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
洋狗蛋从天而降,眨眼睛十几名巡逻兵永远闭上了双眼,同时,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数万支箭羽又密又急,短暂的喊杀过后,世界陷入沉寂。
这是洋狗蛋最常用的战术,以夜色为掩护大军埋伏,洋狗蛋孤身偷袭,吸引敌军聚集,弓箭手无差别射杀敌军主力,骑兵步兵最后扫荡站场。
“将军,没有发现毛百岁的尸体。”参军带领步兵打扫站场后向洋狗蛋汇报。
“嗯,大军听令,三骑营随我追杀敌军毛百岁,其他人等原地待命。”洋狗蛋侧身上马,带领百余名骑兵向西追击。
清晨的都城,杨二狗挑着担子沿街叫卖,不出半个时辰,满满两筐烧饼便已售空。杨二狗如平日一般,收起扁担在城西的茶摊坐下,花两枚铜板叫一壶茶,一小碟花生米,与茶摊的客人攀谈起来。
“你听说了没,昨夜八百里加急捷报,洋大将军大破联军主力,那杀的叫一个痛快。”小二端着茶壶为客人倒茶,见也没有其他客人,索性也站在旁边听了起来。
“哎呀!这算什么,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听宫里的公公说,洋将军闯了大祸,让联军总指挥使毛百岁给跑了,还好花皇仁厚,没有计较,否则恐怕免不了一顿板子!”
“花皇敢吗?洋将军前线厮杀,军心所向,贸然惩治,怕是坐腻了龙椅!在说,区区败军之将,又掀得起什么风浪。”
“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这毛百岁的人头,可是花皇点名要的。”客人喝了一口茶,叫小二续上,继续讲道:“朝廷上下都知道,这一战之前,花皇下了一道密旨,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砍下毛百岁的人头。”
“切,都是扯蛋,区区一个毛百岁,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众人议论纷纷,大多不信这套说辞。
“这你们就不懂了,这毛百岁是在中州的名字,这人原名叫官凉衰,原本是我鞠国兵部员外郎,后来因图谋不轨败露,逃至中州,改名毛百岁。前不久的李毅楠案,就频繁与他又书信往来,多次蛊惑李毅楠谋反。”
“真有此事?”众听客皆惊诧万分。
“那当然,这毛百岁可不是东西,叛逃带走了我大鞠大量机密,卖给中州,如今又带兵攻打鞠国,令九州生灵涂炭,真是可恨!”
“死鞠奸!该死!”
“洋将军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就是个废物!”
“就应该将他千刀万剐!”众人附和道。
讲故事的客人一口饮下碗中的茶水,又抓了一把花生米,扬长而去,在不远街角停下,感恩戴德的从一名黑衣人手上接过五个铜板。
花皇看了钱劣腺的工作报告,对海喧省非常满意,并再次为海喧省拨款。
洋狗蛋一夜追击,终于在边境将毛百岁拦下。
“住手!”毛百岁主动丢下兵器,脱下盔甲,漏出背上的大鞠纹身,“吾乃大鞠兵部员外郎、暗阁阁主官凉衰,奉旨潜伏中州,传递情报。”
洋狗蛋从怀中取出圣旨,对背后的骑兵命令道:“毛百岁必须死,诛杀毛百岁者,直升三级,赏良田百亩。”
听到封赏,骑兵们两眼放光,如久未饱食的恶狼,不要命的向前冲锋。
毛百岁见大事不妙,只能亮出底牌,深吸一口气,从口中吐出一团黑色的东西,落在地上,瞬间黑烟滚滚,待黑烟散去,毛百岁早已不见踪影。
洋狗蛋令骑兵分头搜索,自己则下马席地而坐。洋狗蛋一坐就是一天,夜幕降临,也不动分毫,如同一尊石像。
夜,荒野的泥土中伸出一只人手。
手挣扎的拨动泥土,四处探索,寻找可靠的借力点。他摸到一块坚硬又冰冷的金属,如遇到救星般,死死的抓在手里,尝试了几次发力,终于,土层开始松动,另一只手得以伸出,双手紧紧抓着金属,将整个身子拖出泥土。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他躺在地上,用力力吸着气,用力感受着这个世界,用力证明还活着。
“准备好了吗?”洋狗蛋冰冷的问道。
官凉衰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抓着的竟是洋狗蛋的腿,“竟然被发现了!”官凉衰喘着粗气苦笑道。
“小把戏。”
“既然看穿,为什么还要等一天。”官凉衰不解的问。
“一点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
“传闻暗阁之人擅长假死之术,假死之时,可进入冥界。”洋狗蛋说道。
“也许是吧!就像一场梦。”官凉衰回答道。
“冥界如何?”洋狗蛋继续问。
“做个交易如何?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所有冥界见闻。”官凉衰见洋狗蛋急切的样子,几乎再一次看见活下去的希望。
“没这个必要。”
“我是最后一个暗阁之人,除了我没人可以帮你窥探冥界!”官凉衰立即表明自己的价值。
“看你出土的样子,就知道冥界不怎么样。”洋狗蛋拔出腰间的佩刀。
“为花皇卖命有什么好处,最后还不是落得凄惨下场,不如……”
白维双手持刀自刎的样子在洋狗蛋脑中闪过,“这也许就是天命。”
“冥界比人界还乱,真不想去那个地方。”官凉衰摇着头苦笑道。
“你不会去那,但我会去。”
“那我劝你还是放了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灭,谋臣亡,你一定会后悔去了那个冥界。”对官凉衰来说,只要还有一点点希望活下去,他都不想死,对于经常体验假死的人来说,死亡比想象更可怕。
“还有什么愿望。”洋狗蛋举起手中的刀。
“我想看日出,死在阳光下,我怕冷。”
“死人不知道冷。”
“不,你没死过,你不会明白,死人冷极了。”
“好吧!作为交换,说说冥界吧!”洋狗蛋收刀入鞘,坐在官凉衰的对面,他很清楚官凉衰的实力,不可能有机会从他手中逃走。
“额,从哪里说呢?冥界很大,也发生着很多事,那里的人比人界更可怕,也更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