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各路人马虎视眈眈却寻不到机会的时候,凤如华登基为新王。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有野心的人也只能扼腕叹息。
也还有一些掌握着举足若轻的兵力的人依旧不死心,想趁着新王没坐稳王位殊死一搏,却没想到新王登基的第一道政令就是颁布了推恩令。
推恩令。
“诸侯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号名。”
如同当年的汉武帝,凤如华一句话瓦解了诸侯数百年的苦心经营。
推恩令就是一把软刀子。尽管实际上也是以天下诏令的形式颁布,名义上却是温情脉脉地让诸侯主动“推私恩分子弟邑”。此前诸侯王诸子中只有嫡长一人有资格嗣封,推恩令则规定诸子均有受封的权利,区别只是嫡长为王,其余为侯。这样原先一个完整的国中国,就会因一次次“推恩”而不断分割出一个个小王国来。数量越推越多,势力越推越小,而兄弟之间关系越来越淡薄,嫌隙渐生,最终再没有能挑战王权的诸侯王,甚至诸侯王从此只能是诸侯。
推恩令下达后,诸侯王明知这是软刀子,却也无由抗拒。
王位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朝中没有人见过新王郑重任命的帝师,但无人不知帝师一书推恩令为国主打造出了一个王权至上,几代几世诸侯都难以叛乱的天下。
诸侯王们对帝师恨入骨髓,恨不得啖其肉引其血。而拥护新王的大臣们却感叹帝师的治世之才难出其右,唯有滇国帝师季禺或可相提并论。
随着帝师一系列石破天惊的上书,苓国经历了百年来从未如此平静的王位交替,京中的稚龄幼儿沿街唱着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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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勺子扒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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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得云彩上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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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里,下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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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里,仙人语。
有圣贤,帝师府。
推恩令,固江山≮cding≮c点≮c小≮c说,.△.⊥o s=“arn:2p 0 2p 0“srp p=“/aasrp“s_;/srp/。
斗大黄金印,天高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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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读圣贤书,怎得伴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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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子勺子扒扒天,
??
扒得云彩上南海
…………
二皇子一死,他的势力就成了一盘散沙。
龙椅之上,凤如华慵懒地坐着,毫无表情地看着他诚惶诚恐的刑部尚书。
“启禀国主,这是所有叛逆的认罪书,还请国主定夺。”
刑部尚书如此小心翼翼还是因为心虚和后怕,二皇子突然暴毙的前一日他还信誓旦旦地呈上忠心,不想一夜过去王位易主,明知道任何一本叛逆的名册上都还来不及写上他的名字,他却依旧觉得他无处遁形。
尤其在神秘莫测的帝师的视线下。
帝师怎么看?凤如华把视线转向一边沉默的人。
一看凤如华的眼神,刑部尚书立即把折子递过去,这些日子他们早就习惯了国主把麻烦的国事丢给帝师。因而这些觉得劫后余生的大臣们丝毫不敢对帝师有任何不敬。
“你先退下吧,此事本官还要与国主商议一番。”
戴着玄铁面具的帝师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尽管帝师的声音一直让他们猜测帝师该不会是个女子,可帝师一派男子的穿着却又让他们不敢确定,总之这个一手扶国主坐上王位的帝师从头到脚都是谜团。
“凤如华你还要偷懒到什么时候?”乔筱扬,也就是我们神秘的帝师,咬牙切齿,“好不容易当上了国主你也管点政事啊!”
凤如华依旧懒洋洋的,“明君之道在于御下。筱扬如此治世之才,我自然该好好重用。”
“行!”乔筱扬恨恨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
凤如华装天哑是因为他的母妃势力薄弱,为了能够在险恶的后宫里活下来他只能装作身有残疾。
不料也正因为如此上一任国主才会册封他为太子,身有残疾之人难以继承王位。因而在老国主眼里,凤如华是他真正选定人选之前放在太子位上的摆设,让其他皇子仍怀有希望地争斗下去又不至于让胜者野心太大威胁到他,当然在他退位后凤如华会是新王登基的踏脚石。
凤如华眯起眼睛,“有时候不开口会少很多的麻烦。”
那你怎么不说,不活还能一了百了呢?
乔筱扬暗翻白眼,但却没有逼迫凤如华。虽然不是很清楚凤如华曾经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人格分裂这样的结果足以说明一切。
“说起来,鲁达好像有一直在老地方等你。”完全没有把属下声泪俱下的请求抛在脑后的愧疚,凤如华慢悠悠道。
“他又有什么事?”乔筱扬叹息。
拜鲁达所赐,以前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反感的一类男人是花花公子,可现在她不得不说,一个自诩浪漫、撞了南墙还要撞毁西墙的粗汉子有更强大的破坏力。
“我已经答应会把你带过去了”凤如华笑得无害,“所以筱扬就不要花力气溜走了。”
乔筱扬深深叹息。
凤如华口里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他们几人刚进京时住的那个别苑,后来虽然没有人继续住在这里但在商议一些机密之事时他们还会聚在这里。
一踏入别苑乔筱扬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只见别苑的小径上厚厚地洒上了一层各色的花瓣,红白紫蓝,什么颜色都有,诡异得像是个被打翻了的颜料盘。脚一踩上去就陷了进去,随后脚底有黑乎乎的花瓣汁液流出来。风一吹,被践踏得残破的花瓣肆意乱走,直接糊了走路人的视野。
别说乔筱扬了,就连凤如华都差点崩坏了脸。
尤其是一个虎背狼腰的壮汉还在路的另一端小心翼翼地拈着兰花指扯花瓣,“小点力,小点力,千万别再扯破了……”
“鲁达,你这是在干什么?”乔筱扬发誓她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丫头,你来了!”鲁达惊喜地站起来,竟然扭扭捏捏起来,“你来的晚了些,我都已经洒了七次花瓣了。”
说着伸出他那双别各色花瓣染成诡异颜色的手,“扯花扯得手都酸了。”别说那手还真的在轻颤。
“……”乔筱扬面具下的脸有些僵硬。
“咳咳”凤如华努力恢复理智,“这又是卢萧给你出的主意?”
鲁达终于发觉乔筱扬身上的气息不太对,毫不犹豫地出卖刚刚还千恩万谢的师傅,“就是卢萧那阴险的小人。”
“我说怎么耳根子发热,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在背后污蔑我。”卢萧拢着袖子晃出来,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按照惯例,鲁达这次应该又会被好好松松筋骨,帝师大人的手段他向来是自叹不如。
“丫头,我又做错了?”后知后觉的鲁达小心翼翼地问。
乔筱扬看着鲁达,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都说是有重要的事火急火燎地把她叫过来,结果呢?竟是些不知所谓的事!
什么湖心泛舟结果某人一起身整条船直接翻进水里。还有送簪子的时候愣是要帮忙带上,咔擦一声,乔筱扬的脖子有半个月都只能小范围转动。
更别提那些别喂死的锦鲤,八哥,断掉的秋千……
鲁达简直就是呕心沥血地刷新了乔筱扬的黑历史。也幸好没人知道帝师的真实身份,不然她还怎么镇得住那些大臣。
乔筱扬一回忆起那些就觉得后槽牙痒,当然手更痒。
乔筱扬笑得和煦,“这些花瓣很漂亮。”
“那当然。这都是本将军亲手摘下来的。”
“你亲手摘的?”凤如华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国主,我刚从御花园回来,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朵还好好长在枝头上的花了。”
“鲁达”
乔筱扬伸手拦下凤如华要说的话,笑得更加温柔。
“听说女子用花瓣泡澡对肌肤很有好处。”
“是吗?”鲁达疑惑,“反正试试也不会有坏处。”
“那很好,你把地上这些花瓣一片片捡起来送我房间去吧。”
“地上?所有?”鲁达瞪大了眼。
乔筱扬点头,“为了表示你的诚意,记住不要假手于人。”
“……”鲁达的心冰冷地像寒风过境。
“噗嗤”卢萧看得满意,“真是一物降一物。”看着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蹲在地上幽怨地捡花瓣,他觉得浑身舒畅。
死道友不死贫道。凤如华对他器重的大将军视若无睹,毕竟现在帝师才人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嘛。而且只有帝师不走,大将军绝对哪里也不会去,这笔账他算得清楚的很。
“言归正传。”卢萧肃颜道:“鲁达这次倒不是没事找事。他让你过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
“让你见一个人。”卢萧声落,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就被带了上来。
乔筱扬不解地走过去,只觉得此人的身形竟然很是眼熟。
“你是谁?”
淡淡的问话让毫无反应的人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乔筱扬,“筱扬!”声音里的惊喜无以复加。
乔筱扬仔细端详那人的脸,搬上惊讶道:“乔牧冶!”
那人正是乔牧冶。
“你怎么会在这里?”
“筱扬,你想见一见云谨吗?”
乔云谨,这个名字让乔筱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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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