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哑口无言,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净化与否其实都无所谓,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于其自己默默的被净化,他们更想多拉几个陪葬的,让自己不那么孤单。主脑如此,世界上的人类很多也是如此,极端情况下,良知早已被失去希望的摆烂所取代。
黑猫认命了,st.jill也认命了。它不再挣扎趴在砧板上认两个人宰割。胖瘦二人也没有任何怜悯,拿着刀准备动手。就在这时,胖子被一根木棍重重地打在头上,倒在地上捂着脑袋惨叫,瘦子被一脚踹在腰眼,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原来是老王,刚刚被击倒,但并没有命中要害,他抱起了黑猫,拼了命的往城市方向跑去。
跑了半天,老王回头看这两个人没有追上来,便缓下了脚步。黑猫有些内疚,毕竟它在利用没有个人,可到头来自己差点成了一件黑手套。“谢谢你,要不是你醒过来救我,我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团蛋白质了。”黑猫充满歉意地说。
“没想到幸存者当中,还有这样的败类,pierre这净化搞得让善良的人都倒下了,反而这种毫无顾忌趁火打劫的家伙,却安然无恙的祸害其他人。”老王抱怨道。黑猫无言以对,毕竟自己效忠的人搞得净化,留下的幸存者差点把自己净化了,如果这就是pierre所说的有价值的生存,那最后可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走着走着,老王和黑猫已经进入了昔日城市的范围,道路依稀可见,但曾经的高楼大厦都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街上偶尔经过几个行人,都是面无表情匆匆而过,看到老王那丑陋的妆容和怀里的黑猫,更是加快了脚步。街边还有几个卖食品的小店,老王刚想走近换点吃的,突然小店的门被撞开,里边跑出来三个手中全是食物的男子,他们飞快地逃离了现场,小店的老板追了出来,他手中拿着擀面棍,头上带着伤,一脸的无奈。街上也时不时传来抢劫的惨叫声。军机或战车匆匆驶过,带来的是恐慌而非和平。
这就是pierre的净化工程带来的世界新面貌,他只是想把这个价值不大的地球文明摧毁,剩下的主脑重新开辟一个新的游戏,现在的这颗星球只是一个残局罢了。
“先找到第89街,那里应该有补给。”黑猫打断了老王的感慨。
“哦好,89街应该是靠近市中心的位置了。”老王凭着记忆走到了一片相对保存完好的区域附近,这里还有一丝城市的面貌,只是街道已经被士兵封锁,基本没有平民出入。
黑猫对老王说:“你直接往里走就好,我会让他们放行。”
老王迟疑了一下,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之前在脑世界,jill就让自己贸然去见pierre,结果输的毫无保留。“我可以把你交给士兵嘛?我不想再一次被抓到,上一次被肢解的是neo机器人,而这一次是我自己的身体,被肢解了就挂了。”老王说着自己的顾虑,把黑猫从怀里抱了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黑猫惊讶地问道。
“当然,你是jill。你和那两个浪人交谈地时候,我都听到了。”老王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不是应该把我扔在那里,自己逃走嘛?”黑猫有些不解。
“为了报仇吗?别傻了,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你有你地任务,我有我的坚守而已。再说,通过这几天地相处,你也并不是穷凶极恶充满邪念地主脑,起码你还是有自己地想法。于其忍受曾经的仇恨,还不如接受一个宽容的未来。”老王这大道理讲的也是贼六。
“我们还是一起去吧,见见poter,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这一次我不会再出卖你了。”黑猫信誓旦旦的请求着。
老王心想,回到城市也是为了寻找答案,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有善良也有险恶,如今的幸存者也只是暂时的残存,看不到发展的希望,人类在这次浩劫之后,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只是看底层的平民,的确只能看到山穷水尽。或许见到了当权者,就可以了解之后的出路。
“那好,那咱们就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被出卖得了。”老王抱着黑猫走向了一位守卫的士兵。“你好,我想找st.poter长官,这只黑猫是他的部下,遇到了危机情况,需要他的帮助!”
士兵打量了一下老王和怀里的那只猫,然后严厉的说:“我们这里没有什么poter长官,这里是军事重地,请你们马上离开!”
老王看了一眼黑猫,黑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它小声说:“poter是脑世界主脑的名字,他在地球的角色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时士兵的通讯系统发出了信号,士兵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监控,又仔细听取了指令,利落地回答了两声“是”,然后大步走过来,叫住了老王和黑猫。“二位,晓长官请二位到临时管理局,请跟我走。”
老王跟着士兵走向了第89街43号楼。
89街不长,但两边都是机关、银行等重要机构,这里人类明显多了起来,来来往往,已经是一派城市的模样。
43号是一座仿古的三层洋房小院,洋房中间一座高塔,院门前有草坪,虽然也散落了不少瓦砾,但草坪还算整洁。小楼正门没有任何的标识,只有一个简单的43字样,如果自己来这条街上寻找,很可能漏掉这栋不起眼的小楼,除了警卫会让路人感到一丝寒颤。
士兵没有权限进入这里,将老王与黑猫转交给警卫之后,便匆匆离去。警卫检查了老王的全身,确定没有武器之后,带着他们走进了这栋小楼。
小楼的内外风格相差很大,内部的风格让老王觉得有些眼熟,中间的高塔,四周围绕着一圈房间,装饰的犹如罐头,像极了脑世界的那个峡谷当中,巨塔之下那一片装着主脑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