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啊。
陈聪想着。
怪不得老天师、田师爷他们会为了秘密做到那种程度。
这老头说的应该还是含蓄了。
如果羽化的秘密泄露出去，实际造成的后果，可能还要严重百倍。
“宝藏在哪？”陈聪问。
他现在就打算毁了它。
他虽然不是什么崇高的人，但今后这个世界就是自己生活的世界，更是自己以后装逼的舞台，如果被谁给拆了，那他可不干。
老头手再次一挥，陈聪只见头顶上方出现一个八卦台，而八卦台上面漂浮着的……是一个字？
陈聪也不确定那是不是字。
鬼画符一样。
或者是涂鸦？
“姜子牙的宝藏都在这个‘字’里了。”老人指着那个鬼画符。
……还真是字？
陈聪往后看去。
蓝色火线越来越近，姜桐快来了。
这里是他儿子的意识空间，姜桐又是术士，二人在这里就是创世主一般的存在。
陈聪即便有王者时间加持，也够呛能撼得动他们。
所以在对方取走宝藏前将宝藏毁掉，确实是唯一解。
“我怎么毁掉它？”陈聪站起，跃跃欲试。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老人道。
“什么时候是时候？”陈聪问。
“等他把宝藏取走了再说。”
“？？？”
“要毁就趁现在，还等他取走做什么？”陈聪纳闷道。
“哎，”老人悠悠一叹，“我是‘玉虚境’的境灵，保护玉虚境和宝藏不被姜家以外的人染指是我必须要做的事，如果你现在破坏宝藏，即便不愿意，我肯定也会被动出手阻止，小娃娃，相信我，虽然你的传承让你在内景里也有很强的力量，但我毕竟是复制版的‘姜子牙’，你抵抗不了的。”
……原来如此。
这老头如果真想破坏宝藏，明明自己就可以，还用得着别人？
而且他任由姜桐放火烧林，却什么都不做，可以想到，他在玉虚境里受到的限制绝对不小。
“所以得等姜桐取走宝藏、离开玉虚境后，你才能去破坏宝藏，那样我是不会阻止的。”
“可他是术士，这里又是他儿子的意识空间，他俩在这里如仙如圣，我估计不是对手吧？那还怎么去破坏宝藏，再说了……”陈聪又道：“他要是拿了宝藏直接离开内景了呢？我还破坏啥了我？”
“放心，拿走宝藏他还得在内景里待一段时间，没有两个小时他走不了；至于实力问题……”
老人道：“你现在可以试着成为一个术士。”
陈聪：“啊？”
现在试着成为一个术士？
术士是这么好成为的吗？
这也太临时抱佛脚了吧？
看出他的疑惑，老人道：“为这一天我也准备好久了。”
说着，他抬手，手心上空出现一个光球。
他将光球啪嚓一下打碎，里面游出一只蝌蚪，游进陈聪脑海。
跟姜桐传授十一人地支之法一样的手段。
陈聪忽然感觉自己多了许多知识。
他虽然还是不懂这些知识，就像他不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但他知道，他可以应用，他能算出一加一等于二。
“这里的内容能让你暂时成为一个术士，不过毕竟是速成之法，在内景里你没法随心所欲，只能对你自己的力量加以想象，相当于在你原有力量的基础上再加了一层力量。”
老头笑道：“你原有力量已经很强，再加一层，应该，估计，大概……能对付姜桐父子了。”
陈聪忽然有点慌。
你说你加这么多表示不确定意思的词干啥？
与此同时，姜桐终于到来。
陈聪和白胡子老头目睹姜桐取走宝“字”，扬长而去。
三昧真火渐渐蔓延过来。
“好了，你现在就出去吧，这三昧真火很厉害，你神魂虽强，应该也承受不住，赶紧走吧，别把自己给烧了，一会儿我会给你发指令，等姜桐离开玉虚境，你就动手。”
说着，老头脚下一踏，他和陈聪之间忽然出现一个大洞。
大洞深不见底，应该直通玉虚境外。
陈聪这就要离开。
“等一下。”
老头忽然又道：“之前我说把你从藤蔓上放下来，换你帮我做事，算是公平交易。可你自己下来了，一会儿还要替我做事，这我可过意不去，要不我也为你做个事儿吧？我帮你把你那十个朋友给救回来如何？”
陈聪一愣，“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死了又怎样，救回来不就得了，多大个事儿。”
陈聪：“……”
老头手一招，大片大片仿佛拼图一样五颜六色的碎片迅速聚集过来，彼此拼接，很快拼成十个人形。
这里面有周鹏，果然也有吕良。
他们身体上还有碎裂的裂纹，想必就是被藤蔓锯齿给绞碎的，现在老头又把他们给拼回来了。
只是他们都跟雕塑一样，没有任何生气。
“你先走吧，等火来之前，我会把他们彻底‘修补’好，然后踢出内景。”老人说着。
果然，有丝丝缕缕仿佛针线一样的东西在众人身体裂纹处来回穿插着。
“那个，其实他们也不算是我的朋友，就认识，不熟，您一会儿让我干那么重要的事儿，可您交换的东西，不等价啊。”陈聪笑呵呵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老头是复制姜子牙的事实。
既然如此，这老头肯定值得狠薅一下。
他怎么能错过这个机会？
虽然不知道对方能再给自己些什么，但只要是他给的，价值肯定不可估量。
“呵呵呵呵……”
老人充满智慧的眼睛看着陈聪，陈聪被看得发慌，也有些不好意思。
“也罢，那我再送你一样‘礼物’。”
话刚说完，老头手一招，上方泥层打开，一缕缕蓝色火焰飘了进来，飘到了他的身上。
陈聪吓了一跳。
我就想薅你点东西，你咋还直接自焚了？
碰瓷儿啊你！
这特么可是三昧真火，能直接烧毁神……
陈聪忽然愣住。
丝丝缕缕的火焰已经串联成整片大火，但火焰中的老头，仍旧微笑着，蓝火连他的夹克牛仔裤都没有烧坏丝毫，更别说他的身体了。
陈聪愣了几秒忽然明白。
老头神魂跟姜子牙一模一样，姜子牙是羽化之人，他的神魂能承受住三昧真火可以理解。
可他这是在干什么？
……等等！
陈聪脑子忽然轰的一声。
玉虚境上面燃烧的，是姜桐从诸葛青那里收集的三昧真火。
老头又说送自己“礼物”。
看他被诸葛青的三昧真火烧却啥事没有，自己会得到什么……
自己会破解三昧真火的防御堡垒！
……这老头，他已看穿一切？！
“行了，赶紧滚吧。”
老头笑骂道，他手一扬，身上的三昧真火顺着泥层飞出，泥层重新闭合。
陈聪脑海里并没有提示响起。
这里是时间被无限拉长的内景世界，提示响得慢也正常。
陈聪收起对老人的轻视，鞠了一躬，跳进大洞，消失在地底。
“奇怪，”老头看着大洞，“这小子身上好像还有一个传承……不，他还没得到。也不是，他连得到的资格都没得到。是谁的？嗯，像‘小朱子’的，原来如此，他是全性的代掌门啊。”
老头手一挥，各有十个碎片涌入吕良、周鹏等十人脑中。
“既然你个臭小子薅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老头嘿嘿笑着，仿佛恶作剧得逞一般。
他送进十人脑中的，是一段信息——
【你们为姜桐所算，救你们者，全性代掌门也。】
陈聪从玉虚境地下钻出，重新置身内景的宇宙星空中。
他等待着老头的指令。
没过多久——
“动手吧。”
他耳边响起老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
玉虚境外。
姜桐正要展开卷轴，一观上面的成仙妙法。
可还没等他展开卷轴——
“姜桐老儿，受死吧！”
仿佛雷霆的怒吼自脚下传来，姜桐父子朝下看去，只见一人正急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