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会是一个绝顶的机会。
为此,她准备了很久,而且还叫人打听好了那人出门的时辰。
而后故意与爹娘错开,一个人坐着马车等他。
并且在他的马车到来的时候,借口马车坏了。
她想要与他同坐一辆马车。
而且若是在马车上出点什么事,也许她很快就可以嫁给他做王妃了。
为了嫁给他,她可以不择手段。
一切如计划般的顺利,只是在路上等的久了些。
然而当他的马车停下的时候,她顿时愣住了,因为他马车上竟然有女子。
而且那个女子…很美。
那个女子不但坐在他马车里,还敢耍她。
那一刻,她记住了那个女子的脸,她发誓只要敢接近他的女人,她一定会让那些女人死的很难看的。
因为那个她从小喜欢到大的男人,只能属于她。
当她踏上马车的时候,心中的怒意更浓了一层。
因为那女人居然就躺在璃王身边,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人凭什么染指她的男人。
而且她主动跟那女人打招呼,那女人却对她视而不见。
忍忍忍!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杀了就好了,何必生气。
然而让她更生气的事发生了。
亓王的马车不小心撞了上来。
她被撞的七荤八素,头脑昏昏的。
而且她还被那女人赶到了亓王的马车上。
但她生气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在最危险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护着那个女人。
她所爱的男人,从没有这样对一个女人好过,凭什么!
那一刻,杀意四起。
只不过都被她好好的掩饰住了。
之后,她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心中却是不屑的。
一个庶女,也想染指她的男人,当真不要脸。
她依旧笃定那个男人会是她的。
可却没想到后来,那两人竟然真的走到了一起。
纵然有那么多的女人与慕浅羽为敌。
纵然她每次都推波助澜,甚至不惜与邵明珠那个狠毒的女人联手。
可到底还是败了。
一次又一次,都没能杀了慕浅羽。
薛绮婳几乎陷入了绝望。
然后就在此时,慕浅羽却去了初云国。
她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即便那个时候,她已身不由己。
即便她已经成了亓王妃。
但她却依旧坚信,她可以摆脱亓王妃的身份,最终嫁给他。
因此当她怀上萧承锦的孩子时,心中是恼的是怒的是恨的。
可现实终究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慕浅羽不但与萧承逸顺利成亲,还有了孩子。
爱有多深,便有多恨。
她在亓王府里每天琢磨的事就是如何害死慕浅羽,如何害死慕浅羽肚子里的孩子。
可无论她费尽多少心机,到底是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甚至整个薛家都败了。
薛绮婳蜷缩在牢房里想了一天一夜。
一直没人来救她出去。
不是家里人不救她。
只是薛家已经失势,也没有多少钱财。
县令狗仗人势,不肯通融,不让薛家人来看她,只说薛绮婳犯了罪,按照律法应该在牢中关半年。
直到第二日晚间,薛绮婳被狱卒粗鲁的拉了起来。
“快走,磨蹭什么呢,大人要见你。”
薛绮婳被带离了大牢,直接被带进了县衙后院,刘县令住的地方。
“你就是薛绮婳,怎么这么脏?”
薛绮婳被带到刘县令跟前的时候,刘县令着实被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吓了一跳。
头发松散,十指染血,衣服也破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将她带下去洗洗,这样就往屋子里带,实在是太没规矩。”
薛绮婳被人带了下去,强迫着洗漱换衣。
回来之后,已经变了一个模样。
“果然是京城有名的美人,真漂亮啊。”
刘县令色眯眯的看着薛绮婳,眸中满是欲色。
薛绮婳抬起头来看了刘县令一眼。
三十五六的年纪,个头矮矮的,长的实在太差,忍不住厌恶的蹙了蹙眉。
这样的男人也想碰她?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本县令?”
刘县令被薛绮婳不屑的眼神惹恼,顿时一怒,扬手就给了薛绮婳一个巴掌,骂道:“你还当自己是薛家大小姐,是亓王妃呢,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我告诉你就凭你今个当街辱骂皇后,你也是死路一条。”
“劝你识相的乖乖的跟了本县令,好好伺候本县令,你还能有一条生路,否则你全家都得死。”
对于已经落魄了的薛绮婳,刘县令根本不放在眼里。
当夜,薛绮婳被刘县令险些折磨死。
之后几日,她都呆在县衙后院。
再后来,刘县令就开始在当地搞一些小动作,不是搜刮百姓,就是强抢民女。
原来的刘县令虽然昏庸一些,却不至于如此过分。
顿时,阳城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都被这贪官折磨的不轻。
只是刘县令也没张狂多久,三个月之后被告发,撤去了官职,换了别的官员来。
而薛绮婳却不知所踪。
直到后来,很多地方都会出现或大或小的贪官,总要为朝廷制造一些麻烦。
甚至有人在那些贪官的后院发现了浑身扎满针的布娃娃,后面写了慕浅羽的生辰八字。
没人知道,那些贪官曾经都有一个共同的女人,薛家大小姐薛绮婳。
许是从刘县令身上得到了启发,薛绮婳开始勾引各种官员,然后唆使那些人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想把萧承逸治理的江山搞的乌烟瘴气。
甚至屡次请法师做法诅咒慕浅羽。
可惜一连过去了几年,慕浅羽不但过的好好的。
她所依附的官员也全部被撤职。
她的阴谋终究没有得逞。
但她仍旧不放弃,想尽各种办法给两人找麻烦。
直到有一日,她遇到了山贼,被凌辱之后,卖进了当地的妓院中,再没出来。
春风楼内,已经改名叫做胭脂的她浓妆艳抹,扭着水蛇腰从楼上下来,看到自己的熟客,胖胖的杜员外,立刻走了上去,搂住杜员外的脖子亲了一口,调笑道:“您都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奴家今晚一定不让您走。”
胖胖的杜员外抓住她柔软的小手,顿时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身上一通乱摸,“好好好,今晚不走,必让你在我身下求饶。”
“哈哈哈……”
笑声、低吟声,声声交织。
那个曾名满盛京的女子,终究要以这样的方式,荒唐的活一生了。
如果她五岁那年,没有在宴会上遇到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
如果她没有喜欢上他。
如果她没有嫁给他的那一缕执念。
或许,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会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一眼一生误。
一念执着,一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