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功率没有提高，炼制时间也延长了一些，但是你有没有感觉比平常轻松了很多?”
郭清握着刚出炉的丹药，询问刚才教导的那个师妹。
“是啊，真是好神奇，感觉比平常省了差不多一半的力气。”
她的语气雀跃，肢体轻盈。
“嗯，慢慢悟吧，你平常炼丹太过急躁，看待灵药像是杀父仇人一般，当然吃力。”
“你要把他当成……就当成是战宇师兄，温柔一些，慢慢炼化慢慢享受这个过程。”
“这……”那师妹连忙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郭清师兄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黄战宇听到此话，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这怎么就拿我来调侃了呢。
“其他人不要笑。”郭清扫视一眼，威严十足。
“你，笑得最厉害的那个，回答我一下，刚才我为什么要让她削弱火势?”
被点到名的弟子心道不好，早知道就默不作声悄悄低头好了。
“我觉得，我觉得应该是为了防止火势过大不稳定导致蒸发原料过快。”
“好，看来背书本背得很熟嘛。”郭清笑眯眯地说道。
那个弟子似乎也对郭清的夸奖很是受用，有些得意。
“但是，你犯了跟她一样的错误，就是太会背书了。”
“你们两个都是丹火较弱的资质，就不应该过于执着火势，细水长流才适合你们。”
那弟子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炼丹的感受。
他突然悟了。
有时候愚蠢与顿悟之间，真的只差一层薄膜，现在郭清的一番话给它捅破了。
以前炼丹老师也注意到了他炼丹吃力，但只是一昧地说：习惯就好了，实力提升后就轻松了。
但不是的，他一直都不轻松。
现在，他决定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执着于本来的方法。
“谢过郭清师兄！”
他欣喜若狂地回到炼丹炉前，重新开始炼丹。
“嗯，悟性不错。”郭清点了点头，很是满足。
他们本来的炼丹老师都是干什么吃的啊？怎么这种低级错误都不纠正过来?
其实也怪不得那些炼丹老师，因为他们只会炼丹而不会教人……好的炼丹老师基本被灵丹宗给包圆了。
剩下的一些歪瓜裂枣都是个人炼丹能力极强，教导能力却约等于零的家伙。
“他们不会就是前世那种只会念教材和PPT的老师吧？”郭清心想道。
“应该大差不差了，个个的问题都那么多，他们站在高层太久了，不知道低层学习有多难，想当然地教，想当然地按书籍来念。”
郭清忽然一顿，悟了。
我不就是来带他们摆脱这种困境的吗？
“好，下一个请报名，我手把手教导你炼丹。”
众多弟子听到此话，都往郭清面前挤来，他们现在是求知若渴，把郭清当成宝贝一般。
“那个高高的师弟，嗯，是你。”
被点到名字的弟子十分欣喜，摇摆着身子就开始往前挤。
“我在，师兄我在！”
“开炉，其他人在旁边静静观看，不许出声，有问题留到炼丹之后再提问。”
“好。”众人点头。
高高的弟子冷静下来后又有些拘谨了，毕竟那么多人都围着他一个看呢。
这种事……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啊，怪羞耻的。
“你是很优秀的，现在是作示范，无需太过紧张。”
郭清看到他手脚发抖，便出言安慰，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先唤出丹火吧。”
一簇火很快在炼丹炉底下升起，摇曳多姿。
“你身子较长，试着往上两寸发力。”
“师兄，这样我有些辛苦。”
“微屈膝盖，身子挺直，如何？”
“啊，这样好像就舒服多了。”
对了嘛，姿势找对，干活不累。
围观的弟子眼睛发亮，这郭清师兄实在是太厉害了吧，一言顶千金啊。
“你试试加大火势，添多一些原料……”
“我现在是让你去赶集吗？一下子放那么多！”
“看我干什么，看炼丹炉啊！我的脸上写有炼丹过程吗？”
“看炼丹炉干什么，看火势啊，你这火势不稳了！”
“看火势干什么，看我的动作示范啊！”
郭清多少吸收了一点前世听过的教师名言，一激动起来就全蹦到嘴外了。
围观的弟子听着郭清这互相矛盾的言语，偶尔动了反驳的心思，但一看到郭清认真投入的模样，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沉默，努力学习便好，反正被斥责的又不是我。
“郭师……师父，我炼好了。”
作“示范”的高个子师弟颤颤巍巍地把丹药放到郭清手里，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恐惧。
这郭清师兄给人的师感，太强烈了，这导致他现在面对郭清都忍不住喊了一声师父。
“嗯，还不错。”郭清拿起丹药摸摸又看看，点了点头。
“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师父你教得好！”
“噗……”一个女弟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说得没错，我教得确实好，那你学得怎么样？”
“还行。”
还行，这个回答最是有想象空间。
“你再炼一次吧，这次我不言语了。”
“我要是说一句话我就是陈建男！”
那个弟子擦了一把冷汗，老老实实地又重新炼起丹来。
三分钟，郭清欲言又止。
五分钟，郭清欲言双止。
八分钟，郭清决定不忍了。
“不是，你这起丹火的位置又不好了，你没感觉到吃力吗？”
呃……众弟子欲言又止，闭上了嘴。
酷刑终于结束，那位高个子师弟松了口气。
郭清师兄真是太可怕了，训斥起人来跟叶安福师祖可谓是有得一比。
“陈建男师兄，现在该到我了吧。”一个娃娃脸的活泼师弟胆大包天，调侃郭清。
“你是在叫我吗？”郭清疑惑问道。
“是，是叫你。”众人点头，嘴角藏着笑意。
“哦，我陈建男是好人一个，现在就来教你。”
几个小时匆匆而过。
众人收获良多，有的茅塞顿开，有的被鞭策得眼眶通红。
那几个女弟子更是厉害，本来想着有一个英俊师兄教导自己会很爽呢。
结果他不同于炼丹老师，完全不懂怜香惜玉。
有错误就训，就狠狠鞭策，一点都不知道温柔二字怎么写。
但是他的优点也很明显，就是长得英俊……啊，不对，是能够很快帮忙改正错误。
这是那些温柔的炼丹老师没有的。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懂，所以不知道该骂哪个地方。
“师兄，我想你再教我……教我一下……”
除了黄战宇，全部人都已经受过一轮教导。
这时，一个矮矮的苹果脸师妹低着头对郭清说。
“好。”郭清答应了。
但是到了后面他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个师妹怎么感觉是在故意犯错找骂?
被骂了之后好像还夹起了腿，整个人看起来还有点……
亢奋?
“不会是觉醒了某些奇怪的属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