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进小组建议金紫珊带领孩子们去西部大学。
首先西大有4000多人类幸存者,人多力量大,也更安全;其次,西大没有发生大地震,所以各项设施未遭破坏,保存得很完整;第三,西大组织结构健全,重建工作正在有序地展开;另外,西大有儿童班,孩子们有更合适的成长环境;所以,无论从那个方面讲,西大无疑是最理想的地方。
东进小组也希望金紫珊能够同意把孕育中心的设备一起搬到西大。这样她就可以与西大师生一起把完整的保育系统建立起来,这可是一项关系到人类延续的重要事情。
金紫姗说孕育中心的核心设备都是嵌入式地固定在墙壁与地面的,本身也带有防震方面的设计,应该没有遭到破坏,但配套的外置设备则已经在地震中完全损坏。所以,她并不能确保这套设备还能正常使用。
她同意带着孩子们及全部保育院残存的设备、资料、文件等一起去西大。
孩子们都被叫了下来,17个孩子最大的10岁,最小的5岁,这些孩子都已经完成了6变,金紫珊已经完成了九变。她没有讳言,她说孟昊也完成了9变,所以他确实是大人,也是她的男人。
东进小组的成员很沉重,唐泽语蓝若兮莫英又掉下了眼泪。
所有孩子们都一致同意迁往西部大学。孟昊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已经完成中等脑机对接教育的他,劫前设定的理想就是去上大学。
人员的搬迁很简单,只要带上个人物品就行。但孕育中心的搬迁需要带走的东西很多,而且那套核心设备非常沉重。金紫珊建议把保垒封闭,先把孩子们送到西大,然后再安排更多人手来搬东西。
莫英兴奋地给金紫珊演示了储物戒的功用,顺便还给她介绍了换气术筑基术,她说这是西大发现的人类提升方法,我们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始终从容淡然的金紫珊顿时喜极而泣,“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低声的哭泣随后变成大哭,“孩子们,我们去西大,去西大!”,她紧紧地抱着身边的孩子,孩子们紧紧地抱着他们的阿姨。
他们嚎啕大哭。
这是一群从练狱里走出来的最弱小,也是最强大的人类。这是他们最放肆的一次哭泣。
孩子们在孟昊的带领下,重新回到保垒,他们被要求在30分钟带齐自己的个人物品下来集合。
30分钟后,金紫珊孟昊带领云瑞莫英陆宁三人进入保垒。他们用了两个小时把保存良好的孕育设备和其它仪器收进了陆宁的储物戒,剩余的空间则塞满了保育院的专业工具、设备、资料、教案等等。
这个储物戒是风夫子送的。
在出墙之前,东进小组就商量好了这些安排,接到保育院的孩子后,将由陆宁负责送回西大,保育院的孕育设备如果保存良好,则装进储物戒由他带回。
当时,见东行小组储物戒少得可怜,风夫子就大方地拿出了两枚异常古朴精致的储物戒,一枚给了陆宁,另一枚被唐泽语抢走。
莫英看到风夫子拿出来的储物戒更加好看,想要与唐泽语换,唐泽语哈哈大笑就是不换。无奈之下,风夫子只得又拿出了两枚,一枚将莫英原有的换给蓝若兮,另一枚给了杜明泽。
这样一来,东进小组一人一枚就配齐了。我们的风夫子用来交朋友的四枚储物戒也就一下子用完了。
一切收拾妥当,东进小组带着金紫珊孟昊与17个孩子,启程离开金城保育院。
离开之前,他们在保垒的墙壁上留下了醒目的提示:“金城保育院搬已迁至西部大学”、“保垒内有存粮,人类可自取”、“西大欢迎幸存者西行”等。
傍晚,一行人到达“绝墙”。东行小组介绍了结界与结界的作用,孩子们兴奋地玩起了撞墙游戏。随后,风夫子给每人制作了一张法符,这种法符是一次性的结界穿行方法。他让金紫珊孟昊与孩子们贴在手上,顺利地带他们穿墙进入结界之内。
晚上,所有人在墙内营地休息,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烤肉大餐。找到了安全归宿,看到了未来希望的金紫姗和孩子们很欢乐。
第二天一早,陆宁带队西去,云瑞等人则出墙继续东行。
沿着大汤河大约行进了十五公里,就离开了金城。金城东面的郊外是一大郁郁葱葱的平原,杂草野花树木都长得异常茂盛。天地之间的灵气也要比结界内浓郁一些,这一点已经筑基期的东进小组已经能够轻易的感知到。
现在云瑞基本上可以确定灵气是粒子态的。一心要研究科学的风夫子甚至推断,那些导致人类变异的辐射,很可能就是灵气本身,但云瑞并不这么认为。
东进小组原计划是沿大汤河一路东行,但当他们离开金城再往前走了十来公里时,他们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令人震惊的东西。
“那是什么?”
“天哪,那根本不是云,是山啊!”
“这么大的山,这个方向哪来的这么大的山?”
真的是山!之前在“绝墙”内外,看起来象山崖一样的“层积云”,根本不是云,它就是山。这片山很高也很大,横垣在东面,向南北两个方向延伸不知道有多少公里,总之是一眼望不到边。这片山其实更像是一堵墙,因为见不到有特别明显的山峰,它的山顶基本是平的,白茫茫的堆着积雪,应是一片平坦的雪原。
“又是墙吗?”
“那倒不会。应该是陨石撞击导致地质变动,地面隆起了。”
“怕有两三千米净高吧,山顶海拔得五六千米了。”
“这真不应该叫山了,这是崛地而起的高原了吧!”
“这变动也太剧烈了,如果我们没有结界保护,真是不堪设想啊!”
“各位”,云瑞说道:“大汤河最多到那边山下,必定是要改道南折了,也不知道它最终会流向何处,是否会穿过这片大山。我的想法是我们直接登山,到顶上或许能看到地质变化的全貌。”
众人均觉有理,莫英问道:“风兄,这山能登得上去吗?”
风夫子一愣,旋即轻松地说道:“对我来说易如反掌,直接御剑就上去了。”
“哼,又是御剑,你倒是给我们一人一把破铜烂铁啊!”莫英嗔道。
风夫子一阵尴尬,他现在特别后悔出来时没有把那一包袱破铜烂铁全带上,否则一人给一把,什么事都解决了。那天与莫英散步时,他表达了一下此种后悔,当时就被莫英一通拽胸口狠盯,现在又被她数落。
“不御剑也能上去。问题不大,你们也能上去的。”他讪讪说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众人一致同意,然后继续前行。
果然,往东走了不到十公里,大汤河就折了一个大湾向南而去。于是,众人离开河道径直往东奔向大山。
望山跑死马。东行小组又足足走了至少有五十公里,才算真正来到了大山脚下。
走得近了,众人看到这山也并非远看时的那般可怕。虽然确实很陡峭,但也并非完全是绝壁悬立,山上多少还是有一些斜坡,并且还长满了草木,并不光秃。但这山确实很高,净高二千米是起码的,山腰雾气缭绕,连午后的阳光也不能将之完全穿透;而山顶则是积雪覆盖,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应该可以找路上去!”众人松了一口气,加快速度,向山脚跑去,一会儿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随即一条浊浪翻滚的大河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大山之下,必有大河,果然如此!
“风兄,你的破铜烂铁啊!”莫英不禁又对着风夫子一阵气恼苦笑。
过不去,真的过不去,水面太宽了,水流太急了,众人冥思苦想,计无所出。
最后,风夫子咬了咬牙说道:
“好,我御剑,一个个带你们过去!”
御剑飞行是筑基期到圣人之前的主要飞行方式,是丹阶的一项重要术法。
对风夫子来说,御剑飞行的确是很轻松的事,早在一千九百年前,他就已经玩得溜儿熟了。但载人御剑飞行,却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因为这两者原理就相冲啊。
修士御剑飞行,本质上是通过灵力将法剑与自身融合,使之成为一整体,再通过法剑将灵力喷射出去,形成动力,实现飞行。
而载人御剑飞行就很难了,因为你无法将所载之人用灵力融合,除非他与你所学御法一样,且同为法剑的主人,御法一样还好办,但法剑怎么可能有两个主人呢?所以,所载之人实际就成了一件物,而且此物还是一件沉甸甸的无法用灵力包裹减轻重量的物。
有人说,那我自己用灵力减轻重量啊,问题是你如果没有法器,减轻重量是不可持续的,也就是说你的减轻重量实际上类似于“跳”,你一“跳”一“跳”的,那我就更不好御剑了,搞不定“跳”上两“跳”,就直接翻了。
但不管怎么说,风夫子毕竟是高人,即使是在现在的低等世界,他也是丹阶绝顶的存在,一个个的载人过河他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