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亭中,小叮当的琴声如水。萦绕在墨七布置的法阵内,峰绝顶在和墨七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我们无衣的工资少得可怜,在合欢宗消费,想都不敢想,今天姑奶奶就要把果盘当饭吃!”地之娇说道。
“你那么多爆弹从哪搞来的?随便一发都能顶一屋子茶叶蛋吧?”墨七纳闷道。
“用机关石买的呀,什么东西管用啥东西就有人炒,咱们这种手艺人不都用机关石作为灵石代币吗?”地之娇问道。
“那你就不会用机关石变现成灵石,再用灵石去胡吃海喝吗?”
“没必要,会长胖。”
“萍阿姨来扫荡了。”小叮当说道。
“萍姐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一向少言的峰绝顶站了出来。
墨七的法阵拦不住剑如萍。
“剑自书你不去静心养性,沐浴焚香,怎么跑来这种地方了?”
“大峰哥请客,他挑的地儿。”
“这弹小曲的小姑娘还算秀气,穿得也不凉快……”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听这话我就来气,你爹剑入神去大山悟道了,撇下来咱娘俩,你从小单亲,可不能误入歧途交损友……老刘家的那恶娃太横,小七你对钧一有感情,咱自家远房又没一个能打的……”
“我自己找媳妇,不烦您老人家说媒。”
“我劝你还是别在琵琶亭吃饭,把你视作劲敌,想研究你的人多着去了呢,楼听雪那个妖艳货我自己都不敢说能对付她,你真遇上她恐怕得输。”
“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你娘我当年去合欢宗考察过,人家合欢能混成大宗,靠得也是实打实的本事……不过你放心,你娘我还有点面子,应该也没人会闯进来打探情报,你们继续庆功,我撤了,玩完记得回家。”
酒足饭饱,三人离去,留下剑自书和小叮当独处。
“萍阿姨说的对,楼姐姐已经向我打听你……”
“不用怕,我可是老千层饼,就她那小白牙,咬不透的。”
“合欢的坏女人最擅长打听情报,挑拨离间,你不用往心里去。”
考试比武只是分名次,没有什么意义,不当第一可以当第二第三,他们这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弟子,只要乐意,都能争取到第一,只是有人感兴趣,有人不感兴趣罢了。
比武年年都有,可庭对却十年一次,庭对那年的比武精彩程度远高于平常年份。
历代比武的冠军,没有一个不在庭对时面如死灰的,没有一个新兴的绿名高手能同时挑战数十位无名榜高手。可庭对则是要与整个南朝所有实打实的高手驳难。
南朝没有帝国跨越时空的绵延传承,也没有达夏舍身逐日舞动圣火,只靠人才自兴维持国运。
南朝各大宗派一个个高手都是老油条,他们看起来比谁都愚钝,内心可比谁都精明,驳论者言辞和见解的深邃程度,参与的众人都心中有数。如果能说服这些人,才能改变天下河山。
人们的心力有限,剑自书的心力全投于此,和诸大宗派子弟的战斗,无论胜负,剑自书都不会在意,因为他已胸有成竹。
翌日。
剑自书随众人进皇城。
飞剑势从天落,剑自书状态极佳,接连淘汰了南宫世家的南宫树、北影世家的战刀、合欢蝶众的泡蝶、白驼庄的克儿、日食的幽兰、问鼎的折怨、星宫的过往。最后一个……是花魁楼听雪。
“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楼听雪说道。
伊人玉剑如虹,天蚕丝衣流淌着灵气,她站在举世瞩目的擂台上,就连皇帝李二狗的眼神都被她勾了过去。
“武大虫的心胸可不宽广,你没必要趟浑水。”
“我和武大娘都商量好了,不劳您费心。”
“来吧!看看是你的情重,还是我的志高。”
“我的幻境,你可抵不住。”
“一试便知。”
有人说,幻术是花海组成的刀阵,分不清利刃和繁花。有人说,幻术是噩梦,无数心魔在心中作响,有人说,幻术是虚影,将同伴化成魔鬼……
烟尘苍茫,楼听雪消失在了眼前,不知从何处传来琴声,霏糜的音韵如同孩提礼赞,令人不禁和之与歌。
心烦,则无意破阵,面对幻术,何真何幻,错算一毫,则会不利,一但不利,则败如山倒。
任他心中三千落花,一剑西来,烟消云散,利剑停在了楼听雪的脖子前,只有断弦飞丝。
“蒙中了吗?”楼听雪微笑道。
“没有。”剑自书撤剑。
如此时刻,如此剑意,再没有名气的人,也会天下皆知,只可惜皇城重地禁制拍摄。
“满堂花客三千醉,一剑霜寒十四州!”
“好诗!”
“在下凡星,是白尤的水货好哥们。白尤暂列阁下身后,我已经被晓暮和白尤无情地淘汰了。”
“是你?”
这个不就是之前把虫子往自己身边引的那个人吗?
“我这个人有点健忘,我们认识?”
“当时卧龙窟中你把那两只虫子引我身上,被我宰了。”
“佩服!”
“原本以为只是试炼中的插曲,没想到那两只虫子连官方都没辙。”
“好歹赢了没翻船,听说,独步降魔功和密杀录就是这次比武冠军的奖励。”
“这种东西就应该分享出来,放进道场里,只有咱们南朝藏着掖着。”
“我可不懂这些,还是看打架吧,这个晓暮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