躯,软绵绵倒在了地上,再无生息。
片刻之后,牧阳所在的房间门被打开了,身穿侍者衣服的银发老者推门走了进来,向着粉红色液体的容器一鞠躬:“尊敬的牧阳先生,皇甫复火和麦小薇的八强赛在三个小时之后就当开打,卫氏长老派我来询问你,是否跟随他们前往上层包厢,或是通过直播观看?”
可是回应他的,却是无人。
“牧阳先生?”银发管家有些意外,再次轻声询问道。
回答他的仍然是无人。
“牧阳先生,可能这么做有点失礼……我进来了。”
银发管家试探性地踩出第一步,当他走入房间内时,他惊讶地看到,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牧阳”。
银发管家脸上端重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惊讶。他立刻折身,去摁动了整个房间报警系统。在等候卫氏家族警卫到来的数十秒,银发管家想了一下,再次折身返回到“牧阳”的尸体身边,伸手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因为死透了?!”
银发管家的瞳孔缩成了两点。
……
与此同时,在第三悬臂一座小型的星球,环太空城,这是一个宁静的早晨,已经快要波及到第三悬臂的脑魔的入侵,丝毫没有干扰到这座地处悬臂中心的富饶星球的正常运转。
在国王医院,一座已经封存很久的病房。里面的病人陷入了不知名的永恒沉睡之中,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过他,也很久没有医生检查过他的病况了。维持这个植物人生计的,唯有一根营养管。
没有人觉得他能够醒过来。如果他能醒过来,将是人类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牧阳顺着自己的梦境,已经走到了出口的尽头,在那里,便是他真正的身体,躺在环太空城,第三国王医院,等候着复苏的真正的牧阳。
不是什么克隆人,也不需要再躲躲藏藏。
从此,他就是自己,不需要害怕任何人,也不需要躲藏在黑夜之下。
牧阳沉思了片刻,迈出第一步,走向那扇悬浮在空中,被封锁的大门。
当他用力打开大门的第一刻,无数扭曲的黑影从其中接二连三冒了出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可怕尖笑:
“人类,你不能打开这扇大门,不然你会和门里的人一起去死。”
“快走吧,人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愚蠢的人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牧阳面无惧色,相反,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些年,就是你们这些魑魅魍魉,阻扰我回到我的身体吗?”
一个眼尖的黑影看向牧阳,随即,它发出了一声异常尖锐的怪啸:
“是他,是那个家伙!
“他就是这具身躯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