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吐出一口气，把五花肉连着袋子仍在旁边。
他没有带唐刀“狮心”，但是通过留影之术学习刀法的战斗经验还在，双手握拳，左手护在太阳穴旁边，那画皮奴低声嘶吼着扑上来，李渊直接蓄力，迎面一脚踹在对方面门上。
那斯文男人的脸被踹地瘪下去一小半，身子踉踉跄跄歪到一边儿。
两只眼睛却还扭曲着看着李渊。
李渊快速左右靠近，画皮奴嘶吼一声，左脚猛地踩在地上，站稳，然后扭动腰部。右臂像是鞭子一样甩动，带着破空声甩向李渊。
李渊面色不变，朝前翻滚，避开这空门极大的一招，顺势起身，右手掌刀猛地刺入画皮奴的腋窝，猛地一绞。
但是画皮奴却丝毫没有受到伤害似的，手臂关节反向朝着李渊抽击。
速度太快，力量太大，皮肤甚至诡异地浮现褶皱。
李渊抬手，将攻击格挡，起身后退，右脚直接踩踏在画皮奴的腿弯，他在修炼《少阳神功》之后，身体素质也得到提升，这一脚势大力沉，将画皮奴踹地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李渊直接跪在程亚方背上，双膝压制住他的双臂。
伏魔令牌上文字亮起。
乾坤伏魔使·李。
最后手掌亮起一层淡金，灿烂如阳光，猛地反手横斩。挣扎嘶吼着抬起头来的画皮奴脖子被斩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斩碎了，画皮奴怨毒地看了李渊一眼，张了张口，然后直接干瘪下去，变成一张完完整整的人皮，穿着衣服躺在地上，眼珠，头发，口鼻完好，让人背后瘆得慌。
李渊沉默起身，擦了擦衣服上的泥土，取出手机，翻了翻。
温丽茜。
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用到这个电话号码的时候。
抬头，周围已经有警察赶过来了。
李渊拨出了这一串号码。
“温警官？嗯，我是李渊。”
“我这边情况有点特殊，你能不能来一下。”
……
李渊手上那一份不记名的社保局证件作用很大。
警察们虽然还有些迟疑，但还是将这一条巷道周围的行人驱散，把这里封锁起来，李渊坐在旁边的石头台阶上，远远看着幼儿园的孩子们被赶来的大人接走，大部分都是哇哇大哭。
只有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女孩很安静地坐着。
她被剩到了最后一个。
伴随着机车的轰鸣声音，钢铁猛兽停在李渊旁边，温丽茜快步走过来，看了一眼人皮，又看向李渊，面色凝重：“发生了什么？”
李渊将发生的事情大略解释了一下。
指着那一堆人皮，道：“画皮奴。”
“人为鬼噬，心肝脾肺肾，连一身骨头都没能剩下。”
“只剩下了一张人皮，三魂七魄剩下了一魂一魄，就藏在这人皮里。”
温丽茜蹲下，伸手触碰那让周围警察都不敢碰的人皮，将人脸部分打开一看，脸上神色骤变，声音脱口而出：“程亚方？！”
“你认得他？！”
温丽茜面色难看：“是，之前野营失踪案件里的幸存者之一。”
李渊反应过来，脸色也有些不对：“之一？”
温丽茜绷着脸点了点头：“另外一个叫吴永杰，是那次登山的发起人。”
她直接掏出手机，快速拨打出去，干脆利落道：“长空，立刻去查吴永杰现在的位置。”
将手机收好，直接坐到机车上，机车的引擎轰鸣一声，带着一阵烟尘，直接停在了李渊前面，温丽茜将一个头盔扔给李渊，道：“上车。”
李渊也知道另外一个画皮奴在城市里的威胁。
点了点头，坐在温丽茜身后。
……
温丽茜和李渊抵达了警局。
一路上李渊也知道了这件所谓的失踪案。
已经有超过三十人失踪，这一次的程亚方，吴永杰两个是第一次发现的幸存者，被当地警方发现，送到了牧市，因为有画皮遮挡，普通勘测灵体的手段没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
他们进去的时候，傅长空和当地警方已经花费了全部力量调集监控。
最后终于寻找到了吴永杰。
只是，那已经是一张空空荡荡的人皮。
……
监控上。
在一段无人的死角处。
那个叫做吴永杰的男人把衣服脱了下来，回过头，对着监控露出一个笑容，又小心翼翼地把第二层‘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最后撕拉一下，脸皮都被撕下来。
动作细腻柔和。
旁边有警员忍不住干呕，捂着嘴奔出去。
吴永杰将人皮扔下，很快消失不见。
这不是画皮奴。
画皮奴的人皮下面只是一层魂魄。
这是画皮。
李渊看向旁边的监控区域地图，牧市，四个市辖区，超过六百万常住居民，一个能够轻易地转变外貌和身份，并且创造出画皮奴的妖鬼，混入了这种人流量巨大的现代都市，后果之大，远远超过它们在古代传说的时候。
最恐怖的情况下，整座牧市都有可能变成一座鬼气森森的人皮城。
和古代不同，古代一座城有可能只有几万人，现在可是几百万人，老人，小孩，年轻人。
而且具备古代拍马都赶不上的高机动性。
一旦扩散……
尤其是它看向监控的一眼，这些妖物至少对现代科技造物有一定理解。
一只能够借助现代交通工具快速移动的妖鬼？
温丽茜看向李渊。
李渊吐出一口气，这种事情，无法袖手旁观，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全力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