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张佑出事情况紧急,菲春的车开得飞快,在快要临近县城的城乡结合处时,菲春转弯儿仓促,与一辆大货车发生了剐蹭。
这辆大货车拉了满满一车河砂,正在行进之中,由于事出突然,刹车过急,车上河砂从车斗内翻涌出来,掩埋了菲春的半个轿车。
情急之下,菲春拼命的推动车门,可是,她说什么也推不动。
她看了看副驾驶座位上的晨桥,发现晨桥座位上都是河砂,他的身子已经被河砂掩埋了不少,整个人几乎不能动弹。
因为他们轿车和这辆大货车是并排前行的,只是她的轿车进入了大货车前面的盲区,这才发生了意外。
大货车司机发现剐蹭了之后,才开始刹车的。
造成这样的结果,菲春应该负有主要责任。
她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刻大声呼叫起来:“救人呐!救命啊!赶紧救人了,赶快救命啊!……”
大货车司机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非常慌张,他知道前面出了事故。
可能和别的车发生了剐蹭,由于他心里极度紧张和恐慌,手脚哆嗦,身子发抖,竟然几下子没有打开车门。
由于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当他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菲春和晨桥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紧张和恐慌的状态。
因为车外面堆满的河砂,所以他们两个只好在车里面坐以待毙,等待救援。
货车司机用双手拼命的清理车窗外边的河砂。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路人帮忙,总算把废春从车门里拉了出来。
大货车司机在外面指挥着,几个人又把晨桥也从菲春这边拉了出来。
大货车司机看到轿车里面出来的两个人,都没有受伤,心里总算宽慰了许多。
这是一起典型的交通事故。
菲春夫妇和大货车司机进行了一番交涉。
大货车司机认为,这起交通事故从根本上说,肯定不是他本身的原因。
因为很明显是菲春开的轿车,跑得太快,靠近了他的大货车,才发生的碰撞和剐蹭。
从实际现场来看,责任完全应该有菲春负责。
由于菲春和晨桥急于去医院看望儿子,所以,他们表现的异常焦急。
在和大货车司机谈不拢的情况下,他们只好拨打了交通事故报警电话122。
大约过了八九分钟之后,交通事故处理警察及时赶到了现场。
他们对现场进行了及时勘察和处理。
然后,让出事的交通事故双方先后做了笔录。
生活中,好多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当你越是急于去办哪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中间越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波折。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吧!
把事情交代给交通警察处理之后,他们说明了自己的特殊情况,在路边顺便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向县医院方向奔去。
一路上,他们一直在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加快速度,加大马力,及时赶到县人民医院。
等他们快要到达县医院门口时,远远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个公安警察。
菲春心想,那一定是迎接儿子的公安机关领导。
他们在局里大门口不远下了车,给足了出租司机车费。
因为张佑上班时间比较短,他们作为家长和儿子的同事,尤其是公安局的领导们,都还不认识。
当公安局领导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他们,神情紧张地急匆匆地向医院走起的样子,就立刻拦住了他们。
“同志,同志,你们是不是张佑的家人啊?”
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略微发胖的男同志上前问道。
“是,是,我们就是!”
他们远远向公安领导走去,还没有来得及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已经向前跨了几步,来迎接他们。
“公安同志,我儿子回来了吗?”
菲春张口急匆匆的问道。
菲春和晨桥看得出,刚才跟他们问话的那个公安同志,肯定是公安局的领导。
当这位公安局领导,正要张口向他们回话的时候,这位领导却看到不远处一辆警车,正在向医院门口开来。
于是他向前指了指说道:“来了来了,这不,正好来了!”
菲春和晨桥顺着这位公安领导指定方向看去的时候,这辆警车已经来开到他们身边。
他们本想警车会在这里停下来,都向车前涌去。
结果,车子慢了下来,可是,并没有停下来。
警车继续徐徐地,向医院的太平间方向开去。
后面公安局领导和一群人紧跟在警车后面。
菲春和晨桥走在人群的最前面,菲春已经有些抽泣了。
只见她一只手已经捂在脸上。
晨桥也伸出一只手,在眼睛上揉了揉,情绪马上低落下来。
他们急于向警车门前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车门就打开了。
这时,医院护工也已经从太平间把一支担架抬了出来。从车上下来两名公安干警,站立在那里,保持了一个严肃的立正姿势。
他们二人摘下军帽,向公安局孙局长,公安警察,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报告孙局,我们按照领导的要求,把张佑同志护送回家来了!”
这位向领导汇报工作的中年男人,正是和张佑一块去外地参加侦查任务的侦察科长。
“报告孙局,我们两个真笨!没有保护好张佑兄弟!我们失职渎职,请领导给我们处分吧!”
说这话的年轻人,是一位比张佑年长四五岁的一位公安干警。
这次外出执行任务,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同行。
菲春听到这个年轻人的话,心里立刻慌张起来。
晨桥也提高了戒备。
于是菲春在前,晨桥在后,他们先后就向车上爬去。
站在一旁的另外几个公安警察,立刻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这位是张佑的父亲,这位是张佑的母亲。”
公安局领导向这位侦查科长介绍道。
“敬礼!很抱歉,叔叔阿姨,我们没有保护好张佑,我们有罪!”
这二位公安警察,立刻像是向领导敬礼那样,向菲春和晨桥行了军礼。
“我儿子做得好!他是我们的好儿子,我们骄傲!”
菲春含泪诉说道。
然后,几个警察同志又绕到车后,打开后门,手把手把张佑的遗体抬起来,轻轻地安放在已经准备好的担架上。
“张佑,我的儿啊!”
“孩子,你醒醒啊!”
菲春上前抱住儿子的头,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声哭起来。
晨桥的手已经拉住了儿子的手,呜呜地哭起来。
孙局长知道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因此也不去阻拦他们。
有两个公安干警要去拉扯他们起来,也被这位孙局长制止了。
孙局长在公安系统已经干了将近30年,他经历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因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他知道,只有当大人们发泄一阵子之后,才可以来安慰他们。
趁着菲春和晨桥哭儿子之机,侦查科长向孙局长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他们在新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情况。
犯罪嫌疑人在新疆当地公安干警的积极配合,调查和审讯之后,也正在引渡到本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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