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杜衡几人在景天絮絮叨叨的叮嘱下总算是出了新安当的大门,准备前往蜀山。
蜀山离渝州倒是不远,御剑而行半刻钟就到了。
林青儿以“外族修士未经许可,不宜踏足中原门派”为由,推脱不上蜀山,约定与几人在长安相见。
细辛是魔族,蜀山是修仙门派,以独孤宇云的古板思想,她也打算避开,便与林青儿一道前往长安。
上了蜀山,景小楼找几个小弟子打听了一下,便去蜀山练武场找独孤宇云。
独孤宇云正在练剑,景小楼便安安静静在旁边与杜衡一起等候。
待独孤宇云收了剑势,景小楼才走过去:“几日不见,小独孤剑法更加精进啦。”
独孤宇云:……
“你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奉我爹之命,来看徐叔叔的,顺便来看看你。”
“徐师叔公有事——”
“师叔公有事出去了,”景小楼截下独孤宇云的话,“行了行了,每次来你都是这句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也亏得我爹不知道怎么想的,每次都被你糊弄过去。”
独孤宇云:……
“那你还来?”
“我爹让我来找他拿几样东西,他不在,当然要找你。”
“什么东西?”
“额……”景小楼脸色一下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他还跟我打哑谜呢,只说是苗疆的故人来访,让他把当年的几样东西拿给青儿,不过青儿不好上山,我就只能代为转送咯。”
“这……”独孤宇云也觉得有些为难,“师叔公当年留下的东西不多,都在库房里放着,但也十分零散,你若要拿,还真不好找。”
杜衡见此,出言提醒道:“前辈所言应该不是那些东西,也许,是徐掌门的私藏,尤其是,与苗疆有关,或者,徐掌门用不着的东西。”
“那我更不知道了。”
杜衡:……
好像很有道理。
“不过,师叔公的房间,掌门一直下令不得擅动,若有什么私藏,也许会在那里。”
“那快带我们去啊。”景小楼催促道。
独孤宇云瞪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徐长卿退位后的旧居在蜀山旁系的山脉中,倒是清净之所,常年只有小弟子定时来扫扫灰尘,里面的东西原封未动。
三人在里面小心的翻找了一番,最后还是杜衡从一个满是禁制的暗格里找出了圣灵披风、天蛇杖和圣灵珠。
独孤宇云看着这几样东西,轻轻摇头:“这东西,我倒是从未见过,不过看起来确非凡物。”
“此皆为女娲族圣物,是女娲神三大法器,青儿也是女娲族人,想必就是景老板所说的东西了。”
“啊?青儿是女娲族人?你怎么知道?”景小楼反问道。
杜衡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我就是知道。”
景小楼揉着被杜衡敲过的地方,撇撇嘴:“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那我们先走了吧?”
“不急,还有一事。独孤长老,我们已寻到珠儿的踪迹,蓬莱弟子失踪一事,似乎别有内情。”
杜衡将珠儿所说的情况悉数告知独孤宇云,又取出珠儿所画的画像:“本想交给景家的伙计送来,不过我们即将前往苗疆,又上蜀山取东西,便捎带来了。”
独孤宇云接过几张画像,点点头:“此事我会与蓬莱掌门说的,不过那个珠儿,现在何处?”
“珠儿已有身孕,不想再招惹这些事情,所以,我答应她,替她保密。”
独孤宇云皱起眉,不太赞同:“此事蓬莱那些弟子与珠儿姑娘各执一词,若是她撒了谎,我去何处寻她?”
“珠儿不是那种人,如果她说了谎,天上地下,我必将她找回来,交由你处置。”
独孤宇云看着杜衡,不置可否:“景小楼,你说。”
“额,珠儿挺乖的,我觉得她不会。”
“好,那就听你的。蜀山后山有一御剑台,你们就从那里出发吧。”
杜衡与景小楼来到御剑台,御剑前往长安,天色将晚,林青儿与细辛想必还在路上,二人便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晚间,杜衡正在房中打坐,突然听得外面一阵细微响动,连忙起身,却又听到那声音落入了隔壁景小楼房中。
杜衡连忙出了房门,便听得景小楼喝问来人是谁,一时心急,便直接将房门踹开了。
屋内灯火已灭,景小楼窗户大开,清淡的月光落进来,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窗边,见杜衡进来,也是一惊,防备地看着他。
杜衡取出清风毫,虽然感觉非常不顺手,但是对付一个普通人,想必是够了的。
狭路相逢,只一眼都是多余,那人见势不妙,没有犹豫,往窗户外一跳,杜衡与景小楼连忙追了上去。
追至城郊,杜衡才将人拦下,倒不是杜衡追不上他,只是在城内多有不便,已经宵禁,街上没有一个人,只是怕扰了民生,惹些麻烦。
那人被景小楼与杜衡堵住,进退两难,手往腰间摸去,一只飞爪便朝杜衡面门抓来。
杜衡侧身避过,瞬息来到那人近前,手中清风毫一挽,将那人手臂牢牢锁在其背后。
此人修为不高,但身法轻功确实不错,梁上君子的行当倒是十分适合他的,不过杜衡现在的修为,要察觉对方的存在完全轻而易举。
景小楼轻轻摇头:“大哥厉害啊。嘿,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毛贼,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小爷身上!”
景小楼上山摘下对方的面巾,仔细看了眼,惊讶:“师兄?!”
那人也抬头看着他,看清后也是格外惊奇:“小楼?”
杜衡闻言,便松了手。
“你没事吧?”景小楼虚扶着李三思,上下打量着,“你怎么在这儿啊?”
“出来玩罢了,你呢,怎么在这里?”
“哦,我去苗疆,在这儿等人呢。这是我路上结识的大哥,杜衡。”
李三思看过去,杜衡轻轻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李三思便抱拳道:“李三思。杜兄弟身手真好,小楼顽劣,多亏杜兄弟照顾了。”
“不敢,小楼天资聪颖,一路上也帮了我不少忙。”
“去去去,”景小楼挥手打断俩人,“都是自己人,少来这些虚的。嫂嫂呢?”
“在东城接应我,打算去再去一趟岳州,今晚就走。”
“走之前还四处看看?”景小楼揶揄道。
李三思也有些无奈:“我找错了房间而已,却没想到碰到了你。不过你居然察觉我进来了,不然,我肯定要发一大笔财。”
景小楼得意地抬起下巴:“哼,想得美,本小爷这些时间功夫见长,要不要比划比划?”
“算了吧,我该走了,改日去渝州找你,给你带礼物。”
“好吧好吧,真没意思,谁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渝州?你上次答应我可都是三年前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要不就是被人抓了。”
“你小子能不能盼我点好啊?这不是忙吗……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没惹师娘生气吧?”
“好着呢好着呢,他还跟我说下次你回去他要搜光你身上所有的好东西呢,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李三思无奈的瞪他一眼,只能连声应是,末了,又递给景小楼一个小瓶子:“给你。”
“什么东西?”
“娥女香,修复一些古董宝物用的材料,想必师父用得到,顺便替我向师父问好。”
景小楼将之收入乾坤袋,笑的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他用不用的到我不知道,反正我用的到,所以你还是自己去跟他问好吧!”
“小狐狸。我先走了,你出门在外事事小心,总不能什么都麻烦人家杜兄弟。”
“知道了知道了,我才不会呢。”
李三思又对杜衡拱手行礼:“劳烦杜兄弟多多看护小楼了。”
“理所应当,祝李兄一路顺风,永不走空。”
“哈哈,借兄弟吉言,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