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那天签的协议?”
赵美琪深呼吸了几下。
“我名下有二十多套房子,别墅也有几间。”
楚源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知道你富,不知道你这么富。
“田边村烧了的那座,是我最差的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在那里?”
“闹,热闹!”
自从金雄村的村民陆陆续续离开。
楚源开始怀念以前村里小孩子在村口闹腾的日子。
赵美琪没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她第一次有种对的感觉。
“嗯,就是这样。在那里做个市侩的人,跟租客吵吵架,觉得充实很多。”
楚源表示很理解。
“那份协议,是终止我们之前另一份协议。”
“我是穷山村出来的,十四岁就到了汉城。”
“我在街上讨过两年饭,捡过破烂,做过小贩……”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她抹了一下眼角。
“后来进了一家合资企业做流水线工人,那年我26岁,招我进去的老板就是你见到的男人。”
楚源静静听着,除了刘晓彤,赵美琪是第二个跟他讲心事的女人。
相较而言,自己一直在金雄村,哪有这么复杂的生活经历。
在城市里不努力的话连野果树皮草根都没得吃。
“他是已婚的,老婆在海外。”
“一直想要个儿子给他传宗接代。”
“他说体检验血的结果,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赵美琪悄悄偷看了楚源一眼。
楚源发现楚源目光明亮,一点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而且还有一种鼓励!
楚源确实是在无声鼓励她。
这些事,她压抑在心里多年,不但心理上,对生理上也是一样会有影响的。
人能直面自己觉得不堪的过去,那是要很大勇气的。
“我答应了他之后,才知道,他说的是做试管婴儿。”
“哦……”
原来如此,楚源恍然大悟。
“可是……包租婆你这么漂亮……”
赵美琪脸红了一下。
“协议上写的是试管婴儿,可也没说不会跟他自然受孕,后来就知道了为什么做试管的原因。”
“以后的事就是,一直在尝试。”
“钱他也从不吝啬,倒不是说我所有房子都是他买的。”
“是我把他这么多年给我的钱都拿去投资了,正好赶上风口,才赚了这么些房子。”
“包租婆还是投资高手,以后得向你多请教!”
赵美琪笑道:“好啊,那也得等你赚到钱再说吧!”
“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开心是不?”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用钱把所有给我看病的医生都买通了,说问题出在他身上,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总算明白了,真实的人生比小说精彩多了。”
“我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天生就做不了妈妈,所以更想能做妈妈。”
她充满期待地看着楚源。
“我这病真的能治好?”
“当然可以,但是在这一年里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定要听医嘱。”
“我什么都听你的!”
顿时发觉好像说错话了,马上低下头。
楚源见到她娇羞的样子,说不心动也是骗自己。
马上转移自己注意力,他摸了摸下巴,“说到正事的话,我倒是真要好好想想了。”
“那个执业医师考试还要等一段时间,其实我最想开个中医馆的。”
“现在没办法了,你帮我参谋参谋,看相看风水我都行,或者开个武馆收徒弟也行,你觉得在汉城哪个好做?”
“你还会这么多?”
赵美琪眼睛都亮起来,“算命看相看风水那样不是妥妥的无本生意,而且是利润无上限的那种。”
“那你先算算,我以后的日子会怎样?能生几个小孩?小孩他爹又是哪个?”
赵美琪挺凶端坐。
楚源走过去,还看了掌纹。
“想准一点吗?”
“当然想啊!”
“好,那就别动!”
楚源从她头开始摸,到颈、肩膀、手臂、后背、盆骨、大腿、小腿。
楚源的摸全身骨相,是要动用自身体内的气劲的。
赵美琪被他两只充满气劲的手一直摸着,那种感觉比做什么SPA还舒服百倍。
要不是死死咬住牙关,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叫出来。
生辰八字、面相、掌纹、骨相,四者加起来才是算命算得最准的。
楚源越摸越心惊,而且对赵美琪更好奇了。
“你的八字呢?”
“不知道!我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
“自己好歹还有个师父,包租婆她……”
楚源心里对这个命运多舛的大姐更是同情。
“不要紧,也八九不离十了。”
“你肯定没有三十岁,以前乡下的习惯,天一岁地一岁。”
“你应该只有二十七,连二十八都不到。”
“以前你经历的苦我说也没意思。”
“以后你命运的转捩点就是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遇到之后,你会开启一个新的人生。”
“真的?什么时候出现?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生几个孩子?”
赵美琪激动得手都没处放。
“你们不会结婚,但是会有孩子!”
“他……很短命?”
楚源差点没吐血,这样下去还真的会短命。
“不是,这个问题有点玄,以后你就知道了。”
“哼!神神秘秘的。”
第二天一早。
“嗯嗯!”
小女孩摇着头要起来,又想吐了。
两人连忙服侍她。
楚源看了一下呕吐物,“嗯,吐得差不多了,可以吃第二剂药了。”
赵美琪看着深褐色的呕吐物,奇怪道:“这不是跟中药一个颜色吗?你怎么看出来没绒毛了?”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说没有就没有,有就有。”
楚源小小霸道一回,自我感觉还挺爽。
待到两外两个男孩也吐干净了,楚源吩咐护士去煎药。
楚源一个个给他们施针,这样能提高他们对药物的吸收,身体的恢复会更快。
这本来是好事,但是赵美琪看到楚源的脸越来越凝重。
三个小孩都施弯针,他站在那里注视着三个小孩。
“楚源,他们怎么了?”
“看来有人在打他们主意!”
“谁打他们主意?你倒是说呀!”
此刻在楚源眼中,三个小朋友的眉心开始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形成。
这不但是劫,而且是大劫,九死一生那种。