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城寒月,金戈铁马,烟火不眠夜。
洋狗蛋孤身一人,跃下城墙,了结蹲守都城的斥候,走入联军大营。数百支箭羽袭来,洋狗蛋挥臂扫落箭羽,十几支长枪围攻,洋狗蛋不费吹灰之力折断。洋狗蛋如行走的魔鬼,无视世间一切,所过之地,只留下冰冷的尸体。
“对方是大成巅峰修行者,鸡将军不在,我等不是他的对手,速速撤军。”吴参军下达撤退命令后,披甲上阵,面向西方跪拜,“臣有愧西陆、中州。”言罢,吴参军提刀出帐,点燃粮草,登上点兵台。
“你就是牢斯鸡?”洋狗蛋没有感受到一丝修行者的气息,诧异的问。
“少废话!”吴参军挥舞长矛刺向洋狗蛋的胸口洋狗蛋抬手折断长矛;吴参军抽出腰间佩刀砍向洋狗蛋,杨狗蛋空手接白刃,一脚踹倒吴参军。
“你不是牢斯鸡。”洋狗蛋懒着理会,一步跨过吴参军,继续向前寻找牢斯鸡。大成巅峰既人界最强,距离登天成神仅差一步,此时洋狗蛋的身份已经令他不愿在对无法练气的普通人出手。
“嗯。你这是在寻死。”吴参军抱住洋狗蛋的小腿,阻止洋狗蛋继续追杀。
“不,我是在求死。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再见中州父老。”
“可惜,你全身经络闭塞。”洋狗蛋一掌,吴参军得偿所愿。
夜雨纷纷,没有血染沙场,亦没有拼死一搏。悄无声息,仿佛一切都未发生,一切又真实存在,满目疮痍,唯有生者,独留伤悲。
洋狗蛋从未感受过孤独,因为从降生就在孤独。如今他有了白维,也许摆脱了孤独,却又更怕孤独。颗颗禁果,种种滋味,尝过便难以忘怀。
狂欢的人群穿过街道,踏出城门,看着燃尽的联军营帐,兴奋着大喊大叫,传颂英雄,赞美大鞠,人们将尸体堆砌,尽情的炫耀胜利。
洋狗蛋回到宫墙,裂痕还在扩大,墙皮已经脱落。白维没有在墙下等他。“是呀!为什么要忍受苦寒等待?”洋狗蛋自言自语,钱劣腺带领巡逻的御林军在他面前停下。
“花皇有请!”钱劣腺在前引路,洋狗蛋跟在后面。再次进入这道宫门,短短几日,竟然是两种不同心境。曾经,他无所畏惧,世间一切不过如此,如今他变强了,却也畏惧了,厌倦了。
“这座山,还是这么碍眼;这块石,还是令人生厌……”洋狗蛋走着、看着、想着。那些旧物,没有它们,自己也想早就死了。死亡,会不会好过一点?洋狗蛋又想起求死的吴参军,也许,他是对的……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齐聚,酒宴齐备。除天皇之外,皆站迎洋狗蛋。
天皇坐于大殿龙椅之上,身旁自有天兵伺候,花皇坐在龙椅阶下,洋狗蛋则坐在大殿最前端,紧邻花皇。
“今日镇国大将军大败联军,解大鞠都城之困,朕先敬大将军一杯。”花皇率先举杯,一饮而尽,众臣纷纷附和,向洋狗蛋敬酒,洋狗蛋一一应付,一轮又是一轮恭维,洋狗蛋心底起始生出的几分喜悦逐渐麻木,只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其中滋味,毫无感觉。
“大将军不太开心呀!”花皇笑着说道,令众臣退下,“朕知道大将军在想什么。”
洋狗蛋不语,端起酒杯敬花皇。
“大将军想见他,那朕就将人带来。”花皇起身,屏退舞姬乐人,在钱劣腺耳边吩咐了几句,钱劣腺又在御林军耳边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御林军端着一只木匣,牵着白维与侬娃公主走进大殿。
“大将军想的人是这个奴才吧!”花皇凑在洋狗蛋身前问道。洋狗蛋看着全身被捆神锁锁死的白维,不置可否。
“白维,原本是安阳淫身边的小太监。”花皇抽出御林军的佩剑,架在白维脖子上,宣读罪状:“安阳淫卖国求荣,根据大鞠立法,株连九族。没想到这个奴才竟然逃过一劫。”
御林军打开木匣,将马咔雄的人头倒在地上,花皇一脚踹飞人头,怒骂道:“都是这个奴才,竟敢欺瞒朕,私自将人掉包!”
众臣看着这血腥的场景,吓得脸色青紫,纷纷跪地。
“贱人,贱人,你们都是贱人!”花皇怒骂群臣,一巴掌打在侬娃公主脸上,“还有你,贱人!竟然与这个奴才偷情,当朕是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都是这个奴才……”侬娃跪地求饶,花皇一脚将她踹倒,一脚又一脚,发泄着……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与洋狗蛋无关,似乎又息息相关。白维的眼神,他是无辜的吗?是在哀求吗?自己能做什么?就这样看着吗?
“白维,胆子挺大呀!”侬娃被打的不知死活,花皇拎起白维,一拳打倒在地,“朕的女人都都敢碰。”
“我没有……”白维嗓音沙哑,表情痛苦,仿佛耗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廷尉,淫乱宫廷,该当何罪?”花皇问道。
“按律,杖毙。”廷尉跪在地上爬到殿前回话。
“来人呀!”
“住手!”洋狗蛋跳到白维面前,拦住御林军。
“大将军这是何意?”花皇装作不知何故的问道。
洋狗蛋徒手扯断捆神锁,见到白维一身伤痕,很明显是过了刑的,心中一阵酸楚,泪水在眼框盘桓。
“镇国大将军,人证物证皆在,你不会是想……”花皇阴阳怪气,话中有话。
“证据?哪里有证据!”洋狗蛋将白维护在背后,质问道。
“上证据,大将军想看证据。”御林军端着两个木匣上殿,一个木匣里装着前一日洋狗蛋披在白维身上的衣服,另一个木匣里装着白维的衣物。
“这些大将军应该都认识吧!”花皇向洋狗蛋一件一件的展示,“这些都是在公主房间找到的。”
“这又能说明什么?抓人扒衣便是,证明不了什么。”洋狗蛋辩解道。
“继续上证据。”花皇一声令下,十几位御林军抬着公主寝宫中的大床进入大殿,“这就是昨夜两人苟且的罪证。”
“白维,你有没有上过这张床?”花皇掀起被子质问道。
“我……我……”白维拔出洋狗蛋的佩剑,颤抖着一步一步向后退,“将军,你相信我吗?”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