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你却和其他人有了婚约。嘿,有好戏看了。”太宰治伸手揽着中岛敦的肩膀,将全身的力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太宰桑,太重了你,会长不高的。”中岛敦不堪重负,扭了扭肩膀。
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脑袋,撸猫一般给他顺毛:“没事儿,你还能够长高,你还小。”
吉野顺平面无表情的看着,眉眼里染上浓重的无奈。
这群人为什么都这么幼稚?
是他太老了吗?
“你们真的有过婚约?”忍足侑士不确定的问着幸村精市,他当然相信村哥的清白。他觉得以村哥这种高岭之花,只适合观赏。
村哥自然是看不上禅院直哉那种自大狂妄的。
不过出于绅士礼貌,他还是得提前问一下村哥,免得待会儿把人揍了,村哥在家里难做。
“他脑子有坑,小时候掉河里摔坏了脑子。得了妄想症,不用理他。”幸村精市清淡的扫了禅院直哉一眼,很快的就收回了目光,催促着忍足侑士推他回病房。
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他非常不想回忆起和禅院直哉那段不太愉快的记忆,甚至于到现在他都觉得非常膈应。
“我们两个本来就有过婚约!就算你否认也是有过!”
幸村精市努力扬起微笑眼神斜瞥,目光越过高耸的围墙望向了医院旁边矗立着的一栋大厦:“有病早点进医院,隔壁就是精神科,建议你去检查一下。”
“你五岁那年,你父母把你送来禅院家不就是想让你来服侍我吗?”
“如果当时你有咒力,如果你是个女孩子,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他就颇为惋惜。
从小他就喜欢美好的事物。
当然到现在他也是一个颜控。
小时候看见幸村精市的第一眼就彻底沦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天,幸村精市穿着一件藏青色花式繁复绚烂的和服蹲在小溪边看鱼,樱花飘散从头顶飘洒而下。
娇小的身影倒影在清澈的湖面,粉蓝交接相互映衬,衬托得圆润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更加白皙。
小小的身子半蹲着,目光专注的看着小溪里游弋的锦鲤。亮晶晶的大眼睛来回转动,唇角微微勾起,四周的景色仿佛都失了颜色。
那笑容在他的眼前不断的膨胀,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当场直接扑上去,然而……
水边多青苔,注定多灾难。
小精市一脸懵逼,完全没有搞清楚状态。
被比自己大一些的孩子猛得撞过来,身体不稳,脚下一滑,两个人双双摔进湖里。
一想到当年的初遇幸村精市就崩溃。
他明明喂鱼喂的好好的,被突然撞下水。
不过他也不好惹,直接连禅院直哉一起拖了下去。
被人救起来的时候,他奄奄一息,禅院直哉依旧活蹦乱跳。
披着一条毛巾赤.裸着身体在他面前裸.奔,语气极其嚣张:“你的身体被我看了,你以后只能嫁给我了!你放心,看在你长得可爱的份上,我会娶你的!”
小屁孩说话就是狂妄又欠抽。
小精市咬牙切齿:“我真是谢谢你看得起。”
“你是我未婚妻,应该的。
没过多久,禅院直哉闹到了家长面前,张口就是要娶他。
不是幸村精市自恋,他本来就长得雌雄莫辨,小时候没长开,更加像个女孩子。
幼稚园多的是小朋友想娶他,他父母也习惯了小孩子说的胡话,玩闹着随口说了句:“好呀~”
原本只是一句戏言,禅院直哉当真了,等他病好了,真的缠着大家长禅院直毘人来提亲了。
“抱歉,我家不孝子非说要娶你女儿,我不得已……”禅院直毘人跪坐在榻榻米米上,一张凶狠的脸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难堪。
他家当时只有一个,妹妹还压根没出生,全家就他一个独子。
父母当机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歉,告诉禅院直毘人:“我们家精市是个男孩,我当时是跟孩子开玩笑的。”
禅院直哉听了宛如晴天霹雳,到现在还认为他欺骗了他感情,是他欲擒故纵,故意吸引他注意,不给他好脸色,见面就爱怼他。
脑补的功力至今不减。
当时他可是在家里窝了一个多月,病才好全,现在还敢提那场乌龙婚约,张口闭口把他当做自己的所有物,还说是去当他侍从……
幸村精市深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撑起笑容,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要爆粗口。
然而还是没能忍住。
他歪了歪脑袋慢条斯理的嘲讽:“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没睡醒?脑子不清楚的时候少信口胡说?去你家玩一下,就是送给你当丫鬟?你这傲慢自大,自我感觉良好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矫正过来。”
“不会说话记得保持缄默,如果你还控制不住自己那张嘴的话,记得带好防护面罩,不然出门被打没人救得了你。”
珍爱生命,远离脑残。
跟憨批待久了,自己也会变成憨批。
忍足侑士听幸村精市一长串的话,看得目瞪口呆。
尽管他说话的语速依旧是缓慢平和,脸上也依旧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然而那一个又一个的问句,带着极为强势的压迫感。
村哥也有这么怼人的时候。
这得是有多讨厌禅院直哉?
作为21世纪最佳男友,他现在应该把禅院直哉暴揍一顿,然而想着村哥这么反感,想想还是算了。
下次再说吧,下次见到他狂揍他一顿,给村哥出出气。
幸村精市讨厌禅院家理由有很多,其一,禅院家以咒术为强,藐视一切非术师。
后代子孙一旦发现没有咒力,便会遭受驱逐。
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家族的认可。
伏黑甚尔和禅院真希就是最明显的两个例子,两个人都是以咒力为代价换取了天与束缚的身体。
尽管这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却依旧被迫驱逐。
这就好像父母殷切期盼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发现身体残缺。
朋友亲戚,可怜同情,父母却愤恨不已。
不但不好好的安慰孩子,更加的爱护孩子,反而要责怪孩子为什么会得病,为什么会残疾。
最后忍无可忍,残忍丢弃。
并且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甚至以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诡辩逻辑,把弃养正当化。
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使者。
其二是封建□□,愚昧迂腐。禅院家至今维持着近亲结婚的传统,甚至于以近亲结婚为荣。
理由也很简单,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提高下一代生出最强咒术师的几率。
禅院直哉的脑子里,一直认为近亲结婚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幸村精市是个女孩,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被送去侍奉禅院直哉。如果一直没觉醒咒力,大约会成为旧时代的通房丫头,日复一日的忍受着来自家族和正宫的压迫。
对于弱者而言,美貌就是催命符。
每次一想到这里,幸村精市就压抑着想要锤爆他脑袋的念头。
既厌恶又恶心。
不过很快他又想通了,禅院直哉现在的家世地位都是用他的脑子换来的。
非常公平。
血的教训告诉我们,近亲结婚容易出脑残。
为了下一代,我们必须要坚决抵制。
“还在生气?”忍足侑士蹲在他的面前,牵起他的手握在了掌心。
他微微一笑,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没有,他还不值得我浪费情绪。”
“不生气就好,生气了我会心疼。”他吻了吻他的手背。
轻柔湿热的温度贴上来,幸村精市不自觉地笑了:“正常点儿,别这么肉麻。”
“我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以后我不会让他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还能杀了他不成?”
忍足侑士假装思考,眼眸低垂,深蓝色的瞳子里闪过一丝红光,片刻后唇角扯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笑意盈盈的眼里暗藏着一丝寒光,幸村精市对上他诚挚坚定的目光。
心脏像是被人拽住倏然收紧。
“不用了,还不至于。”
禅院直哉只是嘴碎傲慢了一点而已。
作为禅院家的嫡子,从小就被追捧的长大。
他变成这样也情有可原。
到底是特一级咒术师,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拯救。
咒术界还需要他。
昏暗阴森的小巷,忍足侑士刚放弃暴揍禅院直哉,他就直接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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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想挨打直说。
小哉:谁打谁还不一定。
最近一写东西就想睡觉,果然是夏眠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