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项目进行的很顺利,当然,阿九同志的春天居然在寒冬轰轰烈烈的降临,连高层都惊动了,师傅下基层时候笑呵呵的看着他和那个漂亮的美国女孩手拉手,很时髦的说了一句,“小样,你很牛呀”
女孩子笑起来,阿九立刻脸红,全体未婚男人看着心里那个咒怨,阿九,别以为脸红就是纯情,小心脑溢血
我看着他们满心欢喜,阿九做事喜欢较真,第一次跟女孩子解释“人”问题很失败,结果他立刻回去找了两天的资料,全部守于跨文化交际的,然后跑去继续解释,没想到他倒是摆出一副学者的风范,人家女孩子一下子就对这个傻傻的,但做事极其认真的男子生了好感,阿九讲的手舞足蹈,女孩子却在看他,最后他问:“iile”
女孩子回答,“no,butithinkinghotosay喜欢toyou,achineseguy”
全组人差点晕倒。()..
后来,阿九一连被蹭了三顿饭,整日哭穷。
文然最近不给我讲故事,说他每天都很忙,我看了看日期,快准备回国了,只让他照顾好身体我好回去听现场版的。
本想带一点东西回国,但是“aeinchina”都让我们十分无语,只带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回去,尤其是帖之类的,闲暇时候可以含在嘴里,慢慢化掉,都是微小的幸福的滋味。
没有告诉他们我确切的时间,应该说我回国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阿八不停的在飞机上跟我讲述不告诉文然我回国的后果满怀欣喜的打开门,然后发现别的女人的高跟鞋,后来就是你老公和别的女人在osoething
大师兄愠怒,“梦里花落知多少事件还没结束,你还想再生事,给我把道德经抄三遍”
阿八郁闷,“道德经不是说orality,大师兄你真是文化白”
“毛笔抄,写完了送我一份”
从机场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文然家门口,从楼下看灯是亮着的,只是自己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但是久别重逢,似乎言语都苍白,紧紧的拥抱才踏实。
忽然听到文然大喊,“疼死了,你轻一点”
立刻把耳朵贴在门缝里,仔细听。
然后就是韩天源的声音,带着标准的幸灾乐祸,“叫什么叫,叫你妈的呀疼死了活该,现在不治好小言回来了看到你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轻一点呀,宁清都比你温柔”
“不要拉倒,本少爷亲自给你服务还挑三拣四的,我不干了”
“哦,原来是韩少爷侍我呀要要当然要”
“你去死吧”
按捺不住好奇,拿出钥匙开门,一瞬间屋里没有一点动静,打开门,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韩天源喃喃自语,“大白天见宁言,见鬼了”
没好气的回答,“边个系晚上,韩天源你系衰人啊”
谁知道韩天源“哼”了一声,正宗的粤语脱口而出,“你讲咩”然后他看看我再看看文然,“呀”的叫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散在在桌子上的东西。
文然笑的极不自然,像刚被猎人耍了的狐狸,“言言,怎么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边说话边把衬衫的袖子往下拉,身子还往后缩。
皱眉,丢下旅行箱,走到文然前面,摞起他的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胳膊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几个极小的疤痕刚刚愈合,看上去狰狞可怕。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问不出来别的话,只是不停的问他,“疼不疼疼不疼伤到哪了”问他,也在问自己,多半自责多半难过。
文然有些语塞,只是抓着我的手,安慰我,“小伤,没事的”
韩天源停下手上的活,叹了一口气,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小言,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吧不过事先说明一下,医生看过了,说只是皮肉伤,你先别急。”
我期待的看着他,结果他顿了顿,张张嘴,然后垂头丧气,“我不会遣词造句,说不出来,又不是我经历的,还是文然你自己说吧”
“那天晚上,我原本是去学校改论文的,结果师弟他们喊我去打篮球,我就应了,打的满身是汗,只穿了一件衬衫就准备回去,之前我约韩天源一起吃饭的,看时间不多了,我就从小道抄近路走的。走着走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后面有人跟着我,然后我转身去看,两个很年轻的男的立刻冲上来,抢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我本想,抢了就抢了,反正里面没什么东西,你知道我那些重要资料不会随身带着的,这两人明显的就是抢钱。可是忽然有一个人掏出一把匕首,以前跟这范晨、韩天源这两人一起玩过的,自然是知道厉害,冲着我胳膊就划过来,我没防备,就被划上这一刀挺重的,不过,我哪是吃素的,他们就没占什么便宜,我只是被刀锋擦了几下,有一个人说,算你好运,然后就跑走了。后来韩天源看到我,就把我送去医院,后来范晨和宁清都赶过来了,因为怕你担心,在美国那没法安心做课题,我就没告诉你,也没让宁清告诉你。”
每个人一生中也许都会经历几次飞来横祸,我们对生命的态度有时候很儿戏有时候很严肃,但是更多时候我们仍没有办法坦然面对生离死别,因为一个人和你朝夕相伴,忽然没有预兆的离开,一梦醒来,才发现时间空间空空荡荡,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失去。
只是幸好,只是小小的意外,我还没有失去他。
他们两个带我出去吃饭,可怜的两个大男人一下子都被吓怕了,走路小心翼翼的,韩天源东张西望,然后指着某路人甲跟我说,“小言,那个人很可疑呀”
只好非常耐心的解释,“那个是我们学校附近一家饭店的小老板,看清楚了”
文然郁闷,“要不是你我们哪会那么紧张,好歹我和韩天源以前”
韩天源连忙插话,“算了,别提了,高中时候咱俩就像狗腿子一样跟在范晨后面,还不是那到处惹女人,外校的人都找过来了,结果他逃的最快,留下我们两个打呀杀的。”
我开始来了兴趣,“你们三个人谁打架最厉害”
结果文然立刻指向韩天源,“打架也是一门艺术,是舞蹈的一门分支,所以他最强”
韩天源指着自己,“我很厉害么为什么我觉得我每次都室彩最多的人”
我暗暗笑,范晨一看就是溜之大吉的人,文然最精,绝对是避重就轻的,只剩下韩天源了,想想他还真可怜。
躺在听文然讲故事,他为难,“我都没货了,你还要挖,要我说什么”
哧哧的笑,伸出手抓他的手心,“我不信,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你上个寒假,给我补课什么的,是不是设计好的”
他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摸摸我的头,拉拉被子,“睡好了,我讲给你听”
“我曾经想过实在不行就去学校找当年的毕业生录取记录,看你究竟去了哪个学校,然后我又害怕,你会不会又玩失踪,这个寒假我就专门回来,结果,我却意外的发现你了。
那天,我去师院找你舅妈时候看到你了。你居然混在一群高三艺术生中听乐理课,我知道那肯定是你没事找事做的,看到你对着蝌蚪文又是又是叹气,不时看时间意图逃离的样子甚是可爱。然后你溜出教室,跑到院办办公室,心下生疑,跟过去听,却听到了让我哭笑不得的话舅妈,我先回去了,有事发信息给我。
原来,我的堂姐就是你的舅妈,我愣在那半晌,随即不可抑制的大笑,却早发现你已经走远了。然后,正打算设计堂姐让她把我介绍给你的时候,她却让我辅导你的法语,说你要考b外研究生,二外恰好是法语,然后,本人就作为你的私人家庭教师堂而皇之接近你,然后和林倩雅合伙设计你,最后,就没了。”
他拍拍我的头,“快回房睡觉吧,我明天大早还得去系里。”
我伸手去抱他,很小心他的手臂,他却紧紧的箍住我,没有一点迟疑,吻却是异常的轻,像羽毛一样,娓娓的像在对我诉说着什么。
也许是时差问题,我躺在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一团疑云在脑中张网,然后把自己越绕越深,有些迷惑。
摸出手机,拨了范晨的电话号码,“范晨,你知不知道文然被伤的真实情况”
范晨打着哈欠,“一点点,要不我让大叔查查,他那都是人,这种事情他最在行了。”
很不好的预感,“你不会那么好心的吧”
“当然没有你快把宁清这个腐女给我带赚越远越好,最好是埃塞俄比亚”
早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刚想去抓手机,左手刚伸出来,就呆住了,中指上面套着一个的戒指,刚合我的手指尺寸,整整两圈碎钻,闪闪发光。
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欢喜,然后就是排山倒海的幸福,只有这样心思细腻的男人才会这么做,七年,不动声色,然后等自己爱上他,默默的让自己相信,他给我的不是承诺却胜于承诺的誓言,便是一辈子契约。
可是我又有些郁闷,文然,你还真吃准了我会答应是不是好吧,你赢了
吃完早饭,去学校找文然,因为是星期日的早晨,图书馆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人在上自习,一对情侣在窗边低语什么。
初春的阳光从窗户里面直射过来,照在偌大的屋子里,有些漂浮梦幻的感觉,他俊逸的脸庞就衬在柔和的光晕中,这个给我幸福和安全感的男人,此时戴着眼镜专心的查找资料,丝毫没有觉察我的靠近。
忽然想起年少时候看的岩井俊二的情书,单纯的爱恋由图书馆开始,又以一张图书馆借书卡上的画像戛然而止,少年藤井树站在窗口,夏日的风把白色的窗帘吹起来,然后女孩子的思绪似流水一样流泻出来,渐渐揭开少年神秘青涩的暗恋。
图书馆,是许多恋爱开始和延续的地方。
轻轻的环住他的腰,文然的身体微微一震,然后低头,抓住我的手,摩挲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合不合尺寸”的cc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仍是理直气壮,“你都照着我那枚戒指买的怎么会不合适”
他转过身,“嘿嘿”笑,“那戒指就不还你了吧,给我做个纪念。”
我去掐他,“我就知道是你拿的,太过分了”
他倒是振振有词,“那时候你又没有男朋友,带着多别扭,尤其是我,看着很不爽,拿下来又怎么了,你本来就不应该戴着”
我去拽他左手中指上的男戒,他护着,“言言,那是我血汗钱给你买的,爪子别乱拽,弄丢了你就要去卖身了”的39
陪他在图书馆呆了一个上午,然后范晨话说请我们吃饭,文然应承下来,然后他去系里拿一些资料,我就站在楼梯上面等他。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楼的办公室出来,依然是明艳俏丽,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很刺眼,眯起眼睛看她出了大门,轻笑一下。
倒是文然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我一副笑的诡异的样子,好奇,“笑的跟那啥是的,小心从楼上摔下来”
“摔下来也有你垫着,手上的伤好点没”
他牵起我的手,“都快好了,哪有那么夸张,快走吧,范晨等我们呢”
宁清居然也跟着来了,大大咧咧的坐下来就开始不停的抱怨,“吓死我了,你家文然那天伤的血淋淋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很后怕,还好只是膀子。”
我皱眉,“没伤到肌腱之类的吧”
她白我一眼,“要是手筋被挑了你以为他现在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咦,难道是我武侠小说看多了,怎么说话那么不专业,手筋好奇怪的词呀”
然后她把我拉近,“范晨让我告诉你,你的猜测没错。”
我点点头,自言自语,“没理由呀,会去伤文然,要冲也是冲着我来的”
她长长的叹一口气,摆出一个我认为跟她气质很不符合的忧郁表情,“小言,赵锡轩要结婚了。”
光顾着想那件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恭喜呀,你要送他多少彩礼”然后再看看宁清铁青的脸,立刻改口,“我是说,你预备怎么打击他”
“如果我跟饭桶在一起,会不会很打击他他最近老给我发信息,打电话,难道他想再搞什么婚外情”
如果说天下能够让范公子大大失态的东西,一定首推宁清的这句话,茶水洒了一半不说,脸上完全是扭曲的僵硬,好容易才反应过来,他清楚的吐出三个字:“我不要”
我和文然相视而笑,宁清继续忧郁,“我只是说说而已,能不能实施还要看后期发展呢”
结果,谁料他们都太乐观了,后期的发展完全脱离了轨道,果然,计划不如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