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说,晚上的风雪那么大,麻将杀手潜伏在旅馆外的可能比较低,我也倾向于他正潜伏在我们之中,打算继续杀人
确实,这么多暴风雪推理作品,就没一个凶手是忽然冒出来的,但你还是疑惑:如果凶手在我们之中,那凶器是怎么来的?
放在行李箱里带进来的?白莲花问。
春川说,那刀是打刀,起码七十厘米,要放下它起码要32寸行李箱。
渡濑说那不可能,各位都是我接回来的,没有一位行李箱有这么大。
那刀是旅馆的?白莲花问。
更不可能了。渡濑说,我都不认识这刀,我没必要在自己店里杀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那凶手提前把刀放在旅馆了?教授问
不可能,渡濑说,我昨天才打扫过,有刀我早发现了
中原中也说,记者的死法并不利落,那不是武士刀惯用的杀人方法,麻将杀手并不会武士刀,所以他用武士刀杀人肯定有特殊的原因,仪式?复仇?那位杀手之前杀人有什么习惯吗?
神棍一脸懵然:你不是抓他的人吗?你问我我问谁?
中原中也:……
你都快忘了他失忆的设定了,赶紧把话题拧回来:刀不是重点,重点是谁是凶手,现在不能离开旅馆,如果凶手在我们之中,大家谁都不想和他一个屋吧?
教授铁着脸:谁都有可能拿到钥匙,杀人时间又不确定,根本没法判断凶手
神棍说,那也不一定
你们都看着他,他缓缓道,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告诉大家很抱歉……但我其实是个异能者
你:欸?
你惊了,什么?继魔术师之后,你遇到的凶案里还出现了异能力者吗?
中原中也有了点兴趣,问他的异能力是什么。
神棍说,请回到大厅吧,我将仔细为大家讲解
你们回到客厅,神棍拿出一张纸,告诉你们他的能力是Ouija,一个类似于银仙的占卜能力,他需要提前准备一张纸,并在纸上按顺序写上26个字母、阿拉伯数字0~9,以及「YES」、「NO」和「您好」「再见」这几个词,然后作为媒介邀请附近的神明或者灵魂参与占卜,参与占卜的你们手指放在召唤出来的引导指针上,就可以向他提问了。
其它条件:每个参与占卜的人都只能问一个问题,一天内只能问一次,被邀请的神明会通过引导指针无条件地回答占卜者的问题,而且不能说谎。
你:……
这他妈不就是碟仙吗。
草啊原来神棍在这个旅馆里的定位是预言家?
这不就是银仙么?白莲花也这么说,你想用这个能力问出我们谁是凶手?
神棍点点头,说发动Ouija必须要有外人的帮助,你们能帮他一起占卜么?
教授有些迟疑,似乎对神棍的能力抱有什么疑虑,渡濑却马上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迫不及待地表示试试也没坏处。
春川魔姬没意见,你的便宜老婆也表示无所谓,于是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你们七人重新在方桌旁坐下,神棍开始使用他的能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厅的灯光悄然熄灭,此刻神棍的表情完全不负他的名字,看上去神经病极了,他睁着眼睛,神情却好像是在做梦,迷瞪又游魂,怎么看都像是需要被抓去尿检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也有可能是几十秒,神棍停下了自言自语,对你们说他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有两个伟大的灵魂,一个在大厅,一个在屋外,他该邀请谁来占卜?
白莲花懵了,渡濑也很惊讶,说什么他的旅馆内居然有两位神明?
放屁吧,你想,要是现在真的有神明跟你们挤在同一个旅馆内,那就是恐怖故事了,怎么看现在这个时候能出现这里的也只有死神了啊。
不一定是神明。教授说,神棍先生不是说了吗?他的能力除了召唤神明,还能找到灵魂,今天旅馆里才死了一个人,现在在大厅的那……那位,说不定是记者的亡魂。
你:……
你眼皮一抽,莫名想起了之前在安娜的小屋里把你折腾了个够呛的人头,心道不是吧难道又要来一次尸体复活大逃杀,你的便宜老婆中原中也倒没什么反应,无论记者生前死后,他对待对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直男,听完教授的话后直接叫神棍把记者召来,说要问清楚那货是怎么死的。
神棍说好,然后下一秒你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页面。
「亲爱的丁玛,您好,异能力者·神棍向你发出邀请,期待您参与问题“谁杀死了记者?”的解答,是否接受?」
「YES」「NO」
你:……
今天屁事太多,你都快忘了你也是个女神,看来这神棍有点能力,居然能通过意念联系上你,你利落地点了「NO」,拒绝了邀请。
你又不知道记者怎么死的,答应了也没用,还是另请高明吧。
神棍露出失望的表情,把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中原中也一愣,想了想说那叫另一个吧。
神棍说我试试。
这一次他成功了,他召唤出了一个名叫阿奇曼的亡灵,春川魔姬皱眉,问怎么不是记者?
神棍说他也不知道,你们如果好奇可以等下问问。
占卜开始了,神棍再次提醒你们每个人只能提一个问题,渡赖最先提问,问谁杀了记者。
指针停在NO上,中原中也皱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神棍说这是不知道、或者问题的前提条件有误,对面无法回答的意思,他解释完也有点丧气,问下一个提问的是谁?
下一个是白莲花,她问麻将杀手在这个旅馆中吗?
指针停在NO上。
(无法回答)
你:我们之中有杀人犯吗?
(YES)
中原中也:谁是杀人犯?
(你们所有人)
白莲花懵了,她惊恐地看看你们,问神棍他的能力是不是有问题
神棍结结巴巴地说他的能力是绝对的,你们之前提问的时候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但是,但是……
白莲花崩溃了,说开什么玩笑?我们都是杀人犯?这个幽灵在骗人!
渡濑连忙插话:我没有杀人。
教授皱眉,安抚住白莲花,继续提问:邀请我们来旅馆的人是谁 ?
(无法回答)
春川:记者为什么被杀死?
(因为仇恨)
结果这一通问话下来什么情报都没得到,所有人都表情都不好看,渡赖看上去更是痛不欲生,头大不已。
教授问现在怎么办?明天还使用神棍的能力提问吗?所有人都是杀人犯这一点,我很在意。
测吧,你说,觉得神棍这能力应该和安娜的小屋给的身份能力一样,是某种挂,白莲花没心情管这些,哭着说要报警,闹着一定要下山,春川也想起什么,问食物够不够吃,渡赖说没问题,食物够吃一个星期,下山应该不行,但他和山下镇里的餐馆店主是朋友,约好了招待你们结束后从他那进食材,对方打电话打不通应该会上山看看,到时候一定会报警。
还要两天?白莲花叫道,这里刚死了人,还藏着杀人犯,还、还……说不定我明天就死了!
渡赖有些烦了,说你跟我说这些我也没办法,大家只能等,实在不行两三个人一起行动,互相看着对方吧。
然而谁都不想聚在一起,于是你们决定锁好现场然后各自待在房间,渡濑把二楼房间的备用钥匙都给了你们,然后把记者的房间锁好,保护现场。离开大厅的时候你想起什么,四处张望,春川问你找什么,你说想看看有没有人偶之类的东西
神棍笑了,说你以为这里是无人生还么?
你也笑了,忽然打了个哈欠,你回到房间,因为忽如其来的困倦直接躺下准备睡觉,中原中也见你早早入睡有些吃惊,也松了口气,你迷迷糊糊地对他说晚安,他顿了一下,也说晚安,然后关掉灯,你感觉身侧陷下去了一下,随即意识陷入虚无。
你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从旅馆的房间醒来,房间空无一人,漆黑寂静,黝黑得令人心慌。你没看见中原中也,于是走出去,发现走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掉了。
你看向走廊的窗外,发现时间停止了,你听见楼下传来奇怪的声音,那个声音很笨重,像千万只虫子在叫,带着令人恶心的窸窸窣窣,直觉告诉你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靠近,你头皮发麻地凑近楼梯,发现楼下盘踞着一个巨大的、难以形容的怪物,无数张痛苦悲忧的人脸偷着白色的膜喃喃哀嚎,你捂着嘴转头就跑,你没法下楼,于是试着跑回房间,打开门却跌入虚无。
第二天你是被吵醒的,教授过来敲门,告诉你们死渡赖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你顿时清醒,立刻跟着他下楼,发现渡赖也胸口插刀死在了房间,身旁一块九筒,刀依然来源不明,神棍说他们早上敲渡濑的门得不到回应,就破门而入,发现渡濑房间窗户被撬开了,人死在了床上
(任务12:找出杀害店主的真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莲花十分崩溃,难道那个麻将杀手真的在这吗?他不是无差别杀人吗?为什么非要把我们骗到这里一个个动手?
教授说,也许这个杀手并不是无差别犯案,只是受害者之间的联系我们想不到。
中原中也说也有可能对方根本不是麻将杀手,麻将杀手的作案频率几乎稳定在一个月一次,他肯定是那种会细心准备杀害经过的人,不太可能急于求成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杀害,也有可能是模仿犯。
身份设定上他追寻过麻将杀手许久,说的话可信度很高,大家都信了,春川问,那今天神棍的异能要怎么提问?
中原中也说,我对神棍的能力还是有些疑问,现在我们只有六个人,提问六次,那第一个问题就问请神棍是不是无辜的(没有杀人)。
神棍也不生气,说可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YES,他排除了嫌疑。
继续提问。
白莲花:杀害渡赖的人是谁?
你以为这次依然无法回答,但这次亡灵给了回答,告诉你们凶手是春川,你人都傻了。
(任务12完成)
其他人都很惊愕,问春川为什么要杀人。
春川淡淡地说,她不是什么高中生,而是一个杀手,有人雇佣她来这里杀人,所以她依照指令杀了渡赖。
所以她提前到是为了踩点?你问她雇佣她的人是谁,春川说不知道,她没和对方见过面,说是她到了就知道要杀谁,她昨天晚上回房的时候,看见门口放着一张打印好的纸条,叫她杀了渡赖,刀和撬窗工具就放在渡濑窗下,然后把九筒放在一旁,她就去做了。
中原中也问你是麻将杀手?
春川说不是,她对麻将一窍不通。
白莲花阴阳怪气了起来,说谁知道呢?要求你们提问这一点,教授应她要求提问了,得到的回答是NO。
这个回答并不能说明什么,幽灵可能本身并不知道答案,你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反海龟汤的,它只能确定肯定的回答,无法确定否定的答案,教授看着你们,提议先把春川关起来。
你们把春川关在一楼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还剩下你没有提问,你看了看在场的人,除去春川,中原中也是你队友,神棍是预言家,只剩下教授和白莲花存在嫌疑,你想了想,用神棍的异能问教授在接连发生的杀人案中是无辜的吗?
幽灵的回答是YES。
又排除一个选项,你松了口气,忽然想到既然教授是无辜的,春川提前到是为了踩点,那记者那么早到是为了什么?
他之前还提及过要中原中也帮忙调查一件事……
你觉得他的死另有隐情,为了完成任务,你提议搜一下记者的东西
教授不太愿意,说擅自翻看他人物品侵犯隐私,而且记者死了,东西就是物证,破坏物证犯法的。
你说确实,但如果春川没说谎,雇她来的人可能就是麻将杀手,那记者说不定就是被麻将杀手杀害的,这之中一定有理由,麻将杀手费这么大功夫把你们困在这,肯定是要你们命的,不然叫什么杀手呢,破坏物证确实不好,但是狗命要紧。
白莲花看了看你们没有说话,神棍有些犹豫,中原中也稍微有些不耐烦了,说翻就翻,到时候警察问询起来责任全归我,说着就走向记者的房间。
你赶紧跟上,神棍留着看着休息室门,教授叹着气和白莲花一起跟了上来。
你和中原中也翻记者的遗物,在记者的行李箱里发现一封信,信是打印的,内容是要求他元旦的时候来到旅馆,否则就曝光他工作时的丑闻,以及他曾经在横滨某家商务酒店因为自私自利害死一个女人的事,让他在业内混不下去。
横滨○○酒店?你注意点关键词,问其他人这家酒店发生过什么事。
白莲花的脸色有些难看,你顿时意识到她知道什么,便问她怎么回事,白莲花哆嗦了一下,告诉你们,她住过那家酒店。
什么时候的事?你问。
白莲花说大概在两年前,她因为工作原因在那家酒店住了两天,结果好巧不巧碰上了堙灭,酒店因为事故发生了火灾,死了不少人。
教授表情也很糟糕,他告诉你们,他住过那家酒店,但是出事故的时候他正在楼下准备退房,所以躲过一劫。
堙灭?你问,那是什么?
那场该死的超自然灾难啊,白莲花说,她奇怪地看着你,别说你忘了,美国那帮该死的超级英雄不是内战吗,不知道他们搞了什么,全世界一半的人都化成了灰,那天街上全是车祸,消防队来不及救援,所以事故发生得这么惨烈。
你和中原中也面面相觑,他识到了什么,问记者当时也在?
白莲花说她不确定,她当时只顾着逃命了,就记得当时电梯人太多,只能坐14个人,她那层有个女人被多出来了,没法搭上电梯,最后死在了酒店。
白莲花说她还记得那个死掉的女人当时抓着电梯门边无助而泫然欲泣,但是还是在众人的劝说——或许不是劝说——下松手退后。
教授有些难以置信,说你就这样看着那个人送死?
白莲花说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我难道叫她进来吗?她自己跑得慢能怪谁,我要是开口了,别人叫我下去把位置让给她怎么办?
你心说就这态度,白莲花真对得起自己名字,她要是哪天死了绝对不冤。
教授看上去也有些受不了了,说你小心点吧,白莲花回答说我知道。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说那看来麻将杀手是和那个女人有关系的人,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之前说渡赖长得眼熟,是不是因为在电梯里遇见过。
白莲花说我怎么记得呢,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你觉得大概率就是了,这种暴风雪山庄模式的案子大多都是复仇,白莲花脑门上已经插满了致死flag。
你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动机也明确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麻将杀手是谁。
这个问题就有点大,因为你发现嫌疑人好像只剩下你、中原中也、春川和白莲花。
白莲花想了想,说她怀疑是春川,对方已经承认自己是个杀手,也确实杀了渡赖,什么被雇佣肯定都是看快暴露临时编的说辞,她甚至能估算出记者死的时间,不,不是估算,记者根本就是她杀的吧?
教授点头,说白莲花说得有道理,名侦探中原中也出名的时间早,应该不是麻将杀手,丁先生应该也不是,因为没有杀手会在杀人时带上一个侦探,果然麻将杀手是春川。
你觉得春川不是杀手,也疑心白莲花和教授现在的说辞是不是在糊弄你们——就白莲花个人而言,如果她是杀手,你和中原中也是“夫妻”,不好扔黑锅,只能把罪名扣春川头上,如果她不是杀手,那肯定怀疑你们,更要把锅扣春川头上装作没发现,教授也是如此。
你皱着眉和空气一顿斗智斗勇,中原中也问: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教授说不知道,现在还是得等警察,明天……明天我们用神棍的能力继续提有关春川的问题吧,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确定杀手是谁,如果春川真的是杀手,就在餐馆老板报警后把她交给警察。
还有两天呢,你担忧道,她会不会逃跑?
教授摇头,看着门就好,她今天早餐都没吃,人饿一天就会手脚发软,明天过后她应该就没有威胁了。
你点点头。
接下来你们度过了漫长的一个白天(补充)
你在走廊上遇到了神棍,你为了确定情报,问神棍是不是也去过那家○○酒店,神棍回答说是,他那个时候在横滨,被路边的奇怪宗教拉住了,和对方争吵的时候亲眼见证堙灭发生,整条街上的都人化成灰了,吓得要死,回到酒店后发现居然逃过火灾,从此便信了教。
不过我几个月前退出了,他又说。
为什么?你问。
神棍有些惆怅,告诉你他信的教不知怎么的渐渐变成了邪」教,还商议集体自」焚,他好运躲过一劫,于是马不停蹄地逃跑了。
你说他还真是幸运,神棍摇头说其实挺难受的……那两个女孩,还有之后的人……
你眉毛一皱,两个?什么两个?
神棍一脸茫然,他告诉你那天那层酒店里死了两个女孩,一个死在电梯前,还有一个死在房间中。
你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没有细想(补充)
(日常过渡
为了打发时间,你和中原中也打了一个下午的街机,他心不在焉,所以你赢了,你见他兴致缺缺,有点愧疚,道歉说对不起啊,贪小|便宜来这里旅游,结果快过年了遇到这么多倒霉事。
中原中也不在意地说没事,我对那些杀人案没什么感觉……我只是觉得有点无聊。
你:无聊?
中原中也说,我知道会有发生案件,会乐意来这里只是因为我没在雪山上度假过,我本来以为可以滑一下雪,或者泡个温泉什么的。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你有些惊讶,问他想滑雪吗。
中原中也说有点吧。
于是你说下次有机会一起滑雪吧。
中原中也一愣,顿了一下点点头。
你们晚上得看着春川,五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轮流看护,白莲花和教授守第一班(十一点到两点),你和中原中也守第二班(两点到五点),然后神棍守第三班(五点到七点)。
守第二班的时候,你和中原中也分别去上了一趟厕所,之后你睡了过去,中原中也等到换班的时候才叫醒你,你收到了做夜宵的任务(任务15)
你便说你有点饿,想吃东西,问中原中也吃不吃夜宵,中原中也摇头说不必,于是你说那你回去睡觉吧,我晚点也过去。
你去厨房搞了点小吃,出来的时候分了一些给神棍,神棍说谢谢,你说不用,然后回房间睡觉。
你又做梦了,还是无人的房间,还是寂静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铁腥味,你几欲呕吐,这次怪物向二楼移动,你再一次逃跑,在走廊上看到神秘的符号,像个回收站一样的三个循环线,鬼使神差的,你试着打开它,拉出一条黑洞般的页面,在里面看到猩红的人体。
死去的人都在那里。
你又一次被敲门声吵醒,这次还是教授,教授告诉你昨晚神棍睡着了,原本被关在一楼里的春川不见踪影,睡在房间里的白莲花死了。
你赶紧出门,发现隔壁的白莲花确实死了,她应该是在睡梦中死去的,窗户大开,胸口同样插着把刀,身旁一个九筒。
神棍简直要疯,问这刀到底哪里来的?
你环顾四周,发现白莲花房间的门也是被撞开的,和记者的情况一样。
是逃跑的春川杀了白莲花吗?你问。
应该是,神棍说,该死,我怎么就睡着了?
中原中也皱眉,说你九点钟睡的觉,就算五点起来,也不至于困到失去意识,你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或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神棍呐呐道,他只吃了你给的小点心。
你看看他们,说你们的意思是我在食物里下了药?
教授沉默了一下,说神棍迷迷瞪瞪睡过去确实不太对劲,他睡得很死,我费了大劲才叫醒他。
你说那就来提问好了,问幽灵我有没有给神棍的食物下药。
神棍使用异能,这次他反着问,问丁先生没有下药,对吧,回答是YES。
神棍马上道歉,教授也说不好意思。
你说没事,中原中也看了看房间,说先下楼看看。
你们下楼,在厨房估算粮食的时候忽然听见电话响了,马上去接,打电话的是餐馆老板,老板说他早上看电话留言发现昨晚五点半的时候别墅曾经打过电话给他,所以现在打回来问怎么回事。
神棍马上喊报警,说死人了,你们吵闹了一阵,最后确定——警方晚上会开直升机过来查看情况,接你们下山。
神棍喜极而泣,教授也放松了表情,他们两个不敢再分开,扯着你们四人在客厅坐了一个中午,下午的时候你提出收拾行李,大家同意了,你回去收拾东西,中原中也帮忙,你去上厕所,经过走廊的时候发现了那个符号。
你把手伸进去,发现了刀,心里咯噔一声。
你沉默地回到房间,发现中原中也在看你写给舍友的那封信。
你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呼唤他的名字。
中原中也放下信纸,定定地看了你一会儿,说,你就是麻将杀手。
你看着他,问他在说什么。
中原中也重复了一遍,说你就是麻将杀手,两年前那个死在横滨商务酒店的女人,是你的朋友莫果。
你们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不是不见面,而是见不到,他说,你的抑郁倾向大概也是因为她的死,为了报复那些间接害死你朋友的人,你花了一年时间去追杀那十一个人,并留下麻将,然后把剩下三个聚集在一起,雇佣别的杀手和你一起杀死他们。
你忍不住发笑,问他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猜测,中原中也说,我们相遇是因为麻将杀手,你是目击者,所以我经常找你,但是当时的我一定发觉了什么不对,才一直对你问东问西。
你说然后你就带着怀疑被我娶回家了?
中原中也说这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记者应该是你杀的,第一天早上只有你和神棍是一个人,神棍没有杀人,杀人的就是你。
你笑了,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中原中也说,你每次杀人都要策划一个月,之前肯定来旅馆踩过点,店主说酒窖钥匙丢了,可能就和你那次踩点有关——只要你有心,肯定能搞到旅馆全部钥匙的模具,凶器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带过来的,我不知道你是把它藏森林里了还是雪地里,那不重要,你特地选那么长的刀,是为了证明凶器不属于你,是凶手从外面带来的。
这之后你只需要诱逼记者白莲花过来,你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你大概是以道歉之类的理由骗记者开门的吧,然后迅速杀了他,再做出入室杀人的假象,大概是想趁大风雪浑水摸鱼。
下午的时候只有春川一个人单独行动,把吊桥砍掉的应该就是她。
晚上神棍使用了他的异能力,虽然不清楚这对你的计划有没有影响,(……补充)
晚上守夜的时候,你趁我上厕所时放出了春川,并让她在食物里下药,这样药就不是你下的,第二天你可以摆脱帮凶的嫌疑,做好的食物也可以给春川补充体力。你正好就带了可以让人昏睡的药。
然后你或者春川——我猜是春川,她在神棍睡着后给餐馆留电话,接着用你的盗配上钥匙打开门杀了白莲花,最后回来睡觉。
你沉默了一下,说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确实,中原中也说,你一直带着手套,凶器上应该没你的指纹。我猜你会打电话给餐馆,就是为了保证今天神棍浪费了测试能力后,不会在第二天回过神继续测试你而做的,那种老旧的座机很容易动手脚,而他现在又满脑子马上可以回家,根本想不起杀手的事。
你没有说话,但是你身前的任务列表显示,找到杀害记者和白莲花的凶手已完成。
是的,你就是凶手,你昨天就意识到了这件事,你之所以不知道自己杀了记者和指示春川,是因为你有失忆症,你遗忘了这些事。
在发觉这一切后,你收到任务13杀死白莲花,任务14以受害者的身份被警察所解救,于是你策划了春川的逃跑计划,让她顶替你的杀手身份逃跑。
你知道你已经无法瞒过中原中也,但是你的任务14还没完成,你不知道任务没完成会怎么样,你不想冒这个险,你已经待了三天,破解一切迷题,差一点就可以回去了,你必须完成它。
期末考试还在地狱的尽头等着你。
仿佛依照你的想法,新的选项出现了。
1.【欺骗】我这么遵纪守法怎么会杀人?
2.【威吓】你居然怀疑我?How dare you?
3.【蛊惑】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命运的选择。
虽然看上去很不靠谱,但你选择了3。
你再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认命地点头,又哭又笑,叹气道,真不愧是名侦探啊,终于抓到我了。
中原中也一愣,你抓住他的手,眷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侦探总一天一定会侦破我的秘密。
中原中也:……你在说什么?
你耸肩,我说过了,我对你一见钟情。我也许是疯了,居然对一个可能害死我的侦探怦然心动……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一见钟情不是魔法,而是宿命。
我知道你怀疑我,你说,我本来是该逃跑的,但却越来越靠近你,就好像踩在火炭上,最后甚至鬼迷心窍地把你骗进了婚姻,简直像在自寻死路。
你追寻了我那么久,现在终于抓到我了。你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抓住我,我只会栽在你手里。
中原中也:……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你:因为这是我所期待的事。
中原中也:被抓住了不害怕吗?
我最好的朋友已经死了,你说,可能你会认为这并不应该是足以让人自愿毁掉一生的大事——说实话,我曾经也不觉得,直到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
如果是意外,如果是是自然事故,我或许会更好地接受离别,但是那不是——莫果是有机会活下来的,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不在乎她那个时候活下来会不会造成其他人的死亡,这个世界上所有陌生人的性命加起来都比不过我爱的人,所以我不能接受。
我是一个疯子,你冷静道,而我脑子早就坏掉了,开心不起来了,那我还有什么期望呢?
那就一起死吧,这是一场意外,大家都死在了意外里,只不过时间隔得久远了一些,这样我就不会怨恨了。
复仇鬼注定没有归宿,如果能因为最爱的人而死,就再好不过了。
中原中也皱眉:……我不明白。
你好整以暇:还有什么不懂?
中原中也:你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迷恋我,那又为什么要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杀害,还特地带上我?
你沉默了很久,才说,因为我想洗脱嫌疑。
你怀疑我,无时无刻,即使我们结为夫妻。你说,这很正常,因为我确实是凶手,但是我不想这份怀疑永远卡在外面之间。我还在憎恨,但是有那么一刻……或许不止一刻,我想过和过去的痛苦说再见,于是我决定一次性复完全部的仇,然后在你的面前洗脱嫌疑,继续生活。
中原中也:太冒险了。
对我来说值得。你说,这是个双赢的局面,你看,如果我赢了,我们可以做一对甜蜜的夫妻,也许我能解脱,即使作为一个恶人。如果我输了,你抓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你维持了你的正义。
把我交给警察吧,你亲吻他的手背,我亲爱的妻子啊,你战无不胜的破案记录,再也不会有我这个讨厌的杀手了。
长久的沉默。
中原中也:……我也没说过要把你交给警察吧。
你一怔,仍流着泪看着他。
中原中也说,我也杀过人,但我现在还好好的,也不觉得那是什么大事。
……我只是想找到凶手。他说,至于那之后的事,与我本人无关。
我失忆了,不是一个合格的侦探,也不必把我当成侦探。
在黄昏结束前,救援的直升飞机终于开到了旅馆,警察把旅馆搜查了一遍,表示要把你们带去山下警局问话,你们都同意了。
你们下山的时候天彻底黑了,你顺利地糊弄完问话,疲惫地坐在休息区,倒计时在你面前出现,这时你看见教授从审问室出来,他看见了你,问能不能和你单独聊一下。
你看还有倒计时十几分钟,便答应了,你们在某个角落找到位置做下,教授用饮水机给你倒了杯温水。
我很遗憾,教授说,你以为他在说这次糟糕的旅游,便回答说没事,谁也没想到出来玩会遇到杀手,太可怕了。
教授点点头,说确实,也不知道这回媒体会怎么报道——身负三十多条命案的杀手,简直可以载入日本历史了,警察压力一定很大吧。
你说是啊……等等三十多条?
教授露出迷惑的表情,你头皮都要炸了,问他,麻将杀手之前不是只杀了十一个人吗?
教授说不是啊,麻将杀手只是今年才杀了十一个,他之前都是随机作案的,时间跨度差不多有五六年。
你眼皮狠狠地抽了抽,五六年?五年前你他妈还在中国呢,杀个锤子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你心不在焉地喝了口温水,教授接着道:我早上偷听了您和中原先生的对话。
你吓了一跳,教授接着说,您不必担心,关于记者他们死亡的真相,我不会说出去。
你紧张地看着教授,对方居然笑了,说你和中原中也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相配,爱和恨让人盲目,他假装看不见您的杀戮,您也没看清真正的仇人。
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问他,但你的肚子忽然剧痛,你阵阵干呕,眼前发黑,教授仿佛没看见你的崩溃,微笑道,丁玛小姐,你的朋友是我杀的。
虽然是心血来潮,但是我得承认,一个住在酒店出差的异国女人,没有比这更难调查的受害者了,他说,我把她留在了房间,只可惜大火烧掉了我留下的标记,而你好像错把没能上电梯的那个女人当成了她,还开始模仿我作案。
你的痛苦令人印象深刻。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麻将,放在你面前,我度过了一个很棒的假期,教授说,转身离开。
你倒在地上,死死地看着他的背影,按下了退出。
。
你从长梦中醒来,睁开眼看见舍友还有些回不过神,舍友看着你说,你醒来啦,我们已经复习完两门课了。
你瞬间就被吓清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抛到脑后,一抹脸赶紧开始写卷子,边写边抱怨舍友为什么不叫醒你。
舍友说看你睡那么香没忍心叫你。怎么睡那么死,昨晚做贼了?
班长也说,不要熬夜啊。
你说你才没熬夜,你作息几十年如一日,正常得很。
你们写了一天作业,闭馆之前离开了图书馆,恰逢晚高峰,地铁里都是人,你在一堆外国人中不知所措,问这是咋了。
广交会吧。班长说,每年都这样,习惯就好。
班长和舍友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你看着周围往来的人流,忽然想起了森林太郎。
“据说”,你们就是因为广交会而遇见的。
你一边想着不可能,督见一抹金色划过,是一个穿着洋装的漂亮外国小女孩,蹦蹦跳跳地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出口闸外的一家面包店,你眼皮一抽,觉得那男人的背影莫名的眼熟,你心说他妈的不是见鬼了吧,这时舍友拍了你一巴掌,扯着你问发什么呆。
你说没什么,又往面包店的方向看,可是什么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