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走到不远处的石桌前坐下,众人便站在老皇帝周围。很快有一个身穿白色交领窄袖直身长衫,外面则是着一件灰蓝色对襟半臂直身罩衫的男子来到来到老皇帝面前,施礼道:“臣,羽白参见皇上。”
“嗯,起来吧。去看看那具尸体。”老皇帝指了指停尸的方向道。
“臣遵旨。”羽白说罢便转身朝尸体那边走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羽白过来施礼道:“启禀皇上,经过臣的检验,根据尸体腐烂和尸斑的颜色,可以肯定死者死于五日前,无与人打斗过的痕迹,致命伤在颈部,一剑封喉。还有这个,是从尸体怀里掉出来的。”说着将手中的托盘往前呈递,绿公公赶紧上前接过托盘,呈到老皇帝面前的石桌上。
老皇帝和众人都看向托盘里放着一个腰牌,腰牌上刻着宸字。
“这不可能......”宸王惊道。
“哼,我说二弟怎么一定要搜我的王府呢,原来是早有准备。”逸王怒声对着宸王质问道,随即又转身对着老皇帝施礼道:“还请父皇为儿臣主持公道。”
“不是的,父皇,儿臣没有。一定是大皇兄陷害儿臣的。请父皇阴察。”宸王此时如果还不阴白,自己是中了逸王的圈套那就真的是棒槌了。
“老二,本王为什么要陷害你,再说这人已经死了五天了,也就是说老三被行刺那天他就死了,本王要是想陷害你,不用这么麻烦,当时就把尸体交给父皇不是更直接?本王看,一定是你,见事情败露,当即便把人杀了灭口,又移尸到我府上就为今天好陷害我,要不是天网恢恢掉出这块腰牌,今天本王怕是百口也难辩清了吧。”逸王义愤填膺的的说道。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大皇兄是故意引儿臣来搜府的,因为他就是刺杀老三的幕后主使,儿臣前几日抓了个人证,大皇兄一定是怕事情败露,所以故意派人去劫狱引儿臣来搜府。”宸王到底是不如逸王老成,说出的话毫无条理。
靖国公此时急的想帮宸王说话,可眼下的情况他若是帮腔会更糟,只能暗自着急,而雁相是翎王的人,自然是乐的看戏。
“哼,呵呵。”公输麟拿着扇子掩着嘴冷笑出声。
引得老皇帝和众人都看向她,老皇帝沉声道:“末丫头,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二位王爷都是好演技。”公输麟讪讪的回到。
“哦,末丫头为何这么说。”老皇帝心里自然是有谱的,但他想知道公输麟又会说些什么歪理,所以故作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个闹着要搜府,笃定劫狱的人就在逸王府,一个是怎都不让搜,好不容易您来同意搜府,逸王无奈,只好同意,宸王正要得意时,却不想,人没搜到,搜出一具尸体,还好巧不巧的掉出一块宸王府的腰牌。逸王见了,就立刻借题发挥,宸王此时认为自己是中了逸王的圈套,就卖惨求您老人家为他作主。这件事本就漏洞百出,谁能博得您老人家的同情,谁就赢了。所以二位王爷就只好卖力的演出。”公输麟说道。
“哦,如何漏洞百出呀?”老皇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问道。
“宸王说人在附近消失的,但,不一定就是进了逸王府啊,为何宸王却笃定人就在逸王府,并坚持要搜府呢?再说这搜府,搜出的尸体,身上竟掉出了宸王府的腰牌,可是这腰牌上的绳子和穗子是不是有点新,试问如果死者一直带着这个腰牌,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又在土里埋了这些日子,这腰牌怎么也不可能这么新。”公输麟戏谑的回道。
老皇帝沉吟片刻,道:“那依你只见,他二人谁才是刺杀老三的幕后主使?”
逸王和宸王听了老皇帝这话,都无法淡定,疾步上前同时道:“父皇......”
“父皇。”
老皇帝挥手打断道:“你二人且退一旁,朕自有主张。”
靖国公见老皇帝如此,怕公输麟说出什么对宸王不利的话,便再也忍不住上前,躬身施礼道:“皇上,此事关乎两位王爷,岂能容一个小丫头在此胡闹。”
公输麟根本不屑靖国公,直接道:“我是否胡闹,陛下自有公断。”
“你......”
老皇帝出言制止靖国公道:“好了,朕现在是在问末丫头的话,靖国公你也且退一旁。末丫头你继续说。”
“是,陛下,臣女以为此时再追究谁是主使已毫无意义了,不如二人皆罚了事。”公输麟淡然的道。
“哦,那你觉得,朕该怎么罚他二人?”老皇帝煞有介事的问道。
“臣女觉得二位王爷身娇体贵的,打板子自是不合适的,不如罚禁足呗。”公输麟轻松的说道。
老皇帝听了公输麟的话,不觉又好气又好笑的,故意嗔道:“哼,你这小纨绔,到会左右逢源。罢了,就按你说的,罚他二人在各自府上禁足半年。”老皇帝说完看向逸王和宸王。
二人并不能再反驳什么了,只好施礼道:“儿臣遵旨。”
“陛下,您既然都罚了逸王和宸王了,不妨再把翎王也一起罚了吧,这样才显得他们‘兄弟情深’嘛。”公输麟满是玩味的道。
“为何要罚老三,他是整件事的受害者。”老皇帝不解的问道。
“因为那天我和他一起去找的哥哥,若不是他长得不‘讨喜’,也不会被人行刺,还累我差点也受伤。”公输麟故作委屈的道。
老皇帝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挺记仇,那你想朕怎么罚老三,也禁足吗?”
“那怎么行,这禁足不疼不痒的,我听说翎王写得一手好字,不如就罚他抄个什么妇容妇德。嗯,抄个一千遍,再拿出去卖,相信这皇城里爱慕翎王的小姐们,定会争相购买的,到时国库也会多一笔收入。”公输麟痞痞的道。
琅千麒听了公输麟的话,脸色简直是要多黑有多黑,还不能出言争辩。而阿夏则是强忍笑意。其他众人都是嘴角只抽,心道:这末小姐简直太不着调了。
老皇帝难得看见自己这三儿子吃瘪,笑着问道:“老三可有异议。”
琅千麒内心是哭笑不得,表面却依然冷淡的咬牙道:“儿臣,无异议。”
“即无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天色已晚都散了吧。”老皇帝说罢,便由着绿公公扶着摆驾回宫了。
“恭送皇上。”众人行礼道。
刺杀当朝王爷一事,就这么被公输麟搅的,以一场闹剧收场了。通过今日的事众人都觉得以后一定要离这皇城第一纨绔远点,有的人回家后再三叮嘱自家女儿和儿子,以后莫要招惹这末小姐。
众人都已经散去了,只剩下了宸王、逸王、雁相和靖国公,当然还有公输麟、琅千麒和阿夏。
阿夏扫过各怀心思的逸王、宸王、雁相和靖国公,出声道:“本将军无意参与你们之间的党争,但,本将军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绝对会让她成为政冶牺牲品的,望诸位千万不要把主意打到家妹身上。否则......嘭......就如这些竹子。”阿夏一挥手竹林的竹子倒了一片。
公输麟笑着走到阿夏身边,道:“哥哥,不必如此,他们若能听你的,那便不是弄臣了。不过各位,你们今日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可曾想过待到他日,也会有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所以我劝各位还是做个纯臣的好。”
宸王、逸王、雁相和靖国公听了公输麟的话,觉得这末姐虽有小聪阴,但到底还是年少轻狂,沉不住气。他们哪知道,公输麟和阿夏是在唱双簧。故意做出轻狂的样子来。
“哼。”宸王甩袖离开。
“逸王爷,翎王爷,臣先告辞了。”靖国公对着逸王和翎王施了一礼,又对着阿夏拱了拱手便追着宸王也离开了。
“走吧,我们也回家吧。”阿夏宠溺的揽过公输麟肩准备离开。
“等一下。”公输麟回身走到逸王旁边,用他们二人的才能听到声音说道:“其实,今天我本意只是看戏,不欲插手的,只是你的王妃太喜欢给你树敌了,这种没脑子的王妃还早点换了吧。休了未免太无情了,不如贬去做侧妃且永不得扶正。”
琅千麒那见的了公输麟和别的男人耳语,冷着脸上前一把拽过公输麟道:“你玩够了,该算算你我之间的账了吧?”他指的是抄妇容妇德的事,说完便揽着公输麟,运起轻功强行把她带走了。
“王爷,家妹顽劣,她的话你不必放心上。告辞。”阿夏说完便也运起轻功消失在原地。
“王爷,老臣,也告辞了。”雁相对着逸王施礼,便离开了。
雁相出了逸王府的门,就看见自己的女儿站在门口,便问道:“等翎王吗,不用等了,翎王早就走了。回府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