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个‘墨菲定理’,即你最不想看到的倒霉事,不管发生的概率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这其实是一个心理学定律,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屡屡上演。
此刻,泉山隆盛就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一幕:那些本该关在密室里的人,伴随着手持摄像机的记者们,冲进了讲经堂。
记者!光是看到他们手中的摄像机,泉山隆盛心里就和天打五雷轰一般,彻底地心碎了。
只要记者把这些事捅出去,他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然后成为凶凶民意和舆论口中的‘非国民’。放在以前的时代,这种罪过可是要破腹谢罪的。
但泉山隆盛可以预想到,虽然自己可以凭着和那些人的关系,不至于被判死刑,但是自己花费了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钱,可都是统统要送出了呀!
对于他来说,那些无辜者被卖去东南亚不值得心痛,那些偷渡客被扔进东京湾也不值得心痛,但是要让自己的钱没了,那可真是心痛死他了。
“你这个混蛋!该死的奴隶贩子!你竟然想要把我们卖去东南亚!”一个身上穿着工装,口袋里还塞着一条毛巾的五十多岁男人叫骂道。
他年轻时参加过日本国内一些左/翼运动,这时候根本不顾泉山隆盛的身份,直接用最恶毒的字眼扫射他全家。在这个男人的叫骂声中,在场众人也知道了泉山隆盛表面的慈眉善目之下,隐藏了多少罪恶勾当。
这些人当中,很多人都是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无力,身上还有着长时间带镣铐留下的痕迹。这些足以佐证中年男人这话的真实性。
尤其是接下来又是一个柔弱的姑娘-森七濑血泪控诉圆满会这个邪教组织是如何洗脑自己的母亲,导致她母亲甚至把自己都送进了这地方。
这些追逐着热点的新闻记者各个眼里放光,手上的照相机和摄影机就没有停过。
这些地方议员们知道了这些事情以后,心中纷纷破口大骂起来。骂的不是泉山隆盛这个罪魁祸首,而是将此事揭发出来的妙信和那个中年男人。
都怪你们的揭露,害的这种事情曝光了出来!
“快,快站过来,把我们的脸挡住。”那些地方议员对那些护卫们焦急地说道。很多人都是把衣服脱下来,盖住自己的脸。
没办法,身为议员,如果被记者们拍到脸的话,这一定会成为政敌攻讦的口实。
在这群人当中,最突出的就是被五个壮硕西装男组成人墙给挡住的男人了。
“那个人,一定是佐藤家的吧。只要他们家族能有这样的气派。”二田健想到。
“诸位,我们不能听这人的一面之词!”就在整个讲经堂闹哄哄的时候,一个穿着精心打理过的灰西装男人开口了。他正是旭日重工的景山部长。
二田健这是第二次把目光放在对方身上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个景山要出来给泉山隆盛站台?”
“我已经报警了,相信警察们很快会到来。到时候事情的真实面目,定然可以揭开的。”景山部长说道,
在座的人非富即贵,是不会怕什么地方警察的。别说是地方警察,就是东京警视厅要抓他们,都需要和上司请示再请示,报备再报备那种。
一旦警察来了,这些人也好开溜了。
不过,妙信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来砸场子的,怎么可能让这些人跑走。
“善恶终有报,泉山隆盛,你的死期已经到了!”妙信这话,宛如洪钟大吕,一下压过了场上所有人的声音。
“老衲的死期到不到头自有人间律法审判。老衲心中问心无愧,死后也不惧那十殿阎罗的审判。”不得不说,泉山隆盛在卖相上,还是很有优势的。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坚毅,一身正气,仿佛妙信真是个无耻陷害他的小人。
听到泉山隆盛这番话,妙信的脸上情不自禁扯起一个笑容,然后又强忍着将笑意压下去:“看来,你对我佛并不虔诚!你的问心无愧,不过是谎话罢了!”
他知道,这样的话一定能打击到泉山隆盛。
果然,主持的反击立刻就开始了:“妙信,你和老衲谈虔诚,真是不自量力。在你还没有出生以前,老衲就为佛前的长明灯添加灯油了!老衲这一辈子念过的经文,比你一辈子听过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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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冠寺里,这一切诸佛,诸菩萨,诸罗汉的造像,都是我请人刻的!供奉于大殿之上,供养他们!我如何不虔诚!”
谈经论道,正是佛门的拿手好戏。
“佛陀周身自有无量光明绽放,哪用得着你给灯添油?经书中的真意,说一遍就可以传法万千,又怎么需要诵念成千上万遍?诸佛,诸菩萨,诸罗汉金身不朽,又何须人间的造像?!”妙信说到这里,是一句比一句高昂。
自古以来,佛门之间类似的辩论就没有停过,很多时候都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是今日,妙信祭出了杀手锏!
“我得佛祖真传,今日就让你看一看,什么是净土佛法!东来正宗!”妙信双手合十,身上猛然爆发出一层金光!
这层金光一爆发开来,二田健就觉得浑身难受。
“眼睛!我的魔眼之力此时怎么不受控制了!”二田健丢掉手上得事物,立刻伸手捂住双阳。
一滴滴的血液就从那双手的缝隙之中,不断地掉落下来。
“如是我闻......”伴随着妙信的一句句话,那一层金光上不断浮现出一个个金字,悬浮于虚空之中。
“超,超凡者!”这个可比之前的爆料更惊人,更给力了。那些记者立刻就把目光放到了这里来。
当那漫天佛光笼罩在妙信身上的时候,果然是放出无量光明来,哪用得着油灯里那一丝丝的微弱火光。
泉山隆盛看着妙信此刻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绝望:“不,这不可能!你这是谤法!根本不是正法!”
他现在再也维持不住得道高僧的形象了:“凭什么,凭什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